书城文学孺子牛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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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年桥·大牛桥·大浮桥

大年桥,大牛桥,大浮桥实是建在同一处的桥,只是建造年代不同且造型各异才发生了名称变化。

在今郭巷镇浮桥村境内独墅湖与前村港相接处,原是个水深浪激的地方。那时那地尚未架桥,村民凭着渡船往来,时遇风涛之险。

以后有人倡议,在那地公建了座5节木桥。这座每节以铁钉固定3根木头作梁的桥梁,置风吹浪打的前村港口,人走其上仍会不停晃动。好在建了这座桥,村人出行总算有了方便。然而,木质桥梁怎经日晒雨淋,一段时间后,这桥又得年年添料、载载修理,于是众人就把此桥称作大年桥(意为大桥年年修)。大年桥就这样维维修修地度过了几十年。不过最后它还是坍塌了,使前村港口又成津渡。

后来到了明代,当地东濠里村出了个财主“朱百万”。“百万”尽管平日细算,倒亦笃信拜佛。某日,他与老佣人一起到普陀山进香,老佣人受到方丈开正门出接的礼遇,而他却只许侧门入内。财主疑惑不解,遂问方丈。方丈悠然答道:施主莫怪容我细说。你与老佣人有着两大不同,其一,那老佣前世是个奉神的小脚女人,而你上世则是条赤膊耕牛;其二,你与老佣进香的化钱不同,你之钱来自租米盘剥,而他的钱则以收集炊柴谷粒换得。你本牛,投了人却未报恩……朱财主听后深信不疑,要紧作揖请求高僧点悟。方丈道:不妨可去本土庙前造桥,便利信徒。朱财主回家,思前想后,决定在坍塌的“大年桥”近侧庙前,建造一座花岗石“大牛桥”。

上述传闻说不定本是方丈设计促善举。不过在前村港口那时倒是确实造过一座桥的。这事在清乾隆《元和县志》三十六卷本卷二上就有“牛桥里人朱国梁建”的记载。

以后随着独墅湖波涛翻滚,这大牛桥至清代后期仍遭倾圮,使得前村港口依然野渡无人,一篙斜插……

时光流至民国初年,小牛桥村乡绅钱鼎(梓初)发起造了大浮桥。这大浮桥自民国3年(1914)建造至民国5年农历五月完工。该桥南北走向,为花岗石3孔梁桥。桥长32米、宽2.4米,中孔宽5.1米、边孔宽4.6米。桥侧各有桥耳4只,桥面每截搁4块完整条石,桥面石栏每边嵌有望柱6个。大浮桥东西明柱刻有两幅阳文桥联。东联“湖水溯分支,上接尹山下独墅;乡音闻隔岸,南来贾舶北禅钟。”系民国吴县知事孙锡祺撰书。西联“十一月舆梁告竣工,集多金,看湖湖支干分流,上接尹山下独墅;二百年基址扩张名,同浮玉,听隔岸渔樵互答,南通贾泊北禅钟。”为郭巷乡董事钱鼎撰书。

据村上老人回忆前辈所述,当初建大浮桥所请石匠是葑门有名的马氏兄弟。造桥过程中堤坝曾被风浪冲垮,致使一批桩木被压。以后重建筑坝,耗人工、废材料,马工头蚀了本。限于钱家势力,工匠们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得说。但有苦不说改为泄,这就有了桥南第3对望柱内侧的阴文石刻:一载心血流由独墅河中,亏本千二惜乎劳而无功。这些刻字怎被混过落成验收,所访村人估计石匠当时可能用了同色砂浆遮盖。

大浮桥北孔面南立柱间金刚墙上,所镌幡旗图案中亦有阴文暗刻字样。这字样是水面发泄、还是脚底诅咒?因字迹模糊而难以辨认。

经历80余载风雨的大浮桥,如今仍跨卧在独墅湖边的前村港口,它连接着村镇交通,一如既往地为里人出行提供方便。

于2001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