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孺子牛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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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童年记趣

捉萤火虫

“萤火虫,过来吧,你咯娘嘞哩,你咯爷嘞哩……”童年生活的火花常在脑中闪烁。

夏日晚上,凉风习习。夜空中,星光闪,银河灿。

谷场上,桥头旁坐满了纳凉的大人。这些被白天暑热蒸烤得心烦的人们,此时正于蒲扇声中闲说故事,聊谈人生。

萤火虫飞来了,发出翠绿的光,幽幽然、亮亮的,使这美丽的夜晚融进了神秘的色彩……

孩子们乐极了,一只小瓶,一把扇,前奔后跑捉萤虫。

“萤火虫,过来吧,你咯娘嘞哩,你咯爷嘞哩……”对着个正在飘飞的小亮虫,孩子们不厌其烦地呼喊着。小亮虫飞近了,孩子们直蹦跳,扇子拍得噼啪响;小亮虫落地了,抢先的孩子把它装到了盖打洞孔的小瓶里。

有时候,这边的孩子在喊:“萤火虫,过来吧,你咯娘嘞哩,你咯爷嘞哩……”那边的孩子故意唱起反调:“萤火虫,勿要来,你咯爷娘勿嘞哩……”萤火虫却是拖着盏闪亮的小灯笼,忽闪忽闪地惹引着孩子们。它们低飞时会遭来几把扇子的扑拍,落地了就引起几双小手的争抢,有时便会弄得粉身碎骨,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绿光。

不过萤火虫也会把孩子们捉弄。这些闪烁的小精灵在夜空中自由自在地飘忽着,倏儿低,倏儿高,使孩子们追得急、喊得渴。可眼看着将要追上时,它们却会拐向河面飞,朝着瓜豆藤里钻,弄得孩子们无可奈何只能干着急。

夏日的夜晚,握着小瓶的孩子们是多么想把萤火虫捉满啊,因为这样的小瓶儿就可以闪闪亮亮地挂在帐子中照明……

“萤火虫,过来吧,你咯娘嘞哩,你咯爷嘞哩……”忆着那支温馨的小夜曲,我真想再度变成那个正醉于童趣的小男孩。

捉蜻蜓

童年的夏日最多彩,蜻蜓飞,知了叫,蝴蝶飘,萤虫亮……我们常迷醉于捉蜻蜓。

那时候,蜻蜓可多啦,常见的有油石灰、扇扇套、荡荡乱、金边碗盏、“老太婆”、“红野猫”……

中午,骄阳当头,赤炎炎。菜棚竿头上健壮的扇扇套悠摇尾扇,浓荫枝干下黄黑的荡荡乱挂着打盹。这时,几个小伙伴正拎着打好收扣结的长竹竿悄然行动。那领头的孩子握竿、捏绳,屏着气儿抖抖地把扣结套向了蜻蜓的尾巴——这办法真灵,绳一收蜻蜓就活捉。

午后,凉风习习,人悠悠。碧眼青翠的“金边碗盏”偶尔飞进凉棚,闯入屋堂。该种类稀少漂亮,在孩子心中最珍贵。这时候,大家惊喜若狂地忙开了,一面关门下闼阻它逃跑,一面又用帚扑打、拿网乱罩,而结果往往是逃的多捉牢的少。

傍晚,阵雨临来,风团团。艳丽似火的“红野猫”、黑白微俏的“老太婆”成群低飞。那时候,我们可乐了,歪着小短裤,一头汗水,半身泥,声声叫,阵阵跳,挥着个小网袋乱套。

入幕,晚霞收尽,暗微微。长长的荆树条上挂满了月白带灰的油石灰。这些貌不惊人、飞之不惜的“普通大众”,能使我们轻而易举地收获——常常是几个孩子约好后,捷足在前走一趟,随即塞上一纸盒。

蜻蜓捉来了,玩法也多,不过实惠的要算是借助它们在帐中服务吃蚊子。于是帐子里挂满了荡荡乱、金边碗盏、“红野猫”……

可不久,虫咬把人惊醒,迷糊中用手一摸,原来蜻蜓压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