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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到山神庙修行成仙去(1)

这个山神庙坐落在某地的蛟龙(穿山甲同属,常随山的腹水冲出来)山脚,该庙在传奇发生之前已存在。蛟龙山高约1000米, 有6山隆(山高起的地方叫隆),5山湾(两山之间叫湾)。那山泥土肥沃,树木茂密。山脚下就是这座山神庙,庙前面是一条路,路下面即南面,是梯地,梯地下面是梯田,梯田下面是比较大的平原。庙的东面叫东村,庙的西面叫西村,庙的南面叫南田村,南田村的东面叫东田村,西面叫西田村。由于隆阔而高,山湾宽而深,泥土肥沃,杂柴茂密,积水多,水源丰富,是一个非常富饶的半山区。5个自然村的农民为人善良,团结友爱,互相帮助,绝大多数农民克勤克俭,都是劳动的好把手。那里的农民,对水利建设很重视:5个山湾脚都筑了水库,每块田都要求开好池塘,小田开小池塘,中田开中池塘,大田开大池塘,旱涝保丰收。村民们以为是山神菩萨管得好,管得年年风调雨顺,年年大丰收,大家丰衣足食。

后来5村联合提出:我们的山神菩萨长年累月,辛辛苦苦的管理,且管理得这么好,旱涝年年大丰收,靠的就是我们的山神菩萨。庙里的山神菩萨是泥塑的,不能抬的,用上等木头雕一个山神菩萨,每年在农历正月十五日,抬山神菩萨游行一次。山神庙五年一小修,十年一大修。就这样决定了。

游行这一天,抬着山神菩萨,三千多人的游行队伍。有铳队、滚车队、彩灯队、大锣队(大铜锣,一人挑两面,前面的一面由挑的人敲,后面的一面由另外的人敲)、彩旗队,五套锣鼓。以自然村为单位编排,到庙东村集中出发,热热闹闹,喜气洋洋,浩浩荡荡的队伍,经过东村、南田村、西田村,到庙西村解散。

这天早上各自然村都要摆十来个香案,每个香案有十来户联合起来摆的,用四张或六张桌子并拢起来,桌上放一个猪头、一盆鱼、一盆鸡,这三大盆是请山神菩萨的,桌上堆满水果糕点,香案旁边一大缸茶,这些都是给游行的人吃喝的。

这天没有参加游行的人们,有的家庭妇女,有的老太公,有的老太婆,他(她)们背着小孩子,搀扶着都出来看游行队伍。等山神菩萨抬到香案桌边时大家都过来,面朝山神菩萨跪倒在地,边拜,边在嘴里喃喃地念:山神菩萨,我家你要来管管,管得我家平安无事,个个身体健康。有的念:山神菩萨你要来管管,管得我家今年儿媳妇生个儿子。有的念:山神菩萨你要管得我家的几个孙子聪明,读好书,将来干大事…… ,所有的要求都托付给山神菩萨。每到一个香案,都是这样。

游行队伍在东村集中后,先由铳队每支铳放一炮,滚车队表演一番,大锣、锣鼓敲一通。然后抬着山神菩萨,在东村的香案一个、一个地游过去,歇过去,吃过去。每到一个香案,放铳,敲锣一通,滚车表演一番。游完了庙东村,向东田村出发时,又是放铳、敲锣、滚车表演一番。游过东田村、南田村、西田村、庙西村,程序和仪式都是一样的。

在没有提倡每年游行一次之前,山神庙是冷冷清清的,一年四季没有几个户头来请山神菩萨的。庙的左右和庙的背后,都是一、二丈高的杂柴和野草。第一年游行后,很快庙附近的杂柴野草砍得光光的,庙东面搭了一间比庙还要大得多的简易房子。还请老翁专门负责护理山神菩萨,打扫山神庙,有人来请山神菩萨时,负责点蜡烛插香,烧锡箔。来请山神菩萨的户头越来越多,有的季节,来请山神菩萨的户头,把蜡烛、香在简易房子里一放,把锡箔在烧的火缸里一扔,向山神菩萨拜拜,就回去了。

这样热闹了二十来年,在这期间,五个村的村民歌颂山神菩萨:我们蛟龙山脚的山神菩萨,真灵,把我们五个自然村管得真好,年年风调雨顺,人家(五个自然村以外的村民)旱年大减产,我们照样大丰收。人家发大水,不仅大减产,甚至没得收成,我们不受影响,发大水的年头,五条山湾脚的水库灌满后,水从水库旁边的溪沟里流到外面大的溪滩去,大山上出这么多次的蛟龙,冲出这么多的水落来,很快流到山湾,通过山湾脚的水库,流到外面大溪滩去了。六条山隆没有一隆塌方的,也没有冲掉一块田地,也没有冲掉一间房子,大家都平安无事。粮食仍是年年大丰收,水灾不涝,旱年不旱,年年平安无事。年年高产,大家丰衣足食,这都是蛟龙山脚的山神菩萨管得好。一切的好处都归功于山神菩萨。特别是每年游行这一天,男男女女给山神歌功颂德。

庙东村有户李姓的大户人家,四代同堂,最高龄的李奶奶,八十多岁,是该村年龄最大的。为人善良,待人诚恳,常常无私地资助困难户,左邻右舍、附近的人家,个个尊敬她。她经常吩咐内当家,热天的晴天,烧一缸水,摆在村头的路旁,给出去劳动的没有带茶的人喝。田畈里劳动的人,口渴了都到那里去喝茶。李奶奶在五个自然村中很有名,五个村的男女老少看到她都叫她李奶奶。有一天,她向儿女提出来:“我们的山神菩萨这样灵,对我们村民这样关心,这样爱护,管得这样好,使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生活越来越幸福。我想到山神庙去修行,请山神菩萨在天上玉皇大帝面前多美言几句,让我上天成仙去。”家里人都同意。外当家(管农业生产的)大孙子李克勤第二天上午,派几个人到山神庙去搭好一张床,内当家大孙媳妇给奶奶整理好行李,把棉被、衣服、念佛的一套工具等必需品整理好,说好三餐家里烧好送去。次日上午,大孙媳妇叫几个人一道送奶奶去山神庙。当天送晚饭去时,奶奶坐在床上念经,第二天上午送早餐去时,看见奶奶盘坐在床上养神,送中餐去,看见奶奶坐在床上念经,送晚餐去,奶奶正在收拾念经的工具。第三天送去三餐,也是这样。第四、第五、第六天送饭去,都是老样子。

第七天送早餐的是内当家大孙媳妇,她看看庙里没有人,床上奶奶不见了,蚊帐、被、枕头、念佛的工具,行李都没有少,只有棉被没有摺好,乱哄哄的。她大声叫了几下,也没有奶奶的回音,她到庙的右边、左边、庙前路下的梯田、梯地等地方边寻找,边叫奶奶,连一点影也没有。她内心兴奋极了,一心以为奶奶修起了,升天做神仙去了。急忙回到家里,响亮地告诉大家说:“奶奶修起了!奶奶修起啦!一点东西也没有带去,上天去啦!”外当家大孙子李克勤说:“不可能这样快就修起了,可能到外面散步去了,到庙的附近前前后后仔细找找看。”大家都不相信,只有六天时间,就修好了,这是不可能的。大家意见,到山神庙附近再去找找看。去了十多个人,到山神庙附近五十米以内的地方,都找遍了,确实没有发现奶奶。李克勤想可能是奶奶为人好,山神菩萨向玉皇大帝作了汇报,玉皇大帝提前收去了。于是对大家讲了一下,大家似乎也相信是山神菩萨介绍了奶奶的优点,提前把她收去了。

大家回到家里,在东村很快就传开了,不久,另外四个自然村都知道了东村的李奶奶,到山神庙去修行六天,就修起了这件事。大家都认为是山神菩萨灵,是山神菩萨推荐上去的。李奶奶到山神庙修行六天,上天做菩萨去了。这消息传开后,五个自然村的村民一下子沸腾起来,都想到山神庙修行成仙去。特别是一批老太婆老太公,想立即到山神庙去修行。一下子有一百多个要去。护理山神庙的老翁说:“庙很小,只好一个一个地去,人多了,山神菩萨也管不过来。要来修行的,先报名登记,一个一个地轮流,轮到了,我通知你。”东村世代挑货郎担的老林伯也报了名登了记。可是已经迟了点,是第六十五号。不到五天,来报名登记的已经有三百多个了。

就这样一个一个地轮流到山神庙去修行。但来报名修行的大批大批地来。老翁说:“现在报名登记的已经有三百多人了,三年内不要再来报名登记了。”可是来请山神菩萨的户头还是越来越多,来报名要求登记的中老年也仍然源源不断,都说我们登到第四百个,第五百个没有关系,以后省得再来登记了。老翁忙得满头大汗,既要为来请山神菩萨的户头点烛、插香、烧锡箔,又要做来登记的中老年的工作。简易房子天天挤满了人,人来人往,把山神庙都包围住了。这样三、四天,经老翁再讲清楚:各村自己去登记好,把名单报上来,我给你们再登记上去。名单上的第一个按各村游行队伍的次序:庙东村、东田村、南田村、西田村,庙西村排下去。名单上第二个,倒过来从庙西村到庙东村。这样排过去排过来地登记,公平合理。这样大家都没有意见了,到山神庙来报名的人没有了。

继李奶奶之后的第一个,每次担饭去看看情况,同李奶奶的情况差不多。进庙的第二天开始,到第九天,都是老样子,不是坐着念经,就是盘坐着养神。人家问她夜里山神菩萨来看过吗?她说:“山神菩萨到天上玉皇大帝那里去介绍情况去了。”第十天担早餐去,老婆婆不见了,情况同李奶奶上天去的一样,什么东西也没有带走,只有床上的棉被头是乱哄哄的。早餐也是她的儿媳妇送去的,她一看,高兴极了,我们的奶奶也上天去了。这位奶奶也是庙东村人,儿媳妇很快回到东村,在东村又很快传开了,不到几天,其他四个村也传遍了,又揿起了一个报名修行登记的高潮。

进庙修行这样一个一个地轮流过去,上天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只是修起的日子有长有短。第一年,就修起了四十八人。五个村二十个懒汉都修起来了,因为他们都不做事,报名登记开始是排队的,他们都排在三十号以内。各村的群众都议论纷纷:这些懒汉,平日不好好劳动,偷鸡摸狗,吃着讲究,嫖赌样样都来,勤吃懒做,尽做坏事,介绍到天上玉皇大帝那里去,这种人去做神仙,也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的。有的人说,只要自觉改好了,去恶从善,山神菩萨也一定是从这点考虑的,所以从宽对待。如果做了神仙,不做好事,仍做坏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有人说这种人去修行的目的不是为改好,不是去恶从善,而是想今后得到更多更好的享受。多数人认为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是没有好结果的,反正今后大家会看到的。

自李奶奶修起后,小小的山神庙一天比一天要闹。老翁除了晚上回家休息外,白天从早到晚,点烛、插香、烧锡箔。每天到晚,没有点的蜡烛半大箩,香几十把。这样闹了一年多,平均每月修起成仙的三到四个。第六十四个进庙了,第六十五个是林老伯。老翁通知林老伯,第六十四个轮到你了。你这个货郎担叫你的大儿子大孙子担吧,你可以休息休息了。

大家总以为这六十多个都修起来了。他(她)们都上天做神仙去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要知道修行成仙的秘密,还得从林老伯迁徙到庙东村的头代太公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