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木棍还没落下,那个警察就突然立起转身,先来个擒拿手,再来个分筋错骨手……反正也不明白是什么格斗招数,随便惯个名了。我的右手被他抓住别到背后,他还不断往上提,右肩膀上养了几天的伤口又裂开了,衣服鲜血浸红了一片。又得换新衣服了,还好,末日的衣服随便穿。
那个警察也被我的鲜血吓了一跳,赶忙放开了我。我这回痛得趴在地上动弹不能,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比死还难受。我不禁奇怪,也不禁有所领悟,在被黄斑怪砍的时候,比现在痛了百倍不止,然而那时却能不当回事,这时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在晕过去之前,看见黄头发逃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木芽正手发绿光给我治疗,黄头发无所事事地卧在沙发上。窗外背对着这边站着的是个警察。
“你竟然逃跑了!”我冲黄头发龇牙咧嘴。
“谁说的?我是去叫木芽给你治疗。”
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可他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竟然嬉皮笑脸的,那不是陪笑,而且真的在幸灾乐祸。我就想,算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家伙就这德性,改也改不了。
那警察见我醒了,走过来,说:“伤口缝得不行。完全是外行人。”
木芽听了,低下了头。
我说我们的事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的。这时,门打开了,来了一个陌生人,提着医疗箱进来。木芽的绿光已经给我止了血,那人就给我一针一针地缝,缝好就用绷带包扎。完事后就轮到黄头发了,让他脱了衣服,重缝伤口。他全身上下,被绿皮怪砍了好几刀。他左肩上被长矛刺穿的伤口也给敷上了药,再包扎。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警察,他见了,就摘下了警帽,微笑地看着我:“怎么?不认识了?”
“二号?”
他就是二号,穿了一身挺拔的警服,气势大变样。我乱说他之前看着就像是杀驴的。
“不知道是你。”二号反而向我道歉,“下手重了。”
他叫我以后别跟他开玩笑。我打了个哈哈,说不开玩笑,以后打死也不开玩笑。
他们都出去了,让我一个人休息。我肩膀也疼,因为精神力损伤所以脑袋也疼。想睡,后脑勺被硬物磕到了。一摸,发现是一把黑色手枪,是二号的,没有子弹。再多的子弹也早打光了。
死死睡了一个晚上,早上醒来脑袋第一时间感到了刺痛。自从精神力损伤后,每次一觉醒来,不是神清气爽而是头疼。木芽给我一碗汤,臭死人了,上面还浮着一颗某动物的骷髅头。闭着眼睛喝了下去,感觉好多了,不愧是魔女。就是肚子感觉有点不舒服……
“一大早的你踹什么门!”我蹲在厕所里冲着外面大吼。
“交易场有好东西,别怪我事先没告诉你,快点。”
三人一起去楼顶逛临时交易场,我披上了黑色的披风,把手枪别在腰间,特意让手枪若隐若现的,稍稍满足一下虚荣心,就是没子弹。黄头发还想抢我,最后我们商定轮流带。
身有手枪,一路畅通无阻。走到哪,哪就有人给我们让路,威风的很。警察就不一样,警察就算提着机关枪他也得给人民服务。我们穿得一身黑,又有二号他这位正牌警察通融,所以维护治安的警察也对我们视而不见。黄头发告诉我说,那天一起进酒店冒险的三号、五号、六号和八号也都是警察。
“再戴一副墨镜就完美了。”黄头发说。
有人摆摊卖消防斧什么的,人类自己生产的武器,只要不坏永久存在。我们没想要,嫌一直拿着麻烦,还要保养打磨。枪械的话就不一样了,可惜没得买。
只有摊主是五级的摊位值得一看,他们都是跟我们一样开过宝箱的。都集中在一起,只有四个人。加上我和黄头发,这些天聚集在这里的两百多人里就只有六位五级的。其中一个老头不是先驱,他更牛,称号是“魔法学徒”。
我买了一本特殊技能《箭雨》,摊主要我三千生存币。现在的市场不成规模,价格基本乱来,也不知道是贵了还是便宜的,我们也不懂经济。见自己都快攒了一万点生存币了,又是“持枪”的高端人士又是五级的先驱,就爽快地要了。也就只有我们先驱才敢这么大方了,其他人拮据得很。
黄头发也说现在刚开始,时间长了,这样一本特殊技能书以后可能不止三千生存币。我说以后也可能烂大街了。如果留着不学,就是风险投资了。
特殊技能无法升级,第一次激活学习只要100生存币。
选了个空地试了一下,抽了三点精神力,嘴叼着箭尾拉开长弓抛射,箭支以一化三,以三化九落在了地上。地面是水泥地,没钉进去。
突发奇想,我又开始想当然了,搭上箭支,先激活技能爆炎箭矢,射出去的瞬间再激活技能箭雨,一支爆炎箭矢最终化成九支爆炎箭矢,将地面炸出九个小小的坑。
黄头发看得目瞪口呆,叹息着这样竟然也行。
我得意地大笑,只用五点精神力,就射出了九支爆炎箭矢。然后就脸色惨白地跌倒在地。精神力上的损失,让精神力最高只能到10点,现在只剩下两点精神力了。
“能量……不是,那个,精神不守恒啊。”黄头发说。
“你管他守恒不守恒。现在是魔法时代,魔法的天下,神秘力量的天下。”
“关于这点,请恕我不能苟同。”
“说说看。”
“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傀儡的天下。”
然后,他也想学个特殊技能,只剩下两本特殊技能,是摊主觉得不满意,不想学,拿出来卖。只是没一本称黄头发心意的。
拥有“魔法学徒”称号的老头,我们给他起了绰号叫魔法老头。魔法老头将众人召集了起来,说半蜘蛛丧尸开始有异动了。有过一次,几只半蜘蛛丧尸离开了酒楼,有几个人差点被它们杀死。
目前,这里聚集了两百人,魔法老头召集了其中他看中的人。
六个五级的全在,二号作为警察的代表也在,还有一个是一级的先驱也被叫来了,站在魔法老头的身边。听说她在搞募捐,打着口号说:
如果有特殊情况不能冒险的,您可以捐出一点生存币,也可以报名后勤,无论哪样都是对我们人类的莫大支持。
还有十多个也到了五级,但不是先驱的站在了下面,基本属于旁听,没有发言权。
魔法老头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张太师椅坐在上首,我们像古代上朝的官员,分列在两旁,有所不同的是,我们有椅子坐。
只这一安排,我与黄头发就在私下里议论:“魔法老头的阶级观念好重。”
“管他呢。”黄头发说,“就当是尊老。”
我嗤笑着说道:“什么尊老爱幼啊!”
“尊老爱幼是美德。”
“什么时候的事了。”我说,“现在应该流行爱老尊幼!”
屁,他说屁啊。我瞪了他一眼让他细细咀嚼一下“尊老爱幼”与“爱老尊幼”区别。他一想,就忙道:“有理、有理。现在的老人不值得尊敬,而是少了爱护,现在的幼儿不值得关爱,而是缺乏尊重。”
“可是。”他来了个转折,“我们够焦头烂额的了,哪还有那个精力?”
所以,就姑且让魔法老头成为我们的老大好了。其他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