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你们讲最后一个关于营销者如何制造病毒性趋势的故事,让我们去俄罗斯转一转。去年,我和英国Marketing Clinic公司的格雷格·塔克(Greg Tucker)还有克里斯·卢克赫斯特(Chris Lukehurst)被召集去开发一个领先市场的伏特加品牌。(还能有什么?)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在俄罗斯的超市看到伏特加区时的情景。那里不止有几十种或几百种伏特加,而是几千种(而且这还不是一个大型超市)。之后我了解到俄罗斯一共有大约3 000种不同的伏特加品牌和5 000种伏特加口味。格雷格和我的挑战在于要创造出第3 001个品牌,而且还要让它取得市场领先地位。
我还有另外一个任务—改变俄罗斯人的饮酒习惯。我确定你一定了解这个地方的风评。实情也确实如此。人们大量饮酒已经造成了重大的社会损害,俄罗斯政府多年来都在为此斗争。现在你也许会奇怪(理所当然地),为什么一个伏特加公司会想要让俄罗斯人“少喝一点”。这问题提得好。公司这么做有两方面原因。第一,法国的白兰地成功进军俄罗斯,而且正在成为历史悠久的伏特加产业的重要竞争对手;第二,就是“代圈”问题的变种—老一辈人猖獗的饮酒习气让年青一代望而却步,年轻人看到他们醉醺醺的父母,心想:“老家伙,我可不想像你们这样。”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周游俄罗斯,然后找出俄罗斯人大量饮酒的原因,以及我能否对此做些什么。但矛盾的是,与此同时我能够创立一个成功的新伏特加品牌吗?对我来说,即使这些任务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也算是“不可兼得”了。直到有天晚上我发现了俄罗斯人大量饮酒的原因。
和我们在本章前半部分提到的病毒式的饮酒游戏“icing”有些相似,饮酒也是一种社会传染性的仪式,而且是唯一一个维持了一个世纪之久的仪式。这一仪式的开头是把伏特加倒入一个大玻璃杯(通常是50毫升)里,然后大家当即一饮而尽,并大喊“干杯!”也不能一口一口抿—你必须一口气喝完。这是俄罗斯最古老也是最普遍的习俗之一,是各个场合或庆典的主要节目,包括生日、晚宴或葬礼。(不过不要这么做,实际上这被认为会带来厄运。)但是当我开始和城市里以及村子里的俄罗斯人聊天时,我就发现了一些令人吃惊的事情。大多数俄罗斯人都讨厌伏特加的味道,也讨厌遵守这个仪式(他们甚至要喝完伏特加就大口吞咽食物,以避免嗓子被酒灼伤)。换句话说,他们不是因为喜欢才这样做的,而是因为所有人都这么做—它让人产生了一种归属感和同志情谊。再说,他们也没有其他仪式了。
当时我就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