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心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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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对簿公堂

自大牛出事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大牛的尸首也已经下葬,这件事算是慢慢的平息了,大牛的父母也知道再痛苦日子还是要过的,只是心中的痛苦还是压抑不住,整日如同行尸走肉。

正值中午时分,二牛偷偷地潜伏在离采石场主家里不远的地方默默地观察着,他已经跟踪观察小红有三天了。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这个小红或许有点小聪明但似乎没有什么心机,应该不会做出杀人陷害的事来,那么不难推断出是她可能还有同谋。又或者她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无时无刻不在遮掩着自己,每天都在像演戏一样生活,如果真是那样,那这个小红生活在这小地方就太屈才了,所以二牛还是坚信她有同谋!

耐心地等到了第四天,终于小红在中午吃过饭后一个人慢慢向采石场方向走去。要知道她作为“大牛事件”的受害人,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直在家静养的,这十多天来才是第一次去采石场。

二牛缓缓地跟在她后面,以为她会去采石场,谁知道她走到采石场附近的一处树林时,左右看了看,发现路上没人然后就快速地钻进了树林。

二牛眼前一亮,心说话终于让我逮着你的狐狸尾巴了,连忙快跟上也进了树林。

小红在树林里快速地前进着,显然对前面的路熟的不能再熟了,走了一会,前面的树林出现了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一间小木屋,小红推门而入显得十分娴熟。

二牛看看方位,发现这屋子离他大哥跌落的陷阱并不太远,顿时心中已然有了线索。他轻轻地摸到木屋的墙外,把耳朵竖起来听着里面的动静,结果听到了一男一女对话。

“你怎么今天才来啊,我都等了你好几天了,想死我了。”一个年轻男子说道。

原来他们二人以前就约好了,每日午饭后在这小屋见面以解相思,那年轻男子已经在这屋子里候了小红好几个中午了。

“人家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万一被人撞见了,难道你还能再把人杀了不成。”小红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她不光怕事情暴露,更是对他的情郎也心生了惧怕。从上次的事件后,回到家中每每想起当天他杀人时的镇静自若,小红就不禁一阵阵的寒意从心头涌起。有心躲着他,可又怕他见不到自己会干出一些对她甚至她家人不利的事情来,所以只有压下心中的这些想法来见他,说这些话也是给她自己一个台阶下,想让他明白自己是因为别的顾虑才不敢来的。

“嘿嘿,怕什么,现在已经盖棺定论,谁也把那傻子的死和你我扯不上关系了。我这条一箭双雕之计怎么样啊,即排除了你知情的嫌疑,又使得到时候你被那刘公子发现不是完璧时有了说法,岂不是两全其美,哈哈。”年轻男子得意道,似乎对小红的担忧好不放在心上。

“这倒是,我原来还愁这件事呢,现在有了现成的替罪羊,到时候要是我那未来的相公发现我不是完璧,就推说被那傻子当时得了手,因为害怕不敢说出来,既将咱两的事遮掩的一干二净,又博得同情。我的好情郎你真是太聪明了。”小红想到将来的事,也渐渐得意起来,把前面的恐惧暂时抛诸脑后了。

“那你是不是应该奖励奖励我啊,嘿嘿。”年轻男子的声音里带着轻佻的挑逗。

“死鬼,我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过来还不是想你了。”小红的声音也越发的充满了诱惑的气息。

不一会木屋里便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二牛听到这再不明白事情的原委那真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二牛紧咬牙关,险些把牙咬碎,他恨不得现在就手刃仇人,但是他忍住了,他必须先得为大哥证明清白,否则即便是杀了这对狗男女痛快一时,可大哥的冤屈永远都无法洗刷了。

思索再三,二牛收起心中的愤恨,悄悄起了身,在木屋不远的地方躲着,他要看清楚动手杀他大哥的仇人到底是谁。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木屋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轻轻地走了出来,小红就跟在他身后。

二牛躲在树后看的一清二楚,这青衣男子就是隔壁村的书生崔乐水,那二人离开木屋后又卿卿我我了一会才分头离去。看着仇人渐行渐远,二牛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还大牛一个清白。

当天夜里小红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了大牛变成了鬼来找她报仇,大牛身上那几个透明窟窿泛着惨绿的光芒,面目狰狞,口吐獠牙,口中还喊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小红吓得一直退到墙角,却也无济于事,那鬼魂直接飘了过来张口就咬,小红吓的闭上了眼睛,只听他口中咯嘣咯嘣地响,等到小红睁眼一看,原来自己右手的三个指头已经被那恶鬼一口咬掉了。

原本做噩梦的人在这一刻早该被惊醒了,可小红还是在梦里不得醒来,直到那鬼魂将她的四肢吃完,开膛破肚之后才醒了过来。这梦可吓得她不轻,一个人面对这黑暗缩在床脚怎么也不敢睡了,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

次日晚上说什么也不敢一个人睡了,就叫了她的母亲一起睡,结果睡到半夜又做噩梦了,她梦到自己被黑白无常带到地狱,被施以油锅酷刑,直疼的死去活来,生生承受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醒了过来,这次是真的再也不敢睡了。她母亲劝说也是无效,只好在天亮了之后找来大夫问诊把脉,只说是受惊过度,开了些安神压惊的药物让其服下,这才慢慢睡了。接下来一连几天未做噩梦,小红的心中午慢慢放下了,她母亲也回自己房间睡了。

这天晚上小红睡的朦朦胧胧的时候被一阵风给吹醒了,心想她睡前关好门窗的啊,哪来的风啊,谁知等她睁眼坐起来就要下去查看时,却猛地发现在她床下站着一个白面的无常。

那无常手中拿着铁链,身上传来一阵阵的阴风,口中喝道:“犯妇可知罪,尔等犯下这天大的罪孽,阎王差我拿你下地狱来了,定要叫你这等无耻的罪妇受尽那刀山油锅酷刑。”

小红此刻已经吓的魂飞魄散了,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她实在是被折磨怕了,口中喊道:“小女子知罪了,求大人开恩啊,小女子并不是主犯啊,都是那崔乐水强迫与我,人也是他杀的和我毫无关系啊,求大人开恩啦。”说话间已经连哭带喊了,前几天的噩梦似乎就在刚才,那种痛苦她连一刻都不想再受了。

“本大人自然知道本案的实情,既然你诚心悔过,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明日好好坦白你的罪状,否则定要拿你下地狱,珍惜这次机会,不要自误。”说罢小红眼前一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到了第二天未亮小红就醒了,回想起昨夜又是做了一个噩梦,连忙起床煎了上次大夫开的药端来喝了。就在她喝完药浑身犯困的时候,突然有县衙的人到访。

两名身着黑色公服一高一矮的衙役进了院门,那个个子高的直接喊道:“哪个是张玉红,县令大人要问话,快快随我等前去。”

小红的一听这不是找我的么,赶紧上前对两位差人说道:“小女子正是张玉红,不知县令大人招小女子前去所谓何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跟我们走吧。”这话是那个个子矮的公差说的,说罢二人就摆出一副必须马上出发的模样。

这时小红的母亲也出来了,正好听见那官差的话,上前几步说道:“小女年幼不懂规矩,二位赶了这么远的路,我们这也没有什么好茶水招待,这是一点小意思,请二位先去喝杯茶。”说着给那个子矮些的手中塞了十几枚大钱。

那矮个官差顺手就接了过来,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上次大牛的案子,大人要听听口供给案子宣判。”

母女二人听了这才放心,于是让小红跟着官差先到县衙,她找人通知了小红的父亲后也来到了县衙大堂外与一群看热闹的群众一同看着堂上。

小红还是第一次来到县衙,到了公堂上,小红看着周围陈设都显示出一种森严的法度,没由来的一阵心虚,借着跪拜县太爷掩饰了下去。堂上坐着的县令姓成名文德,年龄大约四十来岁,脸微黑,身板挺拔,一双虎目透着精光。

在小红之前公堂上已经站着两个人了,一个正是她的好情郎崔乐水,他目不斜视地对着县令大人的案桌,不知心中在想什么,她也知此时此刻二人只能装作不认识。另一个人她看着侧面似乎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堂下众人听着,现就涟水村村民王二牛,状告崇丰村张玉红与溪平村崔乐水杀害并诬陷王大牛一案开审,且听苦主王二牛先道来案情。”成文德义正言辞地说道。

二牛恭敬地说道:“县令大人,的哥哥王大牛是在洪德采石场干搬运活的工人,十一月初十那天中午吃过饭后,由于饭菜有问题,采石场有好几个人都闹肚子,我大哥当时就是因为肚子疼而茅房被占了所以才去了外面的树林。结果在树林中偶遇了正要与奸夫相会的张玉红,谁知那奸夫崔乐水见事情败露,怕被我哥宣扬出去竟动手杀人,完事之后二人为开脱嫌疑编造出了我大哥欲行不轨于她的谎言。常言道最毒妇人心,不过与此。“

“大人,冤枉啊,小女子确是遭到那王大牛的羞辱,他自己跌进陷阱丧命与我毫无关系啊。这王二牛纯粹是为了给他哥报仇胡编乱造,污蔑与我,请大人给我做主。”张玉红听二牛竟然能将他们二人合谋之事推测的八九不离十,心中惊疑不定,嘴上却咬定自己是冤枉的。

“大人,这王二牛一派胡言,我与张玉红并不相熟,哪来私通之事,更不要说行凶杀人了。”崔乐水显得义愤填膺,似有成竹在胸。

“啪”的一声大响,成文德一怕惊堂木说道:“肃静!本官办案自有主张,是不是冤枉你等自会明辨。王二牛,你所说之事太过离奇,本官可是知道王大牛一案的细节,与你所说大相径庭啊。你可有人证物证,若是信口雌黄,本官定要叫你知道在这公堂得威严所在!”

“大人,草民所说句句属实,其一是,当天在采石场午饭后确有几人出现腹痛拉肚子的现象,大人可以遣人前去采石场查证,而且众所周知我大哥平时呆呆傻傻,若说他有意尾随张玉红至树林再对她做出不轨的举动怕有点牵强了吧。再者大人可请稳婆验明张玉红是否完璧之身,再做定夺。”二牛语气不急不缓,坚定诚恳。

“张玉红,你可有话说,放心,若是那王二牛污蔑与你,本官定不会饶他。”成文德看向张玉红说道。

张玉红此刻心中十分焦虑,她原本与崔乐水已经商量好了,等嫁到刘家被发现后才道出自己不是完璧之身的缘由。想她也是有几分姿色,那刘公子据说是个酒囊饭袋,以自己的手段哄住他应该十分的容易,以后的日子定然会过得十分滋润。但是知道了自己婚前失身,对方肯定会毁了婚约,可事关小命无可奈何,也只好提前说了出来。

“大人,不用验了,小女子交代,其实那天在树林,小女子已经被那王大牛所辱,只是顾及颜面,羞于说出口。还请大人做主为我主持公道啊。”张玉红哭喊道,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二牛的这一击直把她弄得心乱如麻,忐忑不安,她完全没有心思想他是怎么知道这些实情的,心中所想全是以后在周围的人怎么看她,还有没有人会娶她等等她的后半生会面对的种种困境。

她这话一出口,堂外围观的群众哄一下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崔乐水显然早就知道张玉红的说辞,不过此刻也作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不过眼神中的戏谑却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