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意思就是不要轻易根据一个人小时候的表现来推断其长大后的成就。因为一个人最终的成就不仅与其天生的聪明程度相关,也与后天的努力相关。
王安石的一篇文章《伤仲永》,就是记述了一个名叫方仲永的早智而速成的神童。方仲永一家人世代以耕田为业。仲永长到五岁时,有一天哭着要书具(笔墨纸砚)。父亲对此感到诧异,因为他之前从未见过这些东西。于是从邻居家借来给他,仲永立即写了四句诗,并且题上自己的名字。他的父母将诗传送给乡里的一个秀才观赏,秀才大为赞赏。从此,指定物品让他作诗,他能立即完成,并且诗的文采和道理都有值得欣赏的地方。同县的人对此感到很诧异,渐渐地,人们便请他的父亲去做客;有的人用钱求仲永的诗作。他的父亲认为这样有利可图,便每天拉着仲永四处拜访同县的人,不让他学习。过了几年时间,方仲永的文采已经变得平庸,最后“泯然众人矣”。
有先天的天赋,如果不经过努力,那么最终会将这些天赋浪费掉。先天的才能不足的,经过后天的勤奋努力,一样可以有所成就。
因为年代太久远,姜子牙的生卒年不可靠。传说他活了100岁,这毕竟是传说。但姜子牙确实是大器晚成的代表性人物。
姜子牙先世本为贵族,舜时为官,因功封于吕(今河南南阳)。后来家道中落,至姜子牙时已沦为贫民。
相传当年姜子牙学成下山之后,直奔殷商京城朝歌而来。他曾在朝歌住过,认识一个朋友宋异人。姜子牙决定先去宋家暂住一时。宋异人是个经商的人,对姜子牙的才学很是赞赏,并对他有着相当的期望。但姜子牙却只管住着,并未见他有所施展。
宋异人看姜子牙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就给他介绍了一个妻子马氏。马氏当时已经六十八岁,而姜子牙也已是七十二岁。不久二人便结成夫妻,但因为没有家,所以姜子牙夫妇就寄住在宋家。
姜子牙成亲后,对新婚之乐不大在意。心中却常常疑虑:自己空有一身才学,但并不知道从何着手。一日,马氏对子牙说:“虽然宋大哥对待我们亲如手足,但寄人篱下,终非长久之计。我们还是应该为将来做点儿打算,不如你就学着做点儿生意吧。”姜子牙点头称是。
于是,姜子牙与妻子自立门户,先后卖过笊篱,干过磨面的营生,做过磨豆腐的买卖,贩卖过牲畜,但都无一例外的赔了本。在宋异人的帮助下,姜子牙在城里开起了算命馆来,这正合姜子牙的心意。姜子牙替人解难息纷,教导人民,奋发图强,跨出了施展自己抱负的第一步。
当时商朝的天子是纣王,他荒淫无道,残害忠良,任用奸邪小人,朝政非常腐败;再加上连年外战,国库空虚,他就对人民横征暴敛,使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姜子牙的这个算命馆的确帮助了不少困苦百姓。受益之人,口口相传。姜子牙的好名声迅速传扬开来。
朝歌有了这样一个奇人,声望隆隆。此事很快传到了纣王耳中。纣王派人宣姜子牙进宫:“百姓好像很尊重你,朕有意造一宴乐之台,使你为监造之职,限三十天完工,到时有厚赏。”姜子牙回奏说:“陛下,此台工程浩大,劳民伤财。而今国库空虚,倘若兴此大工,必然加重税赋,百姓何堪?恐怕必思变乱。小人为陛下考虑,不如留心邦本,与民造福才是。”纣王大怒,喝令卫士把姜子牙乱棒赶出。
然而,姜子牙的正直和智慧却很快传遍了国家的每一个角落。有人向纣王进谗说:“此人笼络人心,不利于陛下,十分危险,不如尽早除之!”纣王认为有理,就派人抓捕姜子牙。
姜子牙得到了纣王要抓捕他的消息,自觉生命危急,此间无所留恋,于是不顾八十岁的高龄,连夜逃到遥远的西歧去了。
一晃已皓首。烈士暮年的姜子牙,获悉文王广求贤能,觉得机会不容错过,乃迈着蹒跚的脚步,来到渭水之滨,以垂钓为事。终于巧遇明主,共谋“翦商”大计。姜子牙的才干此时最终得以发挥,最终帮助文王的儿子武王姬发,灭掉了商朝,实现了自己建功立业的愿望。
灭商之后,姜子牙因首功封于齐,都营丘。姜子牙理财富国,目光独具。他首抓“三宝”(即农、工、商):“农一其乡则谷足,工一其乡则器足,商一其乡则货足。三宝各安其处,民乃不虑。无乱其乡,无乱其族。”“三宝”分足鼎立,而钱币则可把三者融汇贯通,使之聚散适宜,物尽其利;并且还制定九府圜法。九府的职能是掌管货币,九府圜法就是用行政手段保证财货的均衡流通与合理出入。依靠“三宝”并重、本末并利、货币流通的思路,齐乃大治,临淄成为当时中国高度繁荣的经济特区。太公以商行政,使齐富甲一方。
神话故事里说姜子牙32岁上昆仑山学习,72岁下山,80岁才遇到周文王,又经过十几年的时间才推翻商朝,这时他都已经90多岁了。姜子牙一生困顿无为,直到90多岁才做出这么大的事业来,可以说是历史上最传奇的大器晚成。
韩愈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成才同样也有早晚。关于一个人成功的途径和机遇,不能一概而论,不必求合责备。每个人的机遇不同,所处环境不同,受教育程度不同,甚至性格也不尽相同。因此,其成才的早晚也是不同的。有少年英发,便有大器晚成。有甘罗十二岁封上卿,便有子牙八十拜相。以成才早晚论英雄,当有偏颇之嫌。
变类有同体之嫌
变类有同体之嫌,意思是说,同类的人相处,当彼此实力相差悬殊或才能各有所侧重时,就会互相依赖、合作,共同对待不同体的人;同体的人当彼此实力相当时,则水火不容,斗争激烈。
从有利于己与有害于己的观点去分析,跟自己利害一致的同类之人,毫无保留地对其进行赞美;跟自己利害相反的异类之人,一律加以攻击;跟自己无利害关系的杂体之人,既不赞成也不反对,根本不予理会。
同类之人中间也有矛盾。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当双方势均力敌之时,就很少有人愿意处于对方之下。于是会发生下列的状况:性格直率的人性情都很激昂,喜欢别人也以正直待人,却不能忍受别人的批评;性格外向的人感情外露,喜欢别人全心全意地待人,却不能接纳别人的直言;热衷功名的人喜欢追求仕进,不甘心居于超越自己的人之后。
因此,同类之人彼此实力悬殊时,会相互援助扶持、依赖共存;当彼此实力相当时,妒彼胜己,会互相竞争而彼此妒害。这就是同类之间的变化。当人直过于己直,则非毁之心生,这时助直反而成为毁直;当人明过于己明,则妨害之心动,这时与明反而成为毁明,自私得可怕,由此可见。
陈轸和张仪均为战国时期的谋士,而人皆投靠到秦惠王门下,受到了重用。
张仪的妒忌心很强。不久,他发现陈轸很有才干,能力远远高过自己,因此担心日子一长,秦王会冷落自己,偏爱陈轸,他便找机会在秦王面前说陈轸坏话。
一次,张仪选了个时机,悄悄地对秦惠王说:“大王应该知道,陈轸以前是楚国的大臣,现在他奔走于楚、秦之间,但现在楚国不见得对秦友好,反而却和陈轸的关系非常亲密。如此看来,陈轸的一切举动都是为自己,而不是为了秦国。况且陈轸又企图背叛秦国而投奔楚国,大王为什么不明察此事呢?最近,我又听说,他打算离开秦国到楚国去。要是这样的话,他对于我们秦国来说就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大王还不如先杀掉他。”
于是秦王就问陈轸说:“我听人说你准备背秦而去楚国,有这回事吗?”
陈轸一开始听得莫名其妙,两眼直盯着秦惠王。很快陈轸就明白了,秦惠王这是话中有话,肯定是有人在秦王面前说自己的坏话了。于是陈轸镇定地回答说:“有这回事。”秦王有点儿生气地说:“那么张仪所说的话是真的了?”
此时,陈轸心里完全清楚了,原来是张仪这个小人向秦惠王进了谗言。他没有马上回答秦惠王的话,而是定了定神,然后不慌不忙地解释说:“何止张仪知道这件事,就连路人也知道这件事!我离开秦国后无疑会到楚国去,以便顺从您和张仪的意思。”
秦惠王听后,大吃一惊。
陈轸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从前,殷高宗时孝已爱他的父母,天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有孝已这样的儿子;吴国的伍子胥忠于他的国君,以致天下的君王都想请他做自己的臣子。所以,准备出卖仆妾不出里巷就被人买走的,必然是良仆贤妾。在乡邻就被娶走的女儿,多是好女子。如果我不忠于大王您,即证明我不是忠臣,聪明的楚王怎么会把我当成忠臣呢?”秦惠王听了,觉得有理,点头称是,但又想起张仪讲的泄密的事,便又问:“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将我秦国的机密泄漏给楚国呢?”
陈轸接着说道:“一个楚国人有两个女人,有个人想勾引其中年龄大点儿的女人,这个女人立即痛骂了那人一顿。不久之后,这个人又去勾引年龄较小的女人,那个女人开始半推半就,后来就以身相许了。几年以后,那个楚国人死了。有客人问那个曾经勾引死者两个女人的人:‘你想娶那个年长的寡妇做妻子,还是娶那个年少的做妻子呢?’那个人回答说:‘当然要那个年长的。’客人疑惑地问:‘年长的女人曾经骂过你,不与你相就;而年少的女人喜欢你,与你私通,你为什么愿意娶年长的女人呢?’那个人说:‘以前她是别人女人的时候,我当然希望她喜欢我,与我私通;但当她做了我的妻子后,我当然希望她能为我而痛骂别人。难道我还乐意娶那个喜欢别人,愿意与别人私通的人为妻吗?’大王您想想看,我身为楚国的臣子,如果我把秦国的机密泄露给楚国,楚国会信任我、重用我吗?我是不是楚国的同党,大王您应该明白了吧?”
秦惠王连连点头称是。
当秦惠王把陈轸所说的话转述给张仪时,张仪纵使口若悬河、舌如利刃,至此也无话可说了。
陈轸和张仪同为谋士,皆富有才华。当他们势均力敌的时候,为了一家独大,就相互排挤对方,这就是同类相残。
古人讲“文人相轻”,也是同体之嫌的一个例证。文人因为才学相同,职务相同,境况相同,因此在工作中存在着激烈的竞争。一些用心不良之人,常常在背后诋毁对方,贬低对方的学识和才干。
同体之嫌的另一个表现是同类相护。因为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爱好或共同的对敌需要,一些同体之人就会暂时结合成为同盟,对同体之外的人进行打击。如官场上的“官官相护”,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所以面对外来的威胁,就会团结一致。这就是人们常常说的“结党营私”。
论才有申压之诡
“论才有申压之诡”。“申”指“显达”,“压”指“穷困”。上等才智的人,显达之时,不忘勤劳俭朴;穷困之时,仍然洁身自好。中等才智的人,富贵显达时,挥霍无度;穷困潦倒时,众叛亲离,招致怨谤。人们不善于根据各种情况鉴别人才,就不能得出正确结论。
论才必须考虑客观情势。有人曾说:“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可是努力也不一定会成功。”为什么努力不一定会成功呢?因为要成功,除了努力与聪明才智之外,还有环境、机运等客观的因素。因此识人若单以成功来论英雄,那就陷入本段所要谈的谬误——“申压之诡”之中了。
成功是需要资本的,有财有势的人更容易取得成功。刘劭说,人在富有、尊贵、享通的时候会得到提拔;在穷困匮乏的时候会受到压制。这是相对于中等才智的人来说的。中等才智的人,如果他们依靠财富而得势,便会将很多财物存起来,并周到地帮助他人;得到他救济的人,会找一些他值得赞美的方面赞美他;得到他帮助的人,会挖出他小的德行加以夸大。这是有财势的人得以成功的资本。而一旦身处贫困、地位低下时,想施舍别人但没有钱财,想帮助他人却没有权势;不能体恤亲人,也不能救济朋友;无法去做那些仁义的、能给自己换得名声的事情,即使有才能也会被别人的非议甚至怨恨之声所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