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中华鉴人术(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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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鉴别识人之谬误,走出鉴人的禁忌(4)

古往今来,以功业、文章扬名于后世者,都具有为人所推崇的节操和品行。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身在仕途则忧国忧民,处江湖之远仍能保持气节。

谢安(320—385),字安石,出身于名门世家,从小受家庭的影响,在德行、学问、风度等方面都有良好的修养。

四岁时,谯郡的名士桓彝见到他大为赞赏,说:“此儿风神秀彻,后当不减王东海(即王承,东晋初年名士)。”当时的宰相王导也很器重谢安,青少年时代的谢安就已在上层社会中享有较高的声誉,社会上把谢安看作安民救世的人物。但谢安早年无意仕宦,朝廷公府虽屡次召他出来做官,都被他以身体不好为借口推辞。他寓居在会稽的东山,经常与王羲之、支遁、许询等人一起游山玩水,吟诗咏文,过着逸士一般的悠闲生活。

咸康中,在扬州刺史庾冰的强迫下,他不得已出任为庾冰的僚属,但只一个月左右,便又辞职回家。后吏部尚书范汪提名谢安任吏部郎,谢安即写信拒绝。御史中丞周闵奏谢安被召,历年不到任,应禁锢终身,经皇帝下诏才赦免。谢安堂兄谢尚任豫州刺史,都督豫、冀、幽、并四州军事,握有相当的军政大权。升平元年(357)谢尚死,谢安的哥哥谢奕接任谢尚的官职。次年,谢奕也死去,其职由谢安的弟弟谢万接任。谢氏一家,屡出大官,家门富贵,只有谢安一人隐退。

升平三年,谢万奉命讨伐前燕,谢安因常常协助兄弟从政,于是也随军北上。谢万为人傲慢,谢安便劝他说:“你身为元帅,应常常关心手下将领,使大家齐心协力,哪里有像你这样傲慢而能成事的呢?”谢万不听,反而每称诸将为“劲卒”,手下的人都对他很不满。谢安十分着急,亲自登门拜访谢万的部将,对他们厚相逊谢亲托,自队帅以下无一例外,深得人心。后谢万战败,手下本欲乘机起事,因念及谢安的缘故才作罢。

升平三年,谢安的名声愈来愈大,甚至有人说:“安石不肯出,将如苍生何!”谢万兵败被革职,谢氏兄弟再无人担任高官,为避免门户中衰,谢安便毅然决定出仕。升平四年八月,谢安出任征西大将军桓温的司马,当时年已四十了。

他初与权臣周旋时,从不卑躬屈膝,不违背自己的准则却能拒权臣而扶社稷;等他自己当政的时候,又处处以大局为重,不结党营私,不仅调和了东晋内部矛盾,还于淝水之战击败前秦并北伐夺回了大片领土;而到他北伐胜利、正是功成名就之时,还能激流勇退,不恋权位;因此被后世人视为良相的代表、“高洁”的典范。

公元317年,世家大族王导及其兄弟辅佐晋元帝司马睿在江东开创了东晋基业,琅琊王氏也因此成为东晋第一大豪门。王导死后,桓温翦除了庾氏势力,专擅朝政,桓氏家族随之兴起。谢安就是在桓温执政前夕出仕的。

桓温掌政权后仍不满足,他多次北伐,企图为谋取帝位作好准备。太和六年(公元371年),桓温废除了皇帝司马奕,另立简文帝司马昱,使本来不太稳定的政局再次出现危机。桓温专权,简文帝的日子不比司马奕好过。在每日的担惊受怕中,简文帝终于一病不起。

临终时,他仍慑于桓温的淫威,竟在遗诏中说:“如果儿子可以辅佐,就请您辅佐;如果他不成器,您可以自取天下。”这就等于给了桓温篡位的口实。在这紧急关头,王坦之与谢安力谏简文帝改写遗诏,请桓温以诸葛亮和王导为榜样辅政,并立司马曜为皇太子。当拥兵姑孰(今安徽当涂)的桓温闻讯简文帝并没有如他指望的那样,禅位给他,十分恼火;谢安等人则趁他不在京都,马上立太子做了皇帝。桓温气急败坏,于是在宁康元年(公元373年)二月,亲率大军,杀气腾腾地回兵京师,向谢安、王坦之问罪,并欲趁机扫平京城,改朝换代。眼见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新帝司马曜也不得不下诏让吏部尚书谢安和侍中王坦之到新亭迎接桓温。

王坦之早就听人说桓温此次来就是要杀他和谢安,所以非常害怕。他让谢安拿主意,谢安镇定自若而又十分郑重地告诉他:“晋朝的危亡,全看我俩此行了。”

桓温气势汹汹地回到京城,文武百官纷纷跪拜在道路两旁,不敢正眼看他,生怕桓温先拿自己开刀。与谢安同来的王坦之早已是惊惶失色,汗流浃背,紧张地连手板都拿倒了,而谢安仍然镇定安闲。

看到桓温直奔自己这边来,谢安不动声色,先作了一首咏浩浩洪流的《洛生咏》,然后才平静从容地说:“我听说诸侯有道,就会命守卫之士在四方防御邻国的入侵。明公入朝,会见诸位大臣,哪用得着在墙壁后布置人马呢?”老道的桓温没料到昔日在自己府中做司马的谢安在这种关头依旧不改其旷达风度和自若本色,一下子被他镇住了,于是赶忙赔笑说:“正因为不得已才这样做呀!”嚣张气焰被打下去后,他连忙传令撤走兵士,笼罩在大家中间的紧张气氛一下子消除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摆酒设馔,与谢安两人“欢笑移日”。在这欢笑声中,一场政治危机就这样化解了。

桓温死后,谢安被任命为尚书仆射兼吏部尚书,与尚书令王彪之一起执掌朝政。数月后,中书令王坦之出任徐州刺史,谢安又兼总中书省,实际上总揽了东晋的朝政。为了缓和矛盾、稳定政局,谢安实行了着眼于长远、以和谐安定为重的执政方针。他没有趁桓温病死的机会翦除桓氏集团,仍然信任和重用桓温的弟弟桓冲,让他担任都督徐、豫、兖、青、扬五州诸军事和徐州刺史,负责镇守京口,后来又转为都督七州诸军事,兼任荆州刺史。桓冲也深明大义,认为自己的德望不及谢安,心甘情愿地以镇守四方为己任。将相关系的协调,促进了政局的稳定。当时人赞扬谢安,将他比作王导,而文雅则更胜一筹。

不求功名利禄,而功名利禄自至,这就是谢安的人生。谢安力避出仕做官,这反而给他带来了更大的名声。从根本上说,因为谢安具有过人的才智,所以会为当朝者所重用。具有上等才智的人,即使没有财势的协助,也一样能发出夺目的光芒。

俗话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刘劭在《人物志》中说,材质美好而求上进的人,有外力帮助他,那么就会获得益处从而事业顺达;如果受到他人的私心和偏见加以压抑而受到连累,就会失去光彩而一事无成。所以论才的时候,不要看他一时的境遇状况,而要善于抛开这些外在的因素,仔细去辨别一个人的才华。

观奇有二尤之失

我们可以通过人的外貌、语言对人进行判断,其中难免会有偏颇,因为奇特之人是很难鉴识的。比如邋遢道人张三丰就不注意衣饰外貌,也不讲干净卫生,但有着举世奇绝的胆识气魄;据传曹操相貌丑陋,身材短小,却为一世之奸雄。

刘劭说“观奇有二尤之失”。二尤之人,指的是尤妙、尤虚两种人。这两种人与常人大不相同,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内在的质性。尤妙的人,内在蕴涵精华,外表却没有任何美饰丽资;尤虚之人,言辞浮华,姿容瑰丽,而内在却与表面大相径庭,乖戾荒谬。

人的表里不一,也是识人不易的原因。通常我们观察尤妙之人,会因其形貌丑陋,而怀疑他知识浅薄;也会因其直率表露,而怀疑他是否忠厚老实。因此而造成遗漏贤才,或是一意孤行,误用蠢才,悔不听信忠言的结果;至于观察尤虚的人,会因其形貌美丽,轻易加以信任,也会因其花言巧语,相信其真实。因而造成不能预先识别而加以提拔,或是因自己的成见,造成误用人才。

这些外貌与性情不相符者,归纳起来大概有以下几种:

①有表面恭敬无比,而却心存怠慢者;

②有外表廉洁谨慎,而实际贪婪者;

③貌似贤明仁德,而实为小人者;

④外表温和善良,而实际却一肚子男盗女娼者;

⑤有外表忠厚老实,而实际内藏奸诈者;

⑥有外表精明强干,而实际毫无才情者;

⑦有言语上果断,而处事犹豫者;

⑧有说话信誓旦旦,而实际却言而无信者;

⑨有表面急躁、严酷,而实际上反倒沉静、诚实者;

⑩有表面恍恍惚惚,言语散漫,而实际上是一个忠实者;

{11}有外强中干,外勇而内怯者;

{12}有外表鲁莽、轻率,而实际却办事有功效者;

{13}有表面严肃,而反倒平易近人者;

{14}有外表无能,干什么都不行,而实际上却什么都能干、无所不遂者。

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是外在表现平庸,实际上深藏不露,我们都要加以注意,不能被表象所蒙蔽。

明朝的严嵩就是一个心险而术巧的奸佞人物。《明史》称严嵩“无他才略,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这个结论可以概括出相当一部分事实。

严嵩其人无德行,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巧于媚上,窃谋权力。他凡事看嘉靖皇帝的眼色行事,平时一切以迎合、取悦皇帝为第一要务。嘉靖皇帝虽然昏庸迷恋于信道求仙,但他却自视高明,凡是拂其意的,不是廷杖,就是杀戮;唯独对严嵩另眼看待。严嵩文采好,书法也好,经常写文章对皇帝歌功颂德,再加上为人善于见风使舵,深为皇帝所看重。

为了奖励严嵩,皇帝下旨加封其为太子太保,并让他扈驾南巡承天府(今湖北钟祥),一切赏赐与辅臣相同。

严嵩受到嘉靖皇帝的青睐和重用,便飘飘然起来,骄奢霸横之气日益显露,贪污腐败随之而来,收受贿赂成为常事。就是藩王、皇亲国戚也概莫能外,如请求抚恤,或者是乞赐封赏、赐名等事有求于他,他都要收取好处费,才肯帮助代办,否则免谈。

而且严嵩为人用心险恶,害人不露痕迹,被害的人也不知道被谁所害。在他入内阁后,通过阴谋诡计,使他曾竭力巴结并曾提拔过他的首辅夏言被诬陷斩首,自己取而代之。

在严嵩独揽朝政的二十年,嘉靖居深宫,大臣难得觐见。只有严嵩能够亲近,旨意由他代下,因此能一手遮天,权倾天下。他打击异己,残害忠良。因弹劾严嵩而获罪的官员,有数十名之多。

有得宠之日,就有失宠之时。随着他的岁数越来越大,嘉靖皇帝渐渐对他产生了厌烦,故而逐渐疏远他。有什么事情多找徐阶处理,而不用严嵩。

在与徐阶争权夺利中,严嵩也处于下风。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世宗下诏将严嵩罢职,勒令回籍,他的子孙以及党羽也都遣戍边疆。严嵩的儿子严世蕃和党羽罗龙文在去戍地的途中逃回原籍,招纳亡命之徒,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被朝廷斩首。严嵩被削籍为民,家产被抄,奸党与家人被一一治罪。

隆庆元年(1567年),87岁的严嵩贫病交加,在举国一片唾骂声中死去。他死的时候,寄食于墓舍,既无棺木下葬,更没有前去吊唁的人。

严嵩之所以能长期在朝中作奸作恶,使嘉靖对他长期信任而不怀疑,主要就是因为他的表里不一。论才学,他是文坛领袖;论工作,年过六十还勤于朝政;再加上对皇帝的歌功颂德,这些都足以迷惑嘉靖。然而百姓和各地的官员都知道严嵩的恶劣行径,只是昏庸的嘉靖只知道装神弄鬼,对严嵩的为人自然无法知晓。

不仅才智不逮者会在识人上有错误判断,即使圣人识人也会有误差。

孔子有许许多多弟子,其中有一个名叫宰予的,能说会道,利口善辩。他开始给孔子的印象不错,但后来渐渐地露出了真相:既无仁德又十分懒惰;大白天不读书听讲,躺在床上睡大觉。为此,孔子骂他是“朽木不可雕”。

孔子的另一个弟子,叫澹台灭明,字子羽,是鲁国人,比孔子小三十九岁。子羽的体态和相貌很丑陋,想要侍奉孔子。孔子开始认为他资质低下,不会成才。但他从师学习后,回去就致力于修身实践,处事光明正大,不走邪路;不是为了公事,从不去会见公卿大夫。后来,子羽游历到长江,跟随他的弟子有三百人,声誉很高,各诸侯国都传诵他的名字。

孔子听说了这件事,感慨地说:“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识人是智慧。通过鉴别人才,也能判断识人者的才智。刘劭在《人物志》中说,一般人所尊崇的,只是比自己更优秀的人才,而不欣赏人才中的人才。所以一般人的聪明之处在于能够鉴视同辈人中的人才,而不能鉴视排列人才的标准;而同辈中的人才,能够知道排列人才的标准,但不能识别出特别出众的人才;特别出众的人才,能够知道圣人的主张和观点,却不能知道圣人的学问和技巧的精深奥妙。因此,品评人物,是深不可言、奥妙无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