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春秋公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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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齐军

就在这时,他仿佛听到远处传来轰隆的马蹄声、车轱辘声、呐喊声,接着,一片连天的尘土扬起,在晡日的光辉中,他看到一大队人马好像从天上降下来,他们神勇异常,所过之处,鲜虞军好像被火烧的蚁群般丢盔弃甲、纷纷溃散,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霄立在原地,好像做梦一般,看着邢国城门大开,临公子率臣走出城门,拜伏在地,感谢齐国援军的到来。

为首战车上,居左的便是齐国太子公子昭,左卿高虎执戟居右。当中御戎者,厚重的头盔下露出一双清泉般澈亮透明的双眸,素黑的铠甲也掩藏不住他颀长的身材,其神采飞扬,气度非常,竟在昭公子之上。云霄看着他熟练地勒马停车,轻巧地跟在公子昭后跳下,听得临公子对他拱手道:“舞墨公子请。”不由得暗自喝彩:好一个文武双全的齐国公子。

他不禁苦苦思索:这是齐候哪一位公子,才貌如此出众又与公子昭交好,忽然心中了然,想起一首诗: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

齐侯之子,卫侯之妻,

东宫之妹,邢候之姨,

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齿如瓠hu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硕人敖敖,说于农郊。

四牡有骄,朱幩镳镳。

翟茀以朝。大夫夙退,

无使君劳。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

施罛濊濊,鱣鲔发发。

葭菼揭揭,庶姜孽孽,

庶士有朅。

此时邢候由夫人齐姜扶了,乘一辆软帘马车赶到,他自前日殿上急病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以目言意,因此只在后宫休养,一应事理皆由临公子处理。此时闻得鲜虞军退,齐使援军到来,心情大振,状况稍有好转,便迎出城来,颤巍巍下拜道:“齐候存国之恩,叔琰没齿难忘,诸公辛苦,请入城宽坐。”

齐公子昭上前一步将他扶起:“公身体有恙,当休养为上,而劳动车驾至此,昭之过也。”又对齐姜道:“弟弟来晚一步,让姐姐受苦了。”原来齐国姜姓之国,公主多且美,与各国诸侯世有姻亲,这一位邢夫人齐姜黛是齐桓公小白的女儿。

众人簇拥着公子昭往城内而去,此时城中鲜虞军初退,处处断肢残骸、血流成河,国中不论青壮老幼,皆在默默清点家小、整饬房屋,这一场卫城之战太过惨烈,邢国国人折损甚多,看来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一行人边行边叹,邢候忍不住以手拭泪,又感激齐候救邢之恩,腾出右殿安顿公子昭一行住下,又拖着颤巍巍的身体携了临公子往城中四处察看,清点损失。云霄等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