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那套说辞，全是你处心积虑安排的。怪就怪我太自以为是，以为你想巩固大司命的地位，打算用谣言挫挫皇帝的锐气。我只要看你们鹬蚌相争，找准时机出手，解了古花萤之毒，就能坐收渔翁之利。可惜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巨石流血不过是一个幌子，你真正的目的，是借力打力。”
凤邪抬了抬眼皮，微微上扬的唇角，颇有些玩味。
不等他说话，舞蝶衣又言道：“武状元仗着自己左右逢源，一面不愿意得罪你，一面，又忙着讨好皇上。恐怕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如果他是你派去搞的那些名堂，我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与你较量一番，不过，他是被你怂恿着去帮皇上精心谋划一场圈套，情况，就不再那么简单。”
“我一个废人，难不成还练成了操控别人之术，少司命未免太高估了我的能力。”
“你不用急着否认，听我说完。”她在房间里慢慢踱着步子，“如果我顺利解开毒，了了案子，你从旁再煽风点火，顾念为了摆脱罪名一定会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就自然而然成了替罪羔羊；倘若此毒我不解，案子的证据一样会陆陆续续指向我，还会辱没了我师父神医的名声，我说的没错吧？”
“貌似是有些进退两难。”凤邪从容的表情，证实了她的推断。
“你故意挑拨我跟顾念的关系，既可以让他心生嫌隙，不管我承不承认，你都会把那几条疯狗是故意针对我的消息告诉给北君墨，他生性单纯，替我打抱不平肯定处处针对顾念，到时候被武状元反咬一口，也就是水到渠成毫无悬念的结局。”凤邪的确很会找人的死穴，自己的如意算盘，还是没能逃得过他的眼。
“听起来是挺那么回事儿。姑娘的故事，可否讲完了？”
凤邪的反应早在舞蝶衣预料之中，要是真按耐不住，倒不像他的作风了。
“是不是故事，你心里比我更清楚，要不是我心术不正，妄想利用顾念打压你的势力，也不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进皇宫也没有几日，与你更是无冤无仇，为何处处针对我？”
“我凤邪没有朋友，自然，也没有敌人。”凤邪把话点到为止，“但是，要是有人抬胳膊想给我一巴掌，他的胳膊，也必须废。”
“你说过，我们不是敌人。”舞蝶衣揪住了他话里的矛盾。
“我们，也不是什么朋友。”
“嫁祸给我，你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皇上面子上虽然下不来台，碍于我师父的面子，也不会驳了那份情，北君墨会护我到底，我们的感情，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大司命是个聪明人，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的道理，你我心知肚明。你要的，是身份地位，我要的，是北君墨，咱们的利益并不冲突，为什么，不能联手去铲除路上的绊脚石呢？”舞蝶衣开出了她认为的最诱人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