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阴阳虎符珏
32530800000009

第9章 惊险一梦

一路颠簸到了云南,我跟胖子且不说路上不得吃不得穿的,连袜子都没换过。以前听说穿袜子常年不洗还能当鞋穿,现在我可是见识了,脱下来能立在桌子上。我一看胖子开到了地方,油表刚好指零。下车以后我们背上行李,我带着胖子七拐八拐的往前走,就在着绕路的时候,胖子感慨道:”我也能在上班的时候旅游了窨总,看这芭蕉丛影影绰绰,这叫什么红了西瓜绿了芭蕉,你看上面是不是扑棱个孔雀过去了?“我给了胖子一下,说道:”你可给我正经点,我这只手遮天的朋友家里就在眼前了,过年的时候人家门口都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会进了人家家里不要惊叫,要低调。“

七拐八拐的也没找到我朋友的别墅,面前却赫然立着一座快要倒塌的活动板房,与其说立着,不如说就是支着。胖子已经愣了,问我有钱人都有住破房子的癖好?我摆了摆手,上前去敲门,敲门声落了有一小会,打里面来了一声嚎叫似的问候:”你妈,谁敲门啊?“熟悉的嗓音让我嗅到了意思死亡的味道,我心里的火是压不住了,我抬起一脚就把门板子踹翻,往前一步走,径直跨进了这破房子里,大声呵斥道:”窨三,你且看看我是谁?“里面打牌飞叶子的四位赌鬼皆是虎躯一震,其中一位诚惶诚恐的嗫嚅道:”二哥,这,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一看聚众在这飞叶子可反了你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白粉。我从腰间拿下了枪,咔的一声上得了膛,放在手里把玩。其他的赌徒见我已经掏出了枪开始慌忙求饶,跪下把头磕的咚咚直响,我环视了破烂房子的内部四周,大声说道:“今天我把话撂下,诸位想死想活还是想要人间极乐,都跟我弟弟没有关系。也别跟我弟弟窨麒礼整天厮混,我平日里不大爱发脾气,发了脾气就不知道你们会没点什么,也许是手和脚,没准我心情不好,各位没了的也许就是脑袋,请回吧。”话还没说完,那几个老赌棍就一溜烟的跑出门,连赢的钱都忘了揣口袋里拿走。

这时候我慢慢的扭过头来,瞪着无所遁形的窨麒礼。他坐在地上,慢慢的挪向墙角,我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大声质问他想造反是不。胖子抬手一个请字,退出了小房子,给我让出了极大的空间,好让我惩恶扬善。我却不急动手,慢慢的蹲下,看着窨麒礼的眼睛,缓缓说道:“三弟,你也知道我跟大哥都疼着你,小时候我俩就把最好的玩具,最甜的水果都让给你。现在大哥没了,就不把二哥放眼里了?”窨麒礼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挤出眼泪说没有,很想念大哥。大哥窨麒正当年带了几个帮手进了疏勒山,和我近期遭遇相差无几,也是因倒腾古董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地图,父亲和我们都认为这不过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旅程,就连他自己都是这么以为的。大哥大我十岁,三弟小我六岁。大哥走之前甚至都没好好的与我们告别,只是打了个招呼,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等他回来就教我开棺咒,他一去就没有回来,这也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尽管这事情中间疑点重重,现在却不是深究的好时机。

窨麒礼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站起身,抬起手,问道:“该打你不该?”窨麒礼也慌忙站起来,头点的又像磕头机,直说着该打该打。我心说你都说了该打了,我还跟你客气什么,打就完事了。我见他站好,一个嘴巴抡圆了就扔在他脸上,打的他一个趔趄,捂着脸直发呆。我差点没忍住笑把唾沫喷了,于是作势咳了几声。麒礼却问二哥你没事吧,手疼不疼。我突然就愣住了,刚才打他脸上那一巴掌重了点,着实让我心疼,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到底还是我的三弟,但说出去的话打出去的嘴巴子就好比泼出去的水吐出去的痰,我再心疼也不能一口舔回来。我拍拍麒礼的肩膀问他打得疼吗,麒礼抹干净眼泪,摇摇头说不疼。他这个表现算是一下打破了我的心理防线,让我更加愧疚无比。我正色道:“知道疼以后别走弯路了,哥哥打你哥哥也心疼。你说那几个人满脸横肉,光着屁股光着上半身的,衣服都不知道穿能是多有意思的人把你迷得颠三倒四,最后一回,再让我待着你瞧好。”

看麒礼乖乖认错,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于是带着麒礼走出了小房子。没走两步就看见胖子站在草丛里不知道鼓捣什么东西,留下麒礼在原地等候,我走上前的时候听到胖子极其恼火的说道:“佛爷我今天非整死死你一家老小,大腿都给我咬成烂桃了,还想跑,妈了个巴子的。”我一听便放了心,胖子只是被蚊子撵着咬,除了皮上有点痒应该没有大碍。胖子听到我的脚步声,回头跟我说道:“这云南的蚊子好生厉害,把佛爷我都咬成胖子了。”我笑着问他那没挨咬之前是什么。正当我跟胖子一边扯淡的时候,胖子突然一指远处问我那是什么黑黢黢的,我一回头,发现离着麒礼不远处有那么一个人形黑影,我当时撒丫子往那边跑过去,大喊狗日的你哪位。麒礼看见黑影没有我不知道,但应该是让我吓了一跳。黑影立刻停止靠近麒礼,往边上的林子里一扎就没影子了。好在有惊无险,我弯腰喘了口气,跟麒礼说回家解释。

胖子这时候也慢慢的溜达过来了,我问他怎么了走过来这么老半天,他叹了口气,说这不是让蚊子咬胖了,走不动道了。我们开来的车已经油尽灯枯了,我想回去拿桶汽油给车子加点,胖子拦住我说哪来的汽油啊,带的油都是燃油,这车刁的很只烧93号的柴油。我一听,站住了说了句哟西,还是大步的走到了车边上,拿了一桶燃油,让胖子过来给我搭把手,把这油都泼在小活动板子房边上。胖子跟我泼完了,问我说你这是要放火烧山,我可不陪你牢底坐穿。我摆摆手说让我坐牢的人还没出生了。说着我从胖子的口袋里掏出防风打火机,绑住了按钮,扔进了燃油区,大火嘭的一声就烧起来了。

就在房子消失在火海里的时候,胖子望着大火喃喃道:“完了我一辈子英明毁了,成纵火犯了。”我又给了胖子一下,拉着他俩就往山上走,说朋友家的地址可能是记错了,先回我们家吧。又是七拐八拐的走了两盏茶的功夫,走到了一栋偌大的别墅前。胖子惊奇的瞪大了眼睛,问我:”有牌面啊麒麟兄,千万别单飞让我落了单。“我说:”不单飞,怎么能忘了我胖兄,外边租驴拉行李太贵。“

我带着他俩进了房子,管家窨海放下手里的活出来迎我们,眼里泪光闪闪的说二少爷回家了,我在外地经营父母的老古董店,四五年未见父母,等我此时归家,发现他们走路已经有些蹒跚。我向他们简单的介绍了胖子,父亲笑着说小孙这孩子,打小就胖乎乎的,以前总来家里找你玩,认得认得,胖子笑着挠头,不敢跟我父亲贫嘴。父亲问麒礼怎么脸上红肿,我刚要张口掩饰,麒礼就率先张口说是他走路不小心绊倒了摔的。

晚上因为家里有别的客人,没有多余的房间,要不是我今天回家了,差点就把我的房间也无偿奉献了。我一脚把胖子踹出门,让他赶紧去麒礼那屋洗澡。我甩甩头发上的水珠,从包里拿出人皮拓片,躺在床上细细的研究。大概是最近劳累,路上颠簸,眼皮渐沉,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一片草地上醒来。眼前的景物都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因为东方的天是发白的,我坐起来,甩了甩头。远处有两个人似乎正向我跑过来,边跑边向我招手。我见此迅速爬起身来,这时候那两人也已经跑到我的面前,原来是胖子和彼岸。我见她一愣,彼岸已经消失了数月,怎会和胖子跑在一起?此时彼岸他们拉住我的手,只顾向前跑,我突然感觉后面一阵腥臭的风。待我回头一看,顿时骇的面如死灰,身后跟着十来个个浑身溃烂的活死人,面目已经肿胀腐烂的不可辨认。这下也用不着他们拽我了,脚下抹油似的飞跑起来。顾不得细说,胖子倒过身子,从包里掏出几个黑驴蹄子,胡乱的扔出去,也不知道这个土法子到底能不能用。待我再回头看时,活尸已经倒下近一半,偶然看到自己的衣服,血迹斑斑,污渍不堪。

现在的处境说成亡命天涯也不为过,我们仨马上就跑到了草坡的尽头,前方看似应该是硕大的石壁。本以为是绝路,跑近了却发现其实崖顶稀稀拉拉的甩下几根藤条。我们三人不敢迟疑,一人找了一根相对较结实的往上爬,爬到一半的时候,胖子却突然啊啊大叫,我跟彼岸急忙看向他,发现是下面的活尸已经拽住他的脚根本不撒手,兀自要放到嘴里去啃,估计胖子心都凉了。我见胖子的背包里支出来一把折叠洛阳铲,抻出来调好了铲口刀刃的方向,我往下狠命一戳,这一股狠劲却似乎戳在了石头上,震的虎口生疼。再看那活死人,倒是先放开了胖子,胖子一刻也不敢耽误,使劲的拽着藤条往上爬,带的我们手里的藤条都微微抖动。待我们三人爬上石壁后想要喘口气的时候,突然注意到面前还有座断崖,但断崖有个圆洞似的入口,而我们如果想要到那去,必须经过一条细细的石柱。其实石柱子的样子更像是本来戳在地上,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断掉了,倒在了对面,而长度又恰好能连接我们所处的断崖和山洞那一方平地。

但我此时注意到,其实柱子是石头的没错,但已经多处风化,已经无法承受三个人的重量,其实连一个人的都没办法承受。于是我摘下虎符珏,交到胖子手里,说道:“我去前面探探路,如果我没回来,你安心做我古董店的小老板,把虎符珏还给彼岸姑娘,跟我爹娘一说,也算有个交代。”我见胖子变了脸色,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胖子无需多言,我自有我的决断。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囊,放下了背包,什么应急品都没有带,只拿了一把女士勃朗宁和一把洛阳铲。

我头也不回的靠近石柱,慢慢踏上去的时候已经感觉微微的颤动。于是我小心的往前走,也不敢回头,我害怕重心转移后失去平衡。但这一路除了石柱的微微颤动,其余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两边皆是悬崖,越靠近山洞的地方雕塑越多。石雕形状古怪,这一路也顺利的出奇,我猛的一回头,却发现不远处已经不见了胖子和彼岸。我心里咯噔一下,再看向四周时,发现一个肉粉色的物什一闪而过。我心说不好,似乎又着了哪路牛鬼蛇神的道,急忙走完剩下的一点距离,踏上平地,也算是暂时远离了让我肝颤的石柱。

此时我已经站在石洞的正前方,一摸口袋发现我并未带着强光手电。我心一横,勃朗宁上了膛,举着枪慢慢的摸进山洞。谁知道我一进去,两边“轰”上了亮子,我站在原地未敢动,正在我一直双目圆睁未敢眨眼之时,突然闪出数十个无头的人类躯体,我一下着了慌,开始往山洞后退。但那些东西似乎加快了速度向我跑过来,我急忙转身跑向石柱,也管不得它颤不颤晃不晃了,我他娘的三魂七魄都要飞到天上了,就这么跑到一半的时候,柱子轰隆的一声断裂了。眼看我就要掉进万丈深渊,鉴于求生的本能我猛冲一个健步,跳到另一截柱子上,紧紧的搂住。待它垂直下落几乎要碰到断崖中间的沟壑时,我全力纵身一跳,想要扒住沟壑较多的石头,随即放开了柱子。

没想带石头没扒住,整个人直接砸在大沟里的岩石上,一时摔的起不来,五脏翻江倒海似的疼。缓了一会撑地爬起以后,发现眼前赫然又是一个洞口。本我已无路可走,只得扶墙向洞口里张望,黑漆漆的洞内突然跳出来一个没有头颅半截腔子的怪物。我一下坐起惊醒,看看四周仍然是我的房间里的布置,房间的隔音不太好,我听见胖子在隔壁跟窨麒礼吹乎我们在缅甸的遭遇。一看表已经晚上七点,整整睡了六个小时,半块虎符珏仍在我胸口凉意森森,梦做的可是真实的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