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阴阳虎符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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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宜久留

待胖子开车去了我的古玩店,正好我兜里的中华剩了最后一支,点上坐墙角吞云吐雾。抽完了猛地起身,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等我缓过神来,电梯已经大敞四开的在我面前,我心说怪哉,万事具备就差我一脚迈进电梯。我靠着墙按了我的楼层号,就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看见楼栋里突然冒出来一人,手里拿着手电一样的东西,亮光可是挺强劲。我习惯性的往外瞧了那么一眼,那人却晃起了手电筒,而手电的亮光突然的打在我眼睛上。那种光的强度无法描述,我仿佛觉得那光直穿过我的瞳孔。这时候电梯门合上了,我的眼睛可也睁不开了,疼的如同浸泡过辣椒的水滴在我眼睛里,火烧火燎的,我心里生急,直怪罪自己的莽撞。

哪知刚到了我家所在的楼层,眼睛的刺痛感就没有开始那么强烈了。待电梯门一开,我刚要走出电梯,身边却挤上来几个双眼凸出身形干瘦的人。我不禁咋舌,世间竟有长相如此稀奇之人,我天生胡同串子嘴早就把满居民楼的人都认全了,为何也没见过这像金鱼的几位。我不太敢直视那新来的几位,正是刚刚那一会功夫愣神,再慌忙出来的时候电梯已经夹一下我的肩膀,禁不住好奇再回头看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怒目圆睁的看着我,说是怒目圆睁不太恰当,眼睛里满是怨毒,仿佛巴不得把我抽筋刮肉。此时的我心里直打鼓,刚上来那几位是人吗?尽管没人在街上拉住了我说我印堂发黑,最近霉头触的并不少。况且我又回了头,灭了双肩一提灯,只是万万不要被勾了魂。

我进屋后打开灯,眼睛虽然有点模糊,但我家里可是薄雾缭绕,跟眼里发花没有半点的联系。薄雾中的确能看清东西,但我家里不似街边大排档,四面漏风,下雾下雨下霜也进不了我的家门才合情合理,怎么家里还起了大雾。我走到大厅中央时候发觉到,家中摆放的神龛四周空无一物,连一丝雾气都没有。仔细想来,就从神龛里把母亲来我住的城市旅游顺便住我家里时候顺便放的护身符拿出来戴上,心想可能有点用处。刚把护身符绑手腕上,走到我房间门口跟前的时候,身边的雾气都退散到了一边。这时候用脚丫子想想也知道,这个手电光有问题,能让我看见平常看不见的东西。退一万步来说,怎么我家里就这么不干净,神龛坐北朝南,在我房间里已是极好的方位,而我房子朝向也并未有什么毁灭性的错误。

蓦地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注视我,万事做好最坏的设想,我慢慢的转过身去,却并未看到金鱼眼的那几位,目光所及之处,反倒是先注意到了我的袋子,似乎我屋子里的雾气都来自那里。我倍感疑惑,我走过去,直接打开袋子,发现那块人皮正弥漫着雾气,难道是我递错了不成,我再一想这不能够,我明明把人皮给了李教授,我留下的是拓本,怎么如今我手里的却是人皮原件?俗话说想问题正难则反,没准是手电筒的光大有蹊跷,那没事照我算怎么回事。都说同行容不下同行,我不卖手电筒也没跟卖电棒儿的有过矛盾,也不能不远万里的跑我家里楼下的电梯外边照我一下子就算了报仇了,这是哪门的野路子。单说手电筒有猫腻子未免有点牵强,不如简明的说这光是有问题的,照我那位肯定已经想到了我身上有使我化险为夷的玉珏,所以料到我就算回了头也没什么生命危险。事情总是有转机的,好就好在我的拓本也是软皮料子,为了还原真实我连夜拓下来的,我仍觉得我给那老头儿的是人皮原件,莫不是胖子给我偷梁换柱了?

我眼看着那人皮往外冒白烟,仿佛在我面前炸开的一团云雾,我就干脆把它拿上桌子铺开,仔细的研究起来。这时候我发现人皮上原本的图案上多了很多细碎的笔记,似乎是使用距今年代不远的隶书书写上去的,我不敢贸然浪费时间仔细研读,而是又一次将它拓下来。我也不怕这小人皮子再一次成气候,早已被我结结实实的用镇魂钉钉在了我多年未拆封的菜板子上。白雾似乎比刚刚散发的更加浓烈,从子时起算过了三四个小时,人皮上的雾气才慢慢的散尽了,再着眼看时发现屋子的雾气也散的差不多了。我心说怕你是再也成不了气候,此时我已经把图上多出来的部分尽数拓下来,图中云雾缭绕,一座城池凌驾在云雾中,但另一座一模一样的城池却深埋在护城河的淤泥下,四周尽是无头的怪物,手里拿着斤斧,争相分食误入淤泥地下的人类,单看图上这离奇的内容便已经让我提起疑心。本就算是留了个心眼,生怕这好眼力突然失效。不曾想雾气消散了以后,图上多出来的部分已经在慢慢的消失,我心中连连称奇,用摄像仪器拍了几张精细的图备用,好在它消失的非常慢,我又将图上原本有的东西大致的拓了一遍。在它消失瞬间,天也大亮。我一看已经早上五点半了,把新的拓本和摄像仪器藏进抽屉的夹层里,还没躺在床上眼皮就发沉,记不清用了多久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个人摸进了我家里,细碎的声音应该是在拿工具捅锁眼,我虽有意识,但无法睁开眼睛,又听见声音似乎是推开了我的房门,突然我的脖子被拧住,强大的力道几乎让我窒息,妈的,怎么都爱掐老子的脖子?

从一开始我就睁不开眼睛,知道自己快要被掐死了也无法御敌反抗,我一身的格斗术无从释放,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也是扎心了。就在我为我的死法纠结之时,那只手却突然松开了我的脖子,我已经没办法判断是梦境还是现实,眼前仍是漆黑,大口喘气却如释重负。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也没工夫听他是不是迷人烟嗓或者是浑厚男声了,他说了一长串的话,咬字生硬,谈吐十分机械,基本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四周空间仿佛很逼仄,回荡的嗡嗡声使我振聋发聩,我心说这说啥呢你妈的。最后我还是总结出这么一点,就是与我手中东西相关的地方是个叫窨劫山的边远区域,至于是否存在也要我只身前往亲自查证。我心说这跟大树上写着“周瑜死于树下”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我尚且是个凡人,更没有逆天改命的想法,何故去那破山上渡劫,苦苦寻求破解之法?说罢我竟啐了口痰,那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男声也戛然而止了。

随即就感到有人推我,我努力的睁开眼,能睁眼的感觉曼妙无比。胖子问我这是怎么了,我说一会跟你解释,先进我屋里。我刚想掏口袋,却发现钥匙其实就在我的手上攥着,就像我昨晚刚下电梯的时候一样。而就在昨晚,楼道一片漆黑,感应灯是已经坏掉的,而我现在不经意碰到感应灯的按钮的时候,感应灯却也都亮了。

我开门直奔我的房间,发现房间里果然有四处被翻找的痕迹,那铁定是什么人把我扔出去的,因为床上仍然有我躺过得痕迹,实属让人细思极恐。胖子见状一脸惊愕,说我睡觉竟还有大闹天宫之势。我不急理会他,将门一关,窗帘挂的严严实实,慢慢环顾周围,在房间的墙角里看到一个模糊的红点,我走到书桌前翻找及时,翻出一中型的电钻,抬手便把那物什钻的稀碎。胖子脸上的表情由诧异变为目瞪口呆,我拍了拍他,这时我才开口,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那个人在我的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像头,明显这小东西还不够别致,不够别致就不够昂贵,都能让我看到红点,省的我再翻我宝贝箱子里的红外接收仪。昨晚照我眼睛的那道光确实是大猫腻子,大概是临时改变了我眼睛里的折光结构,才能让我看到我看不见也不该看见的东西,然而这却与开阴阳眼的本质不相同。所以我才敢推测这并不是胖子偷梁换柱的结果,而是李教授的有意为之,李教授他们想借我之手把图画出来,然后杀我灭口,坐享其成。

带着我预先的推测再一问胖子,胖子果然说自己并没有动过我的包,我跟胖子认识的时间跟我岁数差不几年,在我店里虽是手下,但我待他如同平级,店里的小伙计们都喊他一声二掌柜。他做事手脚甚是干净,从不未经我允许擅自偷梁换柱,从没做过狸猫换太子这类见不得人的勾当。胖子大声喊了句麒麟,我回过神,问他怎么了。他说看我今日状态并不十分好,且说铺子里大事小情都已经料理好,资金也已经转出我的预定数额。我点点头,说道:“咱俩得跑,要不活不到五十半截身子就栽进黄土了。我父母在云南那边,咱俩开车去那避避风头。”

就这么着,我跟胖子黑白轮班倒着开,开到途中山路隧道口的时候,就跟那些有城府老朋友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