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人生大师哲理随笔(世界大师思想盛宴)
3217800000206

第206章 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

“在命运的面前,没有爱抚,没有声誉,没有片刻的安宁。”玛丽·罗宾逊小姐,在经历了一生的病痛之后,曾这样感慨道。的确,在外人看来,还有哪种生命像艾米丽·勃朗特的一生那样是如此地阴郁、单调、毫无生机,是如此地透彻骨髓地凄凉?但当我们审视这一生命时,应站在哪种角度上,才能最好地发现她的真相,审视它、接受它、喜欢它?当我们的视线离开那所破旧的小屋,将目光放在我们女主角的灵魂上面,那又会有多么不同的感受啊!的确,我们很难想像藏在这样毫无生机的躯体内的灵魂会有多少的生机,那我们就更难想像,这样的从未经历过任何波折的灵魂会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发出如此与众不同的光辉。在《呼啸山庄》一书中,这个灵魂向世界展示了它的****、希冀、它的回忆,它的现实、它的理想。总之,揭示了它平静外表下所掩盖的一切真实。在《呼啸山庄》中,我们可以看见异乎寻常的冒险,惊世骇俗的****与力量,以及无比动人心魄的热情与爱,以致给了主人公们英雄史诗般的辉煌的生命,使得他们的灵魂灿烂无比。虽然没有任何意外能在她的门槛上驻足,但每一件琐事都在她的心灵上烙下印记,具有无与伦比的美与丑,细致与精巧。我们说的一切都没发生,但看到她生活中的任何一件微小的事件,她所见的,她所看到的,她都用细腻的笔触化为生动的思想,化为深沉的爱情,化为崇高的敬仰,化为对生命的倾慕。燕子是飞到邻居家还是自己家的屋顶又有什么区别呢?雷雨过后的彩虹属于勇敢穿越风暴的人;我们可以这样说,生命中的波澜只属于那些用心去感受的人。她从未经历过爱情,她的耳边从未响起过爱人的脚步;即使这样,这位在29岁去世的少女,是懂得如此深刻地了解爱情中最让人难以捉摸的一面,而那些身陷爱河的人们不禁想起他们该如何解释他们强烈的****;而当艾米丽用她自己的语言将爱情阐释出来时,世间任何关于爱情的论述与神秘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与稀松平常。如果不是在她心里,那么在什么地方还能听到那个女人对那个男人如此深情的告白——尽管那个男人曾经受到所有人的憎恶与嘲弄,但却受到她至高无上的崇敬,“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大的痛苦就是希斯克力夫的痛苦,从一开始我就看到并且深深地体会到这一点;我生存的全部思想和全部意义都是关于他。如果全世界都消失了,而他却活了下来,那么我会继续活下去;如果全世界都精彩无比,惟独他不见了,那整个宇宙在我眼里便是陌生的,我将不属于其中的一部分。我对林肯的爱就像树林中的树叶,时间会改变它的颜色。我对希斯克力夫的爱就像树根下的岩石,是能够带来快乐的源泉,虽然微小却是必要的。奈丽,我就是希斯克力夫。他永远永远活在我心里:不是一种快乐,就像我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一种快乐一样,但它却是我的生命。我并不是因为他的英俊高大而爱他,而是因为他比我自己更像我自己,不管我们的灵魂是什么,他与我的是相同的。”

她对现实的爱情知之甚少,而仅有的爱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浅浅的笑容。她无从获取这种现实的知识。这些知识是如此深奥而不合逻辑,而她的描述又是出乎意料而又不可思议地揭示了持久不变的真谛。我们感到没有30年感情的积淀,哪来她笔下那热情如火的拥吻;有谁会如此自信地以无比细腻的笔触,而又毫不置疑地描绘出《呼啸山庄》中两位命中注定的情人的狂野无比的话语,描绘了爱恨交织、温柔与残忍并存的矛盾心理活动,描绘了两个生命本该年轻的人带来的欢娱,但却导致了两人的绝望与死亡的命运。以及受到拒绝的欲望,浸透着欲望的拒绝,爱恨交织的渴望,在爱情的世界里苦苦挣扎的绝望。

但是我们都知道——在她可怜的一生中,一切都有待于开发,她从未曾爱过也未曾被爱过。只是不知道这样说是否正确:生命的最后一句话只不过是命运轻声说出的埋在思想中最隐蔽的角落的话而已;我们是否真有一个内心世界,永不屈服于外部生活;心灵的可信度并不比经验与印象高多少。不管身处何地我们是否能超脱出爱与恨、思念与痛苦之外;灵魂也能超然了;是否是灵魂决定了生命的高度?是否只有对那些哭泣的灵魂来说,生命才会显得伤悲或风雨不绝?难道不是爱与美,不是幸福与冒险——不是这所有的一切才使我们在探寻艾米丽的生命历程时所发现的日子日复一日地流走,没有任何的快乐与忧伤;没有浅浅的微笑,没有轻轻的爱抚,但并不阻碍生命变得丰满起来,她的自信,她对生活的热忱、希望、生机都处在一种骚动中,她的胸中充盈着光明,静谧却闪耀着幸福,没人怀疑她的幸福,并不是有着最持久的幸福的灵魂才是最生动、最完美的,艾米丽·勃朗特所展示的灵魂世界一刹那的光芒并不比最完美的幸福逊色。即使在她的生命中并未经历过大喜大悲的爱情,所有的忧伤、****、疲惫、激情、消退之后,她仍然拥有生命的极致。下列哪些人能更好地体会宫殿的雄伟——是居于宫殿多年的盲人还是睁大双眼的只进过宫殿一次的人?“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我们决不能让语言误导我们。当然活着可以没有思想,但是不能够设想,活着没有积极的生活。生命所蕴含的欢乐与忧伤的精华是生命的思想所赋予的,如果我们足够强大,我们可以创造思想;如果我们非常弱小,我们可以接受别人的思想。在通向坟墓的途中,我们可能一千次地遇到意外的外在事件,但它们中没有任何一件能够在你心中找到足以使它们变为不朽的精神动力的源泉。那你可以真正地说:“我从未真正地活过。”我们的女主角那生机勃勃的幸福,正如每个人的幸福一样,与他的道德观与世界观是一致的。当我们在生命的历程中寻找一个关于幸福的标准的时候,我们应该将这些牢记在心。什么样的人在达到了她那样的灵魂的高度宁静与超脱之后还不为日常生活中的烦恼与欺骗而激动地热泪盈眶。谁还能够不理解为什么她能做到不掉一滴眼泪,而不是像其他姐妹一样,在苍白单调的生活中寻找一个又一个破碎的欢乐?如果我们想永远地拥有幸福快乐,那快乐必定是一副沉重地足以把我们压垮的重担。就像砍柴的人不肯放下肩上的重担一样。因为肩上的柴不是用米永远地扛着,而是应该用来燃烧,并发出光芒四射的火焰。当我们看到艾米丽灵魂上升起的光芒时,我们就会发现我们的对生活的漫不经心正如艾米丽的不食人间烟火、不知时间为何物。没有跨越不了的不幸,没有不可摆脱的忧伤,因为身处忧伤身处不幸的人都知道,这种愁苦与不幸只不过是每个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经历了不幸号忧伤后,我们就会学着寻找悲伤与苦难之外的一丝慰藉,并且会意识到这种慰藉的无比真实性。“圣人,因为是生命的主宰所以从来没有苦难的经历。”一个饱经人世沧桑的女作家如是说,“人们应该的是由高处来俯视他的生活,如果今天他在受苦,只是因为他任由灵魂朝着不够完美的方向堕落。”艾米丽不仅把生活变成了温情、忠诚和爱,而且这其中也有恨与恶;甚至生活在她笔下变成了尖刻的报复,以及最恶毒的背叛。她并不强迫自己去谅解,因为谅解只不过是由于了解得不够彻底。她观察、她承认、她爱。她承认生活中既有美好又有邪恶,并且赋予这种美好与邪恶以生命;因为她知道,确切点说,邪恶不过是正义之路的偏差。她向我们揭示了——并不是以道德家的武断的说教,而是作为一个平常人向我们揭示了我们有能力抓住的真理——邪恶终将被战胜是生活的真谛,这正如自然界的一切终将归于统一,死亡“是人类战胜自己的形式之一”。她向我们表明了:无论多么精巧圆满的谎言,也不得不在最无知的真理面前让步。她还向我们表明:正是自欺欺人的恨——无论这种恨是多么地不情愿——是恨才播下了它要摧毁的爱与快乐的种子。在书的最后,当她来到作为女主角的最后安息之地的墓地时,那里的野草长得生机勃勃、无比茂盛。她沉思着,“那些经历过暴风骤雨似的感情生活的男女主人公,谁会想到他们会在这块土地下安然地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