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人间再无广陵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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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文鸯归降

话说司马昭带着皇帝来战东吴,文鸯独领大军摆开阵势。押粮的胡奋一看文鸯大怒,他骂道:“叛徒,你杀了大将军司马师,我要替大将军报仇!”司马昭喝斥胡奋说:“你都督粮草,怎能擅离职守?回去!”胡奋请战说:“晋公,让我出战吧,您兄长的仇还没报呢!”司马昭喝道:“国家之事为上,何谈儿女私情?退下!”胡奋愤愤不平地下去了。司马昭看着文鸯呵呵一笑说:“文鸯小儿,我很赏识你的勇武,若能归降我既往不咎!”文鸯嚷道:“我先扫平你们再说!”文鸯骑马杀来,杜预提刀出战,斗了二十回合败下阵来。成济再战,二人也斗了上百回合各自回去。司马昭鸣金收兵,防护好营寨。文鸯知司马昭亲来,部下肯定死力保护,所以不敢偷营。

司马昭卸了兵甲安然入睡,皇帝曹髦望着整齐的军营越发哀叹不已,发誓一定杀了司马昭夺回军政大权。两军僵持不下,张华献计说:“晋公,如今欲破文鸯须用反间计。”司马昭说道:“请赐教!”张华道:“如今吴国内乱,孙綝专权。文鸯父子本是降将,孙綝怎能信任?可派人暗中散布谣言,就说文鸯父子是诈降,是魏国的内应,这必能让东吴疑心。此后院放火之计也!”司马昭立刻去办,让人暗中散布谣言,吴国将军孙綝得知后召来文钦询问,文钦指天发誓说是魏国阴谋,孙綝暂将文钦囚禁。

文鸯得知自己父亲被囚急忙上书吴主孙亮,替父辩解。司马昭又进一步用计,亲自到长江边祭奠被孙綝兄弟杀害的诸葛恪,还把之前俘虏的文钦士卒全部放出。吴国权臣孙綝知道后大怒,果然将文钦杀死,又召文鸯还朝。文鸯听闻父亲被孙綝杀害,走投无路之下只得怀着忐忑之心自缚投降司马昭。司马昭见了文鸯哈哈大笑,解开其绳索执其手入帐。胡奋从军后跑来持刀说:“晋公,大将军司马师就死于此人之手,今日应杀了他替令兄报仇!”司马昭喝道:“你懂什么,今日东吴未平,怎能轻易杀降将?”胡奋跪地嚎啕大哭,拉住司马昭的衣衫说:“大将军的仇不报了吗?”司马昭背着手望着远方说:“昔日魏武帝曹公的子侄都死于张绣之手,曹公不计前嫌,仍纳降张绣。我今日怎能为了报仇之事而绝人归降之心?成大事者,不为家也!”说完转身走了。文鸯顺利归降,得到司马昭的重用。随后文鸯和邓艾出击,大败东吴军队,魏军胜利班师而还。

回到京师曹髦就打算放手一搏,派人暗杀司马昭。王经苦苦劝谏,给皇帝出了一个“诱其内乱,阴而图之”的计谋。王经说:“满朝文武和天下兵甲都在司马家手中,陛下已经无权可用了。如今之计只有抬升司马家的子侄兄弟,以达到分化对手、诱其内乱的目的!”曹髦心喜,忙道:“请先生细说!”王经说:“驭一人难,驭两人易。如今司马昭篡位已成定局,陛下不妨多加封司马昭其他子侄兄弟,授予其官职,以分化瓦解司马昭大权。常言道:‘朝堂无兄弟,官场无父子’。司马兄弟若都得了大权难保不手足相残,到时其家族一旦内乱,陛下便有机可乘了!”曹髦哈哈大笑说:“尚书高见!如今只有从内部攻破了!”王经点点头,又暗示曹髦提升司马干、羊祜、陈泰等人,以壮大司马昭的敌对势力。

随后朝会时曹髦突然下旨,加封老三司马干为平阳侯、兼羽林中郎将,并追谥被司马昭害死的司马干夫人满花媚为德贤夫人。此外加封老四司马亮为征东将军;加封老五司马伷为征虏将军;?加封老六司马京为骑兵都尉;加封老七司马骏为平南将军;加封老八司马彤为将军府参军;加封老九司马伦为兵马总督军、进封为安乐侯。加封司马昭第二子、司马师继子司马攸为中领军,与司马昭长子司马炎共掌宫中禁军。司马昭接到这一系列的加封不禁不喜,反而出了一身冷汗。

退朝之后司马昭连忙召开家族会议,给兄弟儿子们大讲‘肝胆相照、骨肉相亲’。司马昭看着神智疯癫的老三司马干,劝慰道:“二哥我知道你和弟妹感情甚好,对她的死我也很痛心。但是为了家族荣耀,我也不得不这样做!”司马干闭着眼睛不说话。司马昭又做司马伦的工作:“老九,皇帝加封你为督军,是为了挑拨我们兄弟感情。希望你不要迷恋权位,立刻上表请辞!”司马伦不高兴地说:“自家兄弟,出来帮你做些事算什么,二哥有什么好心疑的?”老四司马亮也说:“就是,当初大哥在的时候你不是也一同掌军吗?我们也可以啊!”

司马昭头上直冒冷汗,他儿子司马炎一听说自己兄弟司马攸也出来和他掌管禁军心中不悦,坐在那里不语。司马家族内部已经有了嫌隙,司马昭忙命人去请老资格的司马孚。司马孚是司马懿的弟弟,是司马昭的亲叔叔,司马昭想把他搬出来压住众兄弟出头的愿望。司马孚平时被侄子司马昭凉在一边,现在请他出来得罪人他当然不来。司马昭派去的人立马回话,说司马孚正好生病,不能前来。司马昭无法,唇干舌燥的说了一大通,好歹稳住了众兄弟。司马昭对众兄弟许诺从今多给金银珠宝供他们享乐,日后篡位成功后全部将他们封王,这才勉强打发了他们。

劝走众兄弟,司马昭召来心腹商量,他气得大骂说:“曹髦小儿如此行事,这是要灭我司马家!”作为一个久经考验、老谋深算的政治家,司马昭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在权力和金钱面前人性和亲情是经不住考验的。司马昭不想步司马师后尘,他当然要极力压制众兄弟权力膨胀,以避免家族内讧。钟会在一旁阴笑道:“这不是皇帝的主意,肯定是王经谋略。”司马昭哼一声说:“我爱惜王经才华,又敬他颇有威名,没想到这狗贼一直害我。你速去将他擒获杀了!”钟会说:“晋公息怒,我有一计名叫釜底抽薪。皇帝如今有名无实,所依仗的不过是一个名号。不如收其玉玺,让小皇帝以后不能再随意下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司马昭抚掌说:“我怎么给忘了这事?你立刻去收其玉玺,不给就抢过来!”钟会立刻说声是点兵出发了,骑着马直奔皇宫。

钟会见了皇帝略一躬身说:“宫中多盗贼,臣奉晋公之命来向陛下讨要玉玺,以后由晋公保管,免得丢了!”曹髦一听火冒三丈,拔剑说道:“放肆!玉玺乃天子信物,司马昭怎敢抢夺?想谋反不成!”钟会也不多说,手一挥军士开始搜寻宫殿,寻找玉玺。曹髦拿剑来刺钟会,钟会啪一剑将皇帝手中剑打落,然后使个眼色命人将曹髦锁在偏殿。钟会是聪明人,皇帝再是傀儡也不能杀,毕竟弑君的罪名是要遭天下人唾弃的。军士搜出玉玺,钟会对着曹髦大喊:“陛下,得罪了!”说完出宫走了,曹髦在殿内破口大骂。

钟会走后太监打开殿门,曹髦拿起剑命御前侍卫李昭率领数十个贴身侍卫和他一起征讨司马昭。曹髦身穿龙袍,头戴皇冠,威风凛凛的出发了。宁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曹髦知道如果安心做个傀儡皇帝,就算自己被废,仍然可以以王侯富贵而终,但他不愿这样活着。曹髦出发了,抱着一死的决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曹髦刚率军走出皇宫,王经快步跑来了,他跪在御驾前哭道:“陛下,不可前去。须忍耐时日,再做打算!”曹髦说:“先生不必再安慰我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自知已无回天之力,可堂堂男儿应当轰轰烈烈,就算我死了,也要司马昭背上弑君的骂名,遗臭万年!”说着策马前进,王经匍匐在地大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