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医林志2:太素神脉
3163900000021

第21章 唐琴独幽(1)

杨开回到住处,枣儿上前迎了。

杨开将见朱厚照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枣儿听了,甚感欣慰,笑道:“认识皇帝,并到皇宫里做了客,这才是真正的荣光呢!”

待听说朱云已将杨家老宅讨要了回来,枣儿惊讶道:“还无正式的官文为杨家昭雪平冤,朱云那边就已经为你要回当年被抄没的杨家老宅产业了,看来这个朱云的势力在京城不是一般的大,也必是得了刘谨之力。实在是令人想不通,云姑娘这般精灵般的人物,如何就去为那刘谨做事?”

杨开道:“以她的为人,当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的。或许有她的道理罢。但是助纣为虐,就是不好。实在不知她的那个生死门是什么来历?”

枣儿道:“这些不是我们所能干涉得了的,就随她去罢。”

第二天一早,朱云派人来带路,引杨开和枣儿去看杨家老宅。在宣武门外的一条巷子里,坐落着一座大宅,门面虽是有些破旧,但也是一套大的院落,约有二十几间房屋,分着前后宅和带有一座小型后花园的。此时原有的住户已经搬走,若大的一座宅子里无人居住,不免显得有些冷清。

朱云的手下将此宅的房屋地契交与杨开,而后便辞别去了。

杨开站在宽大的院落里,一时间感慨万分。枣儿见有了归属杨开的宅子,欢呼不已,跑前跑后的,四下里看了个遍。

“大哥,这宅子好大啊!我看日后可请几个仆人了。”枣儿兴奋地道。

杨开道:“随你罢,你看着办就是了。”

枣儿笑道:“我是说待将娘接过来之后,必要些仆人的。现在吗,我照顾你就足够了。况且你习医是喜静的,容不得下人们弄出动静来。”

杨开听了,笑了笑。而后道:“宅子里的东西多是现成的,我们也不需要添置什么了。枣儿,且去外面的酒楼叫桌酒菜罢,我们权且庆贺一番。估计云姑娘晚间也会来凑个热闹的。”

枣儿笑道:“我来安排罢。对了大哥,什么时候将山东老家的人接来同住啊?”

杨开眉头皱了下道:“爹娘知道这个消息必会高兴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接他们过来。我们在京城还未能立足。况且我日后也未必久居这里的。我们先住下再说罢。”

枣儿听了,点头道:“大哥说得是呢。京城虽好,又热闹,但是变数太大,还是稳一稳,待各方面都安定下来才可以的。”

二人前后查看了一番,简单收拾了一下,仍旧是枣儿住在前宅,杨开住在后宅。枣儿说后花园的院墙有两处破损的地方,改日请了泥水匠来修补一下。并且几处旧门窗也要更换,院子前后还要栽植些花草树木的,是要旧庭换新颜的。杨开哪里有心情理会得这些事,便全由枣儿做主便是。枣儿从强盗那里得到的一盒子的金条,除了维修老宅和正常费用,也足够二人花度的了。

杨开在一间屋子里设了杨家先人的牌位,焚香拜奠了一回。

傍晚的时候,枣儿在巷外临街的一家酒楼里叫了一桌子的酒菜回来。酒菜刚至,朱云便过了来,还带来了一份贺礼。杨开推却不过,只好谢过收了。三人饮了一番酒,有人来唤,朱云便辞别去了。

第二天杨开来到太医院时,一干太医们上前恭贺。原是昨天刑部已是有为杨简单平冤昭雪的公文下到太医院。杨开见了,又自激动不已。待听说杨家老宅竟然已在昨日返还,众太医们啧啧不已。不得不又高看杨开一眼。有人建议杨开写一张谢表呈上去,以谢皇恩浩荡,杨开犹豫一番未应。认为当年本是祖父无辜,且与祖母双双冤死刑部大狱中,又何谢之有。便有太医私下里说杨开少不更事了。

中午时,杨开免不得请了今日当值的众太医们一回酒饭。随后王克和几位太医有礼相贺,杨开推不过,只好谢过收下。

待杨开携了一抱贺礼回到杨家老宅时,一进门便发现院子里热闹非凡。枣儿正在指挥着一些人搬运东西。并且在大堂之上,还悬有一牌匾“医门世家”四个金色大字,旁衫红彩。

“枣儿,这是怎么回事?”杨开站在那里惊讶道。

“大哥!”枣儿高兴地跑过来,兴奋地道:“今早你刚走,便有人来家送礼,各呈了帖子,竟然都是朝中的那些官们。接着便有皇上亲笔御书的‘医门世家’的牌子送了过来。随后送礼的人一下子又增多了。我忙不开,接待不过来,便请了邻居们过来帮忙。”

“是皇上御书的牌匾!”杨开听了,意外之余,也着实激动了一番。随后进大堂内拜了一拜。

接着杨开坐在厅里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人们发呆,感觉眼前的一切好像是在做梦,不那么的真实。

待院子里的活忙完了,枣儿出了些银两将邻人们打发走了,这才持了厚厚的一叠随贺礼同来的名帖交于杨开来看。杨开看了一遍,里面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自家认识的,心下茫然不已。

枣儿笑道:“你这个太医郎迁了新居,皇上都送了牌子,那些朝官们又岂敢不相随。并且谁人送了多少,都在帖子上写着呢,怕是大哥不知哪家送的,领不得人情去呢!既然不认识,也不用回谢了。这便是你和皇帝做朋友的好处。还有云姑娘,她在京城里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你是她的朋友,谁人不肯献点意思过来。”

杨开听了,摇头苦笑不已。

“收了多少啊!”杨开随口问道。

枣儿笑道:“古董器玩的不算。现银五千两是有的了。刘谨也差人送了一份,是最多的一份,足银一千两整!”

“什么!五千两银子!”杨开听了,一惊而起道:“收了这许多,如何是好?”

枣儿笑道:“对我们平常百姓家是多了些,可是对那些朝官们,这也是些小钱而已。听说那刘谨今年做寿,最少也要收有几十万两白银呢!我们今天收的这点小钱,与人家比是小巫见大巫了。况且这些银子是那些朝官们自愿送的,怕也是不干净的,这种钱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说直白了,京城里的这些大官们,就是玩权和玩钱的。”

“枣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杨开讶道

枣儿笑道:“在京城住了有段日子了,听人说也听饱了呢!实是令人长见识。”

“唉!”杨开叹息了一声。医道和那世道,可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天傍晚,天气却出奇的闷热异常,窗户前后敞开着,也自感觉不到一丝的凉风吹进来。加上蚊蝇骚扰,尤是令人烦乱。也是白天里发生的事情已是令杨开不知所措了。索性不再理会,以免习医的心境被扰。

杨开持了《伤寒论》,翻阅了几页,无了兴致,索性放下,站起身来,欲要打一遍太极拳。也是过于闷热的缘故,心静不下来,杨开收回了本已展出的一式,摇了下头,转身出了后房门。

此为后园,花草茂盛,蛙虫鸣叫,甚显幽静。左前方二十余米处还有一汪清水,岸沿以石砌,是那人工掘就的池塘。

杨开走到水塘边,见池水清澈,尤可照人,知道这后园中此时就住着自己一人,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来的,枣儿在前宅守着也不会过来的,便想入水中洗个凉水澡。杨开于是脱去衣衫鞋袜,仅着了一条短裤,来到池塘边慢慢伸脚入水。一股凉爽之气立时上激全身。杨开一喜,早知道还有这般好地方,何以还受那种闷热去,于是单腿一跳跃入水中。

清凉的池水令杨开爽快之极,由着身子在水中翻滚了几下,而后试着站立。脚下是一层柔软的沙泥,池水也不甚深,仅到胸处。杨开试着前行了几步,便自走到了池塘的中央,那池水也只是到脖颈处而已。

杨开双手在水中摆动了几下,忽有所悟道:“舅舅传我太极拳法,有一个至要的妙处就是在打这套太极拳时,要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浓厚一般,这样才有效果的。这种在水中的感觉应该更为真实,此水不深,我且在水中打一遍太极拳罢,以体会那种阻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