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甘肃历史人物
3146400000018

第18章 东晋 十六国(3)

357年,苻坚即位后,封阳平公,拜侍中、中书监、左仆射,旋授中军将军。融聪辩****,下笔成章,谈玄论道,不亚于高僧道安。耳闻则诵,过目不忘,时人比为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曾著《浮图赋》,文词壮丽清瞻,世人皆以为珍品。又有《企喻歌》日:“男儿可怜虫,出门怀死忧。尸丧狭谷中,白骨无人收。”融膂力雄勇,骑射击刺,可敌百夫。他善理朝政,尤长于断狱,州郡疑案难决者,都呈融审断。为将善谋略,好施爱士,专掌一方征伐,必有殊功。

建元八年(372年),苻坚以融代王猛为使持节、都督关东六州诸军事、镇东大将军、冀州牧。建元十六年(380年),融以冀州之众配合窦卫、吕光等平息唐公苻洛在幽州的反叛,遂入朝为侍中、中书监、都督中外诸军事、车骑大将军、司隶校尉、太子太傅、领宗正、录尚书事,旋又转司徒,融苦辞不受。融为政廉明,在任司隶校尉时,“所在盗贼止息,路不拾遗”。苻坚及朝臣皆深为敬服。州郡疑狱。莫不断之与融。融观形察色,无不尽详其情。虽镇守于关东,朝中大事。皆由驿马送信由融议决。融反对得不偿失、空耗国力的劳师之举。前秦南下攻打襄阳,久攻不克,苻坚欲调动大军亲征,被融谏止。苻坚派遣吕光征西域,融以为西域荒远,得之无益。虚耗国力,苻坚不听。建元十九年(383年),苻坚决定举兵南下伐晋,群臣反对,朝议不决,独留融商议。融以为伐晋有三难;一为天道不顺;二为晋主修明,朝臣用命;三为秦师兵疲将倦,有惮敌之心。若劳师大举,恐无万全之功。又恐倾国出征,后方鲜卑、羌、羯有不虞之变。苻坚颇感失望。后经慕容垂、姚苌等鼓动,坚执意伐晋。融又告诫苻坚,“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穷兵极武,未有不亡。且国家,戎族也,正朔会不归人。江东虽不绝如延,然天之所向,终不可灭”。又劝告苻坚说:“垂、苌皆我之仇敌,思闻风尘之变,冀因之以逞凶德。”苻坚很不满意:“吾将任汝以天下之事,奈何事事折吾。沮坏大谋!汝尚如此,况于众乎!”后融又和尚书原绍、石越等前后谏数十次,苻坚终不从。遂以融为征南大将军,率步骑25万为前锋.大举南侵。融攻破寿阳。淝水一战,秦军崩溃,融欲阻止退兵,因其战马被撞倒而被杀。苻坚悼恨弥深,“哭融”不已,追赠融大司马.谥哀公。

参阅《晋书》卷114;

【清】汤球《十六国春秋辑补·前秦录八》

乞伏国仁

乞伏国仁(?—388年)陇西鲜卑族领袖,西秦创建者。

其祖先自漠北南出大阴山迁至陇西。迁徙中,乞伏、如弗斯、出连、叱卢四部结成联盟,推乞伏部酋长乞干为统主,号乞伏可汗。继统四部的乞伏佑邻为国仁五世祖。

晋泰始初年,佑邻吞并南迁于略阳的鲜卑鹿结部,进居陇西高平川,后几经迁徙,至乞伏司繁,始居今甘肃靖远境。前秦国主苻坚遣将王统袭之,部众叛降于统,司繁亦被迫降于苻坚,拜使持节、都督讨西胡诸军事、镇西将军。司繁卒,子乞伏国仁嗣位。苻坚乃以乞伏国仁继任兼使持节、都督讨西胡诸军事、镇西将军,坐镇陇右。

太元八年(383年),苻坚伐晋,以国仁为前将军,领先锋骑。逢国仁叔父步颓叛于陇西,坚遣国仁讨之。国仁返归陇西,步颓大悦,迎国仁,国仁置酒聚会,大言日:“苻氏往因赵石之乱遂妄窃名号,穷兵极武,跨僭八州。疆宇既宁,宜绥以德,方虚广威声,勤心远略,骚动苍生,疲弊中国,违天怒人,将何以济!且物极则亏,祸因而覆者,天之道也。以吾量之,是役也,难以免矣。当与诸君成一方之业。”图谋割据。苻坚淝水败后,国仁即招集部众10余万。385年苻坚死。国仁便自称大都督、大单于,领秦、河二州牧,建元建义,建立西秦政权。置武城、武阳、安固、武始、汉阳、天水、略阳、滠川、甘松、匡朋、白马、苑川等12郡,都勇士川(今榆中东北)。建义三年(387年),秦主苻登遣使拜国仁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封宛川王。

乞伏国仁建立西秦政权后,以其将乙旃音泥为左相,屋引出支为右相,独孤匹蹄为左辅,武群勇士为右辅,弟乞伏乾归为上将军。西秦政权的官员多是陇西鲜卑各部之豪帅。为巩固统治,也吸收了少数汉、氐、羌族的上层参与政权。

建义四年(388年)六月,乞伏国仁卒,在位4年。谥宣烈王,庙号烈祖。其弟乞伏乾归继位,迁都金城,一度归服后秦。乾归死,其子乞伏炽盘继位,迁都袍罕(今临夏)。最后,乞伏慕末继位,至431年为夏国赫连勃勃所灭。

参阅《晋书》卷125;

【清】汤球《十六国春秋辑补·西秦录》

苻朗

苻朗(?—389年)字元达,略阳郡临渭(今秦安县东南)氐人。苻坚从兄子。前秦名臣。

朗性宏达,神气豪迈爽直,幼怀大志,有操行,不屑于俗荣。坚尝赞之日:“吾家千里驹也。”征拜镇东将军、青州刺史,封乐安男。不得已起而就任官职。及为大吏,有如素士,耽玩经籍,手不释卷,每当谈论儒学道论,不觉日暮;登涉山水,乐而忘归。在任甚有政绩。

晋遣淮阴太守高素攻青州,朗遣使往彭城向谢玄求降,玄表朗许之并加员外散骑侍郎。至扬州,风流超迈,骠骑长史王忱为江东名士,求访朗,称疾不见。沙门释法汰问朗日:“见王吏部兄弟未?”朗答:“吏部为谁?非人面而狗心,狗面而人心兄弟者乎?”其侮之竞至如此。

谢安常设宴请朗,朝士满座,郎放荡不羁。善识味,时称美食家。后数年,受王国宝之谗而被杀,临刑,志色自若,为诗日:“四大起何因?聚散无穷已。既过一生中,又人一死理。冥心乘和畅,未觉有终始。如何箕山夫,奄焉处东市!旷此百年期,远同嵇叔子。命也归自天,委化任冥纪。”著《苻子》数30卷行于世,其内容思想,皆《老子》、《庄子》之学。

参阅《晋书》卷104;

【清】汤球《十六国春秋辑补·前秦录八》

索泮

索泮(pan判)(?—385年)字德林,敦煌人。世为地方冠族。

泮少时游侠,及长,始变节好学,有佐世才器。前凉张天锡辅政,以泮为冠军记室参军。天锡继位,拜司兵,历官禁中录事。执法御掾,州府肃然,郡县恶势力敛迹。迁任羽林左监,有勤干之称。外任为中垒将军、西郡武威太守、典戎校尉。政务宽和,汉族与各少数民族感受其恩惠,张天锡甚为敬重。

前秦苻坚灭前凉,从张天锡归顺前秦。苻坚与之相见后叹日:“凉州信多君子。”以泮乃河西德高望重之名士,拜为别驾.再迁为建威将军、西郡太守。吕光自西域归,攻克姑臧,泮固郡不降,光攻破城后俘泮。光日:“孤既平西域,将赴难京师。梁熙无状,绝孤归路,此朝廷之罪人,卿何意阻郡固迷,自同元恶?”泮厉色责光道:“将军受诏讨叛胡,可受诏乱凉州邪?寡君何罪,而将军害之?泮但苦力寡,不能固守,以报君父之仇,岂如逆氐彭济,望风反叛?主灭臣死,礼之常也。”光怒,命诛之于市,泮临刑而神色自若。

弟索菱,有才干,仕张天锡为执法中郎,冗从右监;仕苻坚为伏波将军、典农都尉,与泮同时被害。

参阅《晋书》卷115;

【清】汤球《十六国春秋辑补·前秦录九》:

【清】张澍《续敦煌实录》卷二

苻丕

苻丕(?—386年)字永叙,略阳郡临渭(今秦安县东南)氐人。苻坚庶长子。

丕少聪慧好学,博通经史。坚与其谈统兵方略,甚得坚赞许,命名将邓羌教以兵法。文武才干,仅次于苻融。善抚爱将士,与部属有情义,出镇邺,使前秦东部安定。

秦晋淝水之战后,苻坚败归长安,丕为鲜卑慕容垂所逼.自邺退往枋头。后丕又占据邺城,将进兵河北,集兵西赴长安。但此时秦幽州刺史王永、平州刺史苻冲连续受慕容垂将平规等进攻并被击败,而永、冲又焚烧和龙、蓟等处宫室,率众3万进屯壶关,遣使招丕。丕于是离开邺城,率男女6万余口西入潞州。骠骑将军张蚝,并州剌史王腾迎丕,进据晋阳(今山西太原市),始知苻坚已死的确切消息,在晋阳为坚举行哀祭,三军缟素。王永留苻冲守壶关,自率万骑前往晋阳与丕相会,劝丕继前秦皇帝位,丕从永议,乃于太元十年(385年)继位于晋阳南。立苻坚行庙,大赦境内,改元日太安,置百官,再建前秦政权。

接着,苻坚原尚书令苻纂自关中来会,拜为太尉,进封东海王。以中山太守王兖为平东将军、平州刺史,苻定为征东将军、冀州牧,苻绍为镇东将军、督冀州诸军事,苻谟为征西将军幽州牧,苻亮为镇北将军、督幽并二州诸军事,各将并受命。王兖固守博陵,与慕容垂相持。定、邵据信都,谟、亮据常山。前秦政权由败亡的局面再次得到恢复,形成初步再建的形势。此时,原左将军窦冲、秦州刺史王统、河州刺史毛兴、益州刺史王广、南秦州刺史杨壁、卫将军杨定,并据陇右,遣使召丕,请讨姚苌。丕大悦,命王永传檄以激励天下州郡之士投戈效义。

慕容攻王兖于博陵,城中粮矢皆尽,城陷,王兖被杀。

次年正月,慕容垂称号建后燕。五月,丕封由西域返归途中占据河西的前都督西域诸军事吕光为车骑大将军、凉州牧、酒泉公。接着,苻定、苻绍、苻谟、苻亮皆因为不能抗敌而先后降于慕容垂。王永又发檄州郡号召各地“公侯牧守,垒主乡豪,或戮力国家,乃心王室,各率所统,以孟冬上旬,会大驾于临晋”。于是天水姜延、冯翊寇明、河东王昭、新平张晏、京兆杜敏、扶风马朗等均应檄起兵,各有众数万,遣使拥丕,共相配合,在关中与姚苌部交战,其中安定北部都尉没奕于等大败姚苌左将军姚方成等于孙丘谷。河州吏民以刺史卫平年老不能成事业,共废之而拥立苻氏宗族狄道长苻登为河州刺史,登率众5万东下陇右,据南安,遣使请命于丕,丕封登为征南大将军、南安王,及州郡都督因其所拟而授。于是丕,守晋阳,杨辅守壶关,自率众4万进据平阳(今山西临汾)。十月,丕命王永和俱石子与慕容永会战于襄陵,王永、俱石子皆战死。丕率数千骑奔东垣(今山西垣曲县)。东晋扬威将军冯该自陕要击丕.丕兵败被斩,送首江东。苻纂率丕余众数万据守杏城。苻登称尊号.再继丕位。丕在位二年而败,谥日哀平皇帝。

参阅《晋书》卷115;

【清】汤球《十六国春秋辑补·前秦录十》

秃发乌孤

秃发乌孤(?—399年)南凉创建者,河西鲜卑人。河西鲜卑,“其先与后魏同出”。乌孤八世祖匹孤率其部自塞北迁于河西.逐渐转入农业定居生活。

西晋泰始年间,乌孤先祖秃发树机能起兵反晋,占领凉州之地,后兵败被部下所杀。至秃发思复鞬时,部众稍盛。乌孤为思复鞬长子,雄勇有大志。他嗣位后,接受吕光封爵,为河西鲜卑大都统、广武县侯、冠军大将军。乌孤暗与吕光争雄,角逐凉州。谋臣信也言之曰:“公必得凉州,宜先务农桑,修邻好,礼贤俊,明政刑。”于是,乌孤积蓄军资,扩大地盘,先行击破吐谷浑之乙弗、折掘二部,并修筑廉川堡(今青海民和县西北)根据地;政治上广招文臣武将,重用汉族士人;军事上收编、吞并其他鲜卑部落。

乌孤势力强盛,吕光用高官封爵引诱乌孤向南发展。396年,吕光遣使拜乌孤征南大将军、益州牧、左贤王。乌孤谓使者日:“吕王昔以专征之威,遂有此州,不能以德柔远,惠安黎庶。诸子贪淫,三甥肆暴,郡县土崩,下无生赖。吾安可违天下之心,受不义之爵!帝王之起,岂有常则!无道则灭,有德则昌。吾将顺天人之望,为天下主。”于是谢而不受,只留乐器仪仗。

397年初,乌孤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西平王,建元太初,正式建立南凉政权。耀兵广武,克金城,击败吕光的讨伐军。后凉乐都、湟河、浇河三郡皆降于乌孤,羌胡归附数万落。乌孤于是改称武威王,迁都乐都。其境东起洮水,西至西平(今青海西宁),北至今乌鞘岭的洪池岭。

乌孤广纳四方贤士,夷夏名流,量才授职,其中不仅有阴、郭、麴、杨河西四大著姓,且有迁到河西的中原名流。乌孤制订东和西秦、北结北凉的外交方略。封其弟秃发利鹿孤为骠骑大将军。镇守安夷;封其子倡檀为车骑大将军,镇守西平。然后,拟定兼并全凉的计划。是时,后凉军西侵建康。乌孤派遣利鹿孤率军救之。解围后,乌孤封利鹿孤为凉州牧,镇守西平,傉檀调回朝中,掌握朝政。

399年,乌孤从容谓其群下日:“陇右区区数郡地耳!因其兵乱,分裂遂至十余。乾归擅命河南,段业阻兵张掖,虐氐假息,偷据姑臧。吾藉父兄余烈,思廓清西夏,兼弱攻昧,三者何先?”杨统以为乾旧原为旧部,终必归服;段业儒生,才不济世,且相处邻好;吕光衰老,二子不和,应先击光。乌孤深以为然,遂作征伐吕光的准备。八月,突因酒后坠马伤胁而死,在位3年,谥武王,庙号烈祖。乌孤死后,利鹿孤继南凉王位,3年后,再传位傉檀,至414年,南凉为西秦所亡。

参阅《晋书》卷126;

【清】汤球《十六国春秋辑补·南凉录》

李暠

李暠(hao 浩)(351—417年)字玄盛,陇西成纪(今静宁县南)人,西凉政权创建者。

暠是西汉名将李广十六世孙,世为西州大姓。祖父仕张轨,为武卫将军、安世亭侯。父昶早卒。他“少而好学,性沉敏宽和,美器度,通涉经史,尤善文义”。好学武功,“精通孙吴兵法”。后凉末年,任效谷令,在任期间,治理有方,颇有政绩。沙州刺史孟敏死,暠被推举为敦煌太守,封宁朔将军,称藩于段业。段业仍任其为敦煌太守,封安西将军,领护西胡校尉。段业称凉王后,派人去接替鼍,暠采用张邈、宋繇计,以兵拒,力量渐盛。东晋隆安四年(400年),晋昌太守唐瑶移檄六郡,推李暠为大都督、大将军、凉公、领秦凉二州牧、护羌校尉。建元庚子,置官封将,西凉政权自此始。

暠建立西凉政权后,辟田积谷,以备东征之用;派遣宋繇东征凉州,西击玉门;又起靖恭堂,议朝政,阅武事;立泮宫,招高门学生500人。东晋义熙元年(405年),暠改元建初,遣使奉表东晋,并迁都酒泉,以渐逼近敌,抗拒北凉沮渠蒙逊政权。迁都后,暠致力于发展经济,以增强国力。敦劝稼穑,境内年谷频登,百姓乐业。又置侨郡安置侨民,会稽郡安置南人,广夏郡安置中州人,还设有武威、武兴、张掖诸郡,“招怀东夏,接纳西奔侨民”。为巩固基地,暠遣其子李让镇守敦煌,宋繇佐之,并修筑敦煌旧塞东西二围,以防北虏,修筑西南二围,以威南虏。他崇尚儒学,重用儒生。当时敦煌为传播儒学之中心,著名儒生宋繇、刘晒均受器重。暠亲自率军出征,追击沮渠蒙逊于安弥,大败之。又遣其子李歆几次抗击北凉入侵,获北凉将领沮渠百年。为庆功颂扬,命儒林祭酒刘晒为文,刻石颂德,并与群臣宴于曲水,命群僚赋诗,李{吾}亲为之作序,歌颂西凉的文治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