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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东晋 十六国(2)

晋永和六年(350年),健继位。时值人心浮动,政局不稳。苻健审时度势,对晋称臣,取消秦王号,伪降后越,以分散其注意力,暗中积极准备西进关中。一面缮修枋头(今河南浚县西南)宫室,一面令军队屯田种麦。以麻痹占据关中的杜洪。后自称晋征西大将军、都督关中诸军事、雍州刺史,尽率其部众西行,驾浮桥于孟津而渡河。遣其弟雄率步骑5000入潼关,兄子菁入河东。健执菁手日:“事若不捷,汝死河北,我死河南,不及黄泉,无相见也。”烧毁浮桥,自统大队继雄西进。晋永和七年(351年),健攻破长安,占有关中。继续向晋称臣,结好权臣桓温。同年,自称天王、大单于,建元皇始,定都长安,次年正式称帝。随后遣将东征西讨扩充势力范围,所向皆捷。遣菁攻取上洛郡,于丰阳县立荆州,以引南金奇货、弓竿漆蜡,通关市,来远商,于是国用充足。

晋永和十年(354年),桓温率众4万北伐进入关中,苻健迎战,大败桓温。在境内安定之后,与关中百姓约法三章,轻徭薄赋,垂心政事,崇尚儒学,优礼耆老,使关中被战乱严重摧残的经济开始复苏。遇蝗灾,自蠲百姓租税,减膳节食,素服避正殿以自勉。又置来宾馆于平朔门以招怀边外来归附的各少数民族。当年病重,因太子苻苌战死,遂立子苻生为太子,苻菁带兵人东宫,欲杀苻生自立。时生侍健疾,苻菁以为健已死,回攻东掖门,健闻变,升端门陈兵,众皆舍杖逃散,执菁杀之。数日后死,年仅39岁。谥日明皇帝,庙号世祖,改高祖。

参阅《晋书》卷112;

【清】汤球《十六国春秋辑补·前秦录一》

皇甫真

皇甫真(?—约374年)字楚季,朝那(今平凉西北)人。

真早年以才高,被鲜卑前燕创建者慕容廆(wei 委)任为辽东国侍郎。慕容鱿(huang恍)继位后,迁为平州别驾。当时内战不断,百姓不堪重负,困苦异常,真建议宽减岁赋,休息力役,不合鱿意,被免官。后以破麻秋之功,拜奉车都尉,为辽东、营邱二郡太守。在两郡皆有善政。慕容俊继位,入为典书令。后从慕容评攻拔邺都,珍货充溢,真一无所取,唯保护联络人物,收图书典籍而已。俊临终,真与慕容恪俱受嘱托辅助朝政。

慕舆根欲谋作乱,真察知其情,告知慕容恪,应除掉慕舆根,而恪未忍动手。后根阴谋败露被诛杀,恪感谢真日:“不从君言,几成祸败。”吕护叛变,慕容恪欲以恩惠收服,不想武力讨伐,真日:“护九年之间三背王命,揆其奸心,凶勃未已。明公方饮马江湘,勒铭剑阁,况护蕞尔近畿而不枭戮,宜以兵算取之,不可复以文檄喻也。”恪从其言,而以真为冠军将军、别部都督讨护,获胜后拜镇西将军、并州刺史、领护匈奴中郎将。后又拜侍中、光禄大夫,再为太尉、侍中。

前秦主苻坚派其西戎主簿郭辨暗结匈奴左贤王曹毂,曹毂遣使至燕都邺城而辨亦相从而往。真兄典时任苻坚散骑常侍,真从子皇甫奋、皇甫复并为坚部显要官员。辨至邺,对真日:“贵兄常侍及奋、复兄弟,并相知在素”,策反真叛前燕。真怒日:“臣无境外之交.斯言何以及我!君似奸人,得无因缘假讬乎?”辨还谓坚日:“燕朝无纲纪,实可图之,鉴机识变,唯皇甫真耳!”坚对日:“以六州之地。岂无智识士一人哉!真亦秦人,而燕用之,固知关西多君子矣。”

真性清俭寡欲,不营产业,饮酒至石余不乱,雅好著文,凡著诗赋40余篇。

前秦王猛攻破邺城,真望马首而拜。次日再相见。称猛以卿。猛问:“昨拜今卿,何恭慢之相违也?”真答道:“卿昨为贼,朝是国士,吾拜贼而卿国士,何所怪也?”猛大为赞赏,道“皇甫真故大器也”。从坚入关,为奉车都尉。数岁而卒。

参阅《晋书》卷111:

【清)汤球《十六国春秋辑补·前燕录》

姚苌

姚苌(chang常)(330—393年)字景茂,南安赤亭(今武山、甘谷一带)羌人。后秦国主。

苌家世为羌酋。父弋仲,先后为前赵刘曜平西将军,封平襄公;后赵石虎侍中、征西大将军,封西平郡公。后降于晋,授使持节、六夷大都督、都督江淮诸军事、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大单于。封高陵郡公。兄襄,自称大单于、大将军,据许昌,后入关中,为苻坚所

苌为弋仲第二十四子。少聪哲,多权略,豪迈率直,不重枝节,不修学业,诸兄皆称奇。从兄襄征伐,参与谋划。襄死,率部降前秦苻生,坚攻晋,以苌为龙骧将军、督梁、益州诸军事。坚谓苌日:“朕本以龙骧建业,龙骧之号未曾假人,今特以相授,山南之事一以委卿。”坚败于淝水之战,慕容泓起兵叛坚,坚遣子睿讨泓,以苌为司马,泓杀睿,苌惧坚责罚,奔于渭北,西州豪族尹详、赵曜等率5万余家,共推苌为盟主。天水尹纬劝苌日:“今百六之数既臻,秦亡之兆已见,以将军威灵命世,必能匡济时艰,故豪杰驱驰,咸同推仰。明公宜降心从议,以副群望,不可坐观沈溺而不拯救之。”苌于是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万年秦王,建元白雀,进屯北地,历兵积粟,以观时变,北地,新平、安定羌胡降苌达十余万户。后于五将山擒杀苻坚。白雀三年(386年),入长安即皇帝位,改元建初,国号秦,史称后秦。

苌率师先后攻占平凉、秦州后,天水屠各、略阳羌胡应苌者2万余户。以弟砍德为征西将军、秦州刺史、镇上邦。自率部还镇长安。修德政,布惠化,减省不急需的各项工程费用,民间凡有善行者皆褒扬表彰。

此时前秦苻登率部出瓦亭来攻,苌使太子兴镇守长安,自率师与登相敌,激战安定、新平问,互有胜负。相持数年.部下对苌失望而离散者日多。苌下书深自责罚,散后宫文绮珍宝以供军事费用.食不兼味,妻不重彩。将帅死于战事者,加秩二等,士卒战没,皆有褒赠。立太学,优待地方先圣之后。百姓年七十以上有德行者,拜为中大夫,岁赐牛酒。故乡南安古成洗劝苌“布德行仁,招贤纳士,励兵秣马,以候天机”。苌大悦,赐洗爵关内侯。后秦白雀五年(388年),苻登将魏褐飞自称大将军冲天王,率众数万攻姚当城于杏城,苌镇东将军雷恶地叛苌应褐飞。苌亲率精兵袭击。苌众不满两千,褐飞,恶地众至数万,氐、胡赴从者首尾不绝。苌每见一军至,即有喜色。部下怪而问之,苌日:“今同恶相济,皆来会集,吾得乘胜席卷,一举而覆其巢穴,东北无复余也。”后以奇兵大败敌兵,斩褐飞及部下万余级。恶地复降,苌待之如初。恶地猛毅清肃,岭北豪帅皆敬畏,然每与人日:“吾自言智勇所施,足为一时之杰。校数诸雄.如吾之徒,皆应跨据一方,兽啸千里。遇姚公智力推屈,是吾分也。”苌患病,召子兴至宫中。登攻窦冲,苌遣兴往击胡空堡以救窦冲,登闻知,撤军退还。兴乘机攻平凉,大胜而归,还镇长安。苌下书禁除谣谤之言及奸秽,有相互攻诌者,皆以其罪反坐。病危,召太尉姚曼、左仆射尹纬、右仆射姚晃、尚书狄伯支等人宫,受诏辅政。谓兴道:“有毁此诸人者,慎勿受之。汝抚骨肉以仁,接大臣以礼,待物以信,遇黔首以恩,四者既备,吾无忧矣。”卒,子兴立。

苌在位8年。谥日武照皇帝,庙号太祖。

单道开

参阅《晋书》卷116:

【清】汤球《十六国春秋辑补·后秦录卷3》

单道开生卒年不详。十六国时著名高僧。姓孟,敦煌人。

道开少即怀栖隐之志,诵佛经40余万言。不食谷粟而食柏子、松脂,后竟服食细石子,每食数枚,数日一食。并食姜、椒,持续7年后,不畏寒暑,昼夜不眠。

石虎建武十二年(346年),道开自西平来,一日行700里.至南安(今陇西东北),度一童子为沙弥。秦州刺史上表送道开到后赵邺城,石虎命名僧佛图澄与之论佛,图澄不能屈。徙居临彰昭德寺,石虎资给甚厚,皆以赐人。日服药数丸。自云能疗眼疾。就医者颇验。石虎末年,南渡至许昌,继而邺中大乱。

升平三年(359年)道开至东晋京师建业,后至南海,人罗浮山,独处茅茨,“萧然物外”。年百余岁,逝于山舍,嘱弟子以尸置石穴中,弟子乃移入石室。袁宏为南海太守,与弟颖叔及沙门支法防共登罗浮山,至石室口,见道开形体如生。为之赞日:“物俊招奇,德不弧立。辽辽幽人,望岩凯入。飘飘灵仙,慈焉游集。遗履在林,千载一袭。”

参阅《晋书》卷95;

【梁】释惠皎《高僧传》卷9

苻坚

苻坚(338—385年)原姓蒲,字永固,一名文玉,略阳郡临渭(今秦安县东南)氐人。苻雄次子。前秦皇帝。

少聪敏好施,举止不逾规矩,深得祖父苻洪钟爱。姿貌雄伟,质胜过人,性至孝,博学多才艺。

永和六年(350年)年,苻洪建立前秦政权。次年苻健即位,拜苻坚为龙骧将军,后袭苻雄位为东海王。有经略大志,交结英豪,以王猛、吕婆楼、强汪、梁平老等为其羽翼。苻生即位后,荒耽****,杀戮无道,坚与庶兄苻法合谋,杀“甚于桀、纣”的暴君苻生。坚让皇位于法,法坚拒,坚遂于升平元年(357年)即位。去帝号,称大秦天王,改元永兴。

坚即位后重用汉族士人王猛,委以重任,执掌机要,实施一系列改革。政治上压制敌视改革的氐族权贵。加强法制,整肃风纪,捕杀不法豪强樊世、强德等20余人,以致百僚震慄栗,豪右屏气,盗贼止息,路不拾遗。坚叹日:“吾今始知天下之有法也,天子之为尊也。”同时又复魏晋士籍,争取世族支持。修废职,继绝世,礼神祗。整饬吏治,选贤任能。遣使巡行四方,观风俗,问政道,明黜陟,恤孤独不能自存者,诏令各地奏报殊才异行,孝友忠义、德业可称者。举荐得人者赏,非人者罚,虽宗族外戚,无才能者尽弃不用。由是人不敢妄举,请托不行,士皆自励。

经济上劝课农桑,兴修水利,凿山起堤,通渠引渎,以致田畴修辟,帑藏充盈。又整治交通,自长安至诸州,皆夹路植槐柳。20里一亭,40里一驿,旅行者取给于途,工商贸贩于道。

文教上致力汉化,留心儒学,广修学宫,诏郡国学生通一经以上者入学,公卿以下子孙一同受业,将士后宫皆令修学。并亲临太学,考诸生经义优劣,分出品第,而且月月躬临。坚谓博士王实日:“朕一月三临太学,黜陟幽明,躬亲奖励,无敢倦违,庶几周、孔微言,不由朕而坠,汉之二武岂可追乎!”。诸生竞相劝励,学风大盛。坚还亲临辟雍祭孔,以弘扬儒教。

在王猛的辅佐下,坚通过政治、经济和文化上的改革治理。使关陇清晏,百姓丰乐,前秦国力强大。在此基础上,坚致力于统一北中国的大业。

建元六年(370年),坚派王猛攻灭前燕,尽并关东六州,徙豪杰及诸杂羌15万户于关中。次年,攻取陇南氐族仇池政权之地。

建元十二年(376年),灭前凉及鲜卑拓跋部建立的代国。

建元十九年(383年),派吕光征西域,坚送于建章宫,对光日:“西域荒俗,非礼仪之邦。羁縻之道,服而赦之,示以中国之威,导以王化之法,勿极武穷兵,过深残掠。”光降服西域30余国。此前,前秦还夺取汉中、益州和东晋的襄阳,基本上统一了北中国。前秦国内无事,国家殷实,东西各蛮夷派遣使节来朝者有60多个。达到鼎盛时期。

此时,苻坚不顾北方人民思晋反战的客观事实,不听群臣劝谏,悉发诸州公私兵马,集大军97万,于建元十九年(383年)大举伐晋,战于淝水,终至大败而归。途中收集残兵10余万,经洛阳遁归长安。

淝水之战后,北中国再度分裂,原归附前秦的各族首领乘机起兵,割据一方。坚与关中反叛的鲜卑幕容冲部相攻,数战不利,被困于长安。建元二十一年(385年)五月,坚留太子宏守长安,自率百骑携妻、子出奔五将山(陕西岐山县),被后秦主姚苌部将所俘,解送新平(今陕西彬县)。姚苌派人向坚求取传国玺,坚斥日:“小羌,乃敢干逼天子,岂以传国玺授汝羌也?”又求禅让,遭坚斥骂,遂缢杀坚于新平佛寺中,终年48岁,在位27年,其子苻丕称帝后,追谥为宣昭皇帝,庙号世祖。

参阅《晋书》卷113~114;

【清】汤球《十六国春秋辑补·前秦录》

吕光

吕光(337—399年)字世明,略阳(今清水县东)人,氐族。后凉创建者。

光家世为酋豪,父吕婆楼仕苻坚,官至太尉。光自小爱学军事,10岁即好与群童戏阵战之法,不乐读书,唯好鹰马。及长,沉毅凝重,宽简有大量,喜怒不形于色。经王猛荐举,任美阳令,以政绩迁鹰扬将军。后随苻坚在平定并州张平、秦州苻双、豫州苻重、河北苻洛等内乱中,崭露头角,威名大振。又从王猛征燕,以功封都亭侯。历任破虏将军、步兵校尉、骁骑将军。

秦建元十九年(383年),苻坚拜光使持节、都督西域征讨诸军事,统兵75000征西域。光率部越300里流沙,降焉耆,取龟兹,西域王侯降者30余国。他坐镇龟兹,抚宁西域,恩威甚重。西域诸国远道来降,贡款不绝。385年三月,光用两万多匹骆驼,满载着西域各国的贡献的“珍品及奇伎异戏,殊禽怪兽”千余品及骏马万余匹凯旋而归。西域僧人鸠摩罗什也偕同来内地。

光东返行至高昌,始知淝水之败,长安危窘。至玉门,凉州刺史梁熙传檄责光擅命返师,阻兵酒泉,为光所败。光乘胜夺取姑臧,自领凉州刺史、护羌校尉。386年,光平定前凉王室的反叛。此时又闻苻坚遇害,光命令三军缟素。遂自称侍中、中外大都督、督陇右河西诸军事、大将军、凉州牧、酒泉公,建元太安,后凉自此始。光建立后凉政权后,平定诸将叛乱,败王穆,取酒泉,于389年三月称三河王,置百官,年号麟嘉。继而同西秦乞伏乾归争夺黄河以南地,克袍罕。光平定河西,杜进有大功,因以为辅国将军,武威太守。进权重一时,出入威仪亚于光,光忌而杀之。光宴群臣,言政事,参军段业认为刑法严酷,应宽缓,光日:“商鞅之法至峻,而兼诸侯;吴起之术无亲,而荆蛮以霸,何也?”段业答以“方君临四海,景行尧舜,犹惧有弊,奈何欲以商申末法临道义之神州?”光称谢,下令责己。推行宽简之政。

396年六月,光即天王位,改元龙飞。397年,光亲统大军征西秦,攻金城、武始、河关诸郡,其弟吕宝轻进败亡,被迫退兵。

光晚年“荒耆信谗”,无辜杀害权臣尚书沮渠罗仇、三河太守沮渠麴鬻等,刑罚失中,人不堪役,一州之地,叛者连城。卢水胡沮渠蒙逊、沮渠男成,建康太守段业,太常郭磨,后将军杨轨等相继为乱,光疲于应付,后凉国势积弱不振。光写信与杨轨劝说道:“自羌胡不靖,郭磨叛逆,南藩安否,音问两绝。行人风传云卿拥逼百姓,为麘唇齿。卿雅志忠贞,有史鱼之操,鉴察成败,远侔古人,岂宜听纳奸邪,以亏大美?陵霜不肜者,松柏也;临难不移者,君子也。……朕宰化寡方,泽不逮远,致世事纷纭,百城离叛。戮力一心,同济巨海者,望之于卿也……与卿形虽君臣,心过父子,欲全卿名节,不使贻笑将来。”轨不答。龙飞四年(399年)十二月,光病重,立太子绍为天王,自号太上皇帝。病逝,时年63岁,在位14年,谥懿武皇帝,庙号太祖,葬高陵。

子吕纂杀太子绍,继光位。纂死,光侄吕隆继位。吕隆被后秦将姚硕德攻降。后入长安。晋元兴三年(404年),隆被杀。自光至隆,后凉政权共存在19年。

苻融

参阅《晋书》卷122;

【清】汤球《十六国春秋辑补·后凉录》

苻融(?一383年)字博休,略阳郡临渭(今秦安县东南)氐人。苻坚之弟。前秦名臣。

融少聪慧早熟,魁伟美姿度。苻健封其为安乐王,融固辞。苻生爱其器貌,常令随侍左右。成年后声誉更高,朝野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