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耽美秋伤物语之夕阳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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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残阳如血

秦有才今天很早就回到了家里坐在二楼的观光走廊上沉默孤独的看着巷子,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莫言拿着他的外套跟凳子来到他的身旁温柔的帮他披上:“爷爷、外面天凉了”

秦有才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身边,莫言明显的观察到他最近苍老了许多,他那一脸悲伤与空洞无神的眼睛望着巷子,莫言好像已经看透了他的内心一样,忧伤的抓起他的手:“爷爷……”

秦有才没有回头只是悲伤的淡淡应着:“人们总是惦记着明天,可是没有人知道自己有没有明天……。”

身后传来杰里流利的英语:“…..我不在这里,请不要为我哭泣,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离去……”

秦有才跟莫言同时回头看向一脸平静的杰里,感到有些惊讶!

杰里也提来了凳子坐在了秦有才的另一边:“这是一个我不知道名字的伟人说过的话,意思是我虽然已经离世,你们看不见我,但是你们不用为我肉体的离去而感到悲伤,因为的我灵魂一直都在。”

秦有才有些痛苦的笑着:“呵呵….孩子,谢谢你!……莫言回屋吧!外面风大对伤口不好!”

莫言看着眼眶有些红肿的秦有才,怎么会留下他一个人离去:“爷爷、赵爷爷现在还没消息吗?”

秦有才只是悲伤的应了一声:“嗯……你也知道了……”

杰里开口了:“秦爷爷与那位赵爷爷在部队里的时候关系应该很好吧!”

秦有才嘴角露出微微的痛苦笑意,好像在回忆着:“嗯,他比我小比我晚入伍,他进我们队的时候已经是当了好几年兵后,他很有才华很有远见是一位了不起的军人,刚见到他的时候,他黝黑的皮肤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强的目光,脸上挂着无所畏惧的表情。他被分到我的队里刚开始不论任何项目都淡然接受着,并且所有的项目成绩都是第一,直到有一天他找到我,你们猜他对我说了什么?”说完看了看坐在两旁的杰里跟莫言。

莫言认真的想了一下:“…….他发明了什么新的项目”

杰里者是淡然的一笑:“你们训练的程度就只是这样吗?对吗?”

秦有才心里好像得到了些慰藉一样,有些忧伤的微微一笑:“对、他那双坚定的眼光说着、你们的训练就只有这种程度吗……?”边说还边学着当年的语气“…..我对于他当时要说的话早就想好了对策,像他那种高傲又有实力的老兵怎么可能会好好听队长的话,呵呵!所以我都在等他来找我等了好几天了……那天他就来了,然后我就说,这样吧你就负责把我们队里任何一个队员带到你的水平,等那一天到来时你再来找我,然后啊他果然就走了…….”

莫言淡淡的插了句:“他肯定做到了……”

杰里看向天边已是斜阳,巷子里的路灯静静的立在原地等待着夜的降临:“这路灯虽然没有太阳那么耀眼但是也有独特的一面,我想他找到的那个人也应该一样吧!”

秦有才乐呵呵的又开始继续说起:“没错,他很聪明知道要在队里找到一个体力方面超过自己的人很难所以他改变了策略,找到了一个代号叫‘书生’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一般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以为他只是个文化人,其实事实不是这样,‘书’是代表他很有才华没错,但是光靠这一点你们赵爷爷是看不上他的,所以还有‘生’”

杰里跟莫言同时说出:“生意”

秦有才欣喜的看了看身边的两人:“呵呵…..要是你们也同时出现在那队里的话我怕我这队长可能真的要被换了哈哈哈哈…….没错就是生意,可以说那个书生简单就是个生意精,他精通多国语言,从不与别人发生争吵,像生活用品他从来不缺,总有人心甘情愿的帮他带,如果队里有人不合他也会去以谈判的方式让对方解决问题,比如说有一次小赵跟副队扛上了,书生就会坐在他俩人的中间,对他两微微一笑后就开始了他的计算,让我先算一下,以你两现在的状况各五十个俯卧撑,再以你两造成现在的状况各加五十个俯卧撑,两人对视白了一眼后,书生继续计算着,一百个俯卧撑之后两人都嫌不够各再加一百,两人一脸无语的看向他,他还是自顾自的计算着对裁判有所怀疑各加一百,两人听到那句后迅速的做起了俯卧撑,书生看了他俩一眼还是那一脸不变的笑容我还想多加几笔了,两人听到他的话后声音立马放大了音贝数着个数…没有人会对他的笑动手因为他的笑很迷人能治愈一个人灵魂…。”夕阳西下已是黄昏,三人由悲而喜的转折就在于懂得珍惜曾经拥有……淡然明天的喜怒哀愁。

在夜晚降临前,眼前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渐渐的,夕阳收敛起他最后的光芒,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便垂下头去合上了双眼,静静地睡去了。也许是为了让明天朝阳的光辉在天边展示出更耀眼的美丽。

在那般血色的残阳下,大山被映的通红,站在树林中的几个军人沉痛的揭下帽子并向天空扫射着,一阵震天动地的枪声响起,残阳西逝、正如那些军人内心的愤懑与不舍,当兵的人从拿起枪的那刻开始,很多人一生都没有再放下枪,而牺牲在战场上……。

树下满身是伤的赵青志一脸祥和的闭着双眼,明显是经历过了严刑拷打,但是他死后的祥和明显的宣告了他留下的答案,他是一名军人,也许被敌人抓住是无可奈何,但是自己的思想以及自己对军人的誓言,至少是自己绝对不能侵犯的。

冷家豪华的别墅里冷心策在得到老人已经离世的消息后,开始变的生无可恋,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呆在卧室里,任身边的人怎么劝都不听,冷琴琴跟宁美琴还有宁无鑫来到他的门前敲门:“哥、美琴跟无鑫哥来看你了”

里面传来沉闷的声音:“帮我叫吴姨照顾好他们”

冷琴琴连忙叫着:“哥、哥”

屋里只是淡淡的传来一句:“你们走吧!”

冷琴琴还是不停的呼唤着:“哥、哥、哥……”可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宁无鑫只好劝着两人离开:“走吧、让他静静吧!”然后对着屋内说了句“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说完几人就离开了。

屋里由于拉上了窗帘又没开灯,所以即使是早上也是一片的灰暗,冷心策憔悴的推开了阳台的门赤脚走了出去:“莫言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那个人会是你……莫言……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是你不能,因为你没有该有的童年,还没有好好享受过人生,所以你不能失去……我也不能失去你……”说完沉重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秦有才手中拿的不是报纸而是赵青志离世的几张遗照,莫言来到他的身后:“爷爷…....”当看到他手中的照片时脸立马变的沉重与悲痛。

秦有才一脸认真和回忆的看着照片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孩子啊别为你赵爷爷的死而难过,虽然他生前受到了很多折磨但是他死的很安祥”

杰里一脸平淡的来到了莫言身边拿起了一张照片:“……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吗?”

两人一听立马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照片,莫言连忙问着:“……为什么这么问?”

秦有才的脸色突然大变变得震惊不安:“…….这怎么可能?”

莫言看着他残疾的左手中指伸出食指跟母指都是紧握的,是好像拿着什么东西,还是在做什么死前信息:“爷爷?”

秦有才却是一脸震惊的起身离开:“莫言等你奶奶回来了帮我转告她,我有事先出去了早饭的事我就在外面随便吃点,好了我走了……”说完就离开了。

杰里来到莫言的身边:“…..没事吧?”

莫言只是静静的看着秦有才远去的背影淡淡的应着他:“……没事!”

杰里去倒了一杯咖啡:“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喝咖啡,所以就没帮你倒了,怎么样要去看看吗?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应该能清楚的感觉出来”

莫言转身一脸感激的看着他:“嗯、杰里谢谢你”

杰里只是微微的笑着:“嗯…..莫言哥不用谢我,你身体成今天的样子…..那并不是我所希望的,你应该知道!”

莫言看了看他的咖啡:“你没加糖?”

杰里又淡淡的喝了口:“嗯、偶尔要喝一下原味以免忘记了它本身的味道,怎么莫言哥平时喝咖啡都不加糖的吗?”

莫言转身快步走回了宿舍:“不、偶尔会加,杰里准备一下陪我去一趟赵爷爷家”

杰里喝下了最后一口,嘴角露出让人看不透的笑意:“嗯、我知道了”

当莫言跟杰里来的赵青志家门前时,看到几个警察正在收集着资料,两人正准备进去的时候被一位年轻的警察挡在了门外:“同志、对不起这里你暂时不能进入,请退后!”

莫言用余光从门缝向院子里扫了一眼,然后一脸悲伤认真又礼貌的回应着:“对不起,打扰到你的工作了,这里的主人生前对我很照顾我只是想来看看他最后一眼,没曾想打扰到你们的工作了,我这就离开谢谢!”

那警察一脸同情与悲伤的看着莫言:“同志、真对不起了…….希望事情结束之后你能来送送他谢谢!”说完对他敬了个礼

莫言能明显的看出,在那个年轻警察脸上呈现出对赵志青的尊敬与悲痛,军人的天职是保护人民,赵志青做到了,可是他对家人的那份职责了……?直到生命的结束他还是把那份天职放到第一位,对家人的那份职责他只能深埋在内心愧疚的去面对他们,莫言想到这里内心一阵抽痛:“…..一定来”

两人走在这条老巷子里,巷子两边门口坐着的老人们没有了往日了笑容,有是只是一脸无望的期盼与默默的抽着烟斗,迎面吹来的风都多了一些凄凉。就在下一个转角,一身便装的高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高叔叔好!”

高鹏一张严肃的脸立马变的温和:“莫言、好久没看到你了,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了?好了吗?什么时候再去训练啊?”

莫言表情也缓和了些:“我身体没事,训练暂时去不了了……对了高叔叔我想我爷爷现在应该正在赵爷爷的家里……”说到这里后面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高鹏一脸温暖的看着他并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好了莫言,我知道了,放心吧秦老爷子我会替你照看好的”

莫言一脸感觉的应着:“高叔叔、谢谢!”

高鹏打量了一眼他身后的杰里:“莫言这位是?”

莫言看了看一脸微笑的杰里:“他叫杰里、是我的同班同学,喜欢医学,我的伤都是他帮忙处理的”

杰里还是那一脸的微笑走到高鹏面前:“你好,我叫杰里”

高鹏深沉的微微一笑:“你好!我叫高鹏,莫言麻烦你照顾了”就在握手的时候,高鹏微微的用了一下力,发现他的手很软很细长,再观察了下他的脸并没有什么表情,才安心的松开了手,转身微笑的看着莫言:“莫言那我先过去了”

莫言礼貌的应了声:“高叔叔再见!”

高鹏转身离开了:“嗯,再见!”

等高鹏的身影完全消失时,莫言拉起了杰里的手:“对不起啊,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他是个不错的人”

杰里露出一脸让人看不穿的迷人笑意:“哦……对不起什么啊?…….难道是对他刚刚碰了我的手……你在担心…..”

莫言看了看他那细长的手指还有点微微的发红:“嗯,你是医学天才,双手跟钢琴家的手一样重要”

杰里抽回了手,微微的一笑:“是嘛、谢谢!”

莫言一脸沉重的看着巷子:“…..杰里你想去德国深造吗?”

杰里还是那一脸的微笑只是多了一些忧伤跟彷徨:“莫言哥好像忘记了我本来就是从德国来的吗?还是说你想让我回去了?可以哦!不过要等到我找回一样东西后”

莫言转身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杰里,你认真的听我说……你很有天赋,有很多的人都需要你,你能给更多的人带来新的希望”

杰里一脸忧伤的苦笑着:“莫言哥为什么不问一下我的希望的是什么?如果我们互不相识,我也是你说的更多人其中的一个……”

莫言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每个人的愿望都不一样,把自身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杰里、对不起!”

杰里走过去温暖的抱着他:“莫言哥不需要道歉,我只想让莫言哥有一天能看到那个仅属于自已的愿望,你现在所承载愿望不是自己愿望而是生活中的希望而已”

莫言好像被他点中了一样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谢谢你杰里!”

杰里放开莫言温柔天使一样的微笑着:“莫言哥我们回去吧!”

莫言跟在他的身后:“嗯”

赵青志的家里充满了悲凉,秦有才坐在一张椅子上眼角湿润的看着手中的相框,高鹏来到了他的身边:“秦老爷子…….”

秦有才看了一眼高鹏后又继续看着相框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你来了、……他……”说到这里手忍不住的往眼角抹了抹眼泪“……他过去…..是这个样子啊…..好久没见到了,差点就忘了……”

高鹏不忍心看着如此悲伤的秦有才:“……秦老爷子…..”当看到他手中的相片时一脸震惊与悲痛涌上心头:“……书生?…..秦老爷子这……”

秦有才把背面翻给了他看,上面用钢笔字流畅的记着‘今天天气真好,你有没有感觉到了……?请用心去感受…..!’后面还有另一个笔记记着一个墓地的地址‘两人不禁的将头转向窗外,院子被一片晨光照的发红,微风吹动着院子里的枝丫,好像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刚入伍的时候,大家曾在路上跑着、喊着、唱着,流着汗大笑着….。往事随风而去,又随着朝阳的红光点起,再随着晚霞回忆起点点滴滴……。

秦有才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拿着相框静静的坐在观光走廊上观看着晚霞,人老了更多的时间都是在回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创造记忆了,这时的他们只能默默的回忆过往,欣赏着自己曾经的无知、轻率、努力……。

门口来了一辆车,莫言跟杰里走了出来:“麻烦穆医生了,谢谢!”

穆少白微笑着准备关车窗的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等一下、莫言、如果可以还希望你多关心一下心策”

莫言立在原地微风吹动着他乌黑的头发,一双忧伤的眼睛若隐若现:“嗯、”

穆少白感激的微微一笑:“嗯,谢谢,我医院还有事先走了,替我向两位老人问好!再见!”说完车子扬长而去。

杰里一脸微笑的走在他的身边:“莫言哥恭喜你可以去上学了!”

走在二楼的时候迎来的是王会一张温暖的脸:“欢迎回来!检查的怎么样?”

莫言看了一眼正坐在走廊上的秦有才,脸一下沉了下去:“嗯、检查已经没事了明天就能去上学了”

杰里提着东西向王会微微一笑:“王奶奶,你们先聊我先去放东西了”

王会看着懂事心思细腻的杰里对他暖暖一笑:“嗯好!”

杰里走后莫言安慰的看了看王会:“奶奶我去看一下爷爷”

王会心痛的看了看秦有才背影后回应着:“嗯、去吧孩子……”

莫言静静来到秦有才的身边蹲下,落日余晖更能体现出一位老人的心境,秦有才把相框递给了莫言:“这是你赵爷爷留给你的,你好好收藏着吧!”

莫言一脸疑惑的接过相框上面是赵青志一家人的全家福:“……留给我?”

接着秦有才又从胸前掏出了一封信:“给、”上面写着秦莫言

莫言心情沉痛的拆开了信封‘孩子我很高兴我离去后还有人能读我的信,我此生没有尽到对家人职责,也没有做到对朋友保护,虽然对国家尽心尽力但还是对军人有一丝愧疚,我走了,希望你能在有空余时间的时候去看看我的家人,相框里有两张照片,后面一张记着一个地址,我已经去不了了,希望你能每年都去看一次,这请求我知道很过份,但是我还是提了,对不起啊莫言!最后、如果可以我还真希望能一直看着你成长,可是时间不允许了,孩子拜托了。赵青志落笔’看完莫言眼角流下了悲痛的泪水,可是表情并没有变,直直的看向远方。

秦有才心痛的拍了拍莫言的肩:“莫言啊、你赵爷爷不管说了什么,请你一定要完成他的愿望!他的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

莫言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滴下,可表情一脸木然:“……我知道了”他生前忘记了自己,死后都没有给自己留位置……。然后缓缓的扯开了相框拿出了后面的那张照片,照片上年轻时的赵青志一身军装一脸嫌弃又爱惜的看着坐在身旁的一个士兵,那个士兵一脸灿烂的笑着,笑的迷人笑里充满着治愈力。莫言看着照片眼角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成了一条线,再缓缓的转过相片后面写着‘今天天气真好,你有没有感觉到了……?请用心去感受…..!’后面还有另一个笔记记着一个墓地的地址

秦有才拍着他的肩:“你赵爷爷的墓地就是他家人的旁边,等过几天你赵爷爷的事处理好了,我们一起去那个地址看一下吧!”

莫言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秦有才悲痛的看着远方:“…..你赵爷爷生前留下了遗嘱把他的所有遗产都留给了你……”

莫言拿着相片起身站在防护台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天边的晚霞,眼角的两行泪被残阳印的发红,悲伤好像蔓延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