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耽美秋伤物语之夕阳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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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留在原地的人才能体会出离开的凄凉

赵青志的事并没有向外张扬,以贩毒组织所害的名义给他追加为烈士,已入冬的冷风一阵阵吹着两个立在墓碑前静静发呆的身体,一老一少默默的注视着墓碑,莫言的手中拿着几束百合,向一旁的墓碑走去,秦有才坐了下来放好三个小酒杯并倒满了酒,他苦笑着:“老赵啊,我来看你了,不过我要过几年再来陪你,来、我们先喝几杯吧。对了莫言也来了,我知道你肯定很想见他吧!呵呵这么多年的手足之情啊,多么令人怀念啊…….”边说边喝着。

莫言走了过来手上就只剩下一束百合了,他尊敬的弯下腰放在了赵青志的碑前,然后拿起三杯酒中的一杯一饮而尽:“赵叔叔…..我遇上了你是我的幸运,可是你遇上了我却是遇上了不幸,对不起啦!”

秦有才给他的杯子又倒满了酒意味深长的说着:“莫言啊!你赵爷爷可不是那么想的…..”

莫言有点疑惑的看着秦有才一脸沉重的表情:“……..”

秦有才继续喝着酒:“…….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赵爷爷现在也算是跟久违的家人团聚了,来我们陪他喝几杯”冰冷的风一阵阵吹过,秦有才的眼角明显的湿润,他强压着内心的悲伤让自己去接受,人老了脸上也只剩下一张皮了,起邹的脸上,强挤出的笑看起来是那么的悲凉。

天空暗了下来,这也许是暴风雨的前兆,两个凄凉的身影还是坐在那碑前喝着酒,咽着泪,莫言看了看天边:“爷爷回去吧!大雨可能马上就到了”

秦有才用那双起邹的手揉了揉了湿润的眼角,已发白的头发在冷风中显得更为悲凉。老人都经历过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就在这垂暮之年内心是强大的但是也是脆弱的,他们不害怕自己离去,但是时刻担心着身边的人不要比自己先离开:“莫言啊…..可惜今天没有夕阳,你最喜欢看夕阳了,我们很久没一起看过了,对不起啊!”

莫言为眼前老人的话感到了心酸:“……爷爷,我没事,下次天晴就去看吧!”

两人的身影慢慢走在光是枝丫的树下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不见,莫言只是形影不离的跟在身后,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身边这位悲凉的老人,因为秦有才走过莫言的时间段有可能知道他心中所想,但是莫言没有经历过秦有才走过的路所以就算是猜也不敢轻易触碰,害怕伤害到老人,就像一个军人说过的话‘坐在办公室里,喝着咖啡的人没资格去评价战争有多残酷’莫言也是这样。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眼看就要放寒假了,大家都在忙着学业,莫言时而去上一节课,发现冷心策异常的认真,无论什么时候脸上都不再有表情只是认真的学习,但是经常会用一种忧伤与冰冷的表情看看自己。莫言无法回应他的表情只好借口去学生会离开教室,冷心策不再询问他何去何从,只是认真的学习。

莫言很在乎冷心策的变化,可是又不敢去触碰害怕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也许人活着总有一些无奈,他静静地坐在枫树下的长椅上一双忧伤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一片枫树林,好像在回忆什么,冷风一阵阵吹过却唤不醒长椅上那颗尘封的心。

一个迷人的身影向他慢慢靠近,杰里一张天使一样微笑的脸看着他:“莫言哥!”

莫言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杰里?你怎么来了?”

杰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温和的声音响起:“我是来这里找莫言哥的,我今天受穆医生邀请要晚一点回去,所以想要提前告诉你!”

莫言听完才淡淡的应了一句:“嗯,知道了,去吧!要回来的时候跟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杰里故意把脸凑了过去两人的距离只有几公分,莫言没有退缩,脸上只是多了几分严谨,杰里把脸转了回来微笑着:“这个世界总是多了几公分……呵呵”

莫言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杰里……?”

杰里转身一把抱住了他,并用手紧紧的锁住他有些纤细的腰,立刻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着:“莫言哥,别动、因为你必须给他一个答案”

莫言这才用余光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杨默寒,立马想推开杰里却发现被他紧紧的锁住,发现杨默寒静静的离开了,由于距离太远并没有看见杨默寒脸上的表情,他的身影消失了莫言也放弃了挣扎静静的被他抱在怀里。

杰里终于放开了:“莫言哥刚刚对不起了”

莫言只是淡然一笑:“没事、我知道你的想法,也许这样他会远离我……我早就做好了接受这样结果的准备了”

杰里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微笑着:“莫言哥…..如果那个人是心策哥呢?”

莫言震惊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脸微笑的杰里,突然不知道了答案:“…..”

杰里一边起身准备离开一边微笑着:“莫言哥不用回答我了,因为莫言哥自己已经有了答案,这样就好了”

身后传来皇甫千秋戏剧的笑声:“呵呵,哟、莫言你这口味不错哦”那语调是如此的高傲与轻浮。

莫言转身看着皇甫那张气质高傲的脸,转头看了一眼杰里:“杰里你先去上课吧!”

皇甫好像很无聊的样子来到莫言的身旁坐下:“哦……是嘛!”

杰里那张笑的迷人的脸并没有退缩,而是转身来到皇甫的前面前站着:“皇甫学长好!学长如此了解莫言哥,看来学长跟莫言哥是同一路人,不管什么样的理由我都该为学长高兴……。”

皇甫一听很有兴趣的盯着他然后站了起来,准备用手去触碰他金色头发下那张白皙的脸,可是就在他快触碰到的时候,那张微笑而又迷人的脸镇定自若没有一丝改变,他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嘴角露出一丝趣味的笑意:“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然后一边收回了手。

莫言坐在原地有些担心的注视着两人,杰里从容的回应了他一句:“是嘛、多谢皇甫学长的评价”

皇甫越发的对他感兴趣了:“你不会生气吗?”

杰里还是那一脸的微笑:“我为什么要生气,能令自己生气的事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也就是说自己生气了,围绕自己的都将成为坏事,而学长也不是坏人”

皇甫一脸错愕的看着他转而变的有些惋惜:“…..你叫杰里、对吧!你的思想很富有,但是思想的富有需要足够的精神支柱你知道吗?如果有一天你的精神负于思想,那么那将会是一件很惋惜的事。”

莫言有些明白他所说的话,更为担心的看着杰里,而杰里脸上有了一丝苦笑:“也许惋惜也是一种留念的方式,好了,学长、莫言哥我要先回教室了你们慢聊,再见!”说完又变回了那张天使一样微笑的脸转身离开了。

莫言一脸担心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才缓缓的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好像这样能使心中的愁闷输出一点。

皇甫脸色变得有些冰冷:“那孩子的…….”说到一半时看到莫言那张忧伤而又心痛的脸时便停止了说话,因为皇甫看出来了也许杰里的精神支柱就是莫言。

莫言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的说着:“……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皇甫准备起身离开了:“没事,本来是想像你这种坠落的人消失了最好,可是现在看来你还是多活几年吧!”

莫言睁开眼一脸的淡然:“没想到梦科学院的皇甫大少也有这么尖酸的字眼啊!”

皇甫没有回头边走边应着:“呵呵!像我这样的大少,不也没入你法眼吗?不过我得庆幸那么尖酸的字眼被你用上了呵呵!走了!”那优美的身姿随声音一起消失了。

莫言知道皇甫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对杰里说的那翻话和对自己的改观并不是偶然,而且他所说的坠落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看着眼前已只剩下枝丫的枫树仍在随风摇曳,不知道它是不是想去找寻已经离开了的叶子…..。

医院里由于杰里的出现引来了不少护士痴迷的眼神,迎面走来了个五十来岁的主治医生:“院长好!”然后打量一下站在穆少白身边的杰里。

穆少白应了声:“嗯,赵医生辛苦了,对了秋彦恢复的怎么样了?”顺便把手伸了出去接过病例文件夹,打开看了看“嗯、恢复的不错,检查没什么问题吧!”然后把文件夹还给了他。

赵医生礼貌的接过文件夹回应着:“正在检查,结果还没有全部出来”

穆少白礼貌的回应了一句:“嗯好、我知道了,对了这位是梦科的学生叫杰里,他很喜欢医学所以来这里学习”

赵医生很热情的跟他握了握手:“年轻人,从你的眼神里能看出你将会拥有了不起的医术,好好努力”

杰里微笑的回应着:“谢谢赵医生的鼓励,我会好好学习”

赵医生对他微微一笑:“嗯好,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们慢聊”

穆少白微笑着:“嗯、去忙吧!”

杰里礼貌的微笑着:“赵医生慢走”

赵医生微笑的点了点头:“嗯好,那我先走了”

赵医生走了,穆少白转身看向杰里:“杰里我要去看一个故人,要是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先去我的办公室里面有书籍,门没锁就在楼上”

杰里明白他的意思,便礼貌的微笑着:“我知道了,我会在办公室里等你”

穆少白感觉到对他有些歉意:“今天等你学完我请你去吃点心吧!”

杰里仍然微微一笑:“穆医生不必为我感到歉意,这样会使我感觉给你带来了麻烦”

穆少白开心的笑了就像捡到宝贝了一样,拍了拍他的肩:“真是个不错的青年,那好我先走了”

杰里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改变:“穆医生慢走”

当杰里来到办公室时,发现这个办公室大到一百多平方米,靠墙的全是书架就如图书馆一样,他默默的走向靠窗台的一个书架发现了他想要看的书,来到中间干净整洁的休息椅前,看书的位置简直堪称完美,就自言自语的念了一句:“真是个不错的地方,还有人陪伴……”然后坐了下来。

一个身影从阳台走了进来那张美人似的脸如画中仙一样,又有着艺术人的长发,那声音如夜莺的歌声一样清脆,听了让人心颤抖:“你好,我叫亓官秋彦”

杰里打量了他一眼,他确实姿色过人如诗如画,不食人间烟火的类型:“你好!我叫杰里,我想你应该就是穆医生所说的故人吧!他正在找你!”

亓官秋彦好像并不在意他所说的话,嘴里只念着他的名字:“杰里?很普通也很好听的名字”

杰里合上手中的书微笑着:“我想等一下穆医生就会过来,我先出去等他,再见!”说完便起身离开。

亓官秋彦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离开的身影感觉很伤心,便叫住了他:“等一下,我们刚刚不是成了朋友吗?你跟我是朋友跟穆医生也是朋友,我跟穆医生也是朋友,那么你为什么要离开了?”

杰里转身开始认真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微笑而是一张冷清的脸:“我不管你是谁,但是我希望你能真正的理解朋友的定义”

亓官秋彦的脸上露出一丝心痛的微笑:“我只有三个朋友,一个是冷心策他是个学生、一个是穆少白他是个医生、还有一个就是你,我想你也应该是个学生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的内心在你走的时候感到很失落,我想这应该就是朋友吧!”

杰里的脸开始变的冷漠,然后向他走了过去:“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了些什么,我不会跟你成为朋友,至少这一生”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亓官秋彦在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眼泪流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会在看到他第一眼后就想留住他,他没有擦去眼角的泪水无辜的立在原地,也许感情就是那么回事,他用纤细的手指粘了粘脸颊的泪水再用舌头舔了一下,微弱悲伤的声音响起:“为什么我会流泪,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他只是见过一面的人,为什么…….”

穆少白走了进来看到一脸泪水的秋彦急忙冲了出去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才又跑到他的身边焦急的寻问着:“怎么了秋彦,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别难过了”

秋彦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停不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过,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才第一次见面我会那么难过,还想跟他成为朋友,少白我是怎么了”

穆少白看着两眼直冒泪水的秋彦着急了,一把抱住了他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秋彦他还只是个孩子,有很多事他不懂,你别难过了”

秋彦好像变的安心了许多便停止了流泪:“我知道了谢谢你少白”

穆少白放开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帮他找来了毛巾:“去洗洗吧!看你脸上脏的”

秋彦接过毛巾:“嗯好”便去了洗手间

穆少白帮他倒了一杯咖啡:“三勺糖,喝吧”

秋彦只是微微一笑:“嗯,我喝完就回去了”

穆少白歉意又认真的看着他:“对不起啊秋彦,发生这样的事情”

秋彦对着咖啡一饮而尽:“没事,我先回去了,也许是我对他想的太美好了!”

穆少白不知道要怎么劝他,如果那个人是自己那么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去认错可是那个人是杰里。穆少白把他送到车上:“路上开车小心点,你的检查结果我看了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不用每周都来检查了”

秋彦对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少白,再见!”说完不舍而又忧伤的看了一眼办公室的位置,才开车扬长而去。

穆少白准备回办公室,却看见杰里向他走了过来:“今天真是对不起打扰到穆医生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穆少白知道他跟秋彦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一脸认真的问着:“……杰里对不起啊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但是他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让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你能告诉是怎么回事吗,秋彦是个很自闭的人他怎么会突然想跟你交朋友?”

杰里一脸忧伤的微笑着:“穆医生当我是朋友我很高兴,可是他的事就像穆医生所说的那样我不想说,对不起了!”

穆少白知道再问下去就没有意义了:“好吧,上车我送你回去!”

杰里本想拒绝可是车门已经打开了,这样拒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再说了天已经暗下来了如果只身一人回去想必也不安全,所以最后还是上了车:“谢谢!麻烦穆医生了”

在上车后两人开始闲聊起来,好像为了调节关于秋彦的事一样:“对了我看你一本书也没带,没有你喜欢的吗?”

杰里礼貌的回应着:“我可以带回来去看吗?”“当然可以啊!看书、学习都不分地点的,怎么?你是不敢拿吗”“哦也不是……”两人一路上闲聊着气氛开始变得很融洽。

莫言站在大厅里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路灯已经亮了,他有些焦急的拿起手机但是又放回了口袋,因为他相信杰里,然后默默的向外走,王会看着要出门的他,马上拿来了外套,慈祥和关爱着:“外面天凉了,多穿点,我知道你在担心杰里那孩子,但是你自己也得保护好身体,好了、穿好了去吧!”

莫言温和的看着王会:“嗯谢谢奶奶!”说完看了一眼正在大厅坐着看报纸的秦有才

秦有才看都没看他一眼,大声喊着:“看我干嘛,赶紧去接人吧”

莫言脸上所露出来的温暖让慈祥的王会更为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发:“真是个好孩子,转眼长那么大了”

莫言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谢谢奶奶跟爷爷”那温暖的怀抱跟温柔的声音让王会感动的想流泪,秦有才放下报纸:“我说老婆子,你就不能让莫言好好的出门吗?”

王会开心的松开手:“好了莫言啊赶紧去吧”

莫言应了声:“嗯好我马上就回来,那我走了”

莫言走过一盏又一盏路灯,迎面开来了一辆车缓缓的停在了他的身边,一看是冷家的豪车,冷心策走了出来,莫言看到开车的是保罗:“心策?”然后看向车驾上的保罗:“保罗叔好!”

保罗微微一笑的应了句:“嗯,我先把心策的东西送过去在家里等你,对了杰里跟穆医生去吃点心了,晚点穆医生会送他过来,那我先走了”

正当保罗要离开的时候冷心策叫住了他:“等一下保罗叔,我好像有点饿了,这么晚了也不想再麻烦王奶奶跟秦爷爷了,你放下东西就过来我们一起出去随便吃点吧!”

保罗应了声:“嗯好!那你们稍等一下!”然后就开车离开了

微弱的灯光下莫言忧伤的双眼看着一脸冷酷的冷心策:“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冷心策一张冰冷的脸慢慢的向他逼近:“怎么,打扰到你了吗?不想让我来吗?可以哦!我住到心死了就自然离开了……这是你的强项我等着你的制裁”

莫言感到了心的抽痛,却无法说出口,只能默默承受

冷心策看到一脸悲伤的他时,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笑意:“呵呵、莫言你越是这样的表情让我越是不能自拔,我还真是讽刺”然后痛苦的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你能感受到它吗”然后再伸手放在了莫言心脏的位置“我能感受到它,可是你却想把它俩斩断了,莫言你真的很自私,你知道吗?”

莫言拉开了他的手,强忍着心里的痛苦:“你们去吃吧,我回去还有事?”

冷心策闭上了眼睛按着自己的心脏流下了眼泪:“莫言,你终有一天会为它而流泪的”

莫言看到车来了并停在了自己的身边:“保罗叔,我不去你们去吧!”

保罗看了他一眼想说些什么时,冷心策开口了:“保罗叔他不去算了,我们走”

保罗叹了口气:“莫言回去吧!放心吧我会把心策好好带回来的”车子擦身而过,两人离开了,莫言眼眶里的流水才顺着脸颊留了出来。

路灯的昏暗冷风的凄凉永远只有留在原地的那个人才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