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根本没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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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随烦恼(1)

忿.恨.覆.恼.嫉.悭.诳.谄.害.骄体验忿烦恼生活经验当中,哪些事最容易让你产生激动的情绪?会因此影响你对事物的认知与判断吗?当遇到让人忿忿不平的事,你如何反应自己的感受?透视忿烦恼忿对不顺境界生起忿忿之心,暴躁、猛利。离于嗔便无法作用。

忿烦恼是一只莽撞的怪兽,不习惯用脑袋思考,也不太会用心感受世间;最喜欢靠近挫折承受度低的人。

如果你容易被激怒,容易被不顺利的外境牵动,容易因为别人不顺己意而心生怨怼,就是忿烦恼最大宗的客户。

一般说来,忿忿来自不平,而所谓的不平,不一定是遭遇或看到什么不公义的事而不平,不平的,其实就是被激恼的不平顺的心境。等着升迁轮替时,半路杀出程咬金,忿忿;晚起将要迟到了,公交车不来,或来了之后人太多司机过站不停,忿忿。这些大事小事的拂逆心意,都会让人失去理性,暴跳如雷而激烈反应。一旦有了你这些初步的情绪为基础,忿烦恼就会协助你以猛利的方式出击,而所有的善后,忿烦恼才不理会,你得自己收拾。忿烦恼一朵白色栀子花

早晨一出门,瞧见挡风玻璃上一片白色的东西。

一向对塞在雨刷上的广告很介怀的自己,第一个念头是:“唉!又来塞广告传单。”待眼睛一瞄,以为是张白色的面纸,第二个念头,还是:“唉!这些没有公德心的人。”走近伸手准备除去它,才发现竟是邻家墙边被昨夜风雨吹落的一朵洁白的栀子花。

突然问,心境急转直下,第三个念头变成了:“咦!清晨一朵美丽的栀子花。”

同样的一朵栀子花,先是眼根的误差,把它当成了可厌的事物,接着是心念的层迭辗转,从烦躁瞬间起了欢喜心。不过就是一两秒之间,念头就这样随着根与尘的触发,被拎着走了好远。

而这,还是因为清晨出门,所有人与人之间的交错运作还未曾启动,心还没有正式开始因人事物的连接而发生作用,还可以稍稍提起观照力,发现自己的心居然已经开始幽微地转动起来。然而大部分的时间,情绪起落瞬间,连起落都不太感觉得到时,就已经快速地运作到来不及阻挡了。

大部分的时候,我们总会因为五根与外境的触发,心绪跟着奔流不已。有时才听得一句话,还没时间想想这话忿烦恼一朵白色栀子花。

早晨一出门,瞧见挡风玻璃上一片白色的东西。

一向对塞在雨刷上的广告很介怀的自己,第一个念头是:“唉!又来塞广告传单。”待眼睛一瞄,以为是张白色的面纸,第二个念头,还是:“唉!这些没有公德心的人。”走近伸手准备除去它,才发现竟是邻家墙边被昨夜风雨吹落的一朵洁白的栀子花。

突然问,心境急转直下,第三个念头变成了:“咦!清晨一朵美丽的栀子花。”

同样的一朵栀子花,先是眼根的误差,把它当成了可厌的事物,接着是心念的层迭辗转,从烦躁瞬间起了欢喜心。不过就是一两秒之间,念头就这样随着根与尘的触发,被拎着走了好远。

而这,还是因为清晨出门,所有人与人之间的交错运作还未曾启动,心还没有正式开始因人事物的连接而发生作用,还可以稍稍提起观照力,发现自己的心居然已经开始幽微地转动起来。然而大部分的时间,情绪起落瞬间,连起落都不太感觉得到时,就已经快速地运作到来不及阻挡了。

大部分的时候,我们总会因为五根与外境的触发,心绪跟着奔流不已。有时才听得一句话,还没时间想想这话打哪儿来,谁?为什么说?说的背景是什么?说的目的是什么?就已经随之起舞了。甚且在纷乱的刹那,还因心的动荡,而跟着又说,把一件原本小小的事,无端惹大。

所幸,心还是主宰,当它清明的时刻,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嗅到什么,或碰触了什么,都可以在即将反应出去前,用力地把差点随境漂流的意念拉回来。拉回来一个不思前不想后、不惊不惧、不悲不喜的状态,让一切回复原先澄澈清明的状态。或者,就在心已经随境动来动去的一刻,发现自己已经掉人情绪的起伏波动了,还是可以停下来,看看这颗心怎么了?前一秒钟还是平静无波,后一秒已经失控,正好可以找找失控的原因是什么?

这样微细的体会是件有趣的事,因为大部分时候总是看着雨就烦乱,晒到艳阳就闷热,有一刻可以条条剖析自己的心念变化,而不是跟着外境随别人起舞,反倒有一股悠然与自己作伴的新鲜。

有一阵子只要开始玩起这个觉察自己心念变化的游戏,就发现一次平日看不到的自己内在的混乱或误失,一次次的发掘,对自己似乎也会有更明白的认知。那时常想,原来,连自己都是陌生人呢!

于是,当与朋友同事发生纠结的心绪时,也才知道,其实平日对某些人的所谓了解,有时还真是误判呢!因为误判,我们失去了多少体解别人心意的感动与真心;甚且,曾经错失多少体尝美意的因缘。

就像栀子花,洁白清香而幽雅,可是当它被误会成一张揉成一团的面纸时,是多么受委屈呀!忿烦恼找到牛角尖就钻得出去

出门的那一刻还是开心的,只是停车下来时,突然有一股厌烦。阳光还是很亮丽,公园里的花草鲜翠可人,但原本期待走得更远,不想困在城里,就闷出了一场气。想半天,也不知道气什么,不可能只是因为出不了城,所有出城的路,都因为假期而塞住了。最后才发现,原来气的是不能如意顺心地照自己想要的方式进行。突然转身看到了花市。

踅进花市后,所有的闷气都消失。山苏、迷迭香、香扁柏、熏衣草、薄荷,卖的人随手折了片叶子,手里揉一揉,好像跌进了草堆里,久久不肯出来。开得艳艳的、清清的、淡淡的种种不同的花,让人哑然失笑,只要跌进一朵花的世界,新的因缘就出现了。如不如意,真的只是一念。

于是才想起,原来很多时候,钻不出去不是真的钻不出去,是蓄意的任性;可是,对于真的陷入困境的那一刻,困局却又显得那么真实,而无形中捆绑的网络又好像结实地斩不断、理还乱。那时候,说:“一切唯心造,转开就好了。”听起来便有一种事不关己的风凉味儿了。

可是,总得想个办法吧!否则平白就变成一个死局,简直就辜负了人天生具备与生命困境挑战与游戏的能耐,以及过程中所能享得的乐趣了。投降很浪费呢!而下手的地方,其实就是找那个最难解开的结,一解开,所有的纠缠就会豁然。

都说牛角尖最硬最局迫,可是如果只有那条路,牛角尖自然就会变成开钥匙的锁孔。其实最难的,不是钻不透的那个死结,只要是结,都一定解得开;最难的,是去面对那个罩门死穴。

其实照人生的历程循线去理解,要找到自己的罩门可也不难,只要看自己老是跌跤的地方,老是折出伤的痛点,就知道问题的症结。难是难在承认的那一刻,很是丢人罢了。而且,老是痛在同一个地方,久了,光想到都痛得不想去深思或探究。

所以面对着心与境的往来互动,有时心随境转,有时境随心转,都是解开自己困境的最好谜面。哪一种境最容易转自己的心?哪一种心,最不易被境转?就可以看到自己如幻的流转与飘忽,如随着水中漩涡流荡的落叶,虽然转着无法自主的纹路,可是如果视线从上望下来,还是找得到痕迹与脉络。稳定的心,就会给自己一双可以从上望下来的视野。

一个下午的心思跌宕,最大的收获是秘密花园里多了几株相伴的花草。透视恨烦恼恨先有忿,然后生起恶心,从而放不下过往所结下的怨,而产生一种热恼。好像冬天屋子里的热度,温度低低的,可是满持久的。最要小心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恨烦恼最喜欢跟着忿烦恼的脚步走,只要你启动了忿烦恼的暴躁情绪,恨烦恼就随之而来。它好像一盆炉子里残余的灰烬,闷烧着,可是业风一吹,因缘成熟,就会让你的心起一阵阵的热恼,有一种咬牙切齿咬啮着心的痛楚。

但是恨烦恼之所以能在你心中如休火山一样地藏躲着,然后随时咬你一下、啃你一口,最主要不是它有多大本领控制你,而是你心底对那原本只是忿忿扰得心不平的事,有一种放不下、舍不得的情结。

从一刹那的不平、不顺而生气,到割舍不下那过程中生起的怨气,慢慢积累在心底,终究完成一个难解的结,就成了恨。

于是想化解恨,当然不容易。可是如果能试着还原到最初的成因,消解忿忿不平的最初因缘,比较能从根拔除吧!恨烦恼与你相遇,是因还是果?

突发奇想,然后,在一种奇特的状态下经历一场神秘的学习。

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好奇学了一点梵文,那种已经经过罗马字体转写的梵文,然后也不过就是学了一点文法与发音。只是觉得梵文好亲切,比从国中学到现在数十年的英文更亲切。也许因为梵文是佛经、佛典的文字吧!便以为是这样的背景,使自己感到亲切。

这段日子以来,每日诵着被转写过的罗马字体的梵文咒语,习于让这样的音声做为一天的开端,总觉得可以读出声音就很好了。但不知怎么了,突然好像生出一股驱力,很想弄清楚印度那时人们怎么写这些字的?那些看起来好像图画,又有一种书法美感的悉昙字,究竟一笔一画是什么样子?什么意思?

努力在记忆里搜寻了一番,想起一次特别的因缘,其实是捧个人场,去听了两个小时如何学习悉昙字的演讲。于是翻起了这位老师的书与讲义,前前后后把书翻了过去,把笔顺顺过一遍,便好像记忆被唤醒,不但记得五十来个符号的写法,甚至熟悉它们加了个点,或生出一条尾巴之后,变成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字的游戏规则,甚至还可以抄写起悉昙字的长咒。

那时听演讲,以为是编杂志的果,因为讲者是邀来为杂志写稿的作者;没想到倏忽两三年过了,那场演讲成了今日学会写悉昙字的因。

想起有一回朋友聊着该当做些什么事,我闲闲地问起:“该做些什么事,是我们生命因缘中的起因?还就是‘果’了呢?”朋友迟疑了一会儿,而究竟是因、是果,我也不在意。毕竟,因与果,是这样回旋的、反复的身影呢!

有时候,我们做了些事,以为是一个开端,谁知,那说不定是我们不理解的前缘累积出来的果呢?有时,我们以为正在尝着果报的滋味,如果心念动呀动,就不只是受报而已,可能又造下另一个因了。

曾玩笑地跟一个朋友说:“哈!原来十多年前认识你,是为着十多年后的今日,透过你而加入这个团体。”其实朋友、亲仇间的因缘果报,是更辗转而复杂。如果彼此间无法在因缘来去间维持着清明,却以爱怨情仇相搅扰,恐怕会像解不开的绳索牵缠般,缠绕烦了恨不得剪子一把铰开,却只要心里厌烦的觉受一生起,就又缠绕住了呢!

所有的情绪、觉受都一样,有一种蜘蛛丝般绵密的沾黏力道,如果想以厌弃逃离,最终还是会被黏回去。只有真正没有杂染的清净,只有真心想放过彼此,绞住的因缘才拆得开。而那,终究只是一念间的犹疑与清冷之别。

恨烦恼芥菜与呛菜

第一次在农禅寺吃到呛菜,简直“惊为天人”。嗜吃芥末的我,连最不宜蘸芥末吃的食物都会忍不住破坏食物美味,硬是蘸一堆芥末吃得自己哇拉哇拉一把鼻涕一把泪;所以发现居然有一种菜可以当芥末吃,赶紧询问起呛菜的长相以及如何料理,迫不及待想大炒一锅吃它个十天半个月。

待备妥了呛菜的原料——芥菜的菜心,并把一切道具准备好之后,竟然紧张得有点发抖了。原来,制作呛菜很讲究时机。首先,只能小小的火,然后快炒几下,马上起锅用盖子闷住,闷得愈久呛鼻子效果愈强。

万一在热锅里的时间太久,或者闷得不够彻底,它就会被还原为芥菜,一种虽然也可口,却苦性坚强而毫无辣气的基本味道了。但只要时机对,它就变成另一种看似样貌,乃至于色泽都与原型一样,味道却差之千里的呛菜。

简简单单的一种菜,因为处理的方式不同,却起了如此迥异的变化。想起玫瑰花,开得灿烂时,简直娇艳欲滴;可是干燥起来,却又纯朴得可爱。想起同样的一个人,花衣与素颜,也就两样了。

这是物质本身的变化多端,看似同一物,也如此无定性,那么如果是心的变化呢?不是更千变万化而令人瞠目结舌吗?

喜欢的人出现了,疲惫、病容都顿时消散,笑意可是打心眼里弥漫开,盈盈到快要溢出来,挡都挡不住,旁人都仿佛嗅到甜滋滋的香味。讨厌的事情出现了,不用酝酿,眉心皱起,心绪低落到无法提起,管它天晴或下雨。这还是对待不同人的不同心思。

有时即使同一个人,看他不顺眼时,对方一出现,马上全身武装戒备,横眉冷心;哪天气味儿合了,因缘顺了,前一分钟还吹胡子瞪眼,下一分钟已经欢喜相迎了。

所以善缘、恶缘就是心念的起落与轮转,不只与时空外在条件无太大干系,连与对方都没什么必然的连结。反倒与心,与自己难以掌握的心牵扯缠绵。

朋友来问,痛恨一个人如果不解决,只是逃开能不能就算了,以后还要再来一轮,再来一会吗?另一个朋友说过,人生最美的就是相信不会还有下一次的相会了,所以把它当最后一会,用最美、最好的心珍惜对方,相信那一会永生难忘。

可是如果就调心呢?吃着芥菜,想它曾是呛菜的前生,也把它当呛菜来享用,说不定就吃出呛菜香呢?明天就试试看。体检恨烦恼怀恨一个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不是就能消解自己的愤怒?如果不能,用什么方式处理恨意会比较好?透视覆烦恼覆对所犯的过失,起了罪咎感,知道那是不对、不好的,于是想要遮掩;因为害怕别人发现之后,会失去现有的名利地位,而一心隐藏。

覆烦恼有着多方纠葛的面具,最会深入人们隐匿的心思穿梭来去。

最初,不过就是犯了一个小小的过错。只是担心一旦被揭穿,或被责怪,或将不再被全然的信任,然后,万一就因此失去现有的地位又该如何是好?

于是陷入不安的心,开始寻找对策。因为慌乱,便不复清醒与聪慧,以为只要遮盖的好,就不会被发现了吧?这是传说中“第一个谎言”出现的源头。

接着辛苦圆谎的历程于焉开始,一个牵着一个,得编织成网才能覆盖那不断串连的欺骗。这样艰辛的历程,只为了当初的一念贪心、一念舍不得,一念而已,就因此无法坦荡。

如果拆解到最初,找到那一念贪心,知道就算失去也比圆谎这个大工程自在,就不会被覆烦恼牵着鼻子走了。透视覆烦恼覆对所犯的过失,起了罪咎感,知道那是不对、不好的,于是想要遮掩;因为害怕别人发现之后,会失去现有的名利地位,而一心隐藏。

覆烦恼有着多方纠葛的面具,最会深入人们隐匿的心思穿梭来去。

最初,不过就是犯了一个小小的过错。只是担心一旦被揭穿,或被责怪,或将不再被全然的信任,然后,万一就因此失去现有的地位又该如何是好?

于是陷入不安的心,开始寻找对策。因为慌乱,便不复清醒与聪慧,以为只要遮盖的好,就不会被发现了吧?这是传说中“第一个谎言”出现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