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走出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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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远离孤独(3)

就在我清理桌子、准备辞职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封我已经忘了的信——一封从我这个已经死了的侄儿那里寄来的信。是几年前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写来给我的一封信。“当然我们都会想念她的”那封信上说,“尤其是你。不过我知道你会撑过去的,以你个人对人生的看法,就能让你撑得过去。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些你教我的美丽的真理:不论活在哪里,不论我们分离得有多么远,我永远都会记得你教我要微笑,要像一个男子汉承受所发生的一切。”

我把那封信读了一遍又一遍,觉得他似乎就在我的身边,正在向我说话。他好像在对我说:“你为什么不照你教给我的办法去做呢?撑下去,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把你个人的悲伤藏在微笑底下,继续过下去。”

于是,我重新回去开始工作。我不再对人冷淡无礼。我一再对我自己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没有能力去改变它,不过我能够像他所希望的那样继续活下去。”我把所有的思想和精力都用在工作上,我写信给前方的士兵——给别人的儿子们。晚上,我参加成人教育班——要找出新的兴趣,结交新的朋友。我几乎不敢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种种变化。我不再为已经永远过去的那些事悲伤,我现在每天的生活都充满了快乐——就像我的侄儿要我做到的那样。

伊莉萨白·康奈利学到了我们所有人迟早要学到的东西,那就是必须接受和适应那些不可避免的事。这不是很容易学会的一课。

必要的时候,我们都能忍受得住灾难和悲剧,甚至战胜它们。我们也许以为自己办不到,但我们内在的力量却坚强得惊人,只要肯于加以利用,就能帮助我们克服一切。

已故的布思·塔金顿总是说:

人生加诸我的任何事情,我都能接受,除了一样——瞎眼。那是我永远也没有办法忍受的。

然而有一天,在他60多岁的时候,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地毯,色彩一片模糊,他无法看清楚地毯的花纹。他去找了一个眼科专家,发现了一个不幸的事实:他的视力在减退,有一只眼睛几乎全瞎了,另一只离瞎也为期不远了。他最怕的事情终于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塔金顿对这种“所有灾难里最可怕的事”有什么反应呢?他是不是觉得“这下完了,我这一辈子就此完了”呢?没有,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还能活得非常开心,甚至还能善用他的幽默感。以前,浮动的“黑斑”令他很难过,它们会在他眼前游过,遮断了他的视线,可是现在,当那些最大的黑斑从他眼前晃过的时候,他却会说:“嘿,又是黑斑老爷爷来了,不知道今天这么好的天空,它要到哪里去。”

当塔金顿终于完全失明之后,他说:“我发现我能承受我视力的丧失,就像一个人能承受别的事情一样。要是我五种感官全都丧失了,我知道我还能够继续生存于自己的思想之中,因为我们只有在思想里才能够看,只有在思想里才能够生活,不论我们是否知道这一点。”

塔金顿为了恢复视力,在一年之内接受了12次手术,为他动手术的是当地的眼科医生。他有没有害怕呢?他知道这都是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逃避,所以唯一能减轻他痛苦的办法只有一条,那就是爽爽快快地去接受它。他拒绝在医院里用私人病房,而和其他病人一起住进大病房。在他必须接受好几次手术时,他还试着使大家开心——而且他很清楚在他眼睛里动了些什么手术——他只是尽力让自己去想他是多么幸运。“多么好啊,”他说,“多么妙啊,现代科学发展得如此之快,能够在人的眼睛这么纤细的东西里动手术。”

一般人如果要忍受12次以上的手术,过着那种不见天日的生活,恐怕都会变成神经病了。可是塔金顿说:“我可不愿意把这次经验拿去换一些更开心的事情。”这件事教会他如何接受不可改变的事实,这件事使他了解到,生命所能带给他的没有一样是他力所不及、不能忍受的。这件事也使他领悟了约翰·弥尔顿所说的:“瞎眼并不令人难过,难过的是你不能忍受瞎眼。”

要是我们遇到一些不可改变的事实时就因此而退缩,或是加以反抗,为它难过,我们也不可能改变这些事实,可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

哥伦比亚大学已故的迪安·霍克斯告诉我,他曾经作过一首打油诗当作他的座右铭:

天下疾病多,数也数不了,

有的可以医,有的治不好。

如果还有医,就该把药找,

要是没法治,干脆就忘了。

快乐之道无他。就是我们的意志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不要去忧虑。

莎拉·伯恩哈特可说是最懂得如何去适应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实的女人了。50年来,她一直是美国四大州剧院里独一无二的皇后——全世界观众最喜爱的一位女演员。后来,她在71岁那年破产了——所有的钱都损失了——而她的医生、巴黎的波兹教授告知她必须把腿锯掉。事情是这样的:

她在横渡大西洋的时候碰到了暴风雨,摔倒在甲板上,她的腿伤得很重,她还染上了静脉炎,腿痉挛,剧烈的痛苦使医生诊断她的腿一定要锯掉。这位医生有点怕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脾气很坏的莎拉。他相信,这个可怕的消息一定会使莎拉大为恼火。可是他错了,莎拉看了他一阵子,然后很平静地说:“如果非这样不可的话,那就只好这样了。”这就是命运!

当她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的儿子站在一边伤心而哭。她朝他挥了挥手,高高兴兴地说:“不要走开,我马上就回来。”

在去手术室的路上,她一直背着她演出过的一出戏里的一句。有人问她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提起自己的精神,她说:“不,是要让医生和护士们高兴,他们受的压力可大得很呢。”

当手术完成、恢复健康之后,莎拉·伯恩哈特还继续环游世界,使她的观众又为她疯迷了7年。

在战时,成千上万的心怀恐惧的士兵只有两种选择:他们要么接受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实,要么在压力之下崩溃。让我们举个例子,下面这个故事是威廉·卡塞纽斯在纽约成人教育班上所说的一个得奖的故事:

我在加入海岸防卫队后不久,就被派到大西洋边的一个单位。他们安排我监管炸药。想想看,我——一个卖小饼干的店员,居然成了管炸药的人!光是想到站在几千几万吨TNT顶上,就足以把一个卖饼干的店员连骨髓都吓得冻住了。我只接受了两天的训练,而我所学到的东西让我的内心更加充满了恐惧。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的情形。那天又黑又冷,还下着雾,我奉命到新泽西州贝永的卡文角执行任务。

我奉命负责船上的第五号舱,并且和五个码头工人一起工作。他们身强力壮,可是对炸药却一无所知。他们正将重2000到4000磅的炸弹往船上装,每一个炸弹都包含一吨的TNT,足够把那条老船炸得粉碎。我们用两条铁索把炸弹吊到船上,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万一有一条铁索滑溜了,或是断了,噢,我的妈呀!我可真害怕极了。我浑身颤抖,嘴里发干,两个膝盖发软,心跳得很厉害。可是我不能跑开,因为那样就是逃亡,不但我会丢脸,我的父母也会丢脸,而且我可能因为逃亡而被枪毙。我不能跑,只能留下来。我一直看着那些码头工人毫不在乎地把炸弹搬来搬去,心想船随时都会被炸掉。在我担惊受怕、紧张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开始运用我的普通常识。我跟自己好好地谈了谈,并说:“你听着,就算你被炸了,又怎么样?你反正也没有什么感觉了。这种死法倒痛快得很,总比死于癌症要好得多。不要做傻瓜,你不可能永远活着,这件工作不能不做,否则要被枪毙,所以你还不如做得开朗点。”

我这样跟自己讲了几个小时,然后开始觉得轻松了些。最后,我克服了我的忧虑和恐惧,让我自己接受了那不可避免的情况。

我永远也忘不了这段经历,现在每逢我要为一些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忧虑的时候,我就耸下肩膀说:“忘了吧。”好极了,让我们欢呼三声,再为这位卖饼干的店员多欢呼一声。

“对必然之事,且轻快地加以承受。”这几句话是在耶稣基督出生前399年说的。但是在这个充满忧虑的世界,今天的人比以往更需要这几句话:“对必然之事,且轻快地加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