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他都快两个月没来上班了,我们也联系不上他。”公司的前台说。
“赵强,好久没见他了,是不是去其他地方发财了?”
“没见过,他好久没来这里上网了。”
……
“你究竟什么打算?”女人问,“这些地方我早已经问过了。他们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徐岩淡定地打开一瓶可乐喝着,“这么大的城市,去找个普普通通的人,太难了,所以我们要换个法子。”
“什么法子?”女人问。
徐岩的方法其实很简单,这女人被杀,很明显是因为她在到处寻找赵强,而杀她的那些人觉得平息这件事的最好方式就是干掉她,这就说明赵强很可能卷入了一个很大的麻烦,而且他很可能早就被杀死了。所以徐岩的办法就是打草惊蛇,让这些人自己找上门来。
这个时候来的比预料的更早一些,对方警觉的很快,在一个星期后徐岩从公司下班回家的途中,在曹庄的一条巷子的拐弯处,三个人堵住了他的道路。
“兄弟,我们老板请你去喝茶。”
徐岩看看他们,“我不认识你们老板。”
三个人里的一个相貌端正,似乎是领头的年纪稍大点的人冲他笑了笑,“别问了,兄弟,放机灵点,别让弟兄们难做。”
旁边的两个年轻人默不作声,徐岩看见两个人的手插在兜里,那形状明显是匕首。
这三个人明显不是街上网吧里的混混。徐岩观察到三个人中一个人贴住他,另一个人走在他们前面两步远的位置,另一个人则落后他们两三步,三个人隐隐构成了一个三角,这样的话他即使想跑也跑不掉。三个人配合的非常默契,动作举轻若重熟练有素,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
除了胡同,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滑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司机三十多岁模样,面色阴沉,徐岩被粗暴地推进车里,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徐岩注意到他们肤色较黑,相貌也不似本地人。
面包车开的很快,虽然正是郑州下班的交通高峰期,司机娴熟地开车穿过背街小路,很快过了南四环。过了南四环之后车拐向北经过了石羊寺继续北行,最后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前的几座房子旁边。
这里离大路比较远,离村口也有几百米距离,一个小院子孤零零竖在空地上,院门口竖了个汽车维修的木牌子,前面脏兮兮、沾满油污的机器零件扔的到处都是。
“就是这里!我就是死在这里!”徐岩耳朵里忽然传来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声音里透着寒气。徐岩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耸了耸肩。
院子里站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个中年人,西装革履,带了付金丝眼镜,如果不是后面几个提着钢管砍刀、面色不善的彪形大汉,他看上去不像是混社会的,倒像是成功的商业人士。
把徐岩弄过来的三个人这时候走了过来,三个人依然手插在兜里,面色戒备,明显和这群人不是一条心的。为首的人扫了徐岩一眼,对中年人说:“人已经给你弄来了,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中年人似乎也不愿意招惹他们,递了支烟,“李总说了,晚上八点前钱肯定到账,老哥你尽管放心。
为首的人点了点头,又扫了徐岩一眼,带着人走了。
院子里的人无声地把徐岩围住了。
“知道为什么把你弄这里来吗?”中年人抬眼打量了徐岩一下,问了句。
“因为赵强?”
徐岩的淡定让中年人略微楞了楞,又打量了徐岩一眼,一时摸不准他的来路,不由得口气放缓和了一些,“兄弟,面生的很,哪条路来的?”
这话明显就是在盘底细了,中年人到底是混久江湖的,小心谨慎是第一要务,徐岩却是一点不懂,根本不明白这行的水。
跑老江湖的,眼睛都亮的很,看见徐岩脸上踟蹰了一下,中年人立马就知道了对面不是道上的人,心里暗笑自己心多,看见只苍蝇都要拿放大镜看看带刺没有。
他摆摆头,身边的人心领意会,两条汉子一左一右就架住了徐岩按翻在地上,另一个人嘿嘿笑着走上前,卡塔卡塔张合着手里的电工钳子。
“老弟,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说了大家都能早点回去,我也不难为你。”中年人走到他面前,用脚尖捅捅徐岩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冲他说,旁边的人冷笑了一声,手上用力,徐岩的胳膊顿时断了一样,剧痛无比。
中年人等了一会,脸色阴沉下来,“给他修修指甲,弄得利索点。”
拿着钳子的人歪了歪嘴,用脚踩住徐岩的一只手,笑了,“妈了个逼的,这小子骨头还挺硬,行,哥哥给你松松骨,让你舒坦舒坦。”
中年人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废什么话,麻利点,别唧唧歪歪的。”
拿钳子的人应了声,动作娴熟地夹住了徐岩的食指指甲,钳子往后一拽,一片指甲血淋淋就拔了出来。
徐岩脸一下子就白了,他哼了声,脸上的汗豆子一样滚了下来。
拿钳子的人愣了愣,赞道:“有种,这小子还真是条汉子,哥哥看你还能挺多久。”他正要继续拔,中年人伸手拦住,示意他走开。
“行,老弟,哥哥这一手绝活儿,还真没见过几个人能挺住不号丧,哥哥佩服你,这样吧,你只要说是谁让你打听赵强的,哥哥立马放你走,”他从衣兜里抽出一沓钱,在徐岩脸上拍了拍,“这钱都是你的,算是哥哥给你赔不是了。”
徐岩费力地抬起眼睛看了看他,嘴角抽动了一下算是笑了,“放我走,是送我走吧。这后院不是还埋了个女的吗,不正好凑一对?”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拿钳子的人也顾不上拔指甲了,冲徐岩头上就是一脚,“你他妈说什么?!”
中年人阴沉着脸也不说话,上来一个窝心脚把拿钳子的人蹬翻在地,“妈的,把他弄死了,我活剐了你。”
他蹲在徐岩前面,“老弟,看来你是个明白人,能看得清事儿,哥哥现在也不瞒你,你肯定是活不了啦,老老实实讲清楚,送你痛快上路,省的零零碎碎受苦。”
拿钳子的人的那一脚着实踢得不轻,徐岩头翁翁直响,嘴里腥甜,肯定出血了,冲中年人吐了口唾沫,哂笑了声“少蒙我,我一天不说,你们一天不敢杀我,我要是说了,活不过今晚。”
中年人脸色铁青,腮上的肉抽搐了几下,“行,兄弟既然你充大个儿,那就别怪哥哥们不讲情面,继续拔!”
拿钳子的人咬着牙,把徐岩中指的指甲拔了下来,又把无名指的也拔了下来。
“何苦呢?”中年人头上也见了汗,“这滋味多难受,说了吧,说了就给你个痛快。省的遭更大的罪。”
徐岩露出个扭曲的笑容,“没那么难受,至少你们这一次不敢用刀子玩活人开膛了,就这点痛我还是能受得了。”
“行,你就嘴硬吧!”拿钳子的人怒吼,用力拗断了徐岩的一根手指。森森的指骨从被钳子拽烂的血肉里露出来。
“你说不说,再不说,你其他九根手指也保不住。”中年人。
徐岩血糊糊的脸上突然露出个神秘的微笑,看着颇为诡异,“那可未必,我觉得马上就会有大侠来救我了。”
众人不由得大笑起来,一时间沉重的气氛颇为放松,中年人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拍拍徐岩的脸“你小子真逗,真是个逗比啊,还大侠,现在谁还会来救你?”
徐岩呸地吐了口嘴里的血,冲中年人狞笑了一声,脸上那种人畜无害的纯真消失的一干二净,“如果那个大侠现在还不现身,你们就真的不走运了。”
有人在墙外忽然说话,“大侠没有,傻子倒是有一个,可以吗?”
徐岩昂起头哈哈大笑起来,鲜血从额头上不断滴下,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按住他的两个人登时被掀翻在地。
中年人又惊又怒,待要开口,徐岩劈手就是一抓,将他抓在手中,再一扭,一颗人头冲天飞起。
徐岩就着脖子喝了口滚烫的鲜血,也不看周围吓的滚成一团的众人,“那傻子,你再不进来,这心头热血可就凉透了。”
众人眼前一花,院子里就多了个人,也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徐岩却瞧得分明,来人穿的半旧不旧,脸上透着老实木讷,不就是那天吃了他烧饼的傻子。
傻对地上的鲜血视若无睹,脸上的老实木讷依然,眼睛幽深昏暗,仿佛连光线都被吸了进去,他冲徐岩很老派地拱了拱手,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了一把剑,长剑形貌古朴,剑身寒光四射,不知已杀人几许、
“不知是魔门哪位英雄当面?峨眉弟子周一尘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