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十载夫妻两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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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被迫善良

“文慈,这里有你一封电报。”文慈跟着些谢兰回到家。谢母递给她一封电报。文慈接过一看不由惊喜万分“雪瑶”。

谢母“是?”文慈“是我一个好姐妹的。”谢母笑着又递给她一封信,文慈接过更是欢喜不已“是他!”谢母笑“回你房里去看。”文慈不好意思的笑笑,拿着信和电报往她房里乐颠颠的走去。

谢兰看着文慈那高兴劲就问“谁来的信,她那么高兴?”谢母逗着摇篮里的战东说“还有谁呀?当然是我们战东的爸爸。”谢兰“不会吧?这才到家几天。要是她路上耽搁一下,这信不是比她人还要到的早?”

谢母“不行啊?”谢兰“行,只是您那宝贝儿子,给您写了没有?”谢母望望桌上“怎么没有?在那了。你给我念念。”谢兰拿起信“怎么不让您那儿媳妇给您念?”谢母拿眼瞪她“让你念,你就念。怎么那么多话?”谢兰笑着把信打开“怎么只写这么一点?您儿子会不会厚此薄彼?”谢母笑骂“就这丫头话多,还不快念?”谢兰只好笑着念起来“母亲大人在上、、、、、、”

文慈回到她房里,关上门。刚要拆开信,想想还是先去看雪瑶的电报。雪瑶的电报是报平安的,她现在在南昌。文慈看罢想“平安就好,不知道白琳怎么样?”

文慈看罢电报就去看信“贤妻爱鉴”文慈一看这称呼就笑了。以往他都是“文慈吾妻”这回怎么又这么写?不过她喜欢。她笑着继续往下看

“昨日,送吾至爱妻儿返乡。心中难安,甚是挂念。如不出意外,吾妻到家,翌日便可读到此信。不知,卿在家,一切可还习惯?望来信告知。

此次回家,吾妻初见老母,兄不得同行,甚为遗憾。战东儿可好?此一路,舟车劳顿,吾至爱自是辛苦。到家后当好生休养。老宅院中的柚子,想来已熟。吾至爱,年幼时很是喜爱,不知如今喜欢否?兄当日曾许诺岁岁摘下此柚奉与至爱。不想岁月蹉跎,十数年过去,兄皆未能履行当日之诺言。

今至爱入我谢门,兄定当实践当日之言。只待日寇出境,此后年年秋日,兄必为吾至爱,摘下此柚。

希至爱安心,兄必归矣。堂上老母,怀中幼子,皆需吾妻爱之,善待之。吾妻辛苦,阿姐之言,吾至爱喜之便听之,不喜则无需理会。万望吾至爱在家一切安好。勿忘来信,兄甚盼。

夫兄汉英

民国二十七年十一月十四夜”

文慈看罢,心潮难平。谢华嘴上从来不说“我爱你”。每次写给她写信却尽是爱意绵绵。一封信里面经常会有好多个“余甚爱你”。这回不说“余甚爱你”却成了“爱妻”“至爱”。

这回也不称他自己是“余”一口一个“兄”的。文慈想到她昨日让三子带去的信,不知他几时可以看到?

她在信中不是也称他为“夫兄”他在这封信里也是“夫兄汉英”看来还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文慈想着又笑。

在这个通讯还不是很发达的年代里,有什么事是比收到爱人的信更让人快乐,甜蜜的?写信,等待,收信是这个年代最有趣,也是最为浪漫的事情。

这也是在贺敏那个时代的女孩子们打再长的电话,发再多的短信,聊再久的QQ也无法体会到的浪漫和快乐。

他也还记得当年他喂她吃柚子的事情。她与他到底是怎样的缘分?那得是多少世的回眸?

文慈走出房间,走出小院。来到谢母房前。还没进门就听谢母在发火“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做人要夹着尾巴。你就不听!满大街的去显摆。”文慈不知何事,停下脚步,听了听。

只听谢兰说“我又没怎么样?本来嘛,他们当年怎么说我们家汉英的?如今我就是要让他们好好看看”谢母“你不这么着,人家就不晓得啦?”

谢兰“我”谢母“我什么我?这老话说的好‘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你弟弟今日是出息。谁知明日又怎样?何况还是这么个兵荒马乱的年头。战场上,刀枪无眼。我们更要与人和善,不要给人落下半点怨言。我们要为他积德行善,求菩萨保佑他,平平安安的。你晓得不晓得?”

谢兰“谁有怨言?我又没骂人,打人。”谢母“你还说?你拉着文慈走街串巷的,就显摆你弟妹年轻漂亮,你弟弟能干?”谢兰“这都不行?”

谢母“你也不想想?刘家人会怎么想?”谢兰“后悔死他们!”谢母“她们后悔对我们有什么好处?难道我们还稀罕他们的后悔?再说你不那样,人家就不悔啦?”谢兰没有说话。

“你也不想想,人家心里除了悔,还有恨。刘家人会认为你是在故意羞辱他们。说不准,嘴上不说,心里还巴不得,我们谢家再倒一次霉。”“乡邻们见了你那得意劲,今天你得意,人家就都说你好。你哪一天失意了。又多一条数落你的由头。”“想当年怎么样,如今活该!”谢兰任由她母亲说着,也不回嘴。

“兰儿,妈晓得,小时候你苦。没少受委屈。可就是知道委屈不好受。才更要好好做人。你不喜欢的滋味,别人也不喜欢。你受了委屈会怨,人家也一样。我们可不能招人怨。”

“就算是为了汉英,我也不要得罪任何人。不要小看任何人。在再不起眼的人,也是有想法的。有时他们的一个小想法,小动作,也能坏大事。不要只看人家今朝落魄,明日说不准就有出息。我们谢家不就是这样的。你家能这样,别人就不可以?要是人家比你更得意,也来笑你。你心里好想吗?”

“记住妈的话善恶到头,终有报。人生在世,只得行善,不得作恶。妈老了,只想着给你和汉英多积点德。好让你们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谢母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大番。

谢兰“妈,那当年,我们不是也没得罪谁?”谢母“我们是没得罪谁。但那些祸害我们的人到头来又有几个有好下场?还有我们家汉英到底还是出息了。如今娶妻生子,我们谢家总算是开枝散叶。不好吗?我们不要管别人,我们也管不着。我们只要管好我们自己就行。越是得意,就越要把尾巴夹的紧。俗话常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不要因为得意就去得罪人,去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明天,你和文慈一道跟我到庙里去。好好拜拜菩萨。还有,以后见了刘家人说话要客气。”谢母吩咐着。谢兰“晓得。”

文慈和婆婆有着一样的心境。婆婆爱自己的孩子,所以不敢做任何令人不快的事情。她怕遭报应,怕祸延子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是比看到自己的孩子遭罪更加痛苦。

所以她要积德,要做好事,她不为自己,也不敢自称高尚说是为别人。她只是为自己的孩子。如果这样做,是迷信,那也是这世上最美丽的迷信。

因为这种迷信所产生的行为和结果是善。如若世人都这般的迷信,与这世间众人又有何害处?

文慈也是这样的,自从认识丈夫,她就越发变得迷信。只想菩萨保佑他平安。她对丈夫的部下们好,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丈夫。她爱丈夫,所以对他们好,在潜意识里就是想通过自己对他们的好,来换取他们对她夫君的好。

她万分的注意着自己的言行,就是怕自己给丈夫带来麻烦。这应该就是爱吧?因为爱你,所以我被迫变得加倍的善良。我只望你好所以我要加倍的善良。

为你积德,为你行善,我只要你好。那怕是一点很小的恶行都不敢做,不是因为我有多高尚,而是怕上苍会因此而惩罚我,让你不好,就是对我的惩罚。我不要,我害怕,所以我被迫善良着。

次日,文慈和婆婆一道跪在佛像前为她们最亲最爱的那个男人,祈求着平安。她们善良着,为着她们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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