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人间五月玉佛山(庄文达散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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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万花筒(4)

没想到,女哲学家听了哈哈大笑:“你哪一级都不是?那你肯定是阳痿肾虚!丽娟,你还空守着他干什么?干脆,离婚算了!”

我有些脸红,接着是愤怒:“你这个女人,一定受过什么刺激?肯定是失恋了,所以才胡言乱语。”

这场朋友聚会,闹得不欢而散。回到家,无论我怎么解释,妻子都不听,终于和我离了婚。

现今这个社会怎么了?公开谈“性”。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坏,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男人都是流氓。女人呢?这社会,一个坏男人的背后,不是有一个、两个坏女人跟着吗?男人在酒店喝多了走进了女厕所是流氓,女人误进了男浴池是没看清楚走错了门……这公平吗?

我在这里想对前妻丽娟说:“离了婚,你肯定会后悔。因为你崇拜的那位女哲学家,她现在正向我发动猛烈地“爱情攻势”呢!”

刷卡城市

我属于“家务全干、老丈母娘家的活全包、剩饭全吃、挣钱全交”型的“四全丈夫”。谁说我气管炎怕老婆?这其实是一种爱的表现。不爱能怕吗?我有历史榜样,三国时的刘备就怕,人家还当过皇帝呢!不信,你去看《三国演义》第五十五回,带毛宗岗评的那个版本。说了这么些,是怕你知道了下面的事情,笑话我。

昨天是单位开工资的日子。吃晚饭的时候,我刚端起饭碗,妻子便用黑眼球瞪我。我“嘿嘿”一笑:“我吃的是剩饭。”“跟我装傻是不是,钱呢?”“单位改革了,不发工资发卡了。我原打算明早上银行取钱去,你现在着急要就给你。”说罢,我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张崭新的工资卡甩给了她。

妻子看着花花绿绿的工资卡就哭了:“怎么都流行这玩艺了?”触景伤情,妻子就是因为卡被刷回家的。大上个月,干了大半辈子公共汽车售票员的她,突然下岗哭着回家了。原来,她跑的公交线路,都取消了售票员,乘客实行了“刷卡上车”。“你不能拿别人的行为来惩罚自己啊?哭出了病上医院,没有几百元能下来吗?”我一听哭声渐小,便继续劝导:“城市流行刷卡,是一座现代化城市的标志,是社会是这座城市的进步啊!‘一卡在手,旅游全球’。十年前,我们通过看电视,对西方国家的银行刷卡、乘车刷卡、下饭店刷卡、上超市刷卡……十分羡慕,现在轮到我们这座城市刷卡了,我们应该笑才是为什么要哭啊?”“那我都下岗了。”“当今社会,下岗到处都是,也不只你一个人。减员增效与世界接轨,这是中国的一项基本国策。再说,我还没下岗呢!”“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今后不用卡。”银行金卡银卡龙卡牡丹卡、电信局TP卡话卡生肖卡、商店卡酒店卡会员卡打折扣卡,总之等等卡吧,妻子不用我也不敢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妻子干哭不说话。大上个月的事妻子现在一想起来还哭,闹得一个多月都没出屋。眼下咱单位也跟着凑热闹又弄出了一张工资卡,这不纯心让我妻子哭不是?家庭是避风的港湾,不能老下雨啊!

她哭她雨,我就不得安宁就得淋个精湿,心里怎么阴天也得陪着笑脸继续劝啊:“这个卡方便,又能取又能存,上商店买完大件一划就完,省了揣那么多钱的麻烦。小偷眼瞅着偷了都白偷。”“为啥?”“咱有密码呀!再说了,你以前总怀疑我留小份子私设小金库,现在好了,这卡老在你手里拿着,我想留一分钱也没办法啊……”妻子一听卡有这么些好处,果然不哭了:“那明天早上咱俩上银行取款机处你教我取钱。”“我保证:包教包会。不但银行处可以取,酒店旅店商店凡是有取款机的地方都可以取。你说方便不方便?我们坐上了时代快车,赶上了刷卡城市。请你擦干眼泪,赶快吃饭吧!”

妻揉揉眼睛:“我不想吃了。”

我差一点就要跪下了:“媳妇,我求求你了,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又得多吃几顿剩饭了。”

买的没有卖的精

一年前,在海城西柳开办服装厂的表妹突然来家串门,见我躺在床上,便一脸疑惑:挺大个爷们,大白天不上班,干吗躺在床上?

30、50放躺了,你表哥下岗了。妻子又开始讽刺挖苦我了。

哈哈!社会在发展,时代在前进。下岗是潮流,失业是创业。人人都有两只手,不能躺在床上吃闲饭。快起来,我刚在四隆广场兑了一个现成的大门点,还愁没人帮我呢!你和表嫂都去,赔钱算我的,挣钱咱们两家分。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表妹见我还是无动于衷便生气了:别上赶着不是买卖,你再不起来我可找别人了。

妻子不知是真是假,又故伎重演收拾衣物打包,要“回娘家”。她一回娘家我就发傻,还不如赶紧穿鞋下地,跟着两个女人“出山”吧!

好大的一个店铺,100多平米的“国内外服装精品名店”——“皮尔卡丹专卖店”、“南韩精品服装独家经营”、“登喜路东北总代理”、“金利来辽南地区批发零售总店”“讲信誉顾客零投诉优秀单位”等10多个金匾挂满了一门外。落地橱窗,窗明几净:里面各种精品服装参差错落布置有序,就等着我们开门营业了。开业前,表妹对我和妻子忙进行了一阵紧急培训,归纳起来是“经销八法”:其一是一元定价法、其二是先高后降法、其三是衬托销售法、其四是买一赠一法、其五是节日打折法、其六是有奖销售法、其七是代理限额法、其八是跳楼清仓法。

妻子没卖过服装智商又比我低,便越听越糊涂。我呢,便走到有关服装处,在两个女人面前卖乖:就说这999元钱一套的皮尔卡丹吧,实际就是1000元钱,可用了“一元定价法”后,就会让一些顾客有“不到1000元钱还比较便宜”的感觉;就说这件南韩女内衣吧,卖30元钱就挣钱,可表妹她定价300元钱。女人的名字都叫“少一件”,又分为两类,富人显富喜欢买贵,穷人没钱只能买贱。我正精辟地说着,门外便有几个女人问:什么时候开业?表妹眼亮耳尖嘴急腿快:现在就开。

几个女人先后走进了试衣室,过足了试穿各款南韩内衣的瘾。结果,只有一个穿着裘皮大衣带着钻石手链的女人,花费600元钱买走了两件。剩下的那几个女人,尽管爱不释手左讲价右讲价,还是嫌“太贵”,无可奈何地走了。她们走后,我又来了精神:过一个月后,咱降价到100元,卖她!

衣服卖得很快,一个月后表妹便让我跟她去上货。我正美着“坐飞机、上一趟广州,出一趟国”的时候,表妹却把我领到了她开办的服装厂。好啊,原来“国内外服装精品名店”卖的货,都是她这里加工生产的。我又害怕又生气:生产假冒伪劣商品,是犯法要罚款要破产的。没想到表妹轻蔑地一笑:少见多怪!你现在喝的可口可乐是美国产的吗?还有,你用的三星手机是韩国造的吗?……

从表妹那上完货的第二天,我便按着表妹的指示,贴出了大红广告:“本店店庆一周年,全场服装二至三折起,每人限购最多两套。”广告一贴出,人们便蜂拥而入。

三个月后,我又按着表妹的指示,贴出了黄白广告:“本店租房到期又急需资金转产,全场服装跳楼放血赔本清仓,一律一折起价,并实行买一送一”。结果,卖钱额大增,一直持续半年光景。

昨天晚上,妻子拿出了表妹分给她的10万元钱说:咱也有钱了,自己兑一个门点吧。我整天看你和那个富婆眉来眼去的,有点不放心。

我笑着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表妹十天半个月不来一次。

妻子竟然哭了:她不来,你天天跑到她那里上货啊!

爱情,需要谎言

因为我下岗了,住在南北屋的婆媳关系更僵了。昨天晚上,妻子又因为一点鸡毛蒜皮小事和母亲吵个天翻地覆。我只相互劝了几句,便都对我来了。我忍无可忍,便怒吼道:都不愿在一起过,那就散伙!我这回可算捅了马蜂窝,母亲和妻子都离家出走了。我找了大半夜,母亲总算找回来了,可躲藏在娘家的妻子说啥也不肯回来。

这社会,谁最累?这年头,谁最难?都是我们男子汉。

下岗不能怨社会,现在政策很优惠。卖菜卖烟扛水泥,挣上三五七十不希奇!

会做男人的两头瞒,母亲妻子都喜欢。你如果很孝顺你的母亲,就代表你的妻子向你母亲认错;你如果很在乎你的妻子,就代表你的母亲接她回家。用什么办法?用爱情谎言啊!这件事,先别急,放它十天半月冷处理。

晚上,我在网上聊天,又找到了最佳网友“阳关道人”,相互问答说。

过了一星期,饭也没人做,衣服也没人洗。一大早,母亲便把我叫到她的南屋说:你去去问问你的妻子:这日子还打算过不过?要过就赶快回来,不过就离婚散伙。妈再给你找一个。我说,我这就上她家给你问去。

我来到了一片刚竣工正装修的楼群里,楼上楼下的扛了一天的水泥,还真挣了七十。老丈母娘家咱也没脸去,便跑到平民浴池洗了脸,然后去超市买了母亲爱吃的狗不理包子和水果,拎回了家。一进门我就喊:妈,这是妻子晓梅她给你买的。她说过几天就回家。这几天她妈气管炎肺气肿又邪火了,咳嗽得上不来气。她伺候几天见好就回来。

我起早贪黑又扛了几天水泥,又跑到平民浴池洗了脸还照了镜子,然后买了岳母爱吃的大活河蟹和妻子想买没有钱买的鸭鸭牌羽绒服,便满怀信心地敲开了岳母家的大门。一进门,我就喊:大妈,这是儿子给你买的河蟹。看!个个鲜活。晓梅,这是二妈给你买的鸭鸭牌羽绒服。

岳母大人一脸疑惑:你怎么又出来个二妈?我笑着解释说:结了婚的人,都是双双父母。小梅说,管你叫大妈,管我妈叫二妈。

我什么时候说了?你别埋汰人!妻子晓梅她终于肯出来见我说话了。瞅着她爱不释手地试穿羽绒服,我赶紧趁热打铁:妈让我接你回家。这几天她都后悔地哭了。她怕你冷,还给你买了羽绒服。晓梅脱下羽绒服说:你骗人!她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件羽绒服?我胸有成竹早有准备:当然是我告诉她的。说你喜欢,我又下岗了,你去了好几趟商店,还是没舍得钱买。

你骗我!她说了,走就别回来。你不是也说散伙吗?为什么买来羽绒服唬弄我?女人真是水做的,说着说着又哭了。我忙赔礼道歉说:我下岗在家上网聊天,哪有这么多闲钱?实话告诉你,是她拿了350元钱让我给你买的。临出门还特别强调说,上你岳母家别空手,买点她爱吃的。

那我也不回去!你要是爱我,就让她拿钱给我们买房子出去过。我怕好不了几天,又打起来了。

见好就收吧!一会儿你俩吃完饭都给我走,要不然可没人送你。河蟹真是个好东西,岳母大人一边煮着河蟹一边就帮着我说话了。

爱情谎言还真好使,吃过晚饭,妻子就挽着我的胳膊跟我走了。在回家的路上,她撒着娇媚醉眼柔弱地说:为什么不早来接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三个爸爸与8万元

三个爸爸在一个工作单位,干一样的工作挣一样的钱。

三个爸爸都各有一个儿子,都在一个学校班级里学习,都听一个老师讲课都考出了一样的中考成绩:都差7分就都能被重点高中录取。说到下面,就出现“不一样了”。

为了说故事方便,我们可以用A爸爸A儿子与B爸爸B儿子及C爸爸C儿子来区别叙述。

A爸爸通过暗箱活动阳光下赞助,一共花了4万元,终于使A儿子进了重点高中。

B爸爸说:上大学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工作。咱们念钢铁学校吧!现在虽然不包分配了,可时代政策多变,到时候毕业了万一鞍钢从这所中专要人呢?B儿子听从了他的话,上了钢铁学校。

C爸爸对C儿子说:现在一般中专大学都不包分配了,他们毕业了找工作也难。咱们要念就念好的大学。好的大学念不上,还不如找份工作干干。小A大学毕业要花8万元。爸爸就你这一个儿子,到时候也给你8万元娶媳妇岂不更好?C儿子认为老爸真的疼爱他,便出去干上了一月600元钱的酒店保安。

四年夏去秋来,B儿子中专毕业,这一回政策没变,对钢铁学校的毕业生,鞍钢一个也没要。B儿子问B爸爸咋办?爸爸问儿子:“你想咋办?爸爸落伍了,听你的。”儿子说:“我想继续念书。”爸爸说:“反正也给你准备了8万元钱,你就花吧!”

时间真的很快,从中考那年毕业算起,7年就在不知不觉的故事当中过去了。

A爸爸对刚刚大学毕业的A儿子说:爸爸和B叔C叔都回家居养了,已经没有能力管你结婚了。儿子说:我已经找到了一份月薪3000元的工作,无可奈何的是一家民营企业。你培养我到现在不容易,我应该自食其力了。

B儿子走了一段弯路,终于考进了一所高职学院。8万元花得所剩无几,刚刚上了专科一年级。还有3年的学费,已经成了问题。

C爸爸正在为C儿子张灯结彩的装修房子娶媳妇。8万元加上儿子上班积攒的2万元,一共10万元的婚礼,办得也很红火。小A酒喝多了便嘲笑小C:你这个600元的保安,能有人嫁给你就不错了,你还敢嫌弃人家农村的没工作?

又过了3年,小B已经从高职专毕业,找了一份月薪2000元的工作。他算了一下,用两年时间可以还清欠下的外债……这正是10年后的中学同学聚会。已经离婚的小C喝得酩酊大醉:“600元养活不了老婆孩子,我现在净身除户,什么也没有了,月月还要给孩子抚养费。我没到30岁,酒店老板就嫌我岁数大了。我现在也下岗失业了,我还能干什么?我现在这个后悔啊!”

事情有些巧。这一天B爸爸和C爸爸给A爸爸过生日,正好走进了这一家酒店。一看儿子他们在这,便出来了。

后来在另一家酒店里,A爸爸大讲“只有高投入,才有高产出”的道理。B爸爸东耳朵听进西耳朵冒出,C爸爸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儿子痛苦的面容、哭声……

如果你是一个爸爸,如果你的儿子正在中考,A、B、C三个你会做那一个呢?

女人最好的美容剂是什么

前些天,我们同学30周年聚会。女同学丽和梅给我们男同学留下了极其深刻地印像。

丽和梅是一对孪生姐妹,被我们封为“连理校花”。在学校那阵子,“肤如李白桃面杏腮,她和她都是一样风采。男同学都想得到她们的爱,却常常分不清丽和梅张冠李戴。”

现在不同了,丽和梅,一眼就被我们男同学区分出来认别了。一个浓妆浓抹却老若冰霜、一个天然本色却风韵犹存。两个人的变化反差竟如此之大,这样对我们是始料不及的。两个人的家庭条件也是天地悬殊,但和面容却成了反比。

那个浓妆浓抹却老若冰霜的是丽。丽富有,没嫁给男同学却嫁给了一个有名的大款。她天天到美容院做护肤美容,然后又不停地涂脂抹粉……让人看上去,不但没有年轻却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病态:皮肤像死水发酵的白面馒头,新生成的皱纹浮出直掉渣。

天然本色风韵犹存的梅却相反,家庭生活拮据,没钱去美容院,也不施粉黛,面色仍娇嫩,粉里透着白。

这是为什么?

问丽,丽不语,只是掉泪。问梅,梅含笑意:你们问俺家那个死鬼吧!

‘死鬼’是一个叫鹰的男同学。他艳福不浅,也不知用什么手碗追到了梅。他现在一脸得意:梅爱吃水果。结婚20多年,我就一天没断过给她买水果。别看现在我下岗了。

水果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剂。不是!是男人的爱。女同学和男同学七嘴八舌,争论起来了。

歌里正唱着,女人爱潇洒,男人爱漂亮。说得再明白一点,就是女人爱潇洒的男人,男人爱漂亮的女人。这是古代饰为悦已者容的最现代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