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人间五月玉佛山(庄文达散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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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万花筒(3)

“古迹名胜”打假

市场经济的冲击大潮,带来了旅游业的火爆高涨。中国是个具有几千年的文明古国,古迹名胜很多。这无疑给我们带来了一笔十分宝贵的旅游资源。然而,当我们兴致勃勃地游逛了一圈后,有人告诉你,你花了好多钱看的景点却是假的,你心里是啥滋味?

你不相信吗?

西安是七大古都之一。汉高祖斩白蛇起义后,便有了一段与项羽“鸿门宴”的故事。上个世纪之前,翻遍西安任何一份《旅游指南》,你都看不到“鸿门宴遗址”。由于工作关系,我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开始,去西安有十余次。每次去西安,古迹名胜自然是少不了游览的。2002年4月,在去秦始皇兵马俑的道上,突然间冒出了一个“鸿门宴遗址”,便觉得新鲜。受不了漂亮女导游的诱惑,花了30元的门票钱,随之一游。里面的地方倒是不小,现代青砖围了一个小城墙,里外是几座新帐篷。帐篷里是几个粗制滥造的泥像,有的肚子里高梁杆和稻草还露在外头。要不是旁边有着文字说明,你还以为是庙宇里的阎王和小鬼呢!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刘邦借上厕所之机,逃之夭夭。西安的风沙真是太小,从秦朝末年刮到现在,经历了2200多年,仍然未把刘邦当年蹲的茅坑埋上。参观“鸿门宴遗址”,那个当年的茅坑——厕所,自然是少不了的一个景色。假就假吧,还愣是标明文字说:刘邦当年就是从这个茅坑上逃跑的。这里的工作人员怕你不相信,特意立了“经过专家考证”的牌坊。考古专家的好记性,真是贻笑大方。日本的南京大屠杀,至今不过几十年,却没有找到当年屠杀36万死难者的遗址。现今的纪念馆的“哭墙”上,只有3000个死难者的名字。而在日本广岛,美国的原子弹却害了221893人,精确度是个位。这是一位叫切尔西的法国女记者,在《二战后两个受害之城的调查比较与反思》一文里对世人所说的……在这里,多摘录了几句,似乎有点画蛇添足之嫌,但却应该令我们国人深思的。

居安不思危,有个领导“关于开发旅游资源”说得好,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古迹,我们弄个门,就可以收钱。没有古迹的地方,你可以编造吗!

据报载,清朝叫盛京的沈阳,“一宫两陵”成为“世界遗产”后,正酝酿要建什么大清王府和贝勒府呢!类似情景,全国知多少?

“项籍鹰扬六合晨,鸿门开宴贺亡秦”。稍有点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鸿门宴遗址”显然是根据《史记???项羽本纪》里边的故事杜撰的。也许在几百年几千年后,它将成为古迹。但是在目前,它肯定不是。令人费解的是,我们很多现在旅游的人,却认同它是。

与此相反。

在大造古迹名胜的浪潮中,山西平遥古城墙轰然倒塌了。成为“世界遗产”的三大石窟之一的某石窟,一年门票的收入是5000万元至1亿元,而用于保护的费用却不足10万元。令人发指的是,别墅、游泳馆、网球场……正在成为石窟风景区中的一道不和谐的风景。

在古迹名胜成为摇钱树的今天,成为一些单位一些人摇钱树的今天,我们的一些有关部门,真的不保护,却习惯于造假。这不可悲可叹吗?!

古迹名胜,难道不该打假吗?

东北的文化沙漠

说到这个命题,关于科学的准确性,是有待定位的。但你不得不承认,关里关外的差别。简言之,用“一荒二多三少”便可概括:东北北大荒,山东关里避难多、游牧民族围猎多,历史文化名人少、现今报刊出版少、还有大专院校少。

究其历史根源,母亲河——长江、黄河,不在东北,因此也不会有长江及黄河文化。近十几年来,东北的一些有志之士,研究出了“大辽河文化”,可惜的是没有被认同。因为地理位置气候的不同,便产生不了滋润文化绿洲的宽松环境。我们知道,干燥是滋润不了土地的。尽管如此,盘锦、营口两地还在为“大辽河入海口贯名权”之争。

早年的山海关外,汉族帝王统治鞭长莫及。长江水上、黄河岸边、中原逐鹿、战乱不断,山东河北等地的黎民百姓便背井离乡,逃到了关外的北大荒;上个世纪末发现的海城小孤山仙人洞——古人类居住遗址,用一首考证的小诗来补充这段历史:“契丹、鲜卑、蒙古/还有女真、高丽/纷纷走出潮湿的山洞/扛起独立生活的大旗/女真族和蒙古族驯服了野马/围猎了新宾和内外蒙的草原/蒙古开创大元成吉思汗/进京的是努尔哈赤/女真族铁骑踏起的尘烟”……女真(满)族早期崛起建立的大清帝国显示了青春蓬勃地活力,使当时的朝鲜成为了卫星国。中国和朝鲜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上个世纪50年代的抗美援朝,浴血奋战的代价“没有换来2000年北京申办奥运会关键的一票”。而1894年的中日甲午战争,则是由朝鲜内乱中国派兵引发的。结果导致日本侵略东北中华民族危亡加剧。1904年在旅顺口的一场日俄决定性之战,终于使1932年3月1日,日本炮制的傀儡政权伪“满洲国”在长春宣告成立。这就是“南方多才子英雄,北方多文盲汉奸”的正式版本。回顾历史,有时是很让人心酸的。“**********”时期,长春某厂曾经发生了这样一个故事:说得是一个苦大仇深的老工人,因为生产肯干一夜之间成了“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在厂召开的讲用大会上让他发言。他“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组织派人给他写的发言稿也用不上:“干脆,我还是自己用嘴说吧。我觉得,当个工人,你没啥说的,就是干好活。小日本统治时,我就认干;国民党来了,我也是这么干;共产党来了,咱们当家作主了,更得好好干了。”就这样,上午的“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到了下午就成了“三开(小日本时吃得开、国民党时也吃得开、共产党来了还吃得开)异己份子”。事情也巧得很,同一天,小他5岁的弟弟——农村公社党委书记因解释“共产主义就是: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便同被游街批斗。

朝廷有人好做官。朝廷里没有人,便难做官。即使做了官,也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还说“**********”,本来就是一片文化沙漠,却又来什么“革命”,其结果只能使东北更加沙漠化了。东北在当年跟风跟得最紧,“批邓”批得最凶,反“教育回潮”反得最猛。当时的“白卷先生”,就出在东北辽宁。有野心的“白卷先生”固然是少数,但更可悲更可怕的是安于现状大都麻木不仁的群体。马背上的学习产生不了文化,从山东河北逃荒要饭来的祖宗更安于苦命生存的挣扎。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闲钱闲工夫读书?到了末代王朝,东北就出了一个王尔烈,还跑到京城做官去了。解放后情况好了许多,但考上北大清华的学子,有几个人学成后能回到东北家乡来发展呢?相反,一些土生土长的文化人,稍有点名气,便挖门子盗洞钻进京都去发展了。更有甚者,有些人还流淌着父辈在伪满时被小日本奴化的陈血……剩下的大多数,缺乏创造性地生活,对任何事物都报着麻木,只是一种生存状态维持生命罢了。

如果说东北是文化绿洲,那也是很贫瘠肤浅的。比不上“东方风来满眼春”一个在小渔村迅猛发展起来的深圳……就以鞍山为例:没有一家出版社,只有一本内部的《鞍山文艺》、两所大专院校、三家公开出版发行的报纸。这还不够吗?鞍山是全国20大城市之一、又是东北的第五大城市,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其他的东北城市还能好多少吗?

所以说,当前要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首先要振兴东北文化。

中奖的困惑

“五一节”那天早八点,我正看电视新闻——买了近20年的电视机突然没影了。妻子说,这几天竟是好节目,还有电视小品大赛。你早就想换电视,以前没坏舍不得买,现在坏了花钱修没价值赶紧去买台新的。

妻子的话就是圣旨,我跟随她拿好钱立马下楼。楼下就是家电商场,我们早就“踩好了盘子”,这回再也不用转圈了,很快就花1400元钱捧回了一台29吋纯平彩电。妻子高兴我也乐,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就是彩电没涨还往下掉。十多年前,一台18吋的卖2000多元,还得托人找关系买到手还不是纯平的。真是形势大好啊!为了促销,下午还有摇奖。

喜从天降。下午一摇奖,我们中了特等奖——一台标价为3600元钱能挂在墙上当画看的液晶电视。花了1400钓了3600,你如果以为我们乐得屁颠屁颠的,那就大错特错了。12吋的,是不是有点小啊?人心不足蛇吞像,我们不是。说是天上掉馅饼白来的,可还得“交上720元钱的个人所得税”,才能把液晶彩电奖回家。这是不是有点像鸡肋,食之无肉,丢之可惜。去年“十一国庆节”,好运就把我们晕头转向了一回:花300元钱买了一台吸油烟机却中了一台5800元的“多功能不粘油免拆洗的高级吸油烟机”。当时热血沸腾头脑发热只顾得兴奋屁颠屁颠的啥也没核计,交了1160元个人所得税就把高级吸油烟机扛回家了。瞅着2平方米大的厨房,我和妻子蚂蚱的眼睛,顿时长了。一个厨房总不能安装两台吸油烟机吧?安装高级的,这个平民家庭不配!核计来核计去,还是安“原来计划的”。突发奇想,为何不把高级的卖出去?卖不了5800卖2900也行啊,赎回了个人所得税白捡了一台吸油烟机还有剩头……想到这,心里便发痒一阵窃喜。这真应了做梦娶媳妇竟想美事那句话,这台高级吸油烟机至今还在2平方米的厨房屋地放着。价钱一降再降,至今卖1000元都没人要,只好留着女儿长大结婚做陪嫁了。

吃一堑长一智。有了去年十一的上一当,这回我和妻子就冷静得多了……然而,吃小亏占大便宜和占小便宜吃大亏的人之劣根性又把我们驱动得楼上楼下跑起来,一会儿是小猫钓鱼三心二意,一会儿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们跑上跑下,想把这张彩电奖券换成家里没有的空调或者是全自动洗衣机……好不容易找到了商场管事说话算数的领导。结果,他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你两个人老黏糊什么,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异想天开?

换不了空调洗衣机,我们卖奖票你管不着吧?!一连几天在商场门口转悠,终于碰到“500元”搭茬的,于是我花3元钱复印好了发票以及身份证,正当以“300元”成交把领奖的手续给他时,他的女朋友反了,要买就买个大的,别拿这过时的小玩应唬弄我。他也急中生智又不失男子汉大老爷们的风度,我忘带钱了,你等着我回家取!

你要是真想买,给我留个手机号,到时候我也好找你呀!你要真心想买,100元钱也行!妻子听我说完便骂道,你傻啊,财迷心窍是不是?明知道人家气管炎不要了,还让人家给你留啥手机号?

我说,死马当活马医吧。结果,我在这商场门口一连等了他3天,那个小子还不露面,一打他留给我的手机号码,却“是空号”。领奖的期限就剩最后一天了,读者朋友,你帮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办?

想你,就看那张照片

你走了,留下了那一张照片。

美好的初恋,生离死别,蕴储在那一张永恒的照片里。想你,不知道你在哪里,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只知道那一张照片——只知道那十八年前那18岁迷人的色彩,点缀了一双回说话会动情的笑眼,像你身后的那一湖碧水,晶莹透明;像那一汪清澈明泉,流着诱惑人心的企盼;还有那一笑两酒窝粉里透白的脸庞,让人见了你就心醉。夸张地说,是神魂颠倒。不夸张地说,是颠倒神魂,还要加上注解——魂不守舍心情亦然。这雪香玉肌的风采神韵,发生在万紫千红生机勃勃的春天,你身后果然有湖光山色百花盛开,最风光的是那一湖温柔秀水和系在你胸前的鲜艳红领巾,一个在胸口像火苗般的迎风飘荡,一个在身后像迷人精灵泛起无穷无尽的涟漪。我清楚的记得,你和孩子们一起游玩,你让我用照相机抓拍了这永恒的瞬间……你说,带红领巾会童心不老、会永远年轻。你愿意做这花园苗圃里的永远辛勤的园丁。

爱的情话,有时是反语。初恋时,可惜不懂。

红领巾系住了你的童年,却系不住你对我的深深爱恋。你那一把飘着芦花余香的小条帚,至今我还在珍藏。那一封封如火的情书,至今还在散发着灼伤人的热量……,那场风雨过后,无论你怎样狡猾和抵赖,都是无力的答辩。

我就是你身后的湖水,永远把你伴随。是泪是雨已不再属于你。熄灭了你心中的爱火,我只剩下了一腔冷血。从你我相识相知那天开始,从爱的种子在你我心田发芽生根那天开始,我们的爱就注定了是一场悲惨的结局。你说,哀莫大于心死。我说,真正的爱,人生只有一次。于是,我要那张自己亲手拍摄成的照片,希望留住你身后永远的风景线……你不给,说不清是生气还是苦笑:为什么只要一张照片?为什么不等到那收获的秋天?你应该收获我的身心,收获那一本影集里的所有倩影和笑容,直置收获我的一切……

没有第三者插足,也没有战火硝烟,但我还是退下来了,败下阵来了。这不仅仅是:“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你心中用灵光雕塑成的那一类男子汉。我也想飞,我也想去实现那山盟海誓凌云壮志,可我知道自己不一定会长出翅膀。幻想和现实毕竟是一个天一个地。你说得对,我怕爱的结合、怕终归使你失望。所以,我选择了逃避。有那一张珍贵的照片,有那初恋的苦辣酸甜就足够伴我走过人生的暮年。

你说,牛郎织女一年还有一次见面,我们相识了十八年,离别了十八年,好苦好远……

我说,爱就是奉献。你幸福我就不苦。我又怎能回过头来把那多情的一潭秋水搅混搅乱?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倒是我给你留下了终生的“遗憾”。人生是什么?人生就是追求。追求不到的东西,可以不断产生一种动力,她具有一种神秘美感,具有迷人的七彩光环,具有颠三倒四的神驰向往,具有七上八下的诱惑和贪婪……纯情的爱,是彩虹般的初恋。怎能忘怀呢?只要天上有星星,只要从云海里飘来那条相思的小船,就会想起你,想起那花前月下的美好情感和飘飘欲仙。隔山隔水不隔天,也隔不断想望。不该说,“两地相望不相见,有情常把无情念”,也不该期待“破镜何时能重圆”?

是的,十八年我逃避了你,也逃避了十八年的春汛。你生活的幸福,我会苦涩吗?

相见何益?

痴心不改。

有你那张珍贵的照片,有你那颗情牵的心,有你那迷人的风采神韵,我会相思永远!

男人都是“流氓”

一位女哲学家宣言:“终身不嫁,抱定了终生独身主义”。妻子很羡慕她,影响日甚,越陷越深。每次朋友聚会,凡是有这位女哲学家在场,妻子便冷落了其他女友,和她打得一团火热。上周六晚上聚会,她别有用心地和我妻子丽娟谈到了“男人好色”问题。她对妻子说:“男人都是流氓。低级的,用眼睛瞅——看大街小巷流动的美女,梦想着温柔;中级的,用嘴巴挑逗,说不定还真能遇到个女人,一同臭味相投;高级的,动手。无钱的用暴力,荒郊野外月高风黑拦截妇女……有钱的像皇帝,三妻四妾,潇洒风流。”

妻子被点燃了情绪,陌生地发着神经问我:“她分析得挺有道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到底属于哪一级?”我说,我哪一级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