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厢子地处叙永县最南端,位于赤水河北岸,东与本县赤水镇接壤,南与贵州生机镇、团结乡隔河相望,西与本县水潦铺乡连接,北与观兴乡牵手。红军长征时此地是一个居住着70多户人家的村庄
其实这里的老地名叫镰刀弯,青松是后来改的。可他们为什么不喜欢镰刀弯这名字?我没有具体询问。
早晨起来天高气爽,趁太阳还不热辣赶紧上路。此去沿赤水河南岸路线行走,须经贵州毕节的高流、西山、镇江、半坡等村庄然后进入清水铺镇的南关村,才能到达我计划宿营的赤水镇。曾华帮说,这一路有好几十公里,如果我抓紧时间天黑时估计能赶到目的地。那里的河对面就是四川叙永县的赤水镇政府所在地,而贵州清水铺镇政府坐落在山顶,赤水镇政府就在河岸上。
离开曾华帮家我就迈开了步子,没有打算在路上了解民风民情。但结果还是遇上了该村的村支书曾明俊,他得知我是记者后向我讲述了青松村的一个最大困难——交通问题。
他说,从青松到镇上不通公路,只能步行,而且是陡峭的山路。最恼火的是有一段山路得翻过悬崖,非常艰险,已经有多人摔下悬崖死了。尽管危险,人们还得从这里走向外面,因为这是通向外界便捷的必经之道。曾支书还说,他们村有130多名孩子在镇上读书,父母最担心孩子们翻爬那段山岩,没有一个大人不提心吊胆。孩子回来和前往都叫父母忧心不安,只有孩子回到家时心才落下去,一旦出门去上学心又吊起来了。交通不便影响了经济发展,当下村民们的李子熟透了,由于交通不便没有人来收购,要么就背到生机镇上去卖,虽然价钱贵一些,可路途艰辛,难得去一趟;要么就背到河对面四川的水潦去卖,可那边的人总把价格压得很低,好多人家的李子都烂掉了……
支书说这些是希望我好好写篇稿子报道报道他们村的困难,以引起政府重视,最好是能得到外界的帮助,解决一下他们村的实际难题。
事实上像这样的村在贵州很多,老实说,根据我的观察和了解,青松村还不是贵州最偏僻最落后的村。不过基层有这样有心的支书,实属难能可贵,对他的精神我由衷感到敬佩。
沿着乡村小路走出几公里后,太阳渐渐热烈起来。来到叫林子园的村子,有人就对我说,沿着赤水河走的话,最好是从四川那边走,那边的乡村公路一直通到了赤水镇,行走起来方便得多。如果沿山崖从贵州这边走,全是山路,有的地方还要爬坡下坎,对路径不熟悉的话,走起来困难得很。于是我就从林子圆下到河底乘坐木船过河,改走四川地界上的公路。过河沿公路前行不远便有一个小集镇,那天正逢集镇赶集,从两头公路走来集镇交易的人们差不多把通过集镇的公路挤满了,一问才得知这里也叫水潦铺。无疑这是山村的特点,一个地名可以延伸很远地界,几个村子同叫一个地名的在农村随处可见。
可以说,从“官寨”沿河岸下行,河两岸虽然山高坡大,但河床两边还是比较平缓,河水也显得十分温顺,顶着烈日独自走在这乡村公路上,比在峡谷深处和悬崖峭壁上如履薄冰要踏实得多安全得多。
当地人告诉我,这里属于四川叙永县石坝彝族乡管辖,乡政府就在山顶上。仰头看去,从河底爬到隐约可见房屋的乡政府所在地,没有两小时时间估计是爬不上去的。石坝彝族乡解放前叫石厢子,就是1935年初红军一渡赤水后向云南扎西(现在的威县)开进途中在此安营扎寨过的地方。
据史料记载,1935年2月3日红军中央纵队进驻石厢子,鉴于左、右路红军在北进时遭到阻击,军委才决定向云南扎西方向前进,目的是为了甩掉川军进攻。2月4日,纵队仍住石厢子,并召开了石厢子会议。2月5日离开石厢子,晚上进驻云南的水田寨,中央军委入住水田寨的“花房子”,花房子就是宣布洛甫接替博古职务的地方。
石厢子地处叙永县最南端,位于赤水河北岸,东与本县赤水镇接壤,南与贵州生机镇、团结乡隔河相望,西与本县水潦铺乡连接,北与观兴乡牵手。红军长征时此地是一个居住着70多户人家的村庄,聚居着彝、汉、苗等各族群众。据传,此地很久以前场头有一块形似箱子的巨石,故得名石厢子。很多叙述有关红军长征的文章都把石厢子也说成是 “鸡鸣三省”所在地,这是不当的也是不准确的。“鸡鸣三省”我在前面已经说明,是对三省交界地的泛指,并非针对具体位置,事实上在三省交界的地方也没有这个名字。如果非要说出“鸡鸣三省”的具体位置,那应该也只能说是在上游岔河那个地方,石厢子怎么能扯得上和云南水田乡交界呢?在它们之间还隔着水潦铺呢。
沿柳河公路顺河朝下游走去,一路上经过了巴茅坡、孙家村、土桥村等地,傍晚时才走近叙永的赤水镇。这是我从上游走来的几天中感觉最好走的路程,河的两岸尽管山坡很高,但不险恶,山腰山脚都比较平缓,森林占地面积较广,可以说是树木葱茏,土地丰饶;赤水河蜿蜒温柔,村民们居住的房屋干净整齐,可以说,此段赤水河两岸的群众生存环境要比我走过的上游村庄好。遗憾的是,南岸贵州那边没有公路,要是也修通了沿河公路,该有多好。公路不仅能带动经济发展,还会带来现代快速信息,同时影响着人们的精神风貌。
在我看来,这一段河流是比较适合搞旅游开发的,两岸有良好的树林,山峰连绵苍翠,起伏逶迤,河水平缓而不凶猛,如果以河水漂流为龙头带动其它旅游项目应该是有前景的。也许这只是作为路人的一点凭空想象,未免切合实际,说说而已。
这天的路走得太急,到达赤水镇时脚掌已经磨起了血泡,非常生痛。
赤水镇的房屋从河边不到200米的岸上一直往坡上叠,底部是一架钢架桥梁连接两岸,一条光滑的公路通往南北。南去哪里北向何方我都不得而知,因为天已经黑了,此时我只想抓紧时间找个地方住下来。
我在桥脚求助了几户人家都说没有地方可提供住宿,在遭到几次冷漠拒绝后终于有一个妇女告诉我,沿公路往上走一公里左右,那里有户人家姓胡,是开饭馆的,也提供住宿,叫我去那里投宿。疲惫不堪的我忍着脚底的疼痛一路往上走一路询问开饭馆的胡姓人家。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这家饭馆,果然这胡姓人家在这小镇上算是殷实人家,三层楼的砖房,修得也很漂亮。一层是饭馆,二层是房主一家人的卧室,三楼才是客房。主人说住宿费一晚上15块,我二话没说就住下了。主人把我带到三楼的一间客房里,里面有三称床铺,但无一客人,晚上我一人享受了45块钱一间房的待遇。不过由于天气太热,又没有风扇招待,那怕我脱了个精光,可汗水还是止不住从身上冒出来,直到更夜时分才勉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