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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阳关下的石棺材

古阳关遗址的所在地——敦煌南湖古董滩上,有一块像棺材大小的黑石头。关于这块黑石头有一个动人的传说。据老辈人说:这就是有名的清官——包公包老爷的石棺材。

传说包公死后成了神,有一天他来到人间,在河西走廊沿着万里长城巡游。所到之处,都有人喊冤叫屈。包公回到天上回禀玉帝说:“人间冤屈仍然不少,我在天堂也闲的难受,请陛下派我到凡间断冤案!”玉帝说:“下凡可以,但几时可去,你得听阳关外那里的人的意见,他们让你哪年下去你就哪年下去。”包公看到阳关一带的坏人横行霸道,好人受屈,他就施法力把他的棺材从地底下遁到古阳关古董滩上。打算问一个怀有冤屈的放羊娃哪一年他才能出世。再说,阳关内的清泉边上,有个村子,村子里有个唐员外,是个雁过拔毛把利取,见钱就像猫见鱼的老财主。他有个放羊的长工,名叫石老五。有一天,石老五在古董滩上放羊的时候,拾了一个金马驹。这事一下传到了’员外的耳朵里,这个装着一肚子坏水的员外,一听见这码子事,心生一计,马上写下了一个状子,用红布包了五十两银子,往县衙门一送,诬告那只金马驹是老五偷了他家的。

天下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石老五一听这信息,心里就知道那个世道是有理也说不清。官事就是赢也打不赢。便把那个金马驹顺手一扔,扔进了清泉里,不大功夫差役就来捉人了,旮旮旯旯里搜了个干净,也没搜出金马驹来。随后便把石老五押进县衙,打了个七死八活,抬回家里以后,不出三天就断了气。石老五死后,留下了妻子和儿子,母子二人艰难度日,为了生活,儿子石娃只好顶替他爸去给员外家放羊。

石娃爹死后,石娃妈每天晚上都做梦,梦见石娃爹说:“娃他妈,包大人要出世了,你要给我报仇伸冤啊!”石娃妈问:“包大人在哪里?”“在古董滩上那口石棺材里,包大人是死了,但他心里还灵,他急的很,他知道他死了以后世上百姓的冤屈就更多了,他也总想出来,可装在石头棺材里却总是出不来,现在这口棺材不知走了多少年,才从内地转到咱阳关古董滩里,只有走出阳关,他才能重新出世。”“那么有啥办法才能叫包大人再次出世呢?”“你要牢记:在古董滩上放羊的时候,若碰到石棺材说话,千万不要害怕。如果黑棺材问他是那年出世,今年正好是鸡年,万万不要说错。一错,包青天就难出世了。”

石娃妈把丈夫梦中的话对石娃叮咛了又叮咛。又怕他记不住鸡年,出门时,特地给了个鸡蛋说:“如果忘记了鸡年,就看看鸡蛋。”

石娃一听包大人出世也能给爹伸冤,心里十分高兴,每天拿着鸡蛋,到古董滩放羊。看着那石棺材半露在草地上,一天换一个地方,就是没开口讲话。于是,石娃天天放羊时,来看石棺材。没有不透风的墙。包公出世的事在村子里纷纷传开了。唐员外的驴耳朵长,听见这件事,心里就整天的发慌。生怕包公出世铡了头,睡不宁,吃不香,暗暗地打探情况,奇怪!他发现近来石娃脸上愁云不见了,总是笑容满面。早出晚归,手里拿着一个鸡蛋。一天傍晚,唐员外叫过石娃,心怀鬼胎地问:“石娃,这几天在哪个滩上放羊?”“古董滩上。”“黑棺材还在吗?”他明知故问。“在”。“走不走路啦?”“走得更欢了!”石娃神气地回答。“啊!”唐员外大吃一惊。“最近听说村子里传什么?”

“石棺材,走得欢,

千里赶来出阳关。

包大人,快出世,

百姓盼得见青天。”

他心中更加焦急,问:“石娃,你放羊就放羊,拿上个鸡蛋干啥?”“有用。”“有啥用?”“这……”石娃自知说漏了嘴。心想,这事儿怎能对仇人说呢?便支吾说:“这……你管不着。”

唐员外一看石娃人小还鬼得很,到嘴边的话却不往出讲。心想,大人要整呢,娃娃要哄哩。便笑眯眯地说:“好石娃,只要你说出鸡蛋拿到古董滩上有啥用,我给你好多好多钱,再不让你家受饥寒。”“不要麦子不要钱,拿上鸡蛋为了玩。”“只要你说有啥用,让你念书不拿放羊鞭。”“上学念书我没福份,老爷你别看错人。”石娃东说东阻,西说西挡,不说半句实话。气得唐员外驴脸拉下三尺长,心生一计。突然,一巴掌把鸡蛋打落在地,摔出了蛋清和蛋黄。

石娃两眼泪汪汪地回到家里,妈妈安慰儿子说:“别哭,只要包大人出世了,唐员外就像秋后蚂蚱,嘣不上几天了。儿啊,儿啊,今天你放羊时,石棺材问话没有?”“妈,还是没有问,不过走得比往日更欢了。”“好,你明天再去等。”“鸡蛋打烂了!”“不要紧。明天走时再拿上一个。你千万要把包公鸡年出世的话牢记。”

这时,忽听屋外有响动。石妈妈出门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忽地闪出柴门。原来是唐员外的狗腿子偷听了石娃妈的话。

第二天,石娃早早起来去放羊,老远就看见唐员外和几个狗腿子已在石棺材旁。他还没跑到跟前,就听见唐员外和石棺材说话。只听石棺材问:“放羊的,放羊的,今年是什么年?”“嘿嘿,今年是‘驴年’是‘驴年’”。唐员外奸笑着回答。“不对,今年是‘鸡年’!是‘鸡年’!石娃听见唐员外错答了话,急得边跑边喊。

“我在什么年,什么地方出世?”石棺材又问。

这时,石娃已飞快地跑到石棺材跟前,一听问话,急忙回答:“包大人,今年是……”话没说完,突然两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他急中生智,狠狠地咬了一口。唐员外疼得叫了一声,抽回了手。石娃忙说:“包大人,您出了阳……”关字还未出口,又被唐员外捂住了口。只听唐员外说:“包大人,今年是‘驴年’,你到驴年才能出世,这是‘鬼门关’!”石娃被唐员外捂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虽然心急如焚,但无奈张不开口。

石棺材昕完唐员外的回答,突然轰隆隆一声巨响。

惊雷响过,石娃爬起来一看,石棺材没有开,包大人没有走出来。他忙爬在石棺材旁,用双手拍打着,哭喊着:“包大人,你为什么不出来呀!你快出来吧……”

唐员外爬起来一看,石棺材躺在那里,动都不动了,他眉开眼笑地说:“石娃,回去给你妈说,包公到‘驴年’才能出世,叫她等到驴年再替你爹伸冤吧!”说罢,在家丁的搀扶下,得意地回去了。

石娃呢,人还小,不懂什么“驴年”、“鸡年”,但想起妈妈常说“驴年马月”的话,就知道包公出世遥遥无期,为爹报仇无指望了。更加伤心地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忽然想到!把石棺材砸开,包大人不就出来了吗?

他立即回家拿了把铁锤,一口气跑回到了石董滩,对着石棺材狠劲地砸!一个角砸掉了,包大人还是没出来。直到现在石棺材还缺半个角呢。

(陈钰 搜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