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餐去喝,豪饮,象牛一样的灌,泡在酒坛里,鲸吸,轻斟,痛酌,做一个酒鬼。就个人而言,狂饮烂醉会惹来非议,但是,酗酒的民族却被当作最文明、最有威力的民族。一旦与嗜酒如命的基督徒遭遇,饮食有度的******教徒就会纷纷倒地,像春草遇上镰刀一样。在印度,十万名大嚼牛排、猪排、狂饮白兰地和汽水的英国人,竟然把二亿五千万名吃斋、戒酒的“雅你安”人调教得服服帖帖。遥想当年,嗜好威士忌的美国人是多么从容地让禁酒的西班牙人乖乖地交出他们的财富啊!从残暴斗士掠夺西欧沿海,醉醺醺地躺在每一个被征服的港口的时代至今,世界早已沧海变桑田,只有一点未变:全世界所有酗酒的民族都能攻善斗,他们爱战争甚于爱正义。
乌龟(tortoise)
这种动物被如此关爱地创造出来,是为了给杰出的诗人“按八吞·得拿锁”写出以下诗句提供灵感的。
致我宠爱的乌龟
我的朋友,你走路姿态实在不雅,
摇摇摆摆,就是在爬。
你毫无美感,你的脑袋看起来是条蛇,
我不怀疑我的心在疼痛。
睡觉时你把四只脚藏进壳中,
那模样真让天使摇头叹气。
是的,你不好看,但我坚信,
你的硬壳给了你坚强的性格。
你具备大人物的筋骨和耐力,
坚强与力量是他们用得最多的品行。
不过,(抱歉我提及这点),你缺乏灵气,
(但愿大人物都不缺少灵气)。
也正是由于这点,实说吧,
我真想我变作你,你变作我。
也许将来某一天人类灭绝,
你的后代建立一个更好的世界。
由于灵气的产生和浓稠。
你的子孙将是地球之王。
因此我要向你致敬,
庆祝你注定拥有和刷新大地。
可能性之父啊,请大驾光临,
接受快断气的人类王朝的祝福!
在未知的遥远的国土,
我恍惚中看见乌龟坐在每一王宫宝座上。
一位龟皇对法律的敬畏之心溢于言表,
把脑袋缩进壳里。
国王身上的脂肪当然不少,
但他还有别的东西可以炫耀。
总统先生一直从善如流,
不会对不同看法心怀仇恨。
不会向武装或未武装的龟背开炮,
(其实这样做也是白费弹药。)
龟王的臣民认为让心儿马不停蹄地乱跑,
——毫无必要。
生活如龟爬,四处充满沉思冥想,
教堂和政府都说:“咱们时光多又多!”
啊,龟哥,这梦境多么美丽,
乌龟状的政体是那么奇妙!
愿你从伊甸园中撵走亚当,
慢腾腾地建造那梦中的理想。
树(tree)
这种植物很高大,是上帝创造的一种惩罚装置。由于上帝的判决不公,很多树结出的果实都一文不值,有些树干脆不结果子。自然地开花结果的树是文明的一种慈善机构,也是公共道德的一个重要因素。在严酷的西部和微妙的南部,树结出的果子(分别是白的和黑的)虽然不作食用,但很对大众口味,虽然不出口外国,却对公共福利事业大有助益。树的这种正当的与公众福利的关系不是由那些将罪犯吊死在树上的施私刑的人发现的,(确实应该承认,作为这种天然绞架的用途,还是比不上它作为灯柱和桥架的用场)。两百年前,“摸你死踢”已经预料到树随后要作的这种用途。
当我孤零零一个人时,总是去看“给祸果”树,在那里,我听到一个谈话,但没有看到里面任何奇特的东西,下面这段谈话也没有任何删减:
“这树现在不大粗壮,但当它成熟时你就可信任它了,在它上面私刑吊死那帮罪犯,当然是对国家的尊严的触犯。”
我发现“给祸果(Ghogo)”这个词的发音与我们的语言中“恶棍”(rap—scallion)是相同的。
——《辛苦的东方》
审判(trial)
这是一种正式的调查、讯问行动,其目标是要证明法官、律师和陪审团的清白无辜。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有必要指控一个被称为被告的人有罪,以便和法官、律师、陪审员的清白干净形成对照。如果指控成功的话,被告就不得不承受种种巨大痛楚,而上述有道德的绅士们则会因祸不及身而无比快慰,同时他们会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在当代,被指控的通常是一个人,一个社会主义者。而在中古时代,走兽、爬虫和昆虫都曾被送上审判台。那时候,化身为人或施魔法的野兽,会被正式逮捕并受到指控,在罪名成立后,还会被专门的刽子手处以极刑。偷食农田作物、果树的虫子也会被传讯,由律师带上民事法庭,在出示证据,经过辩论和判决之后,假如它们还不迷途知返的话,就会被押送到高级宗教法庭,在那里它们会受到凌厉的诅咒并被开除教会。在“拖来剁”城的一条街上,有几头猪没安好心地从总督大人的两腿之间窜过,惹火了总督大人,老头子立刻签发逮捕证,审判并处决了它们。在“那不勒死”城,曾有一头驴子被判决火刑,不过后来判决令好像没执行。据“打多喜咬”宣称,中古时代的法庭记录上有很多审判猪、牛、马、公鸡、狗、山羊等的案例。可以相信审判它们是为改善它们的行为,提高它们的道德和涵养。1451年,出没于“薄恩”城附近的一些池塘的蚂蟥受到起诉,在“害得包”大学全体员工的强烈控诉下,“劳伤”主教下令把其中一些蚂蟥带到法官面前,结果所有蚂蟥,不论出庭与否,都被命令三天之内离开它们肆虐的地方并为招来“上帝的诅咒”而忏悔。在那些卷帙浩繁的关于这一闻名于世的案件的法庭记录中,没有任何材料说明蚂蟥到底是勇敢地接受了惩处,还是立即退出了那场很不讲邻居友情的审判。
旋毛虫病(trichinosis)
猪对吃猪肉者的报答,它不仅把自己的肉给予人分享,而且把它享受的病也与人分享。
唯灵论的犹太哲学家“摸索死·没得儿送”因生病请一位基督徒的医生为其诊治,医生马上断定这位大哲学家得的是旋毛虫病,但医生机警地称他患有另外一种病,并告诉病人:“你不得不马上改变饮食习惯,你必须每一天吃半斤猪肉。”
“猪肉?”病人大喊大叫起来,“我从来没碰过它,谁也别想让我去吃它!”
“你的意思是?”医生严厉地问,
“我诅咒它。”
“很好——然后我可以为你治病了。”
三合一(trinity)
这是一些基督教教派信仰的复合一神论——圣父、圣子、圣灵三个不同的神合而为一,等同于同一个神——上帝。多神教信仰中低一级的神灵,例如魔鬼和天使们,不配有这种合而为一的本事,因此他们必须各自单独去寻求人的崇拜或听取人的忏悔。三合一理论是我们神圣的基督教最高贵的奥义之一。由于它实在让人费解,基督教中唯一神教派的信徒们否认它的正确性,因而暴露了他们对宗教的基本法则的幼稚无知。在宗教中,除了相信与某种让人弄不懂的教义相对立的很好懂的教义之外,我只应相信那些总也弄不懂的东西,并且要把可理解的教义看成不可理解的教义的一个组成部分。
类人猿(troglodyte)
特指那些还只会使用糙手糙脚的石头工具的似人非人的动物,他们住在洞穴中,他们已不在树上蹿来跳去,但不会在地上搭建窝棚。曾有一群闻名远近的类人猿和大卫王一起住在“啊都懒”岩洞里。住在里面有“痛不欲生的、负债累累的和满肚子牢骚的人”,——一句话,就是犹太的所有社会主义分子。
停战(truce)
表明友谊的事情。
真理(truth)
这是体面和有望获利二者的梦幻组合。去发掘它是哲学唯一目的,也是人类智力最古老的劳动,它理由十足地会日益兴旺发达下去,直至人类末日的来临。
老实的(truthful)
愚笨的,未开化的。
托拉斯(trust)
在美国政局中,这是一个庞大的公司,其人员绝大部分是勤俭的工人,其次是孤独的寡妇,再者是在看护人和法庭监视下的孤儿,此外,还有很多清一色的囚犯和人民公敌。
火鸡(turkey)
一种巨大的鸟,在某些宗教纪念日作食品时,它具有一种考验人对神的虔诚与感恩的特殊功效。顺便提一句,火鸡是相当好吃的。
两次(twice)
只一次,太稀松平常了。
铅字(type)
这是一种遗害无穷的重金属小不点,尽管它们在这本无出其右的词典里劳苦功高,但由此它们摆脱不了妄图摧毁文明的嫌疑犯的身份了。
舌蝇(tzetzefly或tsetse fly)
这是非洲的一种昆虫,通常都认为它的叮咬是治疗失眠的最富疗效的天然秘方,不过有些失眠患者更喜欢让美国小说家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