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和盘全书之情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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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岳超臣夜梦授师 陆留仙兵过津山

却说文山一战楚承大胜,回师桃李,先有燕蒙、箔洛之兵前来会盟,又有杨双、林迁等各主管前来合兵,众人推举楚承为盟主,承曰:“承何德何能,敢居主位。”众人曰:“除将军外,谁人可任?”承曰:“成王刘受威名远播,用兵一世三军敬畏,可为盟主。”众人曰:“成王虽有名,然现在盘元,又败于陆真之手,不能服众,只有将军为主,三军可以敬服。”刘钰曰:“将军自灵山起兵身职右将,破鹤凰败乔皓,深入靖北两战群城,北逐沈李一战成名,南取周安四国震动,出五通山,集兵十三镇州主,一载平灭白悸,身经百战未尝一败,将军不为盟主,何人可以任之?”

众人尽皆点头,楚承暂且应之,共集四镇主管,第一镇楚承为主,五侠为内师,陈维、管由为军机总管,阿什满、赵挚为先锋大将,慕容非为客师,任阳、项宁等降将为军需官,吕衡、腾印等一般原属降将为参谋。第二镇杨逊、林迁为左右主管,石遏、陆继为参军,袁越、索宁为先锋,其余王显、朱锐等领兵在左。第三镇刘孝为总管,赵诚、杜异为军师,刘湾、刘锡为大将。第四镇陈逊为元帅,黄祯、田图、张园为大将,田歆、裴绩为参军,唐懿、王孟为先锋,点兵三万余众,誓与余垠决胜负。

楚承自认总盟主,召集群臣议事曰:“文山一战,陆真率师不救,可为劲敌,今有何计可以破之?”且说赵诚,字珑琰,康庄惠林人,官拜刘孝上师,久在内廷,凡安镇政事尽可参谏,与武下巡御使王肃,文宜参政官杜异,并称为箔周三师,王肃追随刘兆与白悸同谋,多出诡计,后被斩首,赵诚杜异则无事,当时赵诚曰:“贺高新败无力再战,盟主用兵可以围困范阿,二人必求救于陆真。”承曰:“攻打濮关陆真尚不能出,若以范阿为饵,只怕陆真也是不能去救。”诚曰:“真不出兵,正合主意。”楚承大惑不解,再问详细,赵诚转身谓陈维曰:“久闻陈总管设谋定计,可知其中玄妙否?”陈维笑曰:“军师所言乃良机,盟主可以试之。”楚承虽不明其意,但好歹从之,传令两境兵马与陈逊回师范阿,陈逊守城,刘孝暂去白龙,不必埋伏,缓慢行军以备有用。当时陈维赵诚皆知文山之战贺陆有隙,因此献分隔错误之计,上书攻打范阿,贺尊必求救于陆真,陆真不救则离间二人,楚承兵临范阿虚做攻城,但见:

攻打不用一兵一卒,列阵不需一个器械,自令弓弩手绑着劝降州民之书,齐射城内,矢不过城墙入街,这正是不攻城,只攻心,不伤人,只伤情,一连虚做的厉害。

贺尊按捺不住,果然求救于陆真,陆真听闻就要出战,超曰:“楚承攻打濮关,元帅不救,楚承攻打范阿,元帅何往?”真曰:“楚承攻打濮关意在刍州。”超曰:“楚承攻打范阿也是意在刍州。”真曰:“汝知其一不知其二。”江超默然,真曰:“楚承确实意在刍州,然不在此处兵马,其计欲分吾与贺高之隙,贺高遣使求救亦不在救其城,却在川主处有一言能对。”超曰:“元帅之意此行无战。”真曰:“再探消息,战否皆要准备。”江超从其言,准备兵马前往白龙,细作曰:“刘湾刘锡镇守路口,上书一面红旗,单道元帅前往与战。”超曰:“此行可战否?”真曰:“不战亦往。”

江超从之,前往路口,两军对阵,刘湾刘锡并马向前曰:“哪个是陆真?”陆真目视江超,江超把马向前,锡曰:“汝是陆真?”江超横刀立马,圆目瞋视,左右徘徊有相斗之意,刘锡不理,高呼曰:“汝欲救范阿,除非一死不能成功。”言毕回顾而笑,江超并不理会,举刀令左安营,无厮杀状,事毕刘锡刘湾不解其意,半日得过,超曰:“楚承无非是有挑拨之心,范阿必无事也,吾就在此安营,教汝传话与楚承,贺高乃吾之劲敌,教他快快攻城,不要啰嗦,若能攻破范阿杀了贺高,吾必庆祝与他。’

说罢回视而笑,刘湾刘锡无言,暂回营寨,差使告诉楚承,承曰:“似此,如之奈何?”陈维听闻不禁大惊失色曰:“如此事且万急!”承曰:“此计不成,可另寻机会决战,如何万急?”维曰:“陆真此言,只怕他偷过白龙,范阿不败,白龙将败。”楚承从其言,令几路使臣前往白龙,告诉二刘小心,不过五日,二刘使臣回复曰:“陆真偷过纠州北截断平亭,我家将军进退不得,请元帅速速去救。”维曰:“三军暂退,贺尊必然杀出,如何抵挡?”承曰:“四镇兵马会盟不及十日,刘湾刘锡乃是军中大将,岂能不救?”维曰:“容我思之。”楚承甚为不安,在帐内徘徊,无计可施。

忽有管由送书至,要说这个管由送书的缘故,也是说来话长,陈维管由皆为军机总管,陈维骄傲自满,自认无人可及,因此不待见管由,又见他有口吃之疾,心甚恶之,后来上书曰:“管文宁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堪比天下大贤,今日用兵征战,营内不安,若使管由在此难免有误,不如另授督军之职。”楚承不知陈维之意,因此从之,令管由督军,管由心知维意,无心度之,当日携书入帅营,承曰:“幸得文宁在此。”管由答礼,楚承将事说了,管由目视陈维,却见陈维徘徊,遂曰:“其禄必有良谋。”承曰:“其禄无计可施。”管由默然,请楚承至帐外曰:“将军若救二刘必须大张旗鼓,将陆真截断平亭的事告知贺尊。”承曰:“贺尊不知平亭战事怕他来追,一旦告知,岂非是自己送上门去?”由曰:“用兵之道贵在虚实,除非教贺尊知道,其必以为将军暗藏伏兵欲破范阿,则不出城。”承曰:“文宁有此良谋,何不早些教我?”

管由说了几句搪塞过去,楚承返回帅营,将管由所言说了,陈维大喜曰:“果然是良谋。”言毕又想管由在外,曰:“莫不是管文宁之言?”承曰:“是我自己想出的法。”陈维不疑,当日就将陆真截断平亭之事通告三军,然后分出二营交替而退,贺尊果然不敢出城。常言两军交战,准备齐全的一边胜算在握,二刘镇守路中准备十五日粮草,陆真领兵准备三十日粮草,料定楚承救援,准备齐全,比及楚承来战,又令江超攻打刘湾,以解后顾之忧,楚承攻了两日不能前进,无计可施,偶出营帐观小星,四处观察,见山河不一,自有良莠,常言静而入夜,必有感慨,楚承身在异乡,功成名就,用兵征战,将士一心,亲人在旁也是烦心,夜夜想不敢忘,银家谷案相见不意,避讳不得,当夜出走但见漫天大雾,不免感触良多,填词一首《苏幕遮-难恋》曰:

雾色浓深夜早,霜寒七星,孤愁泪寂寥。竹叶方歇遮明月,挡我欣目,低吟皆罢了。

诉不尽言无穷,夜夜无梦,独走视苍穹。回首离家数载中,身不由己,悲欢难作崇。

且说银家谷案之后,慕容非与白妤相见的别扭,慕容非自觉对不起女儿,满心的话说不出口,偶尔一见也是躲着走,楚承在中间左右为难,见了白妤自觉对不起她,见了母亲也不好问,白妤也是不用说,老父早殁,心上人见着隔阂,其余等亲人都在灵山,自孤身在此,蒙受冤屈,更不能与慕容非相见。其余两个先不必说,只说楚承出了营寨闲走,无心观察,一连几个时辰路不能尽,长喘一声抬头观望,你当是怎样:

一个个山坡不熟悉,几株老树迷失路中,但见不远处有狼吼之声,旁边树丛里有莎莎动静。身旁一片雾水,山内或斜或陡,回身之路分出几个岔道,迷路人、心里急。

楚承好歹是从山里走出来的人,迷了路也有良法,见月向南,心知自身在北,遂背月而行,这事说来也怪,那进山的路本来没走多远,这下山的路,却走了良久不见边缘,不禁急的满头是汗,抬头远望似有光亮,虽暗而不动,寻思曰:“此处必有人家。”叹罢寻光而走,这事说来又怪,那光暗弱,看在跟前,却走了良久不能寻见,楚承愈觉奇怪,以石、树枝打磨起火,举火向前,燃烧罢了亦不能走出,眼见着日出东方仍在林内,不觉累的厉害,有些着急,呆时忽然听到一阵阵笛声,清脆悦耳,楚承听的入迷,尚未回过神儿来,却见眼前一个小童,骑只青牛,手中拿着支笛子,两头儿一对丫髻,穿着一领青衣,明眸皓齿,飘飘然并不染尘埃,黑鬓朱颜,耿耿貌全无俗态,两只眼盯着楚承看,大声不失童趣,曰:“你是何人?”承曰:“吾乃楚承。”

小童听了急下牛背,曰:“你是右将军楚承?”承曰:“小童如何知我姓名?”小童曰:“我不知道,是我师傅曾说,右将军楚承败于平亭,若进此山可以转败为胜,若错过了则必败无疑。”楚承愕然曰:“你家师傅在山内,如何知道平亭战事?”小童曰:“我师傅定是做梦知道的。”承曰:“你师傅是何人?”小童曰:“我师傅是大贤师傅,名唤岳超臣。”承曰:“久闻大名。”小童曰:“你这是客气的话,量你一个晚辈,如何能久闻我师傅的名。”楚承默然曰:“敢问仙童,此山是何处地界?”小童曰:“此山名唤镇虚山,若非有缘人是进来不的。”承曰:“大贤师傅能助我出山否?”小童曰:“除非问我师傅,我却不懂。”承曰:“大贤师傅相距此处远否?”小童指着不远处光曰:“前方有灯的地方便是。”楚承愕然良久,就教小童领路,不过一会儿就到,指山前一屋曰:“将军自去。”楚承抬头一看,见所怎样的山屋:

横过小桥有细声流水,喜鹊越门耀,门前二杨柳,结实扎的篱笆院,正门一个大角牌。左题词曰:喜鹊山孤镇飞喜鹊。右题词曰:大鲶湖独虚游大鲶。上一横幅曰:鱼鸟尽欢。过桥入门,两边合的一家院,中过大堂,光入窗前,果然是世外桃源。

楚承四处闲走,未及进门,忽见门前走出来一位老人,但见怎样一个人物:

约六七十岁年纪,身材中等,黑白头发,头戴一顶发冠,冠中插一根发簪,两只眼细长不大,炯炯有神,前勾鼻下一方月儿牙口,笑的开心。头下有髯,髯长二寸余,身穿白色淡青衣,脚下黑麻拱脚靴,单手向前握在腹中,一手持剑笑谓对人。

且说此人正是岳弈,字超臣,号大贤,与楚剑双的师傅岳津是亲兄弟,这个岳弈武功不甚平常,但腿脚功夫却十分了得,当时隐居在此,见了楚承曰:“右将军楚承?”承曰:“晚辈正是。”岳弈将他引入堂内,依宾主而坐,岳弈下剑上水,一饮而尽,再看楚承,不敢怠慢,起身拜曰:“可是大贤师傅?”弈曰:“正是。”承曰:“师傅可否助我出山?”弈曰:“不知右将军是欲出山,还是欲破敌?”楚承愕然曰:“长者身在山内,如何知道两军有战事?”弈曰:“此不足言也,不知将军是欲出山,还是欲破敌?”承曰:“出山而为破敌也。”弈曰:“将军若要出山,今日便可下得山去,若要破敌则需六日得过,陆真纵使截断平亭,亦无妨也。”楚承见他说的皆是战事,当时信了,岳弈笑曰:“好好好。”楚承复问,弈曰:“将军可知楚剑双否?”

这三个字说完,楚承那喜笑颜开的脸一阵阴沉,岳弈笑曰:“楚剑双乃是将军之父,何以能名满天下?世人视其为英雄,松原之战,独拼神州千军万马,古今未有,闻所未闻,何故也?”楚承默然,弈曰:“窃闻千百豪商,富可敌国,然终究不敌。万乘金银难过造币之炉,市民贩履不如造履以卖,何故?此乃有其技而不必赚之,是以造之为最,楚剑双武艺强劲,不能敌千军万马,祥云剑可断敌之兵刃,亦不可杀万余性命,之所以胜者实则有偷过之术,白禄安营则楚剑双进,杀敌一百全身而退,一日一月敌有不惧之理否?将军虽武艺高强,然难敌众将,若能学此偷过之术,则不必战敌自退矣。”楚承自觉有理,抬头再看岳弈却老的厉害,莫说跑路,就是走路也难,目视良久,弈曰:“将军随我来。”楚承从之,二人出堂,但见堂外有林,四处蜿蜒有木,独立成群,绝难行走,弈曰:“以前方红旗为点,谁先往返到此则为胜者。”

楚承要看他的能耐,遂一点头,岳弈挥手开始,楚承见了先窜出十步开外,一味埋头苦跑,至于路中不禁气喘吁吁,这是上坡路,常人尚且不行,再看岳弈,左一步轮右一步跟,越过两树,一跃窜上或一斜绕树,楚承至于路中岳弈已往返路中,自在一旁看的呆了,这是移形换影,飞天遁地之能,不是亲眼所见,谁人能信?回到原点不过一炷香时辰,到了楚承面前目视而笑,楚承跪拜曰:“师傅教我。”岳弈急教请起,曰:“好好好。”言毕授六十四式异步,第一日学到傍晚,第二日楚承至,见岳弈不能,第三日楚承又至,岳弈在此二人学至傍晚,第四日不见,第五日傍晚又见,曰:“将军休息一夜,明日吾自送将军下山。”楚承从其言,深夜迷糊而眠,早晨醒来一瞧,却是件怪事,自己已不在山内,旁边是条熟悉的路,直走可以进入军营。

未走一二里路程,忽有巡防将士见了,高呼曰:“元帅。”楚承向前问起战事,然后返回,门口陈维答礼,曰:“将军一日未归,真是急死个人。”楚承尚未回过神儿来,听到一日一夜,急问曰:“一日一夜?”维曰:“将军莫非未醒?”承曰:“确实是六日六夜,吾记的真切。”陈维哑然无言,承曰:“无霞现在何处?”维曰:“将军自从前夜走了,未有音信,武君亦不知所踪。”楚承又听一日夜不禁大急,哎呀一声,转身便走,召集内臣升帐,说起这件怪事,当时营内有个向导名唤燕资,字文升,听到镇虚山的名字,急忙问曰:“将军说的镇虚山,不知是从哪条路上去的?”

言毕通了姓名,楚承将经过告知,曰:“文升可知镇虚山在何处?”资曰:“将军不知,共父踏足南北之际曾过六山,此六山并非险要,实则难觅,此六山乃太虚山、雾虚山、镇虚山、幽虚山、微虚山、静虚山,山内一日山外六日,此白龙境内有镇虚山,多闻其名,只是未有亲至者。”非曰:“少枫所说山中住的是岳弈,小童唤他大贤师傅?”承曰:“正是。”非曰:“岳弈,字超臣,号大贤,做梦做的厉害,曾以异步闻名天下,可以一人去千军万马,后来没了踪迹。”言毕又在楚承跟前,低声曰:“岳弈是你父亲的师伯父。”楚承自叹曰:“好厉害。”言毕正逢白妤从外进来,楚承急忙去看,双目对视,一言不发,都看的厉害,总是楚承先说,上前两步曰:“都说你丢了一日夜,真是急死个人。”妤曰:“怎么,你也说一日夜?”承曰:“怎么,莫非姐姐也去了六日夜?”白妤听闻,不禁大惊失色曰:“你是怎么知道的?”楚承愕然曰:“果然是这样。”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把进出镇虚山、相遇岳弈的事说了,白妤说的与楚承一样,进入镇虚山六日,只学了三日,然后昏沉睡着,退出山外,再找岳弈却不见了踪迹,众人听闻皆面面相觑,失色无语,此间数事且少一些说,后世有篇《七言》单说楚承白妤夜入镇虚山,学习异步,平亭败陆真的事,其诗曰:

雾色迷茫隐幽径,隔世山林住旧人。梦授步数遗白楚,六日分隔功成练。

复与回将论异事,锦上添花岳家贤。一战平亭败小义,四国燃眉空虚汗。

众人散去,白妤谓楚承曰:“你可敢那去陆真的营寨?”承曰:“正想与姐姐说。”二人商量好,各自头戴一条白巾,身去重铠,后背十八支箭矢,头盖遮住,肩挎宝雕弓,腰间带剑,待夜深人静了,子时出发,偷过陆真营寨,慢慢走,四处找,但见:

外围二十四个细作全部射死,近寨一二里路程相视对目,营寨四个门楼,内外两个寨门,八个角落共十四队巡逻,人言当道镇守无用心,只是未逢敌良将。

楚承看的准确,目视白妤,白妤走到西面,以石掷草丛引来众人,看着机会,一箭正中二将,楚承在旁一箭也中二将,二人上前,将四人拽至草丛,再向前偷过寨门,先上城门楼,取匕首,只用一合连刺两人,招呼楚承,楚承转向营寨,进了里面,十六卒皆睡,楚承取来匕首,将其一刀一个结果了性命,然后转道向外,正要再进,却见白妤在上使眼色,楚承躲开,慢步向后,前先锋秦疾来查营,见了楚承要跑,高呼曰:“有敌劫营。”楚承见跑不开急忙回战,白妤向下一跳,只用一剑刺其护心镜,破镜穿心,结果了性命,左右回战白妤,尚未过神儿来楚承已至,把剑向上一挑,背里横过杀死四人,剩下的四个尚未看清楚承,却被白妤在后,一剑结果了性命。

寨内四处鼓角声起,皆呼劫营,白楚复寻原路,沿途背射六人,杀出寨外,追兵欲来却不见了踪影,急报陆真,真曰:“有多少人?”或曰:“只有二人。”陆真大怒曰:“内外防备,敌将只有二人,竟能偷过营寨,杀我将军,刺我兵马,还能焚毁粮草?”或曰:“确实只有二人,乃是楚承白妤。”陆真听了方才相信,久闻楚白不知从何处学一不知名剑术,无人能敌,白悸深受其害,当日传令三军防备,不可懈怠,第三日楚承白妤又戴白巾,去重铠,挎剑背弓,趁夜深人静前往陆真营寨,但见:

每隔十步开外,多则三十队兵,分散如沙,门楼里灯火通明,加派岗哨,内横剑戟军士,三五成群,尽皆挺立,如林如木,岿然不动,主寨之外大刀兵、长枪兵百名精锐,栏处弓弩手,手不离弓,真是个里三层外三层,不留一丝余地。

白妤不慌不忙,在楚承耳边说话如此,楚承偷过寨后,隔了半时,白妤在北,以放火烧林为信,早有巡守看见起火转向北方,楚承换了中州军衣再次偷进营寨,见有偏将,乃是中州先锋商鸢,楚承装做中州兵直走向前,并不目视,到了跟前,取匕首只用一合便结果了其性命,身后四卒尚未回过神儿来,被楚承一刀一个结果了性命,事罢又见四周无人,取木油等放火之物在大寨后放起火来,可怜三军军备付之一炬,左右军士急忙来救,楚承又退向北方与白妤会和,此事又报陆真曰:“白楚偷过营寨,死者二十余人,商将军被刺死,粮草亦被焚毁。”陆真汗流遍体,头戴盔甲发热发烫,自知二刘久攻不下,若迁延日久难免步其后尘,遂遣彭婴为使前往楚承营寨议和。

承曰:“留仙之意如何?”婴曰:“我家元帅愿退出白龙,罢兵休战。”承曰:“不知是陆真性命要紧,还是周东四十余城要紧?”婴曰:“物不可类比,利或分轻重。将军一问,不知是将军属下兵马要紧,还是我家元帅性命要紧?贺高屯兵其后,江超攻打二刘,强攻亦可拿下,若迁延时日兵马耗尽,此亦非将军心中所念也。”承曰:“且容再议。”言毕遣退彭婴,召集内臣商议,众皆从之,正与彭婴相见,忽有细作报曰:“陆真偷过津山,不知所踪,或退出白龙去矣。”言毕彭婴在旁,呵呵大笑,众将皆欲斩之,楚承急忙拦住,问彭婴曰:“汝既知陆真用计,何故大笑?”婴曰:“我家元帅临别之时曾言,楚承乃仁义之将,必不杀我,因此大笑。”众将听闻更欲斩之,楚承默然曰:“事已至此,何故要枉送性命!”言毕放彭婴回,后令三军与刘湾刘锡合兵。后世张叔离有判词,单说楚承陆真初次交锋不分胜负的事,其判词曰:

‘楚承天下知名,陆真隐匿于城,兵越分界,连战连捷,此所谓谙其谋而心有准备,固平亭一战截断路中,着实可胜。然楚承出奇计以破敌,或如陆真心知楚承所谋不可胜,楚承不知陆真所谋一战平,若楚承亦知陆真之谋,则胜负未可知也。’

话分两头,且说灵山探报,就说四国冲远战事,范逸、田凡皆怕楚承做成大功,又有雷昆、虞卿皆愿出兵,遂会同上行院赵政,下行院虞卿,行天府黄通,联名传令张晔、陈廉调兵前往灵山,攻打秦琦、杜宣,张晔、陈廉拖延良久,不得已而从之,先发五千军转经天吉府,又调连塘一万兵马下灵山,前往连城外安营,暂且附议黄通为主,田凡雷昆为将军,共同辖制,范逸、柳春为参军总管,陈爽、刘炅、项衡为先锋,只留赵政、韩沫守山,督办军需,其余文武尽皆出战,早有连城城主黄克、塘河城主王襄出城迎接,安属完毕,通曰:“今与杜宣秦琦决战,有何良策可以破敌?”襄曰:“襄有上中下三计可以破敌,不知主上中意否?”黄通急问,襄曰:“杜宣秦琦镇守两地,欲破两路则须攻打一路,今日决战不成,可效曾仪刺张匡之计,令三军出松原围石阴,石阴乃是杜宣辖制,秦琦必然松懈,然后用一队刺客先杀秦琦,则杜宣一路不必忧矣,此乃下计。今有沈悦窦舟在此,可令其回复杜宣,出兵一事乃不得已而为之,主上欲与杜宣订约,永不攻战,杜宣必以为主上有伏兵,趁此派兵断其归路,一战可以大胜,此乃中计。杜秦本来有隙,主上用兵可以攻打杜宣,施秦琦与军资,使其不动,杜宣必疑秦琦,到时不必与战则敌自乱矣,此乃上计,唯主上谋之。”通曰:“子均三计,下谋太急上谋太缓,中谋可行。”言毕就令沈悦窦舟携手书前往石阴见其守将赵棼,宣曰:“黄通此时会盟,其心路人皆知,吾欲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正是:准备大饵欲钓鱼,不料鱼易反成饵。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