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襄细作往返于雷州,说起索宁之言,满曰:“既是右将军之意,必无事也,且不知谁可担此重任?”襄曰:“吾属下有一人,名唤窦云,字子生,乃黔袭容伸人,好击剑,胆略过人,可行此计。”满曰:“此事都在总管身上,至于胡维处吾自挡之。”王襄从其言,旦日寻找窦云曰:“赵由多疑,除非用苦肉,可以让他相信。”云曰:“此事都在云身上。”又过两日,窦云往返于依燕关与最安城之间,或接过阿什满王襄一家老小,或与陈牥同行赶路,后来往返于嫡中雷州境内,消息早报赵由,属下曰:“王襄阿什满返回于最安,窦云奔波于陈牥楚承之间,恐有反叛之心,元帅不可不防。”又有胡维传信曰:“阿什满将灵山老臣尽皆关押,王襄辖制中军盘查八门,又有依燕关陈牥将其家眷迁往最安,反叛之心人尽皆知,元帅不可不防。”
赵由拍案怒曰:“君主每逢说他灵山名将,今日如何?”纹曰:“元帅息怒,阿什满叛降,非同小可,此事是否暂报君主知道?”由曰:“君主知晓君主知晓,等得人老了也君主知晓,吾自要活捉王襄阿什满,拔骨抽筋方消我恨。”纹曰:“纹有一计,可使最安兵马无恙,又可活捉阿什满,一举两得。”赵由急问,纹曰:“窦云前往雷州必寻白禄,元帅可令一队兵马活捉窦云,将他消息问出,到时白王合兵,可以先破其头,雷州军能破,阿什满亦可活捉。”赵由鼓掌笑曰:“果然妙计。”言毕就令傅纹前往最安雷州之间埋伏,不过几日果然活捉了窦云,当时押解回营,但见牢狱之内:
火钳、火烙、火铁链,处处火炉。绳鞭、木棍、划皮刃,四面刑具。上下血迹斑斑,常言一死不足惧,生无宁日最痛人。这牢狱酷刑不用说,单看一回足使人痛。
赵由用铁链将窦云全身绑住,在后活活勒死,窦云忍不住咬舌来忍,赵由喊停,大骂曰:“你这贼人,定是王襄的细作,他反叛之心,吾早已查之,汝休得嘴硬,快快说出,免受皮肉之苦。”窦云默然,忍了三日,期间昏死无数,都被赵由救起,第四日,窦云佯作忍不住全盘说了,赵由笑曰:“汝若早说,省的受那费仪臣的法。”窦云又昏死过去,赵由下了阶梯,纹曰:“事不宜迟,元帅可以分兵两路,一路打着王襄旗号,一路打着楚承旗号,埋伏于紫休山东西两境,待见红灯,一路出东一路出西。”由曰:“如此可捉王襄阿什满乎?”纹曰:“可令穆肃臧武领队武士,埋伏于道理两侧,多设绊马索,若见二人,就地活捉。”赵由从其言,又将窦云救起,上手链脚链押解在后,若第七日不见红灯则就地斩首,后传紫休山之战,张叔离有判词曰:
‘始于白悸任命赵王为帅,故将相失和,赵由害贤不成反为所害,不失于王襄苦肉之计,窦云能成瞒过之意,索宁能与良将相商,白妤窃符出兵,钓鱼为饵,孰不知饵亦钓于人,仙嫡四队不能胜,王楚两军早设防,过于紫休山一战,白悸败局定也。’
楚承调兵与索王约定,待窦云走第七日前往紫休山,未放红灯,直接万箭齐发,穆肃措手不及,被射杀践踏至死者不计其数,穆肃披挂上马,不敢冲突,但闻漫山遍野皆喊曰:“活捉赵由。”穆肃心惊胆裂,前往中军便走,赵由远望紫休山内一片火海,东西两境杀声不断,急令左右将窦云压来,却不知何时跑了,不禁怒气冲冲,当时有败报曰:“穆将军未见红灯,空中箭矢如雨,大败回来。”又有西境败报曰:“臧将军备战不见红灯,却有王襄攻打营寨,现败返回。”赵由气的七窍生烟,凭空大骂曰:“王襄,吾必生擒之,将汝挫骨扬灰,方能消恨。”左右曰:“楚承东西合谋,围困紫休,元帅危矣,可趁其立足未稳突出重围,待返回东城再来报仇雪恨,尚且为时不晚。”由曰:“汝等且言,往哪里用兵可以突围?”左右曰:“楚王从东西而至,必有重兵镇守,此时除非转南山路可出重围。”赵由从其言,就令整饬备战攻打南山。
但见沿途山崖有回声曰:“靖西兄弟,家乡尚有父母亲人,赵由用兵无度,自持武功,屡战屡败之将,若从其人,犹如孤魂随鬼,楚承将军传令山内,紫休中但见丢弃盔甲者,可以越岭回乡,万不阻拦。”回声四飘,赵军中多有靖西兵卒,听闻此言乃有丢盔弃甲者无数,由曰:“不从军令突出南山路,妄自跑路者杀无赦。”言毕自斩几个小卒,靖西人物见主帅如此,皆不从号令,跑路者愈多,赵由见禁止不住急忙跑路,尚未走过南山,忽见一队兵马打支满字旗,众人无不心惊胆裂,肃曰:“元帅赶路,追兵我自挡之。”赵由落荒而逃,穆肃上前战不三五合,被阿什满手起刀落斩于马下,赵由赶路不过数里,见一处高岗有乌鸦乱叫,那群鸟听闻马蹄声起不禁四处乱飞,左右曰:“黑鸟将近恐非吉兆,元帅当速赶路。”话未决前方又有队兵马,中间一员大将打支满字旗,众人失色,急呼曰:“如何此处亦有阿什满?”纹曰:“恐刚才时候乃是楚军虚张声势,这里果然是阿什满。”武曰:“将无战意兵无战心,除非齐而攻之,方能杀出一条血路。”赵由提枪准备冲突,两军厮杀一阵,赵由料敌不过,正要赶路,那阿什满又手起刀落将臧武劈于马下,赵由择路而逃,属下嚎声不断,唤爷叫娘,又跑路者将半,由曰:“大丈夫既从军旅,有死而已,何故啼哭,成何体统?”
言毕声且不大,山林中又有乌鸦啼鸣,赵由大怒,见树枝头上站立两只大黑鸟,遂搭弓上箭,只听嗖一声响,两支箭正中两只鸟,其余振翅高飞,鸦声不断,左右曰:“元帅箭法,人莫能及。”赵由无心玩笑,正思无事,却见前方一排刀斧手展开,中间一员大将,又打支满字旗,赵由肝胆俱裂,眼睛不敢直视,众将沉默无言,腿抖的紧,阿什满拍马向前,大喝曰:“赵由,汝坑害贤良,今日合当该死。”赵由更不回话,招呼将士出战,众将多闻阿什满之名,三番视人早吓破了胆,无心恋战,丢盔弃甲且奔走跑路者无数,阿什满提刀,只用三合便砍下傅纹首级,赵由敌不过,枪向左来断了左手,一招丢出枪去又断了右手,哀叫连连,平日里的威风似个一分未有。
独自跑路,楚军追赶不住,却在睢义南十里处,见有赵由尸首,满目狰狞,血丝一脸,都是树林中黑鸦抓咬所至,后传赵由兵败,留取雕弓良箭三射黑鸟而中,落得余命不存,惨死于睢义。阿什满收了赵由尸身,使方大椁装盛在内,回与陈王相见,当日与楚承合兵,跪罪谢恩,楚承急教请起,曰:“若无将军知晓大义,承安能在此相见?”满曰:“都是王总管设计,若无其知心所言就错过了。”楚承又谢王襄,襄曰:“都是陈关主能与同谋。”楚承又谢陈牥,牥曰:“都是传信使与索城主商议,牥安敢有功。”楚承又谢索宁,宁曰:“若无武君窃符调兵,纵使奇谋,安能成否?”楚承笑谓众人曰:“说来说去,原来这功劳,都在姐姐身上。”言毕眼瞧白妤,众人大笑,捷报传于雷州,白禄听闻当时一股脑儿的愤怒全没了。话分两头,且说胡维听闻紫休山兵败,急忙收兵固守,又发使臣前往连城告知,并与仙嫡乌鹿干互为倚仗,梓曰:“胡总管欲分两处镇守,不知将军之意如何?”干曰:“愿听参军之言,干愿做先锋。”陈梓大喜,当日上了一份《劝分安嫡疏》差使前往最安处告知,其疏中曰:
‘梓闻亭主欲分兵安嫡,镇守两城,属以为,此甚为不可,十三城军十余万,两城军两万,此诚不可分兵与其决战,只可两军合并镇,守一城,等待援军,方可有一战转胜之机。素闻加敬先生之言,兵之守者,可舍一地之利,而存全局之势。兵之战者,可得一地之便,而失万军之师。胜负不必一时计较,而失大政之谋也。⑧③
白禄临两线之敌,虽偶得一胜,然大势逆也,赵将军兵败紫休,虽精锐覆灭,然大势顺也,白禄有心兵临两城,未必可以成功,亭主安守两地,亦未必不如敌也。时待西川决胜负,东西首尾而攻之,则白禄兵马虽众,不必战而胜负可立分矣,若此时分兵,致使白禄分散而破,则卫伍主管能胜,而灵山君上亦危矣。
最安虽处东州北之重镇,然北不可通达要塞,南不可越关险而守,致使易攻难守,视东州全境之地,存曰无用、守曰无碍、弃则可惜、存则无利,不如废之可也,仙嫡虽全境不及一二,然白禄守时加固,地处南北通达之要塞,乃连塘进出古魏必经之路,易守难攻,亭主若弃无用之地,三军固守此当道要塞,则白禄不可偷过,三军守则必胜矣。望亭主深思当今之势,虑其厉害,此梓之谋,唯亭主思之。’
‖⑧③加敬-注:典出曹盈《六言》意思就是说用兵防御,有的时候要主动放弃一大片土地,来保存全局的大势,用兵进攻,多得到一片地方,就有可能失去许多军队,胜败的关键,不在于一时的计较,反而失去了整个有利的因素。曹盈,字加敬,号光亮,龙赢顺司人,三国时期齐玮的军师,后著书《六言》为兵书,流传最广。‖
胡维阅览其文,不能决断,武曰:“最安乃是东州重镇,虽失东城,此亦不可失也,若白白留与敌人,岂不可惜?祈参军之令,将士愿誓死固守。”胡维从之,就要陈梓守仙嫡,自己守最安,过了十余日,白禄分兵两路,一路范逸为主管攻打仙嫡,一路白禄为主管攻打最安,范逸一路先不必说,只说白禄统领中军,将楚承阿什满收在麾下,于最安城外十五里安营,先教使臣前往城内劝降,胡维宣使在殿内相会,曰:“投降如何,固守如何?”或曰:“降则可免一死,战则城破人亡。”维曰:“今日之灵山主人亦白氏耳,白禄主管四海,数十年无功,穷兵黩武,天下纷争不治,此所谓众望所归耶?”或曰:“白悸叛逆天下共知,白氏虽有延嗣而非悸也,白盟主兵起曹门,天下追随,平乱吴夕,诛敌楚子,三载能平六国,何谓数十年无功?此大谬矣。”
维曰:“使臣之言吾自思之。”言毕辞去,与群臣议曰:“白禄未敢攻城,假意如此,今有何计可以破敌?”武曰:“白禄假意劝降,乃是自取其死,亭主可一面善言回复,诉说愿降,一面准备兵马,待白禄经过,一箭可终其命,此乃天赐良机。”维曰:“此之所言,正合我意。”言毕就令两使与其一并返回,禄曰:“胡维之意如何?”或曰:“我家亭主心知战则必败,愿意归降,特附府库钱粮,以待主上查阅。”禄曰:“焕之有心,如此则可保一家无恙。”言毕遣散使臣,与众臣商议,李昭旭曰:“胡维家眷皆在灵山,城内尚有兵马却一战未发,此可谓,破安嫡两城只在此战矣!”禄曰:“昭旭可有良谋破敌?”李昭旭上书如此,白禄从之,打发使臣返回曰:“主上深知胡亭主忠义之心,愿约在二十六日夜晚相会,共诛白悸。”胡维大喜,打发使臣返回,武曰:“白禄约在夜晚合兵,必是意在亭主,武愿领一队兵马埋伏,待白禄经过必斩其首。”胡维从之,就令窦武埋伏于外城,然后自领五千军埋伏于内城,但见:
那二十六日夜晚,如七八个时辰难过,两边各准备万余兵甲,弓弩手、刀斧手、盾牌手三军齐备。长枪兵、大刀兵、车骑兵万卒备战。荆棘丛、树丛、灌木树林埋伏,高山坡、藏兵洞、农家院装备甲胄,总之是只待一声令下,声叫可飘万云霄。
白禄就令白妤在营内选一体型相当之人,然后化妆打扮,冒充自己,其余等最安将士亦往埋伏处准备去矣,当夜相会,胡维自领兵马,并不有礼,遥见一处火把,帜下一丈的虎豹龙旗,上书白字,颜色鲜明,纵使眼神不佳者,也是极为醒目,维曰:“维等的主上久矣。”火把明处高呼曰:“吾等得胡亭主也好些时候。”维曰:“维不自量,愿借主上一物,前往灵山邀功。”言毕哨声一响,城门楼里举起千百火把,假白禄曰:“胡维,汝巧言立说,奸诈之徒行此污浊之术,今日合当该死。”胡维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白军败退十余里,沿途又见窦武埋伏,当时阿什满在旁直取窦武,不过三合窦武乃敌不过,传令放箭,阿什满杀散队兵,高呼曰:“主上先走,追兵满自挡之。”言毕厮杀一阵,白军折损大半,分两路返回,一处打着白禄旗号,一路打着阿什满旗号,属下探得消息,武曰:“此乃白禄脱身之计,败军之将何以多打自家旗号?”言毕传令往阿什满旗号处追,不过数里过一处山头,窦武下马眺望,见个熟悉身影,双手握剑直插在地,高呼曰:“窦贼,可寻白禄否?”窦武吃了一惊,刀枪尽落,尚未回过神儿来,一支冷箭射来正中脑门倒地死了,山上举起千百火把,左边陈爽杀下右边辛义杀下,灵山军见无主帅,践踏被斩者不计其数,其余尽愿归降。此乃李昭旭献的分军改帜之计,以两路军兵败,偏将之帜以诱窦武,大破敌兵,后有诗曰:
东州仙嫡多争掳,北城最安有集兵。偏是主上能诱降,城门楼里钓鱼鹰。
不知饵来谁家竞,分军改帜惑敌情。一计穿云天飞箭,落得败亡风波平。
败报传入最安,胡维脑门儿满是汗,急令闭城固守,白禄前往城外安营,教属下扣关挑战,胡维并不回答,在城门楼上大骂,禄曰:“如今陈梓唐谯皆被吾斩于城下,最安孤军必败,且不降乎?”维曰:“汝休得在此蛊惑军心,仙嫡城固,灵山尚有千军万马,恐汝将败亡之际,在此混淆视听,当我不知?”白禄大怒,准备攻城,但见:
四面火箭千万,血流城垣一地,不计其数,数十万生灵涂炭,舍了家园、丢了亲眷,致使妻离子散,不可胜计。试问征战几时休,落得长路漫漫无尽头,不罢休。
攻城三日不止,守将敌挡不过,皆上书曰:“将士用命,但此城不能守也,亭主当早做打算。”胡维默然,当时久久不见连城援军,正是无计可施之间,忽的想起陈梓上书固守一城之事,甚为心动,旦日白军攻城渐弱,胡维传令杀出一队使臣,馈书前往仙嫡处告知,梓曰:“用兵征战并非儿戏?亭主这般朝令夕改,吾军必败无疑。”言毕发使返回,就说不可合兵,当时范逸领兵三万,黄通柳春尽在军中,蒋延越保为先锋,中州郑州兵马皆在后面,攻打仙嫡数日不下,陈梓守城辛苦,因此无心分兵接应。信使回复胡维,正无计可施之间,准备出关,小将田臣曰:“夫有联军攻城克敌者,其营内必有间隙,将帅领兵破敌者,其主从之间必有阂怨,如今白禄虽领三军,然此为东州之地,杨双虽主管粮草,然素有匡扶强魏之志,今城垣残破其能安乎?若遣一队使臣前往游说,教其暂缓攻城,君主救援兵马必能至也。”胡维愤怒曰:“东州为其地,然吾等为其敌,安能从我之言,而拒白禄之令否?汝只管厮杀,不要说话。”当夜前往仙嫡,南走未过二十里相遇陈爽,两军厮杀一阵,胡维拼死杀出,灵山军折损一半向南突出重围,未过二十里又遇阿什满,胡维心惊胆裂,提枪直冲在前,三军以命相搏,杀的血渗黑土,胡维身中数箭,箭入重铠,似刺猬虫,当夜南走前往仙嫡,未过十里又遇楚承,楚承上马待等,见了胡维败兵,高呼曰:“仙嫡已被城破,胡亭主尚不肯降乎?”胡维大怒,知其是紊乱军心,从后搭弓上箭直射楚承,楚承眼快躲了过去,令旗一指攻打,胡维且战且退,不敢走大道,传令转入山内,但见:
漫山遍野,两军交错数万之众,灵山军一败涂地,各个苦爹喊娘,右将军教有旗帜,三军高呼活捉敌将。似个以多欺少,莽撞大汉欺凌幼小,三军得胜,愤外有力。
楚承就令使臣告诉范逸,教放胡维一部,与陈梓同守仙嫡,逸曰:“吾在此攻城数日,眼见着就要城破,若放胡维进去使他联合,岂不是功亏一篑?”或曰:“主上明令在此,必有韩总管设计。”范逸不得已暂从,然心中实恨内侍选臣数人,此乃后话也,当日胡维陈梓合兵,陈梓惊呼曰:“范逸困城,亭主何能至此?”维曰:“范逸黄通皆鼠辈耳,吾破其卒如入无人之境,子辛守城尚不知乎?”陈梓默然,不想事已至此,只得暂从胡维军令并守仙嫡,当夜无动静,第二日无动静,第三日亦是如此,第四日夜楚承领兵与范逸合兵,范逸不甚心服,当时问曰:“右将军令胡维进城,今日可有破敌之计否?”承曰:“不劳上卿费心,今日子时二刻,仙嫡城西门一定起火,再到子时三刻东门必起火,到时与上卿同攻南门,仙嫡唾手可得。”范逸笑曰:“善矣,吾今夜必等得仙嫡城起火。”言毕告辞,楚承知其有为难之言,遂并不管他。
当夜未过子时,范逸坐镇军营,与参谋弈棋,问左右曰:“仙嫡可有动静?”属下曰:“仙嫡灯火通明,不见动静。”范逸含笑点头,过了子时一刻,范逸连胜三局,又问左右曰:“仙嫡可有动静?”属下曰:“城门楼处皆有敌兵,不见动静。”言毕又弈棋,时过子时二刻,范逸又胜一局,问左右曰:“仙嫡可有动静?”属下曰:“不见动静。”言毕未等范逸再笑,帐外细作忽的踏足而至曰:“仙嫡西门起火。”范逸吃了一惊,良久又有细作报曰:“仙嫡东门起火。”言毕楚承至曰:“此乃白业吕衡所纵之火,如今东西火势正猛,南门必然空虚,承愿为前部,上卿为合后,前往攻打,必能破城。”范逸从之,仙嫡城内早有白业吕衡为细作,杀死南门守将放下吊桥。
看客且见,你当那白业吕衡是如何勾搭进去的?都是韩沫张晔几个内侍选臣所设计,料定胡维回师仙嫡,因此放出,又令楚承为拦截第三将,白吕随之,二人多备灵山军甲胄,当夜漫山遍野,两军交错,白吕混入灵山军同进仙嫡,遂有使臣教传白禄明令,教范逸打开军阵放胡维一部进城,两军本待约定子时二刻起火,三刻攻打南门,当夜大破仙嫡,活捉了胡维陈梓,只是跑了乌鹿干与一队兵马,后有诗曰:
义虎亭上新换客,夺变三军为一人。敌将为做固两城,首败又忆参军言。
分得安嫡两处兵,山林偷过南异军。从此东川无屏障,两线分明一边赢。
楚范同进仙嫡,将捷报传于中军,时不过午,左右擒胡维陈梓至,逸曰:“焕之愿降否?”胡维昂首大声曰:“除非教白禄那厮亲自来劝,吾方肯降。”承曰:“陈将军愿降否?”陈梓默然,把眼来瞧左右,咬牙切齿曰:“若右将军能依我件事,梓愿投降。”承曰:“但能依得,承定从之。”梓曰:“若右将军今日能斩胡维首级,梓愿投降,更有一计,可破唐谯援东三军。”胡维听闻不禁勃然大怒,曰:“陈梓,吾与汝同受君主之恩,提拔为将,今日虽败无颜,然有何利可为叛降之将?吾在军内怎未见识出你?”言毕出力挣脱,欲打陈梓,左右武士拉住,梓曰:“吾等追随林元帅之初,多是汝在赵由那厮军内献计迫害,当我不知?数败之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有何颜面在此说话?安嫡两城多是毁在汝之手上,可怜将士死守战亡,而汝得无事。”这一番话说的胡维哑口无言,范逸在旁早上前去,令将胡维推出斩首,但闻哀嚎一声,左右携胡维首级至,范逸取其首级,再问陈梓曰:“愿闻子辛破唐谯之计。”
正是:本意两城建功名,何料首级身异处。不知陈梓如何计破唐谯,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