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和盘全书之情无缘
26696700000057

第57章 符子琦落马春门 白无霞蜂蝶翩舞

却说白悸欲令费辽为破东将军,费辽并不情愿,就说出一个人来,曰:“吾与林子良相识,知其虽为书生,然心有城府,可比良将,若能使林腾为帅,虽吴夕兰果在世,不足虑也。”悸曰:“林腾久在内府,平时少言寡语,恐非真心实意,可以用否?”费辽不慌不忙,在其耳边说话如此,白悸从其言,旦日知会各文武官员,造换将台,并不实言相告,对外只说换将,待到当日准备妥当,侍臣开篇宣读曰:

‘战事僵持,将士用命,然赵将久徒失利,未服军心,致使三战不胜,或有一败,今换将台前,日月授意,以林遗腾名为将,子良为师,授意破敌,凡东百师尽可节制,自选先锋为左右,满帅徒拳斗虎,万卒皆服,然右将庞微明,营内授首,余下不足为将,着乌鹿干将军为右先锋,今日诏会,三军不可不从,令至而授。’

林腾听到自己的名,尚未回过神儿来,白悸已持军令符而至,曰:“东州之事,全靠先生出奇谋破强敌,悸稳待佳音。”言毕双手奉上,林腾见群臣参会已毕,遂接过令符,旦日走马上任,身后五千轻骑护送,前有先锋乌鹿干,左右胡维陈梓为参军,浩浩荡荡前往东城,消息急报赵由,大骂曰:“林腾山野草民,要来为帅?”或曰:“此是君主之言。”赵由大怒,踢翻两方小桌,满心无奈,自等三日,待林腾至西门,赵由卧醉不起,其余各职偏将皆往城门口立等,腾曰:“赵将军用兵辛苦,当好生休养,众将不必多礼,且进城去。”其言竟有谦卑,众武将听闻皆嘀咕曰:“君主用此人为帅,何日可胜?”或曰:“看他如何用兵,若不中意吾等自随赵将军。”言毕进城,过了十余日,林腾只是加高城墙,并不提用兵之事,众将愤愤,皆上书曰:“愿请缨一战。”腾曰:“吾来此处为帅,只为固守并不出兵,汝等切记小心,不要饮酒做乱,无我军令不可出战。”众将曰:“敌军压境,若不出战,反在此固守,何日可以退敌?”腾曰:“汝等休要多言,再说打五十军棍。”众人面面相觑,皆叹口气走。

且说白禄自仙嫡一战,大破赵由三路联军,军心大震,正要进兵,忽闻白悸换林腾为将,不禁笑曰:“林腾,是何人也?”左右曰:“林腾,字子良,本是符阴山中一草民,道号随腾先生,虽有大贤之名,却未见其实,此人生性丑陋,久在内府,今日为帅乃是费辽所荐。”禄曰:“量此山林草民,何足道哉?”左右尽皆称善,帐下陈爽范超等武将皆曰:“愿往东城挑战破敌。”禄曰:“不劳众将虎威,依诸臣之见,或战或困主意如何?”沫曰:“林腾屯兵东城,穆肃据守酸阳,两军互为犄角,此时不可与战,其固守城池,主上亦可如此,若能趁此机会,先令西川破卫伍,则东州之地不足忧矣。”昆曰:“林腾乃疥癣之疾,卫伍乃心腹之患,炎通之言甚是,主上思之。”白禄从之,力排其余等主张先与灵山军决战之言,发付使臣前往上富关。

话分两头,且说符素屯兵沭邮,在濮关外安营,联络十数里,用狐贤陈诤做参军,萧曼陈希为先锋,当时听闻信使来报,急与众臣商议,萧曼等皆主战,符素又问狐贤,贤曰:“卫伍军十余万,此诚不可与战,四国并非此二人主管,又有刘李各据一方,始随白盟主,大城主若用兵,可一面发檄文,秘会刘李,约其一同出兵,首尾攻之可获全胜,一面差使前往卫伍军营,诉说合兵,或其在里吾在外,待北军至即可剿灭。”素曰:“卫伍乃是多疑之人,心知吾等在此只为防他,安肯移兵在内,若刘李不至,又将奈何?”贤曰:“刘李不至亦可安其心,常言机不可失,豺狸虽聪却必入陷阱,大城主此举欲图卫伍,二贼亦欲图大城主,若均不至,别有理会。”符素从其言。

消息传入卫湘一边,暂与郭颜同议,联名奏请白悸决断,白悸就与费辽商议,辽曰:“符素名为合兵,意在北军也。”悸曰:“仪臣之言甚是,吾自发书教卫伍,按兵不动。”辽曰:“非也,符素虽有心图北军,然其寥寥之兵,安得不败?”白悸不解再问,辽曰:“符素欲在双门合兵,吾在内其在里,此时正是机会,两军交错繁杂,吾若先动,其恭阳全境之卒岂非掌中之物?到时东可与西川决战,西可牵制雷州,向南下金阙又可自守,此乃上谋,君主当早传令。”白悸当即决断,差使前往濮关诉说合兵,待费辽一走又与余臣商议,或有言合兵者或有言固守者,在此不必一一细说。白悸又想起费辽之言,遂当真发付使臣前往濮关教卫伍南下,符素在沭邮等了一月,听闻卫湘答应,不禁大喜,笑谓众臣曰:“果不出长惟所料,若至双门,定教他有去无回。”且说这个双门,乃是萍溪辖制下的小等城池,城中只有东西两门,东名秋门西名春门,人丁不满千余,符素卫湘遣使商议,两军共分四层,北军主帅领兵囤秋门,南军主帅领兵囤春门,城池外除西方一侧,其余尽归北军驻守,符军在西之南北,工字布防,布置完毕,至外四边皆是北军兵马,一日卫伍郭颜自领大军来到,但见:

虎豹龙旗遮天蔽日,三正元帅,郭字当中,金盔金甲各骑良骏。两边偏将手持大刀、长枪,面目凶脸。身后参军、司马官、一方城主,或有相识有名者,不计其数。

符素出马迎接曰:“市井传言,三将军屯兵濮关,是意在做乱,今日诚意相会,此言可破矣。”三帅下马曰:“此乃灵山细作散播消息,吾等追随白盟主,安敢有二心?”符素佯喜,安排北军至军营,又令宴会三日,待到第四日别有商议,郭颜回营与卫伍议曰:“符素欲宴三日,必在第四日待吾大醉之时动手,吾等奉君主之言,需先行一步,待第三日夜令各营兵马图春门两侧,其余据守阻击萧曼。”卫伍曰:“吾等与将军之言意同,符素虽能谋算,然落一筹,必败无疑。”符素返回营寨与众将商议,贤曰:“大城主宴其三日,卫伍二贼必待第四日动手,大城主可在第三日夜从春门起兵,令示启出秋门,东西对进,后令逢春据斗文亭⑧①而守,北军主帅一死必乱无疑,到时刘李之兵安肯不至?可以大获全胜。”符素从其言,令萧曼陈希各自准备去矣。

‖⑧①斗文亭-注:沭邮北宁境内有座山,名唤西鲁山,西鲁山中有座亭,名唤斗文亭,这个斗文亭本名金遗亭,本来没什么事儿,一直到第二次十八王初期,文家的代表陆仁、礼家的代表窦章相互约定,各自带着门客弟子,就在金遗亭这个地方辩论了三天三夜,胜负不分,后世有传文礼之争,此事最负盛名,后称斗文亭。‖

第三日夜晚亥时三刻,卫伍属下军官皆醉,辞曰:“不胜酒力矣。”素曰:“吾久在内城,不与将军相识,今日一见岂不大醉,奈何早歇?”二人曰:“久闻离阳宴时,大城主醉倒燕喜,面不改色,吾等不胜酒力,安敢与大城主相提并论?”符素大笑,遣散各司酒师,郭颜返回秋门闭灯早歇,以疑其耳目,细作报符素曰:“郭颜返回秋门闭灯早歇。”符素大喜,就令萧曼陈希准备,暂歇两时,待信炮飞天一起动手。符素自以为得胜,回府准备,当时无眠,两时得过,符素出帐夜观星象,忽见明星暗弱,自思曰:“此非吉兆也。”言毕登楼眺望秋门,见有千百火把,心里正在琢磨着,属下络绎而至,曰:“卫湘伍臣不在府内,现率兵马往此处赶来,请大城主速出城去,若迟一步贼兵至矣。”符素大怒,披挂上马,大骂曰:“此三贼,吾必杀之。”

言毕准备出战,属下又报曰:“北军兵分三路,现外城被困,两门不通。”符素怒气冲天,正要出战,篡曰:“此时相距大兄弟出兵,时辰尚早,篡愿在此迎敌,大城主早出春门,日后报仇,尚且为时不晚。”话未决,陆续有散兵至,高呼曰:“活捉符素。”元篡提刀向前杀了两个头兵,身后众人保着符素逃往春门,元篡未出百步,相遇北军大将南宫越,南宫越手起一刀将元篡砍为两断,砍下头颅追上前去,符素至春门,前有叛军后有追兵,身后的几十个心腹都被射杀,见此出门无望,涌起酒劲儿,扔下宝剑,提起长枪在春门杀敌,挑落几个头兵,北军放下城门,郭颜在后传令活捉,四方站住不动,前面取枪欲捉符素,符素愈战愈勇,血侵重铠,外伤十余处不肯回声,郭颜高呼曰:“符素,汝之计谋未可成功,今日投降,可免一死。”符素毫不理会,跃马往来,杀散两队兵马,伍臣着取宝雕弓,取箭矢,对准当先便射,只听嗖一声响,正中符素左肋,符素强忍着疼,一手搭枪插地,一手按箭,只听啊呀一声拔出箭来,取枪又杀二人,前方见其力尽,便使长矛直刺,可怜符素设奇谋,只恨动手晚了一时竟为敌军所杀,嘴里胸口流出血来,终于落马而死,卒年四十七岁,后有诗曰:

符家有子出身白,少壮夺人敌吴臣。三四年时震武国,见恶逢凶铲类人。

离阳会上傲满堂,思贤府外自罪门。春门落马流芳古,他日三小跪罪恩。

萧曼在城北用兵,见城内火光冲天,自思曰:“莫非大城主已然动手?”言毕败兵先后来投,一言曰:“北军也在今夜动手,大城主被困,凶多吉少。”曼曰:“休得在此胡言蛊惑军心。”言毕踢翻这个小卒,后与大队兵马前往双门,路中又有败兵来投,二言曰:“大城主被困春门被敌军所害。”萧曼高呼不信,又踢翻这个小卒,快马加鞭前往双门,将近时候遇到北军,传令攻打,活捉了几个头兵,三言曰:“符素元篡皆被斩首。”萧曼气急攻心,忽的吐血数口倒于马下,左右急令后退斗文亭,暂与陈希合兵,当夜郭颜领军南下,进入西川,夺了十余座城,此事暂且不提。过了几日萧曼醒来,且说这个萧曼与符素的关系非比寻常,符素与其有知遇之恩,萧曼因此烦恼,深恨卫伍郭颜,当时有白禄信使至,萧曼整冠约见,问其来意,使臣言语不清,萧曼大怪之,问左右来意,原来这个使臣领了白禄言辞,见西川无战事要符素迁兵前往雷州,至沭邮境内方知符素战死,现卫伍领兵南下,西川不保,因此不好说话,曼曰:“吾与郭颜之仇不共戴天,白盟主自在东州与敌,吾却在此哪儿也不去。”

使臣得了话正要赶回,萧曼又令王显一同返回,详告白禄曰:“恭阳全境之卒,与郭颜北军之众必有一死。”言毕又令军政司造万身白服,誓与郭颜决一死战,王显得了手书与使臣同回,沿途叹曰:“恐大兄弟命不久矣。”使臣曰:“大兄弟决心在此,属下同心用命,元仪何出此言?”显曰:“大兄弟与大城主之情非比寻常,北军兵势正盛,若一战再败恐不能胜,恭阳危矣。”使臣曰:“元仪之言甚是,吾等尽快赶路,如实告知主上。”王显从其言,当日赶路,不过百里尚未出境,于东温湖处见到两个熟悉的人,你当是谁?正是楚承白妤两个,当时相见,王显说起萍溪战事,楚承默然,显曰:“右将军如何在此?”楚承说明来意,原来白禄在雷州听从韩沫所言,西川一线以通平一带最为紧要,通平巡御史刘佑地处南北交界,身后刘氏据守各州,深为重要,若能说服刘佑举兵与敌卫伍,西川可保无恙,显曰:“大城主新败,刘佑若能举兵,卫伍必不敢深入南下。”承曰:“元仪久在边界,可知刘佑为人?”显曰:“久闻右将军招降诸刘氏,然而这个刘佑,确非好劝。”承曰:“愿闻见教。”显曰:“刘佑,字叔平,此人有才,然平生不得志,久居人下,刘佑善歌舞,会音声,独曲艺而自喜,因此通平处多有伶人艺女,将军若欲劝此人,当晓以此言,能通艺说而换言军旅,晓其利害,对其所好,可保此行不虚。”楚承拱手再拜,两边赶路各去,但见:

东温湖上风景好,一边乘车一边乘马,夕阳别样红,岸边杨柳黄。湖水静静无声,清澈透亮,映照一轮残日,波荡不平。独东西两方正好,各自赶路,挥手送别。

不说王显前往雷州,只说白妤楚承前往通平,承曰:“这番都要靠姐姐了,那刘佑喜欢歌舞,弟弟可是不懂。”妤曰:“父亲只是以为那刘氏的人都听你的,要是说不通,看你怎么交待?”楚承听闻又求了好一阵,二人笑呵呵前往通平,沿途关隘都有北军,二人但凡见此,皆笑答曰:“我们两个是北城的百姓南下玩耍,见有战事因此逃回。”官军不疑,任意放进,二人进入通平,果见城内舞坊甚多,承曰:“都是你爱说假话,今日进的来,怎么见得到?”白妤不慌不忙,在其耳边说话如此,楚承皱起个眉曰:“进门的路还有许多,却要做这样的事,我可不愿意,连累了姐姐要卖唱,谁愿意听?”白妤一听不高兴的嘟起个嘴,曰:“我只有这么一个法,你若是不听到时候见不到说不通,怎么交待?”看客且见,你当那白妤出个怎样的主意?正是要楚承前往官府艺坊,说有南国佳人善乐善舞,久闻通平巡御使素爱此好,因此来见。

楚承寻思半天并无好计,便从其言,白妤换身素装,娇滴滴模样儿,俏皮可爱,头垂一低,街上有见着的便把头回,白妤打趣曰:“你也爱看?”承曰:“比平日里好看的多。”言毕笑出了声,白妤见他打趣,撅起嘴曰:“再说我便不去了。”楚承听闻方才不笑,认真曰:“姐姐确实好看,不是打趣。”白妤大喜,自教楚承一套说辞前往官府,先探了舞堂所在,见了两个善面的内侍,楚承化名其他,低声下气求人曰:“小民是南城的百姓,因有战乱背井离乡,来到此处,久闻刘御史喜好歌舞,此吾家姐,从小学艺,还望老师收留,聊有安身之地,敢烦通知则个。”内侍见此女不凡,直接邀了李平年。李津,字平年,通行通平人,是刘佑的内府臣,平常督导歌舞,多有名声,楚承说明来意,津曰:“此女只是一般姿色,汝不要夸大,待主上闲暇之时再来观看。”言毕自走,剩下两个内侍臣曰:“老师眼界高,要你二人留此,日后定会召见。”言毕走了,承曰:“来这里又见不到,耽误了行程,如何是好?”妤曰:“就你心急,你去打听一下,看那刘佑什么时候来这。”楚承从之而去,出了舞堂四处问,打探清楚了曰:“那刘佑日日来此,今日不来明日定来。”白妤听闻自备一词音符,取套乐器,那刘佑是个没事的人,一日不听歌便浑身不自在,当夜挨过一晚,旦日经过艺坊,不知府内有甚南国佳人,走过新人住府,白妤操持小琴,着首恋相思:

琴声时而高亢、时而柔绵,曲艺中不乏小调,如清澈之水陡然无心,只是会人心思,那反感的过客也呆坐下,细细品味,堪比那从小学艺,当个十几年秀女,也艺高。

刘佑听的出奇,左右见主上静思亦不敢动,曲去一半忽得停住,刘佑回过神儿来,曰:“此是何人所弹?”左右曰:“是新来的南国婢女,名唤蓉婉,平年老师不见因此偶有弹奏。”佑曰:“是平年错怪了人,闻其声可知其人。”言毕与左右同进,白妤见他中招,自装做个农家女,又施礼又泪落红粉,刘佑问了许多,过了良久曰:“午后再与蓉婉相见。”言毕与众臣走了,至府内每逢想起白妤之音,久久不能平静。正当此时,庭下有个重臣名唤陈舒,字百健,官封右职司马,与参政官一般模样,都是主管内政,曰:“主上可知蓉婉真实之名否?”佑曰:“她叫蓉婉,莫非不是本名。”舒曰:“蓉婉之名人莫能识,若是白妤白无霞,破北军武君之名,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刘佑大惊失色曰:“百健所言,莫非这个蓉婉是白盟主的亲生女儿,白妤白无霞否?”舒曰:“然也。”刘佑愤怒,又大惭,不知其意,踱步于庭下,舒曰:“武君既在,右将军必不远矣,此时西川有战事,恭阳不敌,恐白楚至此只为说服巡御使,绝卫伍倒向白盟主。”佑曰:“箔洛周安之地常有传言,白悸叛逆,卫伍犯上做乱,不顾四国自治,强横用兵,致使百万军民常有怨言,依百健之见,或从南或从北?”舒曰:“可在朝堂上教百官齐至,当众说出白妤真实之言,看她如何回复,若不中可兵从北,若言有理可兵从南。”刘佑从之,传令午后相见,并点名要其亲弟一同来朝,妤曰:“那刘佑许是知道了你我的名,朝堂上你少说话,我自有说的。”

楚承从其言,等到午后徐徐而进,叙礼毕,妤曰:“小女子有礼。”佑曰:“汝既是南国人,可知白无霞否?”妤曰:“有所耳闻,并未见过。”舒曰:“吾自追随巡御使曾往平成王府,虽不识武君,然旁边站立者右将军吾自识之。”楚承听闻抬头无言,满堂官员听闻议论纷纷,白妤一笑,目视李津曰:“刘御史,我自学的音乐,只是未识老师,听闻通平有个年公,特来相见,许是我学的不好,未能如愿。”李津未敢目视,舒曰:“常闻主上之女,用文可比满堂才子,用言可驳十人之书,武功可敌大将,谋略可胜百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心事所为西川雷州之利,胡言又可转入乐章舞蹈之说,吾家主上无争无战,四国早以自治,乃是主上亲口所言,武君之说无非是劝我巡御使用兵,恐今日不能成功矣。”妤曰:“常言命不为忠义,死不足惜,譬如蜘蛛结网,雀鸟筑巢乃古之常理,若丝一网,一命可以足食,壁垒一巢,幼虫可以无恙。御史不闻,昭武盟主出山平叛皂国,仙州城主安宜不战而降,为人所颂,后来英主早逝,天下分乱,箔洛全境相互征伐,元涟叛将郭防⑧②残暴无度,兵临仙州,安宜为自保乃弃百姓之利再降为臣,致使全城饿殍,其死不足惜,为人所唾,御史主管通平,与王赞城主同心共守,人所多知,今白悸做乱,郭颜北军之将不思报效,反怀篡逆,追随灵山假主,御史倘若追随,岂非初生美璞之玉转瞬落于污泥之内?光韵盟主失信小人,暂有失利,然此可破赵军三路之众,安濮关上富之内,足以自守,御史若能振臂一呼出濮关北,时可为北城良臣,功可盖将帅用兵之胜,岂非两利之算?”

‖⑧②安宜、郭防-注:安宜,字平思,燕蒙仙州人。郭防,字维常,箔州元涟人,第二次十八王期人。安宜做过仙州主管,王晋杀死韩累后取代箔国,安宜见大势已去就投降了王晋,人民很高兴,都传安宜是个好官,后来王晋早死,洛川这个地方又分出许多势利互相攻打,人民受了许多战乱,郭防是元涟的守将,势利很大,但很残暴,他也招降安宜,当时的仙州兵马还算多,城池也还算坚固,但是安宜害怕,不顾属下人的反对就投降了郭防,致使后来仙州生灵涂炭,人们开始传安宜不是好人。‖

佑曰:“吾欲自守通平,闭关不出,如何?”妤曰:“白悸造反,光韵盟主起兵平之,凡南北为战必有一胜,御史欲中立自保,时又如何?”佑曰:“久闻武君善南国之舞,无人可比,西靖城外能作词破敌,今若能一幸,吾便举兵出关,誓与郭颜决战。”言毕就令撤去武士,李津奏曲,自己唱词,并邀白妤伴舞,白妤从之,但见:

琴声起,八十人金鼓击乐,十一群绣女出花,飘雾如幻,薄荷香气,着一身红袖游长衣,金莲踩点落花裙,恰如仙界天庭,果然南国舞,羞得艺坊蔻龄女,学师艺。

又闻刘佑作词,唱歌曰:

常过立辕门,幔下修自身。读得四经史,空望旧山川。一谱从未忘国恨,胸腔热血在心根。叹兮、叹兮,何时许,报得千里同歌吟。承得三王兴,易旗终血敌。后世作辞赋,端得一生名。叹呼宇内多战事,不知何月从谁去。哀兮、哀兮,世多艰,长吟埋头泪襟前。素问、素问、归兮,我自愿,他年意做山林民。雁鸣、雀声双入耳,禽鹤伴我觅知音。

刘佑唱词一半,当时年中十月,通平地处偏热,值此竟然全境不冷,白妤一身香气引来府外的蜂蝶翩翩起舞,萦绕身旁,经久不能散去,惊得各属大臣,哑然失色,白妤恍若仙女,飘于云雾之中,看的使人如痴如梦。一词曲罢,满堂之人无不点头,心怀叫好,刘佑喜舞一生,执此一事为后人所颂,当时打定主意,兵随白禄与北诸刘氏,誓与白悸为敌,白妤楚承各自欢喜,过了良久席散而去,刘佑接连问曰:“四国虽自治,然郭颜拥兵十余万,新破西川,兵势正盛,又有大将崔然、杜畤镇守濮关,非吾一城之地可破也,右将军可速往雷州相助白盟主,待破了林腾,濮关之事则不必忧矣。”言毕拱手再拜,白妤楚承再谢,经过数日乃告辞返回,再往雷州相助白禄去矣。

正是:新破东头又西头,换帅未战先胜人。不知与战林腾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