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韵二十五年十月,白禄范逸攻打西靖,一战于上成道,不能胜,再战于西靖西门,白禄安营大骂北军,姚遂出城来战互有胜负,三战于临兴,白禄欲先破张园萧楠,不料姚遂救援,大败之,四战于西靖,白禄指挥攻城,城不能破,两军相隔二十余日,白禄无计可施,只有困城,后闻楚承领兵不越东北,反而回师攻打周安,杀的沈李落荒而逃,恐其成了大功,因此召回,正逢白悸从天府逃回请缨出战,白禄遂吩咐范逸一部、恭阳一部供其辖制,白悸过了洛川,将林腾请在帐内曰:“西靖乃天府重镇之城,白盟主率兵十数万而不能破,如今只有七八万,安能胜之?还望先生出良谋。”腾曰:“姚遂拒不出城只因兵少,今吾三军屯兵东南,姚遂定来迎战,先一战挫其锐气,然后可以用计。”白悸从之,移兵东南十里安营,姚遂听闻果然出城。
姚遂见了白字旗,问左右曰:“此何人也?”左右曰:“此人乃逆贼白悸。”遂曰:“先主生前毁在此人手中,恨不能生啖其肉,今日正好报仇雪恨。”言毕就要动手,随曰:“不劳大将军出马,末将愿往一战。”言毕拍马向前,悸曰:“今日一战全在少枫身上。”楚承听闻,取出宝剑向前,那祥云剑映红日而色光,晃动人眼,只用一合便将韩随兵器砍成两段,连同着一只右手砍落马下,韩随大叫一声,忍不住疼急忙回营,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落成了废人,北军吃了一惊。左先锋官文星又出,那文星使双金刚鞭,自知不敌,看看将近,一个低头从马下打过,楚承急忙躲开,等到转过马头,文星尚未回过神儿便被刺落马下,北军惶恐,左右曰:“此乃楚承,手中一把祥云剑,人莫能近。”姚遂大惊失色,见此连折两员先锋,不能得胜,遂鸣金收兵。
白悸闻声大喜,趁势而进,就在城外安营,夜晚设宴庆祝,楚承小酌数盏,不觉心头有热气,出营观月,行不过四五步偶听一阵琴声,悠然长久,楚承渐渐沉醉,等到听完寻找出处,却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相视而笑,正是白妤,当时收住琴声向前相见曰:“今日得胜,怎么孤身一人在外?”楚承默然,妤曰:“洛川城里见你忧心不安,却是有何事瞒我?”楚承低头无言,白妤又曰:“我二人不容易至此,好歹有话说个明白,同心应对,何必沉默无言。”承曰:“刚才所弹是哪里出处,我怎么从未听过?”妤曰:“当初一人闲暇时,在乡野闲走,常听此曲甚为清悦,打听得知,此乃李节儿时所绎早摇一曲,今日正好用在此处。”承曰:“琴声悠扬,能说心中不言之事,我在家乡常听母亲弹奏,当时不明白,今日才知其中意味。”言毕就要亲自去弹,只是两只手上去不明道理,过了半时多噪耳之音,不能成曲,白妤笑在一旁,亲自来教,楚承多有天资,应心而弹,其音调中多悲,似小桥流水之意,亦心中有苦说不出之意味,白妤沉醉在旁,一双眼来把星看,清眸透彻,能化天地恶,等楚承奏完,白妤有感而发,上前接过弹奏一曲,又见枯树枝上暗藏蚕蛹,遂自作《附蝶曲》曰:
天秋十月枫叶红,雁过留声难容。汀芷三湖静流水,水难再聚回,回亦不相谁。转过却见枯树枝,暗把泪来垂。蝶附蛹作冬时过,不舍桠上飞。
此曲唱在楚承心头,与白妤同坐曰:“确实有些心里话,并未说出,今日定要说个明白。”妤曰:“便是怎样的事,都依你。”承曰:“姐姐可知我手中的祥云剑,是何出处?”妤曰:“祥云剑乃天降奇石,段成晓得此石献于吴夕,吴夕又用柳寒夫妇铸造成剑,后来吴夕又将宝剑赠与楚剑双,自东佳湖战后便无了踪迹,如今却在你的手中。”承曰:“其实有件事瞒你,这祥云剑乃是父亲遗物,在东佳湖畔因缘而得。”白妤听明白了,那坐镇灵山的白盟主,是心上人的杀父仇人,白盟主深恨楚剑双夫妇,慕容非又恨白盟主深入骨髓,今日二人相恋并未实言,如何不成心头拥堵之事?白妤呆了半响,心中想明,见心上人难过,曰:“不管父亲得知主意如何,愿与你同心携手,不分不离。”楚承大喜,似那心头一块巨石轰然落地,曰:“不管母亲得知主意如何,今生愿执你一人手,天长地久。”二人情意绵绵把话说开,总算了却一件大事。
且说林腾借口如厕,偶听白妤所奏附蝶曲,旦日就要白悸去问,白妤说话如此,白悸遂令一队乐师前来学习,诉说有用。话分多头,且说西靖南有座高城名唤高州,主管乃银川人,名唤陈逊,字伏之,又有高州巡御使乃李氏宗族,名唤李昶,此处本来无事,然有一人从群城至此,拜在李昶门下,名唤高齐,其素与李昶有连襟之亲,因此相识,陈逊亦与高齐结交,约为兄弟,高州兵少地处偏狭,所以攻之无用,李昶年三十余岁,身体虚弱,后闻李氏连败,不禁心力交瘁,身体终于不行,好歹高齐在旁能托付后事,曰:“李氏基业,至于今日,已成风雨之中残明,子恒乃当今治世之才,却不可摒弃王命,幼子忌,不堪重负,早晚不成人为之主,望子恒用心辅佐。”
言毕又唤李忌,要其凡事多听高齐之言,不过两日李昶乃暴毙而亡,李忌承父所言,将高齐收为首辅,先将奏请送与天府,此时天府忙于战事,时常听闻刘受有投降之心,所以无暇顾及,陈逊连日与高齐商议,请教计策,齐曰:“南北交战,胜负已分,此处高州亦不可保,若此时率军攻打南军之后必败无疑,若举全城之力退守天府,早晚亦不可保,为今之计,战后降南亦是降耳,退守天府之降亦然如此,不如今日不战而降,白禄必坦然之,先避其锋芒,日后报仇雪恨,留得今日之基业,不愁日后能匡扶四海。”逊曰:“非子恒所言,险些与南军决战,只是成了匹夫之勇,但城中尚有李氏心腹,还需小心行事。”齐曰:“吾已传令准备,伏之若从,大事成矣。”逊曰:“计将如何。”齐曰:“可先传心腹前往南军营寨,约定时日,后诈传与南军决战,将左右将士召唤于此,若各营有不从官长者尽皆调换,或囚之或斩之,大事可成。”
陈逊从之,将城内各营官长召唤至此,身披铠甲提宝剑,扶李忌坐于大位,曰:“先主新丧,新主无德,上有何夫人惯用奸邪之术,下有谗臣多行污秽之言,今吾提三尺剑扶高州新主忌,易南旗降,白盟主素有三德,统一四海,孰敢不从?”说罢关闭大门,庭下惶恐,良久皆曰:“愿从大城主之言。”且说庭上有一人,乃是二世佐李氏老臣,名唤谯诚,在殿上大喊一声且慢,然后冷笑曰:“亏得满堂宵小,尚敢自称忠义之士,汝等常受君恩,何处可曾亏待?如今相助逆臣欺凌幼主,行此狼心狗肺之事,天地难容。”言毕遥指陈逊,大骂曰:“汝这为谋官爵杀亲灭祖之人,尚敢言三德之事?”陈逊大怒,向旁边的小将孟德连使眼色,孟德会意,从旁抽出宝刀曰:“汝以下犯上不从主意,今日合当该死。”言毕一刀将谯诚砍为两段,左右吃了一惊,谁敢动身?陈逊挑了许多亲信将兵收回,后将李氏旧部或囚禁或斩首,在此不能一一细说。
高齐差使前往白悸处求降,当时白悸正在议论攻打西靖,忽闻帐外有声,左右说陈逊李忌求降,白悸仔细问明,好言回复,后与林腾商议,众人尽说可行,白悸从之,与陈逊当面商议,高州乃降,陈逊自领属下来见,白悸大喜曰:“今日正好有件紧要的事,非伏之不可胜任。”陈逊急问,白悸在耳边说话如此,等到夜晚,白悸传令一队乐师,前往西靖城下弹唱,旦日白悸又令高州一队降兵,前往西靖城下喊话,诉说李氏无德,姚遂听见唱歌,本来以为无事,旦日又闻南军在城下喊话,左右曰:“南军唱歌说辞,动摇军心,今若不设法解救,军心涣散,危在旦夕。”姚遂大怒,安排黄平孙耀把守西靖,然后领兵出城,姚遂心知单骑不能胜南,传令吹起号角,拔剑南指准备厮杀,白悸准备妥当,两军厮杀一阵,白禄在西面见姚遂出城,亲自指挥攻打,城内兵少,黄孙坚持不过,急告姚遂,姚遂无奈,暂且鸣金收兵,安排守城。
旦日白悸又令唱歌,并有高州降将说李氏无德,姚遂无计可施,过了两日林腾又诈传临兴兵败,萧楠张园被斩,并将劝降信射进城内,城内听闻不知真假,一时惶惶,将此事报告姚遂,姚遂亦不辨真伪,秉曰:“若临兴有失,西靖早晚不保,秉不自量,愿前往打探。”遂曰:“西靖被困,如何能出城去?”秉曰:“愿誓死冲出重围。”姚遂晓其忠义,又无别的法,乃从之,亲自送出城门,白禄见了随即传令开个缺口,李秉冲出西门行不过四五里,路过一片树林,左右大喊一声,拽出条绊马索,四面涌出军士将李秉生捉了,李秉大骂白禄卑鄙,属下将李秉押到营寨,李秉立而不跪,左右一拥而上,将李秉一阵暴打,白禄一挥手喊停,向前曰:“汝欲前往临兴打探,今若依吾件事,便饶尔不死。”李秉默不做声,禄曰:“要汝前往城下,大喊临兴已破,萧楠张园被杀,值此这件事,便饶尔性命。”李秉佯从,被押至城下,招呼城内出来说话,李秉见城上有人,自孤身向前,大喊曰:“临兴无事,南军只是虚张声势。”
言毕大笑,南军众将皆怒,抽刀向前将李秉砍为肉泥,消息急报姚遂,姚遂就令加紧固守,南军又唱歌,城内军心涣散,多有卸甲自逃者不计其数,姚遂无计可施,西靖被困一月,粮草不敷,姚遂连发几路使臣前往天府求援,只是未能冲出,左右皆曰:“西靖坚守一月,援军不至何以自保?今若不出城决战,反在此待然机会,早晚饿死矣。”遂曰:“三军退守孝贞事易耳,然而西靖若不能保,临兴萧张二将如何走出?”盎曰:“大州尚不能保,如何再顾弱小之城?此时东方兵马正少,正好冲出重围,万万早定主意。”姚遂犹豫不决,帐外又报曰:“城内以饭分用,军心不满,有欲投敌之意。”姚遂大惊,李曹曰:“若不速行,军心变动,何可以挽救。”姚遂寻思半响。
当时打定主意,传令当夜动身前往孝贞,三军准备妥当,打开西靖东门,走出不过十数里,忽闻天空一声炮响,左右喊曰:“活捉姚遂。”姚遂见中埋伏,急忙后退,当时天色黑暗,三军一阵冲突,不知走到哪里,姚遂不敢动身,安排休息,旦日催促赶路,又行不过十里,但见漫山遍野又一声炮响,山上箭矢如雨,大喊曰:“活捉姚遂。”姚遂心惊胆裂,败出山中,听闻属下所言不走山道,改走小路前往新砚,此行不过一段,前方又有南军,姚遂大怒,提刀正要厮杀,左先锋孔宣出战,楚承提祥云剑,不过十合便将其兵器连着右臂砍为两段,孔宣疼痛难忍落马昏死,姚遂不敢动,君曰:“大将军放心而回,追兵我自挡之。”姚遂惊慌逃去,不过一段路程又见队兵,姚遂险些落马,正无计可施,细作曰:“前方并非南军,乃是王将军前来救援。”
姚遂大喜,加紧赶路与其相见,话分多头,且说韩沫破了纠州铅州几座大城,沈铖落荒而逃,周安境内全部降矣,然后兵进盘元,盘元乃是邻近宣封之所,成王刘受与南军合谋,破沈铖于逍山,沈铖为乱军所杀,崔略吕珩等随军大将,或被刺死,或逃出重围,隐姓埋名,后事如何,在此不能一一详解,这个消息急报天府,李章不能决断,全凭何夫人做主,御曰:“成王投降西靖不保,天府危矣,不如先退守七双,组织天府新楚军以为屏障,再思保守,宁凉塞北之地素来易守,先避其锋芒,再思匡扶社稷。”何夫人满心无奈,通告全城,携带亲属收拾金银,将些不能带走的全部烧毁,天府城历经四十余年毁于一旦,后世李明越有篇《上府词》单游天府北城,见断垣瓦砾一眼不能望到尽头,不禁有感而发,其词赋甚长,单有天府中心之地一段曰:
“至元章府、长沙宫,一排长望尽凄凉,庙堂无供食之用,凳倒桌翻,残烛侧弯。尚有几十年无归乡之侍,不知父母,独泣走廊。寻当年摘星楼、五里湖,但见:灰烬如飞,残垣成墙。南北道中少贩,东西路中多尘。非数里长街之中,寡人哭泣,百十所大房空楼,吠声四有。
湖水再非平静之初,少舟少船。见有同路人,樵夫借问有筏否?木杆动而出游,莲花芯中无君王,醉香亭内少酿香。弯过处,唯有舟行宫,十里宽长如正方,高三丈,内如天黄之色,眼莫能长视。池水今犹在,不见旧人赏。当日笑从此处游,可知有白?今日携臣在此论前主,可知有齐?”
只留新楚守将王越统领天府、沫化等残存之兵镇守城池,再与南军决战,王越收兵三万余众,属下无不上书固守,越曰:“今日固守明日固守,何可沦落于今日耶?”左右劝谏不得,王越亲自提兵,出新楚救援姚遂,在半路相见,姚遂本来官长于王越,今日甘当属下,听闻何夫人暂退七双,默不做声,越曰:“今与南军决战,如何?”遂曰:“白悸在前,白禄在后,连络十数万,我军只有三两万,安能决战?且先退守新砚,再思战策。”王越不从只要决战,姚遂劝谏不得,连夜出逃不知所踪,后世多传姚遂出逃燕蒙为乱军所害,亦传姚遂出逃天府相助陈介越狱,不知真实事耳。
王越出战,白悸未有准备,被大杀了一阵,损失惨重,先将败报传于白禄,又献诱前攻其后之计,白禄从之,先将张园萧楠归于李忌辖下,后分两支兵马,范逸领一支北上坪原,见烽火为号前往通原路,攻打北军守将,断王越后路,自己出城三十里安营,白悸心知白禄准备妥当,遂传令进军新研,在城外十里安营。细作告诉王越,当时大怒,正要出战,恒曰:“白悸并非南军精锐,今被杀败却不退反进,其中定有奇谋,大城主不可出战。”越曰:“今日有计明日有计,值此不必厮杀,回乡种田罢了,汝不要出战,只在此守城便好,吾自去矣。”言毕不从杜恒所言,并令杜恒为前部,自为中部,武贡为后部,白悸早做准备,看见火起安排兵败,各营兵马交替出逃。
王越大杀一阵,自以为得胜,沿途俘获衣甲兵器无数,正笑南军落荒而逃,恒曰:“属下远望南军虽败,然退军时队伍整齐,非一时无备也,如今已挫南军锐气,且先退守城池,再来攻打。”越曰:“长生所言甚是,今日要汝领本部兵守城,吾在此与南军决战。”杜恒再三劝,王越不从,旦日又传来消息说白悸兵败并不退去,安营在十里外,王越听闻又要出战,恒曰:“白悸此人甚有谋略,今败数阵不退反进,大将军却不可将精锐追击残寇,倘若有计悔之晚矣。”越曰:“新砚外百里平原无屯兵之所,南军些许连败之兵亦敢不退,今吾三军连胜之师尚不敢进,岂不被天下人笑?”杜恒无话可答,见其执意如此,新砚外又确实无埋伏,好歹放下心来,收拾精锐奇袭南军,白悸帮助放火,与属下交替出逃,王越得胜又在当地安营,白悸连败六阵出逃六十里,杜恒见距离城池甚远,又来上书曰:“我军已攻破南营六寨,且相距城池甚远,若南军用一队兵马断我归路,如之奈何?”越曰:“吾已令郭莹率领精锐,镇守通原路,白悸落荒而逃,岂有兵马再能分出,必无事也,长生不必在此斤斤计较。”
杜恒将信将疑,与王越不辞而别,亲往通原路,走到一半正好听到败报,杜恒问其故,原来郭莹镇守营寨,范逸屯兵坪原,见王越出兵趁夜攻打,郭萤醉酒之人,当夜满营飘于酒香,不战而败,郭萤被乱军所杀,北军兵马全部折损,杜恒默叹曰:“大事去矣。”言毕自逃去也,消息急报王越,当时正饮酒大醉,不禁勃然大怒,即刻披挂上马,跌跌撞撞,左右见此阵势,心知必败无疑,皆来劝谏,越曰:“今有死战而已,何惧之有?”言毕不听左右所言,坚持出战,范逸不慌不忙坚持固守,在内大喊王越,王越把马向前,逸曰:“竖子王越,汝家营寨已被吾收了,汝不要心中生气,敢来战否?”王越听闻其声有讥讽之言,不禁大怒,手中紧握有千斤力,拔剑准备厮杀,左右曰:“南军以安逸之师镇守营寨,吾退无归路,进不能进,焉能再战?先安顿兵马冲出重围,留得精锐再报仇不晚。”王越不从,准备攻打,范逸坐镇大笑,挑选几十个声大之人在内大骂,王越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生吞了南军,见彼营寨不破,自顾不得三军死伤,又要亲自在前指挥,李曹等人拦住,当时天色已黑,曰:“范逸乃南军大将,兵多将广,此处攻之无益,不如回师再破白悸,北夺坪原返回孝贞。”
王越看见兵少,勉强从之,三军暂屯十里外,当夜王越不顾三军疲惫,亲自领头攻打白悸,李曹又劝,王越不从,李盎李宣回营饮酒,心有不满曰:“王越素有兵败将军之名,如今不听你我良言,早晚不保,与其在此坐以自毙,不如且降南军,再做打算。”此言正合李宣心意,各自回营准备,消息报王越,拍案怒曰:“枉此二人为李氏宗族,南贼白悸又是其属下,此等宵小之徒留之何用?”言毕亲点一营心腹,拔刀前往李盎处,冲突进来将其砍为肉泥,砍下首级,一手持刀一手持头又往李宣处,李宣听到消息正要跑路,走到一半正好与王越撞到。左右围住,李宣走动不得,王越大骂曰:“汝守康庄本乃大将,又是宗亲,如今不顾天下人笑欲成叛贼,先主在天之灵亦不教你能走了也。”李宣拔剑欲反,王越属下齐上,将李宣乱刀砍死,割其首级,将两颗头悬挂于木杆楼上,即令三军出战,有欲逃者以此二人为例。且说王越被困,东有范逸南有韩沫西有白悸,当时白禄白悸合兵,探得王越攻击范逸不顺逃到这里,白悸急忙安排,将营内埋伏兵马,只等王越劫营,当夜月光惨淡,王越至此,但见:
千军万马入瓮来,不见有人,主帅处,一盏残灯欲有明,暗风吹过灭,抬头见红灯。四方火光起,噼啪声不绝于耳。空中飞过信箭,四面万人闪出,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擂鼓一声千军出马。不管什么爷娘的心头肉,都做了冤死鬼,下了九泉处。
王越拼死冲出重围,身边只剩下几十个残兵,等到安静处,王越观看夕阳,难对苍天,大愤曰:“沦落至此,左右千万死于刀下,有何面存于天地之间?”言毕欲自刎,左右拦住,越曰:“参军在何处?”左右曰:“不知何时丢了。”王越暗自垂泪,宝剑插在地上,蹲于旁侧,众人尚未休整妥当,但闻不远处有马蹄声,良久有声曰:“活捉王越。”王越大惊失色,与南军厮杀一阵,不敌,自孤身一人逃走,被追至一处石涧旁,见周围有青石环绕,高大悬崖,不知有数十丈高,丢石下探,半时不闻回声,王越仰天叹曰:“真乃好处容身之地。”其音凄凉,言毕跳下石涧而亡,后有诗曰:
苍松尚有鸦鸣声,小溪流水日溶中。此处曾忆王将军,失足成恨一世空。
当初有幸初练兵,得蒙恩宠心相映。暗把报效誓来言,全把死来待何用。
楚承追到此处,见王越已死,十几个心腹在旁放声大哭,楚承怜其忠心,全部放了,领兵返回告诉白悸,白悸又将此言告诉白禄,期间夸大言辞暂且不提。白禄攻打新砚,城内武贡无兵调遣,当日城破,南军俘获武贡在内,要其归降,贡曰:“吾六人受命之初,但求同生共死,今日时过不同,只剩贡一人,别无所求,愿饮刀一快。”白禄从其言,令将武贡推出,赐宝剑,武贡自刎而死,白禄叹曰:“真忠义之士也。”言毕见院内有人闲言碎语,白禄打听得知,原来李章会同族人前往塞北,那塞北之地非比寻常,一面临海两面临山,山中皆不能行走,中间只有一条大路,若以炮石断木挡住,纵有百万之众亦不能从此通过,塞北虽然荒凉,但与七双邻近,又是宁凉辖制之地,纵使困守百年亦不能饿死,白禄听闻急与众将商议,众皆默然,无言以对。
正是:一盘山河今日全,落得一处难言欢。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