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韵二十五年八月,楚承攻取井阳,消息急报沈铖李宣,二人又将这个消息报告天府,然后分兵镇守安丘康庄,其余数十城或弃之或守之,楚承韩沫在曲平合兵,由城主刘尚安排,诉说周安地理,众人记在心中,此事说完,尚曰:“康庄之地本易攻打,然李宣镇守,从新砚处选员大将,乃花方人氏,名唤唐懿,字翼德,使条梨花枪,武艺虽不通一二,然精通阵法,有谋略,唐懿又荐一新砚堂春人,名唤王孟,字元异,使两条长圆大锤,重七十余斤,有万夫不当之勇,有此二人镇守康庄,乃劲敌也。”话未决,忽有康庄城使臣至曰:“我家城主听闻楚将军破城辛苦,特来送件礼物,在康庄城下设七步阵,请将军来打,若能破阵,则全城投降,若不能破阵,还望将军退兵静水。”楚承目视左右,尽皆点头,曰:“就回复李宣,吾定约期而至。”旦日前往康庄,途中询问破敌之计,韩沫杨双几人皆曰:“康庄与安丘,皆是易守难攻,如今李宣不请自来,骄者必败,正可寻机破敌,李宣乃李氏宗族,若被围困沈铖必救,到时别有理会。”楚承从其言,过了两日到达康庄城下,李宣欣然而出,但见:
中间城主李宣,头上束发金铜冠,衣穿鱼鳞银甲,脚下灰革长筒靴,座下骑铃大黄马,手中一条游龙戟,虽是不大年纪,却如飘然飒气。左护卫将军唐懿,顶上一头齐肩发,束一条发簪,身披异兽怪袍,洋溢飘洒,座下一匹白龙马,手持一条梨花枪,同与三军吼,身价今日高。右武将先锋王孟,发虽难长,带一顶小帽,难掩紫色飘然,身穿乌铁长铠,脚下镶彩长麻履,座下大黑马,手举一双长圆大锤,只待厮杀。
王孟当先出头,一锤指挥曰:“吾乃堂春人王孟,谁敢来与我决一死战?”南军未敢动者,王孟又曰:“吾乃先锋王孟,谁敢来决一死战。”中州先锋田灌曰:“此将乃虚张声势,末将愿往取其首级。”楚承允诺,田灌使条狼牙棒拍马而出,王孟一声雷吼,从上打下正中天灵盖,田灌碎了半个脑袋,南军吃了一惊,陈爽请缨出战,承曰:“切记小心。”陈爽提枪而出,王孟奋勇向前,不过十合陈爽乃力气不佳,枪法散乱,王孟见其心慌,又一大锤从上打下,震断了梨花枪,陈爽知敌不过拔马返回。
沫曰:“此敌非满将军不可敌也。”阿什满听闻,雷吼一声出头,二将双眼对视,各有吞人之意,王孟舞起大锤冲突向前,一锤从中扫过,却被阿什满挡在胸口,王孟见不济事用另一只从斜里劈,阿什满急忙放开,闪退一步,见王孟尚未转身,一刀砍下,王孟亦躲开,二将斗约五十余合不分胜负,阿什满见不能胜,恐输了名气,拔马虚做返回,偃月刀从后拖住,王孟素闻阿什满之勇,今要取胜,见其要走急忙追来,阿什满见到中处,一个回身,那刀又疾又快,王孟躲避不开,却被打落只锤,王孟吃了一惊,见距离甚远,乃举起千斤之力,将另一只锤砸过去,阿什满揪起马头,那锤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马胸口,那马倒地死了,阿什满急忙起身,将偃月刀扔在一边,与王孟扭打在一起,两军各鸣金收兵,唐懿向前挥指令旗,那千军万马各自移动,但见:
八方往来兵马,七彩令旗,指挥不断,看似十三方门户,路路不通,中间帅台端坐,左右护卫,不能靠近,七步成阵第一战,扬名破敌今日时。
楚承见识不出其中玄妙,说众人曰:“此阵可破否?”韩沫听完指挥,吩咐东州先锋晏通,提支兵马前去,不要取胜,探探虚实便好,晏通领命前往,三千军专打一处,北军帅台指挥,令旗偏指,不过半个时辰,将那三千军全部围了,众人失色,韩沫不慌不忙,又令中州先锋毕美领三千军助阵,北军帅台再指挥令旗,不过半时毕美亦被围了,南军失色,楚承自顾不得,亲自率兵救援,后面将士见主帅出战,纷纷向前,唐懿不慌不忙,又指挥令旗,将南军全部包围,韩沫见不济事遂鸣金收兵,楚承取祥云剑往来冲突,左右砍下死了一排军士,断了几排兵器,南军人数众多,急救主帅,虽然如此也是损失兵马,践踏致死者不计其数,一排兵败如山倒,退守康庄外三十里。
众人议论纷纷,话多繁琐暂且不必一一细说,当问起破敌之计,韩沫就令陈爽领支兵马夜袭北军,陈爽领命前往,旦日大败而回,在帐外请罪,沫曰:“今日正要将军兵败,安有谢罪之言?”陈爽不解其意,沫曰:“虽然如此,亦不免受皮肉之苦。”言毕吩咐将陈爽打三十背棍,小卒正要动手,属下急忙来劝,楚承端坐在上也来求情,韩沫在其耳边诉说有计,楚承无言,等到夜晚南军吩咐后退,在康庄外五十里安营,第二日韩沫又令田翀领支兵马夜袭北军,旦日田翀又败回,韩沫亦责三十背棍,第三日楚承传令退北沙山,距离康庄外六十里安营,众人皆不知其意,等待消息。
李宣与众将庆功,说群臣曰:“南军落荒而逃,如此兵败,不知禹梁王上如何指挥,六将之内如何攻打?”言毕大笑,李宣大醉曰:“吾有唐翼德王元异做先锋,何愁南军弱小之卒?”懿曰:“不可轻敌。”当时正逢南军退出北沙山,李宣传令拔营,懿曰:“南军诡计多端,虽败数阵精锐尚存,今不依城反屯山林,若以火攻,如何敌挡?还请大城主三思。”宣曰:“翼德不晓地理乎?北沙山高大俊逸,素来无风,汝只管排兵布阵,诱南军来攻,吾却屯兵山下分击而进,定能收复疆土。”唐懿劝了半响,李宣不从,又见北沙山确实无风,因此领兵在林内布阵,这个消息急报南军,韩沫上书如此,楚承从其言,使一营兵掘北沙山高处之石,后备引火之物,不过三日,那北沙山忽起大风,半夜不止,韩沫见此急忙吩咐用兵,北军营寨未有准备,但见:
西风起,怨林低,一片高红,噼啪声响,火舌连营十余处,络绎迎风,四处吹。马嘶人走践踏声,七步阵、八步阵皆成齑粉,三千人、五千人烧成糊灰。
你道北沙山无风,这是怎么回事?只因北沙山因地理所致,四面高大峰险,风不得进,韩沫听闻此事,请教贤良,不得名,后世文家商公,有篇《洛原词》单书韩沫求贤,破七步阵,凿山借风,乃东莱义士陆斐⑥⑥所言,不得其真实事耳。
‖⑥⑥陆斐-注:文家商公指的是高齐政权后期的文史官,名唤田厉,字商平,号商公。陆斐,字文央,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因为后有史书《南三传》流传,《南三传》里面的记述先见于《明丰录》中,《明丰录》是一篇记录民间传言的野史,后来就流传出许多关于陆斐的传闻,韩沫凿山借风就是其中的一件。‖
楚承传令如此,先在林内火烧唐懿,后令阿什满领军前往沙平路断其后背,林内残退之师出山与李宣合兵,李宣闭守营寨,败兵禁止不住,南军又有陈爽晏通做先锋来攻打,李宣无奈,只得放弃营寨,领兵退回康庄,途中又遇阿什满,北军闻风丧胆,一战未发损失无数,尚未进城乃坚持不住,先进随城落脚,并发使臣前往沈铖处求救。沈铖镇守安丘准备坚守不战,后闻李宣布阵破敌,正要攻打楚承背后,又闻韩沫火烧北沙山,遂不敢出城,再有消息传来说李宣被困,沈铖好言回复,准备不救,过了几日,何夫人亲自传话要沈铖去救,沈铖不得已,点兵三万前往救援,正与南军相遇,北军丘彤出马,楚承亲自出战,只用一合便将其刺落马下,李直提梨花枪战不三五合那枪便被砍为两段,沈铖料敌不过,就令决战,楚承返回厮杀一阵,楚军以多取胜。
韩沫围困随城,三面攻打,只留北方一面,李宣收拾残兵冲出重围,不敢返回康庄,与败兵前往西靖,投姚遂去了,韩沫见随城事了,将一部精锐围困康庄,后将大队兵马转道向南,与楚承会和,只打沈铖,消息急报沈铖,属下崔略吕珩皆上书曰:“将军好心救援李宣,此时他却弃守溃逃,南军转而攻吾,此恨难消,不如退守铅州再做打算。”此言正合沈铖心意,即令退守铅州,将此消息传报天府,楚承自领精锐,分两路追击沈李,大胜之,周安全境有刘氏镇守之城,皆出兵相助,楚承启用一部围困康庄,城内不战而降,消息一出四国震动,天下惶惶,后有判词单说楚承曰:
‘楚承年二十一岁,身为大将,收靖西、破两关,执千万之众,夺城无数,降良将、用州民,三震燕蒙,周安两路溃败,击安镇府、围康庄,此名可越其父多矣。’
楚承移兵白龙,忽闻白禄信使至,说白妤来到,要楚承前往与其相见,三军暂交韩沫代理,楚承大喜,将此事通报众将,众皆默然,楚承简单收拾一番,一个人也不带,自孤身一个简单起行,未走百里,至符阴山境内,一派好风光,但见:
一道平坦砂石路,杨柳两边弯行。风和日煦,遥忆思饱,看得哪处蜂蝶萦绕,过眼如霄,省得千里征途万余刀。长空埋没两边山,日下飞过两行燕。堆云处,白霞动如珠,千树万花含苞欲展,透心爽,直教征战退将走山道,百里路做旧游。
楚承边走边歌,等到夜宿闲村,夜星下忽见一个故人,乃是从元章府里逃出来的白悸,二人相见,一些闲话不提,却说这个白悸如何在这儿?其中有个缘故,白悸本来藏身在天府粮库之中,被郭颜救下,后来栖身于米粮内运往安丘前线,由头兵乌鹿干运出,白悸独自潜逃,也至符阴山境内,当时不得路途,肚中饥饿,将些散碎银两换些肉干来吃,当地土民为了躲避战乱栖身于此,热情好客,将自己的住处收拾间房出来,又准备了些果实来招待,常曰:“东南庄长眉老人所教。”白悸不服水土,头热出汗,当地百姓挖取山中一些树根,貌似虫而不活,此物不知有名,也就是冬虫夏草,按照配置比例煮沸放温,喂白悸服用,不过两日自好,白悸再三拜谢,或曰:“东南庄长眉老人所教。”白悸大怪之,自思从未听闻长眉老人,为证此言,亲自打听长眉所居住之地,趁夜拜会,至东南十里果然得见,因为夜晚白悸恐于礼数,不得进入,在门外小憩,至早从门里出来一小童,穿身青衣,绑发髻,七八岁模样,见门口有人乃通报先生,先生诉说请进,小童得话,说白悸曰:“先生因何睡在我家门口?”
白悸再三逊拜曰:“素闻长眉先生大名,特来拜会。”小童曰:“我家先生有请。”白悸随小童进房,见一老人,果然长眉,飘洒仙逸,有七八十岁模样,急忙拜曰:“小子不明地理,流落此地,久闻长眉先生大名,今日特来相见,夜恐先生早睡,因此等待。”长眉笑而请坐曰:“小侠士流落此地,莫非从军中否?不知是从北军还是从南军。”悸曰:“敢问先生南北军皆如何?”长眉曰:“愿闻小侠士之言。”悸曰:“北军素来无德,非仁义之师也。”言毕叹气,长眉又问,白悸佯作忧愁之状曰:“南军虽能胜北,然白氏之主亦非仁义之君也。”长眉笑曰:“善矣,白禄虽非仁主,然终能胜北,此因能用人也,小侠士既从南军,当做昨日之尚为贤,今日之单子行,何愁功名不正?”悸曰:“恐有心无力耳。”长眉曰:“今日之符阴山,北有奇环南有时靖、东有太高西有厚皇,四山之中住有两位奇人,若能得一人辅佐,大事成矣,小侠士岂有意乎?”悸曰:“愿闻此二人姓名。”长眉曰:“先有一人复姓欧阳,名觉,字博宇,金奉庐阳人,喜爱青梅,因此友人唤其为青梅居士,又因青梅素产时靖山,因此博宇常住其中,自号时靖先生,此人乃旷世奇才,可当天下第一人也。”
白悸默然,自思从未耳闻,曰:“第二人为谁?”长眉曰:“又有一人,单姓为林,名腾,字子良,康庄惠林人,常隐于太高,取号随腾,若能有其中一人辅佐,可胜千军万马。”悸曰:“此二人比先生如何?”长眉笑曰:“吾乃村中一老者,岂敢与大贤相比,自愧不如也。”悸曰:“敢问此大贤身在何方?”长眉曰:“子良易寻易得,身在太高五里峰,有所百年甘泉,甚甜,当地无人不知。”悸曰:“敢问时靖先生所居住之地。”长眉呵呵一笑,正要说出这个地方,却转头见白悸眉目中带有紫气,非善者相,于是并未说出,曰:“甚好。”白悸不得其意,再问,长眉曰:“甚好,小侠士既知地处何方,自寻去罢。”白悸虽然心急却不敢造次,勉强退回,当夜在东南庄暂歇,至晚不能闭目,想起长眉所说二人,良久忽听门外小童来报,说长眉曰:“门外林先生求见。”白悸大喜,自以为是林腾,急忙整理衣冠出门拜访,至厅房果见一人,白悸拱手拜曰:“随腾先生,久闻大名。”那二人相视而笑,长眉曰:“小侠士错看了矣,此乃奇环林复然,非太高林子良。”白悸大惭,勉强堆笑曰:“复然先生,失礼。”众人说些旁事不提,白悸在此徒留无益,告辞返回,长眉亦不挽留,白悸过了符阴山正好路过太高,行不过五里,打探五里峰百年甘泉,不过几日寻到,但见:
古道遥直一处房,三石两柳映照香。鸟鸣叽喳,采摘树花,四方泉湖涌活水,点缀荷花。清澈可见禾苗,脆音不断滴答。若问五里峰,甘泉有名声。
又见一人对空当歌,其歌曰:
吾自遥问天下事,不得晨合而闻鸡鸣。当歌以笑天下人,酒至心而腾起。噫!长悠然不得悦,兑人言比登天难。自愿化做空中燕,无争逆风笑枉然。
白悸听其歌甚美,然此人面貌丑陋,心甚恶之,曰:“敢问此处有一眼百年甘泉,旁边住着随腾先生,不知在何处?”那人曰:“前走便是。”白悸不愿回答,告辞走开,这事说来奇怪,早晨问起的路,走了许久亦未找到,白悸心中甚烦,又无人家可以借宿,正是独自骂了几句狠话,忽见一杆大木,细视之,上书三字随腾处,白悸大喜,自思曰:“找遍全山都不见,原来却在这里。”言毕正衣冠,定了心神敲门请进,门尚未开白悸乃低头曰:“久闻随腾先生之名,恨无以得见,如今冒昧前来,足感欣慰。”言毕抬头,却见那人轻声而笑,仔细看清,原来这个随腾是早晨唱歌问路的人。
白悸大惭,支吾哑言说不出话,林腾教请进坐,悸曰:“悸有眼不识贤良,放肆怠慢,今有幸相见,岂敢落座。”腾曰:“将军不必记在心上。”悸曰:“白氏嫡亲,南军前部左卫营白悸,前日路过东南庄,得遇长眉先生,说起随腾先生旷世之才,今来请教天下为民之计。如今南北对战,胜负难分,悸有心兴复旧时太平,然有心无力,久闻随腾先生大名,特来拜会,望相助一二。”腾曰:“将军既是南军心腹嫡亲之人,何愁做为之事?白盟主用楚承为将,天下知名,功过盖主,将军既从南军,若要做为当与其齐名,天下君主多用诡权之术,虽不用震其主上,亦有名而实矣。此时北越西靖,南收周安正值难解难分,将军若能辅其上主,破姚遂于北山门户之地,然后威夺天府,进驻苍山,北军精锐不存,新主之章定移兵北上,镇守七双,冯王乃布衣之臣,莫能征战,心气傲而不能忍,欲得胜而反落败,到时将军上有破敌之功,下有安抚三军之能,大事成矣。”悸曰:“破姚遂于西靖,威李章于天府,激冯王于七双,前事多艰,还请先生出山相助。”言毕再拜,林腾急忙曰:“愿从将军之言。”悸曰:“请先生前往洛川寻找偏将俞通,说吾之言也。”林腾从之,二人说些旁事暂且不提。
白悸当夜就在甘泉旁暂住,旦日返回,不过两日与楚承相遇,楚承惊呼曰:“绵绵前往天府,何至此地?”悸曰:“一言难尽。”承曰:“卫夫人之子现在怎样?”白悸摇头曰:“已被烹于大殿之上。”楚承愕然,二人说些经过,白悸把些假话来编,二人前往洛川与白妤相见,白悸走开后,楚承就说不愿再战,亦不愿为将曰:“愿上书盟主与姐姐同在一方,再不分离。”小姑娘听着舒心,红过脸去曰:“弟弟家在天府,叔伯父母可在此处,我愿前去拜会,不可失了礼数。”楚承听闻这句话忽得想起个杀父仇人的事,母亲若不从,奈何?正愁的满脸无言,那白悸又不请自入曰:“少枫欲为侠者之行,还太平以传当世,今是落败于此了也。”言毕大笑,二人不解再问,悸曰:“白盟主在西靖与姚遂数战,胜负难分,少枫却在这里儿女情长,是早了也。”妤曰:“是你那叔叔要少枫在这儿,若是要你前去,还不快走。”悸曰:“妹妹知我心意,只是攻打西靖,非少枫不能取胜,敢烦借来几日,如何?”妤曰:“你这白绵绵只是嘴上会说,也罢,若要少枫去,需依我三件事来,怎样?”悸曰:“莫说三件,便是三十件也依得。”妤曰:“这第一件事便是不要少枫一人领兵打仗,第二件事是要跟父亲多借些兵,第三件事我也要跟去,你若从少枫便去,如何?”悸曰:“妹妹想的可算周全,全部依得,只是明日便要动身。”二人从之,旦日便往西靖去矣。
正是:一时领军复周安,但要离时又西靖。不知三人前往西靖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