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禄在繁阳听闻诸刘氏降楚,晔曰:“刘广所属之兵以李锆为参军,若能收之为用,告天下大势,天府乃霍乱之臣,此番清除乱党,恢复长子之位,百姓岂有不迎者乎?”白禄大喜,也想到这件事,急令使臣前往楚承驻防之地,名为约见楚承,实则约见刘广,使臣曰:“右将军得知上阳被困,已率兵马救援,并不在云度。”禄曰:“可探得云度消息?”或曰:“刘子露为绝李氏之义,现杀李锆,悬挂首级于四城,说此乃李氏下场。”白张皆叹曰:“一个李氏首级,丢了千万个将士的性命。”
话分两头,且说沈铖镇守奉丰,段洲主管会水,两处兵马自诸刘降楚,都在包围之内,深知不能自守,遂约定合兵,只打上阳,城内守将无多,被二人攻破,段洲见之欲怒,将守备两千余人全部斩首,怒气不息又要屠民,曹寰慌忙来劝,铖曰:“一城难守,教育官主管此地,铖愿率兵攻打仁仙两州,若能镇守三处尚能坚守,还需请示新主多发援兵,虽不能胜也可自保。”寰曰:“守城易攻城难,不如请浩通在此,我与教育官攻打仁仙。”铖曰:“南军诡计多端,又是愤愤而来,铖知不能守,还请教育官守之。”众人从之,先发沈铖去矣。楚承屯兵上阳城外,商议战守,韩沫见上阳城大,易守难攻,自知不能进兵,当日又被楚承问住,默默无言,偶一日韩沫在山林查看地形,见有两个小兵往返斗猪,此事有个说法,附近林中多有野味,并以北城大野猪为最,用两人在旁边把猪来斗,后可捉食,韩沫听闻大喜曰:“此番又有计了。”
言毕不与属下说话,忙到中军见楚承,仔细看去却有二人,另一个却是白妤假扮的,原来楚白自出茗菱整日要好,今日楚承说到得意处,白妤心中不服,要了身将军服饰,正好碰上韩沫,曰:“大总管,看我能统领三军破敌立功么?”未等韩沫说话,楚承就在旁边劝,沫曰:“吾正好有条计要请个大将军,不想如此凑巧,可以。”承曰:“先生有何计能破上阳?”沫曰:“上阳有重兵镇守,攻之无益,吾料段曹早已谋划,正等吾去,今日偏不中他计,寻条别路,沈铖攻打仁仙不下,今日若破上阳,可先巧设一处疑兵留在此地,虚做攻城,后将兵马分做两处,一处前往仁州西,距沈铖处三十里安营,另一处绕道蒙山,越四河,前往仙州南,约定时候,一日攻其首一日攻其尾,使其不能进退,若能先破沈铖,到时再与白盟主会和,反攻上阳,大势可立定矣。”
承曰:“谁可为将?”韩沫目视白妤,楚承急劝,白妤一脸不高兴曰:“今日我偏要去。”韩沫说可以,楚承无奈,方才允许,还请管由杨双跟在身边做参军,点郑城全部、中州一部,陈爽、陈应为先锋,夜晚行军白天露宿,到达后可在高山峻岭处选空旷地方设烽火台,有信放火为号,半时为今一时为后,白妤亲自换上将帅甲胄,用武伦做名号,女扮男装,只告诉几个参军与身边亲近之人真事,在帐外点兵出发,沈铖自从出了上阳,每日迟缓进军,皆以为南军必攻上阳而自无事,因此走了许多天,仁州城主刘计听到消息,自知不敌,遂求救于仙州城主刘在,刘在从其言,将城内兵马带在身边前往救援,两军合为一处等沈铖来攻,沈铖指挥进军,先在仁州外安营。
略曰:“刘计叛将该斩,吾知城内有些将士是从孝贞调往,其中有一偏将,本是当初宴倾的守将裴勇,今日若能将些心腹之言告知于彼,里应外合,必能破城。”铖曰:“崔主管与裴勇相识耶?”略曰:“略曾在宴倾城,裴勇乃吾属下,只需一封书信即可来降。”沈铖大喜,就令崔略主管此事,崔略写封亲笔信,要个心腹偷进城里寻找,二人约定,裴勇在城里放火,然后打开南门,晚上火光冲天,沈铖随即传令诈攻西门,却将三军主力偷过南门,刘计正敌不住,沈铖在城外忽听细作报曰:‘楚承不攻上阳却来救仁州,现距此处三十里,朝夕可至。’沈铖听完惊出一身冷汗,珩曰:“楚承援兵将至,仁州攻打不下,形势危矣,不如先退守静水,后求救于曹将军,东西对进,必能破楚承矣。”略曰:“修白所言甚是,刘计新败必不敢动,若能先破楚承,仁州不在话下。”沈铖从其言,裴勇孤掌难鸣,当夜就被刘计所杀,两州之危自解。
沈铖退守静水,在中间搭起三座浮桥,一半在南一半在北,一日沈铖正与众将说话,细作曰:‘楚承所属不来攻打,静水南又多一支兵马,打着武伦旗号。’铖曰:“此非行军之地,吾三军当守要道,南军何故从天而降?”细作不能答,铖曰:“武伦是何人也?”或曰:“从军营中探得,不曾听闻。”铖曰:“曹将军未围楚承,我等反被南军所围,如之奈何?”略曰:“不如分两支兵马,将军领一支在北敌楚承,修白领一支在南敌武伦,若有攻打互相救援,再发信往曹将军处求援。”沈铖从之,将一半兵马交付吕珩,在静水南安营,午后细作报曰:‘楚承拔营起行,似有攻打之意。’沈铖将兵准备,教吕珩在南以为救援,等了一夜并无动静,辰时有败军来报,武伦攻打南营,三军准备向北,未去妥当乃折损过半,沈铖大怒,正要救援南营,略曰:“南军欲使攻其尾而破其首之计,将军万万不要去救,现在若走楚承必至,时此亦不可保。”
沈铖点头称是,并不救援南营,白妤且战且退,见北营不来救援,遂点起烽火台,旦日楚承无动静,白妤又来打吕珩,吕珩不能敌,又不见沈铖来救,遂退守北岸,将浮桥全部烧了,消息急报沈铖,白妤见此不能追击,遂与管杨商议,二人曰:“北军不知虚实,只防右将军一人,此时进兵正是时候,静水两岸本无涉水之险,可令将士造小舟,连夜过河,北军以为断桥无事,岂有不败之理?”妤曰:“此间兵马不足北军一半,若过河进兵,沈铖反来攻打此处,岂不危险?”二人曰:“不必忧心,沈铖心有疑虑,必不至也,若至别有理会。”白妤从之,吕珩返回北营,沈铖惊呼曰:“修白何故在此?”吕珩怒曰:“将军日夜传闻楚承攻打北营,今日何故安乐?”铖曰:“南营战事若何?”珩曰:“吾与南军交战三次,日夜镇守,发了几路使臣来求救,不知将军哪里去了?”沈铖不能言,崔略急忙来劝,三人未说出个结果,细作曰:‘武伦造船越河,现来攻打我营。’珩曰:“将军若有战心,先付我五千军,再与武伦决战。”略曰:“不可,若此时与武伦决战,楚承必至,到时南北夹攻,如何却之?”
沈铖不能决,吕衡大怒,自领本部兵马出营寨,与武伦决战去矣,沈铖慌忙点将,谓崔略曰:“修白兵少,且连败数阵,与武伦决战必败无疑,若果然之,此处亦不可保,为今之计先破武伦,再与曹将军破楚承。”崔略苦劝无果,沈铖率兵与吕珩一同攻打白妤,白妤渡过静水,以数百军袭扰南营,果然等到北军大队兵马来攻,即令将士点烽火台,楚军细作沿途见信,楚承亲自当头攻打沈铖,沈铖当夜正与南军厮杀,眼看着就要得胜,白妤且战且退,将近河水时楚承方至,细作慌忙报曰:‘楚承所属来攻我营,崔主管督办不急,大败之,请将军火速救援。’沈铖恨的咬牙切齿,只得暂缓,与吕珩缓缓而退,两军厮杀一阵,沈铖敌不住,被杀的七零八落,众人议曰:“恐燕蒙之地全境不保,即便攻打仁仙与曹将军会和,洛川之地亦不可久留,不如率军退出洛川,先寻安身之地。”此言正合沈铖心意,当时议决,领兵退出洛川回安镇府去了。消息急报楚承营寨,大喜,与白妤相见,当日就在帐内含情脉脉,旁人退下,二人把眼来看,似分离了天长地久,永看不够,等到众将进帐,要武伦以真面目示人,无不心服口服,后传白妤封号,武字当头,素有武君之名,言由于此,有诗曰:
燕蒙战事计在新,不用破敌复疑兵。北吹军号南营起,今运行兵后守疑。
武字先锋何处人,不识飘逸女将军。他日崖上封号名,方忆静水敌营行。
杨双曰:“无此真假大将在后攻打,岂能成全功于今日。”众人贺喜,值此欢喜之际却传来个不好的消息,曰:“段洲见我疑兵现已出城来战,城下将士无一生还,全被斩首。”楚承听闻败报慌忙组织议事,双曰:“此事非段洲所谋,必是曹寰所为,此人真乃劲敌也,若不设计铲除,久后必为心腹之患。”众人深服其论,商量到夜皆无计破敌,双曰:“好在已破沈铖,曹寰若知必然返还,不如吾等抢先动手遏其后路,再用南北围攻之计,纵使不胜,亦可迫使其退还燕蒙。”楚承从之,旦日前行,未过十里,属下曰:‘段洲得知沈铖兵败,已退守上阳,准备坚守不战。’楚承见进军无用,遂在当地与众将商议,沫曰:“段洲退守上阳,白盟主收众范逸之兵,武贡遂无敌手,曹寰正是见识到此,遂与其合,今若不先破上阳,致使两处合为乃劲敌也。”
众人皆主张先破上阳,后打武贡,楚承从之,领军前往上阳,见不高城池被段洲加高,多十数尺之余,上放强弓硬弩,热油火箭,准备齐全,曹寰在城门楼上曰:“汝等弱旅之师,敢来攻城否?”南军各个愤慨请求出战,楚承只是不许,问计于韩管,二人曰:“若只有曹寰一人,此城难破,好在城中尚有段洲,好歹要送了全城将士性命。”楚承听不出话,二人在其耳边嘀咕一阵,楚承从其言,先在城外安营,三日未有动静,第四日安排妥当,楚承前往城下,造了几处容身之地,又用一营将士吩咐在旁,亲自训练说辞,在城下骂曰:“汝等北狗之人,缩首畏战,今日我军只有一营将士,要汝等取一万蝼蚁,若能得胜则吾三军退还,再不相犯。”言毕大笑,此言传至城内,左右皆愤请求出城,此信传至曹寰,寰曰:“有妄动出城者杀无赦。”
众将愤怒,见说不动便往段洲处,段洲拍案怒曰:“南军焉敢如此欺我?”言毕就要出战,众将曰:“已报曹将军,曹将军只是不出,吾等皆为北军大将,愿战而死亦不受此大辱,渴望教育长出城决战。”段洲从之,更不与曹寰商议,点起本部兵马打开城门,曰:“段洲在此,谁敢来与我决一死战。”陈频曰:“不牢教育长出马,某愿出战。”阿什满正要出马,爽曰:“此等弱小之将不牢满将军出手,吾自取他首级。”言毕出马曰:“吾乃南军陈爽,敌将可报姓名。”频曰:“吾乃北军大将,岂识南狗?”陈爽大怒,提起梨花枪出马,二将斗十余合不分胜负,正杀的力涨,北军忽然鸣金。
陈频一个回头刀法散乱,被陈爽一枪刺落马下,你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曹寰听到消息,急忙出城与段洲商议,因此陈频被斩,回至城内段洲大怒,正要与曹寰说个明白,曹寰却先上门来,把道理讲了一堆,段洲听不进去,不耐烦曰:“青仙只说如何与南军决战?吾却不在此受窝囊气。”曹寰无奈,心知上阳不能守,遂寻条别路,曰:“上阳难守,不如趁夜出城,与少嘉会和,再思战策。”洲曰:“南军已围三层,如何能出去?”寰曰:“趁夜出城,我二人各带一队,分蒙东路与门山北,后往洛川。”洲曰:“两路行军甚难,不如我二人在一处走门山北,道路又近,必能冲出重围。”
曹寰从其言,等到晚上打开北门冲杀出去,当时破了南军,段洲正在欢喜,寰曰:“南军重兵围困,今不战而败恐其有谋,不如在此分别,两条大路都不走,转宵及路往南绕道,虽远出百里却可无事。”洲曰:“何必如此,吾精锐尽在此处,若走这条路是空费事耳,青仙何必太疑?”曹寰无话可说,二人就不分别,只走门山一条路,未过三十里见一座山,乃是门山之巅,有一座庙,夜中有火花之光,貌似火把点燃,二人见此大怪之,使人去看,山上乃文莱⑥③遗迹,属下跑上山顶,顶山不高。
‖⑥③文莱-注:文莱,字义芳,洛川川丘人,共父的弟子之一,和盘岛本土派的代表人物,共父死的时候文莱便不再做事,也不与亲人朋友见面,独自一人前往深山,主要做些编辑共父书籍的工作,后来箔州这个地方要建立国家,也就是现在的洛川,箔英王韩成也是共父的弟子,早就听说文莱这个人很有名声,也很有才华,于是就想请文莱一起来治理国家,但是文莱不想出山,韩成找了他很多次都没有成功,韩成非常生气,就放火烧山,韩成依旧不下山,韩成非常生气,就把文莱绑到朝廷,给了他一碗稀粥和一些美味的食物,文莱却只把稀粥来喝,最后韩成把文莱杀害了,再后来那片被烧毁的大山竟然又长出树木,人们为了纪念文莱就为他修了一座庙宇。‖
尚未查看明白,门山忽然火把齐举,不知有多少兵马,段洲见此埋伏,懊悔无及,山上万箭齐发,射死者无数,等到箭尽又有雷吼之声,大喊曰:“东州杨双在此。”右边曰:“东州晏通在此。”北军慌了一阵,急出门山,等至安全地方又遇南军第二队兵,大喊曰:“中州余熙在此。”又一人喊曰:“中州毕美在此。”杀的北军落荒而逃,第三队埋伏兵马乃郑州主管何玄,右将军贾伸。第四队埋伏兵马乃北军降将吕衡余卜。第五队埋伏兵马乃楚承阿什满。五路军各分十里埋伏,当夜杀的北军闻风丧胆,风吹惊心,晃晃不可落脚,段洲胸口中了支冷箭,疼痛难忍,旦日清晨,走到一处角落,自知命不久矣,乃吩咐属下准备笔墨,要其亲笔记下,段洲口述曰:
‘吾六人自受命之初,不觉二十余年,常忆岐黄时意气风发,如今分别六处,镇守六方,不觉已殁三人,今吾自不得君命,感怀下意,若离不弃,承为三师之憾,青仙虽武不能敌贼,文不能计发,然为大将之辈,悔不该当初听从所言,今日将死其言也善,渴望少嘉与其同守疆域,破敌于北土,逐寇贼于南疆,吾虽死无恨矣。’
曹寰泣曰:“少嘉乃寰之长者,寰怎敢调遣?渴望兄长将息身体,亲往洛川主持,方可无事。”段洲一口气上不来,当日就死在门山,众人收了尸首前往洛川,沿途再无追兵,比及曹寰到达,武贡正在分兵救援郭莹,因此无暇照顾,曹寰打探形势,得知武贡先在永宜与范逸交战四十余日,互有胜负,后来范逸回军东援,与白禄合兵攻打刘之,群城归降后范逸又攻打会乡、思平,北军皆败,现攻永宜,守将郭莹,原守盍城,因南线无战事,因此一些文臣武将都调往西线,永宜地处静水北,两面环山南线环水,一面又是平原,乃是用兵险恶之地,郭莹从属下之谋,本来屯兵林内诱使范逸进军,不料范逸反攻其后,将永宜两面围住,郭莹大败,求救于武贡,武贡自知永宜乃洛川门户,若有闪失全境不保,因此率军去救,破范逸于聚义山,正得大胜,在城内庆贺,忽闻细作曰:‘曹寰兵败上阳,段洲被杀,残兵退守洛川,只等大将军前往。’武贡尚未听完,只听到段洲身死几个字,不禁放声大哭,勺筷落地,悲号曰:“今失我心腹良友,命不长矣。”言毕大哭,莹曰:“好在范逸兵败,可将兵马前往洛川与曹将军会和,再与南军决战,报仇雪恨。”武贡从其言,领兵前往洛川与曹寰会和,当时曹寰见不到武贡,乃自领箔周大将军,造将帅台晓以三军,其文告曰:
‘箔周外困之地,危危急矣,假以奉天之命,保护尊主,许以重镇七十余城,令止三江百十余州,万众一心,收复疆土,令传至处,需以三军统领之姿,带刃平复燕蒙之贼,狂寇自破之日,乃成功立名之时。寰在此歃血盟誓,若箔洛之地再有损失精锐之事,愿抛头颅以谢三军,剜心以雪自耻,断发为誓,斩杯为言,旨达诸处,如律令。’
然后通报天府,过了几日武贡返回,曹寰放声大哭,身边几个细作将段洲的亲笔信交付给武贡,武贡知其心意,又知曹寰先自任职,属下虽有怨言,然已成事实,乃服其令,曹寰大喜,几日内吩咐细作打探南军动静,又分析形势,得知白禄兵分三路,楚承在上阳,范逸在平稷,白禄在云度,又有刘氏镇守城池,心中不免想出条奇谋曰:“南部三军虽各自强势,从南北分至,有攻四国之意,然各自为战且有机可乘,若能使一城兵坚守,使南军两处合为一处,吾与永宜军首尾而攻,破其大半,其必丧胆,到时犹豫之际正是吾进军之时,只是此处兵马尚且不足,若能前往七双新楚借兵,再与郭萤首尾分至,定能破南军于洛川。”贡曰:“七双乃是冯王镇守之所,新楚又是守御天府之军,若与此两处借兵,恐非易事,何况郭莹镇守永宜,期间大小十余战,损失兵将,若要南北围困又恐兵马不足,如何能破南军半数之众?”曹寰听完默然。
正是:虽有奇谋能破敌,奈何身后无良主。不知曹寰借军七双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