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禄欲破群城,政曰:“如今李刘不和,刘之驻守繁阳,沈铖镇守奉丰,段洲又在会水,三军互为犄角,不如将些兵马单打刘之,沈铖若救就从中埋伏,若不救别有理会。”白禄眼观庭下,曰:“先同之言,如何?”左右尽皆称善,白禄从之,就令范逸会同中军,专打繁阳,后教楚承前往兰屏山外埋伏,消息传入城内,刘之慌忙组织商议,这个刘之先前被李节下狱,后来北军得胜,李节心中高兴,又想卖个人情给刘氏,因此复用,曰:“复衡镇守群城,事关重大,一番失利不足言也,日后好歹用心镇守,可保万世基业。”之曰:“愿誓死以报。”于是刘之仍然镇守群城,卜曰:“南军三番攻打,已是危在旦夕,不如发信往奉丰会水处求援,亦可破敌。”之曰:“吾料沈铖段洲必不来也。”卜曰:“彼若不至再定谋不晚,好歹要稳定军心。”
刘之从之,后与群臣商议曰:“南军重兵围困,有何计策可退外兵?”老臣翟蕊厉声曰:“将军自从镇守此处,期间多付苦劳,何人知晓?又有些自称李氏贵人,横加干扰,为救梁王兵马损兵折将,如此大忠大义之为,却落得个下狱之过,如此蒙天奇冤,尚有理乎?南军攻打繁阳,两路援兵何在?如此上不用其人,守之何益?依某之见,不如开成纳降,早做义举,可保千万生灵免于战火,此非背降,将军切勿弃之。”刘之尚未开口,堂上有许多李氏把守军权,大骂曰:“此乃通敌卖国之举,理应处死。”言毕不等刘之说话,要武士将其绑下堂去就地问斩,话未决,又有些追随刘氏的曰:“大城主未说,哪有你来?”两边各不相让,在堂上对骂,刘之不得已,暂将翟蕊下狱,寿曰:“将军有何战守之策?”之曰:“吾有一言不好的话,请巡御使思之。”寿曰:“吾亦在群城,生死之际,如何肯不同心用命?”之曰:“繁阳难守,除非有援兵,除此之外纵有奇谋亦不可保。”李寿深表同意,遂写封亲笔信差使前往奉丰。
沈铖得了信与臣下议曰:“救与不救,诸位之意如何?”吕珩在其耳边说话如此,沈铖大喜,即刻点兵前往繁阳,行军一半,早有细作送信,说楚承领兵拦截,沈铖得了书信虚做动静,要群残弱前去攻打,一连耽搁半月,所属兵马竟不能前进一步,沈铖假借无奈,将此消息告诉刘之曰:“沈将军领兵救援被楚承拦住,不能赶到。”刘之料此结果,要些不相干的人退下,不过数日,会水也传来消息,刘友领兵救援,段洲不至,因此兵败,寿曰:“南军倚仗祥云剑之威,又有阿什满做先锋,人莫能敌,如之奈何?”之曰:“一剑一人之力不足惧也,此必是沈铖不用心耳。”李寿尚未可信,刘之火冒三丈,走出府堂,此后无计,只是安排守城,并无计谋,李寿经常使人打听,得知刘之经常前往狱中与翟蕊相会,二人不知密谋什么,心腹何宏曰:“翟蕊自诩为群城老臣,素与刘氏勾结,堂上悖逆之言本应处死,大城主却执意不杀,如今二人勾结,不可不防。”李寿使人打听,只是狱中防备严密,要探些消息都听不到,李寿大怒,亲自来质问曰:“主上以重事托付,复衡奈何要与背主之人相会,恐有负主上之信任也。”刘之无言以对,连日回避,李寿遂不与其商议,只与属下诉说战策。
且说李寿属下有一少年英豪,乃洛川坪原人,名唤高谯,因为喜爱齐玮事迹,遂改名为高齐,字子恒,高齐尚未出生之际,亲父乃死,其母湖平氏携种改嫁,服于高州胡冉为妻,高齐八月早生,当日异红满天,经久不散,满室牡丹紫藤见光而实果,高齐初生能哭能笑,站立不摔,自小好学游走,曾在城内任小吏,先随孝贞城主孟衰,衰好宾客,月底满朋,高齐在其中,众人常以言语刁难,高齐字句回禀,不曾有丝毫不对,众人问起孟衰为人,齐曰:“大城主虽务重实物,然恪守死规,不能反复用事,虽能镇守一方,然非经久长者之为也。”孟衰虽笑口以对,然深恨之,将高齐贬职高州,连同其父母一同软禁,收在高州巡御使李昶门下,高齐见李昶亦非人主,遂辞别游走,后往川门、平稷等处为职,皆不能看重,直至现在群城,本要相助刘之,后又看出刘之琢磨不定,心思不一,早晚是反复之人,因此不助,时又探得巡御使李寿有破南军之心,遂来上书曰:“繁阳地处平原,百里皆无人烟,南军重兵围困,志在必得,城内早晚不守,何不借此机会,趁夜杀出,前往平东遗址,据险而守,南军虽有数十万之众,然敢冒涉山水之险进山决战者乎?时必东攻奉丰、会水,届时我兵可进可退,南军纵使东进此处也可牵制,不敢无防也。”李寿听完此一番话,只把高齐当成了刘杳,小而不用,高齐见如此,知其必败无疑,遂连夜逃了,此事且等后一回说。
李寿无计可施,安排守城,将四面城墙加高加固,准备擂木炮石、火箭热油等一切守城必须之物,等南军来打,南军三番围困,久攻不下,又不见沈铖来救,白禄大失所望,遂在城外商议,晔曰:“繁阳乃群城重镇,易守难攻,若强行攻打定损失极大,城内刘之李寿两个长久失和,不如暂缓攻之,虚做北上,到时约见刘之一人,李寿必疑,此乃反间之谋也。”白禄大喜曰:“有张大头为之者谋,如何不胜?”言毕安排去矣,李寿见走了南军果然大喜,整日无事只关心刘之一人,并与翟蕊相见,李寿甚疑。且说繁阳北有座小城,名唤房宁,本属繁阳辖制之下,刘之父母皆在此处,后来白禄兵困繁阳,连着房宁一同攻打,刘之自顾不暇,致使不能救援,房宁投降,白禄出榜安民,收了刘之父母与其一族亲眷囚禁在内,反未加害,从属下所谋,并未与刘之商议,全部放出,刘之父母无路可走,前往天府道路不通,因此只在乡下躲避。
此时房宁降将张尔在白禄面前献计,正好有门路可以进出繁阳城内,曰:“盟主不杀其亲,刘城主本来感恩,今欲进城,可先假传刘母之言劝其投靠,刘之虽然不惧,然难绝千万之口,到时可以趁此机会离间李刘,繁阳能不战而降矣。”白禄从之,就遣彭建为使前往繁阳,假借祝寿,实则约见刘之,早有消息告诉李寿,李寿亦来相见,带来许多兵勇,将刘之府宅全部围了,大骂曰:“南军细作在此,休教跑了。”彭建不慌不忙,取出许多珍珠宝贝,曰:“白盟主特地打发吾来有要庆祝的事,并非军旅,奈何如此款待使节?”寿曰:“有什么要庆祝的事,若说不出来,今日要拿汝首。”
彭建一阵轻拿轻放,将刘母生辰的事说了,李寿不知道这个缘故,曰:“所言可是事实?”刘之当时只是哭泣,缓而点头,李寿大怒曰:“汝借此名,实为刺探军情,如何瞒得过吾?”言毕令左右将彭建一行拿了,彭建大呼曰:“若巡御使的亲朋族人被困城外,敢不救否?”这番话说的刘之想起当初营救梁王,心中有杀李寿之心,当日不欢而散,刘之每日看彭建,彭建亦把白禄的好处从早说到晚,李寿见拦不住,即召余卜要其将狱中反叛之人斩首,这个余卜本是刘之属下,听到消息先将原委告诉刘之曰:“大城主之意若何?”之曰:“势难行耳。”卜曰:“巡御使素无主张,何处难行?”之曰:“吾曾假降南军,汝亦在城外破敌千万,此虽真实事耳,奈何不优。”卜曰:“白盟主心知大城主心意,特有信在此,咐要亲呈。”刘之急取来看,信中曰:
‘刘氏满族,自夺共父豪杰其后,忠心为主,满堂爱民,然李氏专横,好失残令,鞭笞人民,排除忠臣,贤士切以为耻。威慑不振,自以为不忠,群城重镇之地,非行满意果之势,乃军战胜服之垂也,今日复衡贞烈不降,虽天地能表真心,然非万古圣臣所为之意,若复帮残助虐,万民唾弃,乃是正直者乎?再祈以四国人民之意,脱离李氏残暴之治,此非背主投降,乃大势所趋之意也,特咐亲呈,勿得挂念前事。’
刘之读完,笑谓余卜曰:“白盟主果然有心。”卜曰:“四国之地,熟人不知李氏专横,刘氏镇守之城皆有李氏辖制之官,如此痛恨忠臣,如何不败?”之曰:“即便如此,巡御使已起疑心,奈何没有防范,此事不可成也。”卜曰:“这个只在属下身上,南军早有偏将在此,约定时候,只等大城主一声令下,斩李寿首级以降南军。”余卜将话说完,一些利害关系全部尽了,刘之犹豫不决,左右踱步曰:“如此不仁不义之事,非吾所愿也,如何行之?不如先与巡御使商议,共同破敌,放出几个南军使臣,彼若不从,再有计议。”卜曰:“不可,巡御使本来欲斩城主,且未与城主商量,此乃密谋如何告知?若如此与巡御使说明,到时非降可也。”刘之不能决断,卜曰:“大城主不能决断,以为巡御使之李氏皆为好人,熟不知其早怀暗心,时常谋害,今若不抢先下手,后悔无及,属下愧颜,愿替大城主行此为城除害,保全州民之事。”
言毕出门,自令几个心腹请巡御使来有话说,刘之默然不动,李寿不疑来到,尚未开口,卜曰:“翟老臣有何重罪不动声响便要处死?”李寿尚未回过神儿来,卜曰:“当初梁王被困,大城主舍身相救,大破徐靖请功之时尚有你来,群城被破之日,主上怪罪汝却何等言辞?”此两番话说的李寿张口不得,并有三分畏惧,把眼来瞧刘之,刘之被说到伤心处,把头转过去,余卜一声招呼伏兵尽出,不等李寿张口早被砍为肉泥,左右一些随从口称愿降,余卜不许,全部杀尽,又将狱中一些南使放出,城门楼上竖起降旗迎接白禄进城,刘之在城门口跪立,白禄下马抚曰:“复衡为将乃有功之臣,为官且有功于民,何罪之有,只恨李氏不能用耳。”刘之大喜,口称誓死以报。
且说楚承领兵,将些攻打靖西时候的降将收在军中,在兰屏山下安营,不料一连半月只等到刘友,刘友孤军行走,又是长途跋涉,兵马甚少,大败返回会水,城中守将共有段洲曹寰,段洲责骂曰:“汝与刘之皆是一族,吾不教你去你偏要去,如今大败而回,有何话说?”言毕喝令左右将其绑了下狱,曹寰急劝,这段洲好歹是急脾气的人,曹寰说他不过,当日将刘友下狱,曹寰几次求情,洲曰:“主上托付重恩,刘之一失群城好歹不责,如今两次依托皆是不战而降,除非汝能收复繁阳,否则问斩。”友曰:“带何处兵马去救?”或曰:“汝只带本部兵去。”言毕脸无好色,转身就走,友曰:“南军数十万之众,吾在会水只有一万,如何能收复了?”来人不管不问,刘友几次上书,段洲尽皆不从,并催促刘友赶快出城,刘友不得已,暂且答应,当夜正要就寝,忽闻屋外有苟合之声,刘友大怒,提刀来看,原来是府中有个姓赵的妾妇与个不知名的管家勾搭成奸,知道刘友出战将死,遂呵呵大笑,当夜偷欢,被刘友撞了个正着,这个管家一时想起个主意,曰:“属下本来听到件关乎主人生死的事,若死前不能说出,愧对大城主之恩。”刘友教说,或曰:“教育官知道大城主兵败,本欲斩首,无奈心事不顺,不能借口全然,因此要大城主迎战,是借南军之手除心腹之患,明日若出定是凶多吉少,望主人思之。”刘友听闻垂头哭泣,饶了其性命放走。
这人抱头鼠窜而逃,当夜前往将军府求见段洲,诈传刘友明日出战,心怀叛乱,也要投降南军,段洲大怒,点了一营将士,更不与曹寰商议,前往刘友府宅,将其一家老小全部拿了,刘友见其心不良,遂收本部兵马准备厮杀,不料寡不敌众,竟被所害,曹寰闻声赶到,此时刘友已经战死,左右呈上首级,段洲就以刘友反叛之罪,通报全军,此消息传至上阳主管刘扁耳中,且说刘友之父名旦,与刘扁是亲兄弟,刘扁年少时曾搏虎救主,致使不能生养,因此对待刘友如亲生之子,刘旦早年为乱军所杀。却说天州四国的刘氏宗族,自从还朝之约后,甚为强盛,至于今日,共有四个德高望重的人,第一个是山东巡检使刘极,第二个是安镇府总管刘孝,第三个是平成王刘矫,第四个是成王刘受,其余三个且等一等说,只说这第一个山东巡检使刘极,其父刘越,一共生三子,长子刘极,次子刘旦,三子刘扁,山东巡检使者,乃四国监察官长,凡一方主管城主,一地镇守将士均可节制,后被李节削了职务,亦是名声极广。
当日刘扁听到消息不禁勃然大怒,即刻点兵,只留几个心腹守城,其余赶往会水城外,大骂段洲出来说话,段洲不慌不忙,带了许多将士出来对阵,扁曰:“汝等岐黄狗人,吾等镇守四国,哪里有你?今破南贼无计,使些卑鄙伎俩谋害功臣,今日要汝血债血偿。”洲曰:“刘氏之贼反复不定,今日定要与汝一并拿了,再取刘氏一族性命。”刘扁大怒,正要指挥攻打,眼见着两军就要动手,曹寰从后至曰:“吾等皆受主上之恩,如今大敌当前不思对付,反自残斗,岂不被天下人笑?且先进城,说清楚了定有一番交代。”刘扁暂且忍耐,与众将进城,段洲密谓曹寰曰:“青仙之意若何?”
寰曰:“刘扁愤愤而来,今与其战必定失利,可在城中图之可也。”段洲大喜,好生招待刘扁,当日说了一个下午,段洲自愧认错,刘扁方才忍耐,至夜三军歇息,段洲调兵将将刘扁营寨全部围了,上阳军并无准备,醉饮处全部早歇,比及段洲来到,上阳将士衣不及甲马不及鞍,被杀了个正着,死者不计其数,刘扁大醉不醒,听到厮杀之声方觉,口中骂着几百句,率领心腹逃亡云度,段洲又通传刘扁反叛。刘扁逃亡云度,云度乃是刘极镇守之所,将会水兵变之事一字不落,又加了许多愤慨之言告诉刘极,刘极好歹将其中经过反复查证,回复曰:“确实如此。”刘极痛心疾首,正是:
那胸中的伤比如愤慨之心,犹如涛海,长久不能绵绝。每日坐在府内,以手加额,长拖两个时辰,夜晚迁出烈马,溜出山坡,长跑百十里地。
门客陈驰,字比仪,当时上书曰:“驰有心腹之言,今日当说个明白,若主上不信,死无恨矣。”刘极教说,驰曰:“李氏之败,纯属咎由自取,如今却要怪罪到刘氏头上,孰有理乎?李主病危于长沙宫,复衡降于群城,姚遂败于上富关,朝中有何氏专权,心思不一,不谋山东战事,却虑分刘氏之权,复衡降之是也,今若不跟随其恩,日后必为谋害,此所谓主上谋之者也。”极曰:“先生所言,乃是长久之计,何罪之有?只是吾虽镇守云度,然却实力难为,恐有心无力耳。”驰曰:“此事易也,安镇府总管刘孝现在洛川,川中数十城皆归其辖制,若以此言与刘孝商议,大事定矣。”
刘极大喜,一面差使与南军楚承商议,一面令陈驰前往洛川见刘孝,且说这第二个德高望重的人是安镇府总管刘孝,刘孝乃是刘真第四子,常称刘四子,这个刘孝素与何氏有仇,因为当初李节巡视西行,见有刘范之女刘满,一字小名小满,便要收之为室,小满不从,自缢而亡,其青梅竹马之夫乃才子韦复阳,韦复阳与刘孝是儿时玩伴,亲切要好,刘孝尊刘范为伯父,后来何氏弄权,将刘范软禁,又将韦复阳斩首,刘孝因此最恶何氏,与李氏也是长久不和,当时镇守洛川以为韬光养晦,总管川中巡御使,威望极广,罢免了许多李氏宗族,川中数十城池皆有其亲信,当时密见陈驰,接入府内,一些试探言辞且不必提,当说到降楚,刘孝以手加额曰:“吾有此心久矣,只恨无同谋之人,率广所言吾必从之。”陈驰听闻大喜,二人又把些机密事说,商量妥当,孝曰:“老平成王病重,燕川统兵将军沈铖杀了刘广之女,亦深恨李氏,若能与子露同谋,大事定矣。”驰曰:“云度相距甚远,其中又无同谋之人,如何等到平成王子知道?”孝曰:“这个都在我身上,正好有些琐事要去天府,可以名正言顺。”
二人皆喜,此时老平成王刘矫已亡,其长子刘广,字子露,承父之位,刘广之女刘姬被沈铖所害,因此也恨李氏,当时刘孝前往天府先为刘矫守丧,刘广答谢,当晚刘孝以实言相告,约定刘氏一起动手,刘广慌忙关闭四门,曰:“吾在天府尚有许多族人,若此投降命不可保,何况一世忠孝之名灰飞烟灭,如何敢为此事?”孝曰:“子露此言,真乃是颠倒黑白,非大丈夫之明智也。刘氏镇守四国常有百年,李节依靠强武占据州城,以不尊其令而死,不服其治而亡,何来反叛之说?忠孝礼仪尚为天下百姓,李氏尚有理乎。”刘广笑曰:“子明所言使吾茅塞顿开,只是城中尚有族人,吾又在此守孝,如何能勾搭出去?”刘孝不慌不忙,在刘广耳边说出这条计来。
旦日刘广前往元章府,与一般文武跪立上朝,叙礼毕,广曰:“先主仙逝于长沙宫,平成王又辞世于王府,值此国恨家仇皆因群城战事,广不自量,愿率本部兵马前往会水相助曹将军。”当时李章十九岁,性似孩童不能理政,听了刘广所言把眼来看三个辅佐大臣,三人面面相觑商量一阵,曰:“刘将军善心可嘉,日后出征在外,当有一辅佐之人。”介曰:“二世子锆,先主在世之日多加称颂,可为参军陪伴在旁,凡事商议。”言毕将李锆封为参军,辖制六营监管粮草,并令立刻出行,不必耽搁,刘广口称愿从,此事好歹传至何夫人耳中,此时李锆见母不成,早与刘广走远了。
何夫人破口大骂,自知无兵,暂息了雷霆之怒,当时无事,刘广前往会水,途中不走大道,先往云度与刘极合兵,李锆在后只是听话,又不会打听,有些属下出主意的,李锆皆回复曰:“可自取事耳。”刘广自将亲眷安排妥当,后方又无拖累,常与刘极说话,途中想起件紧要的事,曰:“成王刘受现在宣封府,若我等尽皆降楚,岂不连累了他?”极曰:“子露放心,此事我已交代了,成王乃是大将之辈,不会受制于人。”刘广听闻放下心来,又与楚承商量妥当,凡刘氏之官,城内主管兵马,约定一起易旗,城门楼上竖起楚旗,凡城中不主兵者,就地躲避,等待城破,又有与盟不衔者闭城自守,等待日后合兵,当时白禄屯兵繁阳,楚承攻打会水以为疑兵,后约相同时辰虚做攻城,三军前往蒙道五总路口策划接应,共大者刘氏降三十四人,兵马八万余,小者刘氏不计其数,且不必提那二十六座大城主管拥有兵马,镇守一方,刘氏降将者:
第一镇,云度总管刘极。第二镇,安镇府总管刘孝。第三镇,平成王子刘广。第四镇,上阳守将刘扁。第五镇,铅西守将刘焦。第六镇,窦祥城主刘音。第七镇,安丘城主刘巢。第八镇,期阳府教育官长刘节。第九镇,和国城主刘碧。第十镇,西靖守将刘证。第十一镇,武下守御元帅刘兆。第十二镇,平城城主刘起。第十三镇,安良城主刘竖。第十四镇,休长城主刘评。第十五镇,大德城主刘颂。第十六镇,代阳城主刘临。第十七镇,安蒙城主刘常。第十八镇,几随城主刘询。第十九镇,门山城主刘痣。第二十镇,仁州城主刘计。第二十一镇,仙州城主刘在。第二十二镇,伯明城主刘辨。第二十三镇,井阳城主刘牧。第二十四镇,曲平城主刘尚。第二十五镇,坪原城主刘栗。第二十六镇,神宋城主刘式。第二十七镇,通平城主刘佑。第二十八镇,盍城巡御使刘钰。第二十九镇,东遥巡御使刘眷。第三十镇,章原巡御使刘胥。第三十一镇,福原巡御使刘炫。第三十二镇,燕蒙教育官刘湾。第三十三镇,平城镇守大将刘锡。第三十四镇,文宜兵马元帅刘哲。
且说李氏用刘氏立国立家,又因刘氏而亡国亡种,刘氏为出怨气弹压李氏,日后李氏又翻身为主,何必太过仇矣?后世沈知儒有篇七言,单写此事,其诗曰:
李氏长起百姓家,能用豪杰定四国。刘氏本应伏地臣,终变易旗越翻身。
两家自古不能久,何必相煎犹太极。今日胜者但为王,久矣长乐反为民。
楚承在蒙道路口,与刘湾刘询相近,入城点将,刘湾欣喜出迎,跪立于城门口,楚承慌忙教起,刘湾诚心诚意,将新训之兵皆辖在外,拱手答礼曰:“李氏之贼欺压久矣,今得遇将军甚为倾心,敢不从否?”承曰:“刘氏一族贤良,只恨北家主人不能用,以致如此,今结交英豪于城中,收众兵马,破敌千万于今日,足感于心。”二人抚掌而笑,其中并没有君臣礼仪、降将另待之事,楚承又把韩沫来引见,刘湾失色曰:“莫非是奇计收复靖西,刺黄虎于槐柳林,对射梁王于礼灵道者乎?”承曰:“然是。”湾曰:“四国人久闻韩炎通大名,如雷贯耳。”沫曰:“吾亦久闻四国中有个监察官长,不知现在何处?”刘湾笑曰:“此久远事耳,官长刘越已殁,传位于子极,现在云度,据此北方二十余里。”三人把些闲事来说,时过数日未有动静,楚承准备北上,忽然听到两个消息,一个是白禄听到诸刘降楚的消息,要亲自来看,欲以降将为前部攻打蒙山,第二个是沈铖段洲听到诸刘降楚的消息,急忙出城,三日攻破上阳,五日攻破纠州,心中憎恨刘氏,将上阳屠城,刘扁听到消息,急寻楚承,泣血恳告,请求先攻打上阳,报仇雪恨,楚承心意如此,遂不管白禄,先把兵马攻打上阳去矣。
正是:数十余降终奏势,惹得败将屠城民。不知上阳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