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靖西与蒙山交界之处有条平坦大道,本来是树林高山,后来单奕参政修了一条交通道路,李节又在此修缮城池,取名群城,乃蒙山会水辖制之下,主管者是刘氏宗族,名唤刘之,字复衡,天府南跃人,平生不通武艺,是个文弱书生,天州大城里都有巡御史官,凡军政重事均可参与,群城巡御史乃李氏宗族,名唤李寿,字弘寿,天府人氏,与大梁王彦章有些亲属关系,当时与刘之在吐竹谋事,听闻梁王被困茂华山,急忙商议要救,之曰:“南军兵势正盛,不可与战,除非用诈降计,乱中用险方可取胜。”寿曰:“计将如何。”刘之说话如此,李寿从之,打发心腹前往南营。
面见白禄商议兵变,白禄又发了两个心腹同往吐竹,等到人散殆尽,白禄自与几个谋臣商议群城归降,衡曰:“衡与刘氏兄弟相聚多日,深知其一族贤良,绝非忘恩负义之辈,何况李寿又是李氏宗族,此二人投降,有些不信。”逸曰:“群城乃山东门户,若破此城,山东四国乃囊中之物,值此天赐良机,如若不取,岂不被天下人笑?”权曰:“四国刘氏一族,经历还朝之约,⑤④多为周国孝王所遗子,其中封相拜将,镇守一方,称王拥兵者不计其数,只是李节所属强霸之师,致使李强刘弱,故刘氏镇守之城,必有李氏辖制之官,即便刘氏肯有归降之意,李氏奈何与从?斗然所言甚是,主上深思之。”白听闻禄不能决定,庭下议论纷纷,两边站者,均不在少数。
‖⑤④还朝之约-注:第一次十八王期周国有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子嗣,名唤朱郎,字长华,本来是储君,但因为喜欢上了一个叫刘如意的女子,于是对他父亲说:“我如果当上了国君,也是个不称职的君王,您为何不将王位传给我的弟弟们呢?”周王大怒,寻思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留着有什么用,于是将他废除,并且不许他姓朱,朱郎于是和妻子改了一样的姓,从此称刘郎,这个刘郎后来活了八十多岁,因为有一层王室的关系,所以许多刘氏宗族的人都做了大官,再后来周国发生内乱,许多朱氏的王室成员都被杀害,后世刘氏的血脉就都在国都认祖归宗,史称还朝之约,但周国亡了,刘氏宗族的人又太多,所以有改姓的也有没有改姓的,这就是刘氏宗族的由来。李节还没有统一北国的时候,实际上刘氏宗族在北国占有很大的势力,但后来被李节打败,李节承诺不伤害刘氏,但又不相信刘氏,给他们封了很多官,但这些被封的官员里,大部分都有李氏的人在旁边监督,所以李氏刘氏长期有矛盾。‖
昆曰:“刘李共降,虽有可疑,然有此机会,又不可错过,不如先等答复,再做准备,若果然投降则无事,若是诈降,先攻其后后破其军,尚且为时不晚。”白禄端坐在上,先看到一个头大脸上无胡须的人在雷昆耳边说话,不一会儿雷昆便上书,遂问雷昆曰:“公盛身旁站立者何人?”雷昆目视张晔,白禄点头称是,昆曰:“府中门客张晔,现在营内做参军。”禄曰:“适才公盛所言似此人说的话?”昆曰:“是。”晔曰:“门下张晔,连城人氏。”禄曰:“若刘之果然是诈降,奈何?”晔曰:“刘李共降忠奸不明,若无证据先发兵攻打,是寒降将人心耳,却不可为,若果然是诈降又不可不防,不如先商议具体事宜,看其答复,到时再做决断。”白禄大喜,就令张晔协助雷昆处理群城归降事宜,过了几日有群城消息曰:“刘城主坦诚相告,诉说南营必有小人挑拨,李刘真心归降,为解主上疑虑,愿将城内兵马打发出城,安顿在南。”
雷昆听了经过放下心来,长舒口气曰:“李刘真心归降,吾无忧矣。”言毕安排心腹返回,那心腹正要走,张晔却教留步,曰:“刘之将兵马放在哪里?”或曰:“在西南城外百里安营,与群城并无联系,请主上安心。”昆曰:“刘城主果然有心。”言毕两个心腹拱手告辞,回复雷昆之言,李寿听闻大惊失色曰:“白禄不至群城,奈何?”之曰:“如此吐竹却不可保,好在城内尚有一营兵马,东门又有心腹,杀出城去不在话下。”寿曰:“有失群城主上必来怪罪,即使能救梁王,我二人能安然无恙耶?”之曰:“梁王好歹不是我的族亲,乃汝之叔父,若不如此,虽能镇守群城,梁王必死无疑,值此两条计,汝将奈何?”寿曰:“好歹要救梁王性命。”刘之听从,即令余卜将看守南兵杀尽,后做无事状,留下几百个残弱在内防守,大军秘密前往茂华山,与彦章约定同攻徐靖,相遇后转道会水,无李节之言不可出战,心腹领命去矣。
不说余卜救援彦章,只说刘之在吐竹迎接雷昆移交换防,每日诉说心事,似个知心好友,完全不像有事,雷昆信以为真,发使往白禄处邀请进城,之曰:“巡御史府在西门,之愿与弟子前往东门。”雷昆未想许多,当时答应,刘之暗喜,与李寿同往东门,当夜杀死看守连夜逃了,早晨属下告诉雷昆,雷昆大呼不信,等张晔至,二人前往东门见果然如此,正大惑不解,忽听消息,余卜会和彦章将徐靖处杀的大败,如今两支兵合为一处,不知跑到哪里,请雷昆速将刘李捉住,千刀万剐,雷昆听闻期间言辞懊悔无及,可怜自己推心置腹却换来被诈下场,当时恼羞成怒,传令留支弱旅守城,其余全部攻打繁阳,势必活捉刘之,斩首祭旗,以解心头之恨,张晔劝了半响,昆曰:“盟主依托大事,今教贼子奸计得逞,何有颜面回见众兄弟耶?”细作曰:“繁阳守将华磊,听闻上卿来攻已闭城门,准备不战,东北方向是房宁,刘之父母在此,乃小城也。”晔曰:“既然如此,不如先攻房宁,将刘之一家老小扣为人质,后攻繁阳必能成功。”昆曰:“吾与刘之有隙关其父母何事,如此不仁之事却不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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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晔叹曰:“当初追随龙德使时曾听人言:龙德使者地裂星,不为天下一人耳,今见果然如此。”昆曰:“长洛乃大仁大义之人,吾不能比,只要问心无愧。”晔曰:“上卿但有心足矣,只是用兵打仗并非仁义所能为也,若攻繁阳不下李刘又至,如何解救?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枉送千军于虎狼口中。”雷昆不从,传令倍行赶路,华磊听闻笑曰:“只怕他不来。”言毕吩咐布防,旦日果然看见雷昆大队兵马,叫门曰:“听闻刘之在内,快快唤他出来,否则城破之日定将汝等全部杀了。”磊曰:“刘城主高贵之人如何肯与寇贼为伍,今在城内只是不出,汝将奈何?”雷昆传令攻城,半日不能下,空损失兵将,晔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且先鸣金,再思良策不晚。”
且说繁阳有个姓张的富商,在城里舒心过日子,听闻南军来攻城便与家眷商量,将珍珠宝贝装上大车出城逃难,前往天府赶路,不料八门都有官兵,出不去,这个姓张的富商虽有钱财却不愿意花用,守城的将士都知道他,一起动嘴,你一言我一语来要了许多金银,那张富商愤愤而出,好歹出城,正赶路时却与张晔撞见,原来张晔带领弟子在繁阳城外巡视,见城门打开出来一队大车,上面装了许多箱子,因此来看,那张富商吓的两条腿软在地上,左右来搀扶,假装无事,却如何瞒得过?张晔见其心慌就令军士将其围住,将箱子抬下来,看到许多珍珠宝贝,皆眼擦亮,那张富商吓得连喘粗气,苦告饶命,张晔不慌不忙曰:“汝等钱财吾自不取,只是要汝依件事来,原物多少一并奉还。”张富商不敢不从,随即听话,将一家老小要张晔带回,随身侍从赶马车的、背大包裹的都换上南军将士,原路返回繁阳,守城将士都认得,随便问了几句,张富商曰:“周围都是南军,道路不通,赶不到天府,还请开门则个。”
守城将士收了许多钱不好不从,将张富商放入城内,将原先用的豪宅当做暂住之所,等约定时日在城内作乱,张晔回复雷昆,昆曰:“若能攻破繁阳,罩景可谓首功。”张晔口称不敢,当夜三更城内火光冲天,南门打开,雷昆指挥进城,杀尽守军,四处寻找李刘,在街上撞见华鹏,嘴上不说,径直冲过去,不过十合便将其斩落马下,其余败走,雷昆得了繁阳分兵驻守,又要东进攻打会水,正要出发忽闻白禄率军至,先传使臣见雷昆,说其不可妄动,雷昆从之,在西门口迎接,自跪于下诉说有罪,仁曰:“虽然走了彦章,然吐竹、繁阳皆是群城重镇,今此皆破,群城所属小方小地只在掌中,且将功折过。”白禄从之,就与众将在城里商议,王颜臣曰:“主上自兵越分界,先破四关于靖西,又败两王与礼灵道,如今再破群城,山西之地全部复有,可谓功德圆满。今山东震动,四国百姓闻风丧胆,若能遣使前往天府,告诉李节议和,到时别有理会。”白禄知此计毒,遂从之,发付使臣前往天府,请见李节诉说再议分界。
却说李节自从走了梁王禹王,每日自做自事,靖西战乱好似没事一般,后来徐丞传信说二人尽皆兵败,二十几万兵马所剩无几,如今禹王自惭形秽闭门不见客,每日在会水安逸,梁王虽有收复失地之心,但南军声势浩大敌挡不住,靖西全地丧失,白禄贪心不足,又兵出茗菱要谋山东地方,若主上再不出战,恐四国震动,山东亦不可保。李节听完拍案大怒,将一堆茶碗摔在地上曰:“汝等皆言梁王禹王之勇,当年如何如何?如今大败而回,兵马损失殆尽,有何面目站立说话?”庭下皆称不敢,受曰:“禹王梁王,虽有百胜之名,然长久不合,今在一处各自猜忌,致使南军有机可乘,非战之过也,白禄虽攻靖西,兵士正盛,然不足惧也,受愿领本部兵马前往群城,势破此狂寇之师,捷报传于圣府,若有失一罪愿领极刑之过。”节曰:“卞留镇守宣封乃重中之重,不用汝往群城,把军符留下便好,吾要亲自出战,白禄反复无常小人,吾定要亲自手刃,方消我恨。”言毕就令王燊广征安丘、洛川粮草以备战事,岐黄六人全部前往洛川待命,洛川主管崔略,燕川兵马大将沈铖全部起兵,等候主上亲至。
李闰听到父亲要出战,急忙从南跃赶回,上书曰:“南军弱小之兵,何劳父亲亲往?儿愿自领一队兵马,不用六位将军助战,只要燕箔两处之众,誓与南军决一死战。”节曰:“汝有何计可破南军?”闰曰:“南军虽连战连胜,然孤军深入后方空虚,若能在群城坚守数月,其百万之众必能不战自退,到时收复失地,事半功倍。”节曰:“此乃知虔所谋者耶?”闰曰:“是。”节曰:“汝往群城势必小心,吾亲自在后,若汝支撑不住多闻知虔所言,可保无事。”李闰从之,叩头再拜,与父亲团聚几时,返回世子府准备前往群城助战,此事传至何夫人耳中,女儿李淑曰:“若教那李闰打了胜仗,母亲在屋里岂不是要空受气?燕箔等处尚有千军万马,随遣一员大将便可平叛,那李闰偏偏要来争功,母亲却不可教他得逞。”何夫人听闻有理,当夜寻找李节曰:“李闰在南跃数年,与刘氏常有来往,说李家不过之处,广得人心,如今此时赶回,不知是要帮助平叛还是私有目的,我只恨未能查个明白,还需从长理论。”
李节沉吟不决,问左右近侍李闰为人,左右曰:“夫人所言甚是,公子与成王刘受交义城主刘齿三日一聚五日一会,宣封府内人尽皆知,此番前往群城又与刘受在府里夜夜密谈。”李节大怒,使人去寻,回复曰:“公子不在府内。”何夫人曰:“只怕是与那刘受在成王府。”李节又遣使前往成王府找,果然找到,当时李闰正与刘受在府里商议群城战守,忽闻李节传唤,遂不慌不忙,自以为无事,节曰:“群城胜败干系重大,吾欲亲自出战,汝只在府里看护母亲,待得胜之日再说些别的。”李闰未有准备,不知经过,只料是父亲体谅,遂回复曰:“父亲不必挂念,若能保群城战事万无一失,儿愿祈成王一行前往群城,必能全胜。”李节听到成王不禁怒从心生,大喊曰:“汝只在怨玉阁守护母亲,无我之令不可出去。”言毕令左右将李闰迁到怨玉阁。
所谓怨玉阁乃是李闰母亲杜夫人的灵棚,李闰满心无奈,要心腹前往总管处求见王燊,王燊不要使人看见,至晚与李闰见面,李闰心知何夫人从中做梗,恨得双拳紧握,七窍生烟要杀人,燊曰:“何夫人心腹甚广,我自去求见主上,到时公子切记不要惹是生非,少些言语为上。”李闰满口答应,燊曰:“主上安静多日,不顺心的话不愿听,若有顾全大局之言亦不可明说。”李闰又答应,二人说些旁事,夜深过后王燊告辞返回,不料阁中守门人是何夫人的眼线,将消息传至何夫人耳中,淑曰:“那王燊明日来见父亲,母亲不可要他抢了先,不如今夜就去,说王燊私自前往别有用心,看他如何回复。”何夫人从之,自休息不得,夜见李节,诉说王燊与李闰密谋,明日王燊要来求情,至于详细还未探得清楚,李节听完夜不能眠,旦日未过辰时王燊果然来见,李节教请进入,叙礼罢,还未等王燊张口,节曰:“知虔可是为了李闰前来与我求些情面?”王燊张口不得,李节大怒曰:“昨夜在怨玉阁汝二人说些什么?”
王燊不敢回话,跪地不起,李节只在上面骂,王燊缓缓回过神儿来,抬头拱手曰:“公子真心为父,南跃数年日夜思过,听闻群城有难又主动请战,如此心意,庭内之人共知,主上奈何听信旁人一面之词,不顾血亲之缘,属下千万心何可以安?”这便是百姓传出的话:人在气头上,什么忠言逆耳,良药苦口都用不着,听见什么都是气。王燊说了半响,李节只是听着烦心,随即传令将王燊罢免,降为知事官,要大世子李代理,都萌使陈介辅佐,自己亲往群城。知事官是参政总管辖下的三个辅佐一起理政,知事官商议参政总管决断。都萌使者是李节的亲近侍官,一共有两个,左边是崔炎使姚遂,右边是都萌使陈介,姚遂是武官,陈介是文官,当初李闰在燕门便是姚遂传的信。前部先锋共有岐黄六人,哪六人?章苑大将李莘、新砚主管曹寰、西靖兵马大将武贡、东府教育官长段洲、孝贞南将李虚、孝贞北将李琛,此六人因为当初共守岐黄,所以世人多称其为岐黄六将,又有洛川主管崔略、燕川兵马大将沈铖,辖下所属文武官员,在此不能一一细数。令天府原知事官米融为参军,赵御、徐丞为属下,又将刘受兵马军中一个重臣,乃宣封府人氏,名唤尚隆,字子襄,是名相尚为贤⑤⑤的后人,多有谋略,要其随在军中辅佐米融,点兵二十四万,左提一面大旗,上书誓杀,右提一面大旗,上书南贼。声势浩大,七色彩旗,遮天蔽日,刀枪剑戟,恰如涛海,金甲银袍,灿烂映天,弓弩箭矢,多如砂石。从洛川启程前往会水,李节时常打探群城战事,米尚尽皆一口曰:“主上不必忧心,靖西无论胜负,若群城在,白禄必出不得山东一步。”李节深服其论,等到会水探得郎仪、彦章皆在城内,遂请来相见。
‖⑤⑤尚为贤-注:尚准,字浑兴,号为贤,祖籍安丘城凉。周喜王朱渊,字子华,第一次十八王期周国的第十位君王,当时的周国长期被横国欺负,朱渊继位后就想改变这种局面,于是任用尚准做丞相,尚准说:“如果想要称霸,首先在于强大自己,然后才能攻打别国。”朱渊很赞同这种说法,于是在长达十五年的时间里周国并不打仗,主要是休养生息,十五年过后,周国已经很富裕了,尚准又说:“就算是再强大的国家也不能与全天下为敌。”朱渊又采用了这种办法,有联合再有进攻,在余后的十五年时间里终于称霸,成为一方大国,尚准也就成为后世传颂的名相。‖
彦章在外指挥守城,郎仪在府内闭门不见客,每日自惭形秽,见到个人都低着头走,左右请示也是默不作声,听闻李节亲唤,好歹打起精神整理衣冠,见李节叙礼毕,节曰:“老叔王何故如此不振?非当年之勇也。”郎仪默不作声,节曰:“当初在庭内老叔王要独自领兵,是哪个来劝不可,今日虽败,北方之众又怎敢说三道四?实在不必如此。”李节说了半响都是殷勤之言,郎仪只是不说,后随亲眷返回天府,抑郁而终,年七十三岁,此后话也。李节又见彦章,方知刘之损失繁阳吐竹,如今白禄以此两城为根据,群城损失殆尽,只剩会水孤城难保,李节大怒,将刘之传唤,刘之说损失两城是为营救梁王,李节正气的说不出话来,左右曰:“南军使臣来也。”堂上宣召来见,那使臣小心翼翼,说白禄要重新划分边界,两边罢战,融曰:“汝家主人要以何处为界?”或曰:“以茗菱为界,白盟主有信在此。”米融且教呈上,左右尚未动手,李节一口气窜上来,将信拿在手中扯成碎片,大骂曰:“白贼要以茗菱为界,除非日从西出,江水逆流。”言毕喝令刀斧手将其斩首,众臣皆来劝谏,李节不从。
隆曰:“主上暂息雷霆之怒,群城损失干系,非同小可,不如暂依其言,若未交战先斩其使,天下众口何以不言?”众臣皆劝,李节不从,左右将使臣首级斩下送到庭上,节曰:“汝等只说与南军决战,若再有言议和罢战者以此为戒。”众皆默然,言毕又想起刘之损失吐竹繁阳,好歹问了清楚,其中有李寿决断,刘之说出来,李寿见主上震怒翻口否认,只说是刘之自己主意,李节大怒,要左右将刘之推出斩首,庭下众臣皆以死劝,刘之亦请罪,李节从其言,先将刘之下在死牢,等待以后发落。
这两件事罢,李节又见彦章在旁,想起彦章在川门迟疑不进的事,耽误救援,以至郎仪孤军兵败,平抵损失,群城不保,说彦章曰:“听闻叔王在川门做的好大事,连平抵都不愿意去了?”刘友先请罪曰:“此事不怪梁王,都是友办事不周,粮草尚未齐全,因此耽搁。”章曰:“败军之将不敢在此言勇,臣愿告老还乡,不问战事。”李节从其言,将彦章所属兵马就地收了,并罢官夺爵,永不参与军政,彦章走矣,李节又问庭下战守之策,融曰:“白禄欲以议和争取人心,此时正是松懈,繁阳在群城之中不易攻打,不如南攻徐靖,以解下丘之围。”李节点头称是,庭下六将皆愿出战。
好歹是曹寰先说,因此教曹寰先去,李节又见尚隆在旁,不禁问曰:“子襄有何主意?”隆曰:“总管之言甚是,只是白禄既派使臣到此,必有准备,会水周围少不得细作,不如再遣一队兵马,往来行走以为疑兵。”节曰:“人言子襄用兵,虽启王伯公在世不能及也,今日果然如此,吾无忧矣。”言毕又令刘友领一队兵马出城赶路,来回行军以为疑兵,等到夜深人静,又令曹寰绕道五通北山,前往群城南攻打徐靖,当时白禄在繁阳遣使议和,先做好准备,回复曰:“李节大怒不从,将两个使臣斩首。”白禄听闻暗喜,又听说刘友领兵出城,以为是来攻打繁阳,因此不顾下丘。
正是:几番攻城无敌手,兰屏山内知劲敌。不知下丘战事结果,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