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和盘全书之情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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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白文璧火烧庆安府 徐慧行大战养马峰

却说楚承在花园闲走,与管由相遇,说起攻打方唐之事,管由诉说有计,楚承急问,管由在其耳边说话如此,承曰:“先生何不将此良言告诉徐城主,正可谋求上进,得官爵位。”由曰:“徐城主虽重贤良,但是多疑之人,平生不敢行艰险之事,若将此言告知,恐由不能得爵位,却身首异处了也。”楚承默然点头,深服其论,旦日前往盟主行在,祈退左右,上书曰:“北军惶惶,人心涣散,兵少将寡,不如直接攻城,可有一战生机。”禄曰:“北军虽弱,然倚仗上阳关之险,我军虽盛恐不能破也。”楚承见说不动,遂将管由所谋告知,白禄嘴角笑起,喜上眉梢,当即听从楚承所言,并令白业领人在城内采办百姓服饰,白悸领一营人在庆安周围备足点火之物,等白业采办百姓服饰全部换上,在城内埋伏,等有红灯为信就放火烧城,雷昆率领宿津怀云两地兵马前往湖庆南十里,在山中安营,以红灯为信出兵攻打湖庆,又令辛仁率领连城灵山兵马前往湖庆东外十五里,也在山中安营,以红灯为信在半路埋伏。

此四路军布置完毕,又密召降将唐谯岳沣,曰:“令汝二人率领本部兵马在城内反叛,如何?”二人吓的栽倒个跟头,不知其意,连连叩首,禄曰:“快快请起。”言毕要二人用诈降计告知,并与城内白悸联合动手,若能斩徐堡之首是大功一件,二人曰:“盟主神算,必不辱使命。”白禄大喜,即令楚承率领东州恭阳两地兵马前往开庆,若见徐堡出城随即攻打,旦日又令冷俊徐端等各地主管,并相约灵山范逸夏文等重臣商议攻打方唐,群臣听闻皆有惧色,劝了好些时候,白禄只要攻打,群臣面面相觑不肯主动出战,几时无声,熙曰:“熙愿率本部兵攻打南门。”白禄把盏至前曰:“子兰果有忠义之心,且饮此酒,待日后得胜,再记功劳。”余熙慌忙还礼曰:“盟主大恩大德,中城将士早已恪守心怀。”言毕一饮而尽,白禄饮完此酒,将那杯盏狠放桌上,令田凡为破东大将,辖制郑州兵攻东门,夏文为破西大将,辖制西川兵攻西门,三路军同时约定,辰时造饭巳时出兵,率先破城者赏赐千金,封大将军。

徐堡在城里每日整顿,听闻白禄屯兵湖庆并无进军迹象,遂有松懈,敏曰:“南军不来攻打,正是等待主上松懈,若此消沉兵势,南军突然而至,如何挡敌?”徐堡大悟,传令军士每日紧盯,不得懈怠,全城内外设立三防,哪三防?先用数十细作散布在四面,若有迹象立刻来报视为一防。守城将士分为三营交替守城,若南军来攻则一拥而上视为二防。城内以街道为线,屋房为屯兵之地,上下镇守弓弩手,若南军攻入则立刻射杀视为三防。又与萤姚守将冉父约定,南军攻打方唐则萤姚出兵,南军攻打萤姚则方唐出兵,当日细作从城外回来,南军正往方唐走来,徐堡即刻告诉冉父出兵,亲自登上城门楼鼓励将士,余熙所属中州兵攻打南门,徐堡正在南门,但见:

南军以云梯登城,北军以擂木炮石滚下,云梯中间死声四起,掉下尸首,堆积如山,尚有十数尺之高。南军以破城之器撞门,一门撞开,里面埋伏数千弓手,万箭齐发。

三当城主樊离见城门打破,亲领一营将士来攻,尚未到门口那城门又关起来,原来方唐的城门被徐堡设计过,共有两层,外一层乃外门,城内还有一层乃内门,樊离见城门关闭不禁大惊失色,尚未回过神儿来,胸口中支冷箭,三军慌忙败退,余熙攻打两时不能破关,暂且鸣金收兵,徐堡见南军败逃松了口气,正高兴时又有报曰:“南军攻打东门,请主上速往。”徐堡顾不得休息,暂且鼓励三军,但见南军一队弓手染上火箭,一齐射入城内,徐堡令盾手排在城上,致使火点不着箭射不中,田凡在城下指挥,见谋不成又令军士攻打城门,徐堡令军士烧开热油,等南军破城而进,倒油洒下,点火烧着,门下一片火海,南军撕心喊叫、烧死射杀者无数,田凡无计可施,攻打两时不能攻入,暂且收兵,将此消息告诉白禄。夏文领西城兵攻西门,虽是损失惨重,却眼见着要破城而入,忽听细作报曰:“仙乐守将冉父领两万军来援救,据此不足二十里。”夏文大怒,正要亲自提兵前去截杀,嶷曰:“若前往截杀城不能破,不如退兵,将此间形势告知主上。”夏文恨得咬牙切齿,暂且无奈,就从颜嶷之言。

白禄听闻三路军皆败,安慰众将曰:“方唐乃靖西重镇,攻打不下与卿等无关,吾欲亲自提兵西行,若能先破萤姚,方唐亦不在话下。”左右又劝了好些时候,白禄不听,率领精锐前往北子城内安营,徐冉商量去处,父曰:“白禄心知方唐攻打不下,必往仙乐,今仙乐萤姚空虚,不如某与大城主西行,使白禄不知虚实,自然退也。”徐堡从之,与冉父同往仙乐,第一日白禄攻打仙乐不下,第二日攻打萤姚不下,空损失兵将,众谋士皆劝,白禄佯从,率军返回湖庆,留下一支残弱镇守北子,徐堡远望南军败逃,正要出城追杀,父曰:“南军诡计多端,虽败数阵精锐尚存,若出城追杀胜负未可知也,不如往返于方唐两地,虚而实之实而虚之,等待山东援军,若能坚守一月,南军数十万之众不足惧也。”徐堡从其言,就令细作多日打探,回复曰:“南军果然退守湖庆,城上悬挂免战牌。”徐堡在方唐听到这个消息,不慌不忙,恐其有计只是不出,一连等了几天不见动静,压不住心中疑虑,召冉父曰:“靖西形势,南军岂能不知,若破方唐全境皆败,时守茗菱,山东纵来援军亦不足惧,今却屯兵湖庆不用兵马来攻,到底是何主意,某实不知。”冉父听闻索起个头,等徐堡再问,连连摇起,自称不知,二人正在无言,却见府外来个军士,在徐堡耳边嘀咕一阵。

徐堡听了一半把头抬起来,不信曰:“有南边的故人来找?”那军士点头称是,堡曰:“现在何处?”或曰:“现在门外,只等主上传示。”徐堡教请进入,那门外的故人匍匐进府,自跪于地,不敢抬头,徐堡教其抬起头来,那人只是不抬,并教企退左右,徐堡吩咐左右退下,那人缓缓抬起头来,徐堡见了此人,不禁心头攒口怒气,直着站起身来,以手指画憋不出话,父曰:“大城主与此人相识否?”徐堡踱步于庭下,呵呵笑曰:“黔袭降将俞通,俞子通,如何不识?”那南军来的故人正是黔袭守将俞通,与徐堡相识,因此认得,俞通听徐堡有讥讽之意,连连叩头,请免死罪。

徐堡在旁站立不说话,俞通叩头流血,冉父方要其站起身来,俞通不敢起身,跪着说曰:“通与奉升等人镇守三城,关系重大,属下兵不满千,将不过三四人耳,南军重兵围困,使臣来劝降,若不投降,城破之时先屠兵后屠民,通等三人迫不得已暂且降之,只等大城主前来救援,我等随即反叛与大城主里应外合,杀尽南军,不料一连半月不见大城主踪迹,通每日打听,如坐针毡,得知南军攻打方唐损兵折将,以为大战在即,复失地于两庆,破南军在眉睫,又不料迟迟不见动静,我三人日夜思念,昨日共同商议,今日前来通传,大城主若不信,我三人愿自刎于城内,以表残忠之心。”

言毕接连叩首,徐堡呆了半响,下堂拍俞通臂膀,曰:“湖庆守备如何?”通曰:“南军有个侍丞总管名唤韩沫的,曾上书白禄偷渡曲顺,因手下劝谏所误,今无好计只是攻城,前日大败而回,并无进退打算,大城主若能派支奇兵攻打湖庆,通愿为内应,放火烧城,必能全胜。”堡曰:“果真如此,主上面前吾必好言说话。”通曰:“通知有罪,不敢奢求功名,但求保一家性命。”徐堡大喜,暂教俞通退下,父曰:“大城主之意如何?”堡曰:“明理之意如何?”父曰:“靖西全地只剩方唐,若能固守月余,等主上援兵至,如此不为不可?若从俞通之言夜袭湖庆,成则全境逆转,败则全局死也,还望大城主思之。”徐堡呵呵笑曰:“明理何须小心谨慎,那俞通真是小人之心也,见南军盛则降南军,白禄攻打方唐萤姚,损兵折将,计无可发,主上援兵将至,此番前来正要立功请罪,若能收复两庆,主上面前必有一件功劳,吾欲亲自提兵,与俞通约定攻打湖庆,敢烦明理守城,待得胜之日再来相见。”父曰:“大城主主意已定,吾自从之,只是事关重大,大城主不可亲赴险地,吾愿领本部兵马前往湖庆,以防不测。”徐堡说自己要去,冉父说自己要去,二人争了好些时候,好歹是冉父前往,堡曰:“路途艰险,明理所剩江上兵马必是不足,吾令萤姚萤中两营将士一同前往。”冉父当面谢过,立下军令状,与俞通定下计谋攻打湖庆,先要俞通返回,约定放火为号,然后打开四门,俞通领命去了,三日得过,定个明月晚上,冉父时常有细作探听,当晚回报,诉说子时放火,先请冉父准备,里应外合,正是:

月黑风高,冷气辣骨。半夜老鸦无声,军营昼日不宿,北军做好准备,要收复失地,南军定好计策,要攻打北城。几家主管约定属下,但见火起立刻败退出城,城内埋伏奇兵,但见红灯立刻火烧满城,本欲行计败敌人,不料敌计身后藏。

子时时分,俞通传令本部兵点起几处民房,大声叫喊打开四门,不到两时,冉父率军来到,俞通换上北军服饰,打起旗号与众将在城门口等,随便抓了几个兵士压在城门口,曰:“活捉了南军几个头目,只是可惜跑了白禄楚承。”冉父曰:“唐奉升,岳平素现在何处?”通曰:“二人皆在开庆,只等城主前去分兵驻守。”冉父大喜,吩咐军士灭火,出榜安民,教使臣前往方唐告捷,俞通每日在城里说冉父等人劳苦功高,一些巴结言语无所不用,等到城内稍微有些松懈,随即要几个心腹前往开庆,接连点起红灯,与几路伏兵一起动手。当夜月光惨淡,蓦然悄静,一只红灯升上天去,白悸看见信号,将庆安府周围引火之物全部点起,湖庆北城不到半时便一片火海。

有军士告诉冉父,当时冉父正酣睡不醒,听到军士回报,见庆安府周围火光冲天,军士四散奔走,有许多救火的人反被烧死,父曰:“此定是引火不慎所致,不必大惊小怪,传令三军立刻出城。”敏曰:“火势巨大,不像引火不慎所致,还请将军早作打算。”父曰:“吾岂能不知,此必是南军用的诈降计,此城不可久留,快快北上,若撞见俞通兵马,不用请示,杀之可也。”叶敏从之,自带一营兵马跟在后面,冉父领兵出城,未过十里,茫茫夜中忽听一声炮响,四面八方射出箭来,慌忙往山里赶,那箭刚刚停下,山上又杀下队兵马,为首先锋辛义,砍死几个兵将,冉父自知不敌,退出山去与叶敏合兵,大军损失过半,不敢往北,走小路回仙乐去了,勉强走到城下,但见全城安静,四门紧闭,叶敏在城下喊,城上忽然打起一支韩字旗,为首一人乃韩沫也,曰:“吾已夺了城池,如今靖西全城皆败,将军乃明理之人,尚不降耶?”

冉父无言可答,暂领残兵败退东行,尚未路过方唐,又闻楚承将城池夺了,遂不敢经过,小路都不敢走,只得从山中偷过,当日又见山中不远处有阵烟,遂勒令小心,先使细作打探清楚,原来是徐堡的败兵,两路军合为一处,方知先有白禄攻打方唐萤姚,后使俞通诈降,再假传冉父军令调徐堡出城,趁此攻打方唐,扮成北军模样攻打萤姚仙乐,二人懊悔无及,当日商议在山中暂住,父曰:“此山名唤养马山,虽然高大,但地势平坦,因此能够养马,南军正值锋锐,不可懈怠,不如趁早出山前往山东。”堡曰:“三军连日赶路,疲惫不堪,趁此休息一夜,南军初得大胜定不来追。”

冉父劝谏无果,晚上有细作报曰:“南军兵分三路前来围山,如今西北皆有重兵,白禄亲率大军从南沿河而上。”徐堡听闻大惊失色,曰:“悔不该听明理之言,如今困守孤山,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如之奈何?”父曰:“事已至此,不如趁夜全力攻打,尚有一战生机。”言毕问三方形势,或曰:“西山打着楚承旗号,北山打着徐靖旗号,南山打支白字旗。”父曰:“西南道路不通,且有重中之重,不如移兵向北专打徐靖。”徐堡从之,就令三军自带三日干粮,其余全部丢弃,前往北山攻打徐靖,且说白禄在方唐与众将商议进兵,忽有细作从山东传来消息,大梁王彦章、大禹王郎仪点兵十八万,分两路前往茗菱来收复失地,此事且不必说,只说楚承听从管由假换令旗之计。

令冷俊打着白盟主旗号沿河而上,左右行军只是不攻,于玥打着楚承旗号在养马山西边走路安营,只是不攻,自己率领其余兵马,打着徐靖旗号,前往北山,分散布防,设计埋伏,当时果然见到徐冉两队兵马从山里走出,楚承一声令下,韩沫搭弓上箭,只听嗖一声响,正中冉父面颊,然后箭如飞蝗,一瞬而下,徐堡大惊失色,指挥左右准备杀敌,阿什满率先出战,三招砍死庞典,五招斩叶敏首级,左右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徐堡素知阿什满之名,无奈属下兵将所剩无几,暂且亲自交锋,不过三合乃敌不过,提大刀佯装从上砍下,等到将近处却跳下马来,一刀将阿什满的坐下马砍断条腿,那马挨不住疼,将阿什满掀翻在地,徐堡趁势而逃,小路都不敢走,只得暂往五通山,属下不过数十人,多无米粮可用,并有残身伤重者,将已死者就地砍了煮着吃,众人哭号之声不绝于耳,期间惨象非言所能表也,呜呼哀哉,后世王羽知有词曰:

将军用兵虽能守而不能攻。主上能听善言谋而不能全。

可知自古多败将为此之意。自身亦知不足处可枉然也。

徐堡不敢耽搁,加紧赶路,这事说来奇怪,那大山顺着一个方向走,过了几日不能到达尽头,且说徐堡走的这条路是五通山西北,名唤曲顺,相传共父从此山过,一日曲折一日直顺,因此取名,当初平国遗址亦在平东方向,西边多高山密林,因此不能过,徐堡问属下向导,向导亦说不知,徐堡无奈,顺着北方一直走,连大路直道都不赶,翻山越河只要走出,平时抓些野兽来吃,看见小河就多打些水来用,一连走了十余日方出此山,向导曰:“此是平抵境内,西行是靖西,东行可往山东。”堡曰:“东西分界之地唯茗菱可据险而守,此乃茗菱外,必无事也。”言毕细作慌忙而至曰:“东北有大队兵马,首尾一眼不能望尽,前军未有旗号,正往这里赶来。”徐堡大惊失色,险些从马上摔下,曰:“强敌四围,如之奈何?”众将尽皆默然,正是天无绝人之路,地无不通之道,众人正呆着不动,细作又曰:“东北所属乃新楚守御大将禹王郎仪,朗占瑛也。”徐堡听闻大喜,令细作连说三声,属下听闻无不欢欣鼓舞,细作又曰:“禹王听闻主上安营在此,特遣一营将士来送些米粮,相约在北方十里见面。”堡曰:“王上如此恩重,何不誓死以报。”言毕先令属下饱食一顿,然后前往北方大营。

却说北国有四王,除冯王外皆是百伤的同门兄弟,算起辈分也是李节的叔父,哪三员?成王刘受,字卞留,镇守宣封府,梁王彦章,字盛武,主管铅州、沫西,禹王郎仪,字占瑛,镇守新楚,冯王镇守七双、天上关。且说此四王每月必往天府与众臣议政事,等到靖西使臣络绎而至,说起白禄越过分界,起神州数十万兵马攻打靖西,自下阳关以南全部丢失,方唐不保,靖西危矣,当时来敏皇甫离等皆在天府,罪责难逃,被李节罢免,庭下武将皆要出战,李节亲点川门主管刘友转运粮草,赵御、徐丞为参军,彦章、郎仪为大将,各带本部兵马,至于蒙山、洛川、靖西等数州军尽可节制,点兵二十万前往靖西,命令只可决战,不可守城,势斩白禄首级,剁为肉泥,至于成王刘受乃是刘氏宗族,镇守南方,又久与李氏不和,因此未被启用。且说郎仪年近七十,为国家长者,不懈与彦章等人为伍,因此率先出城,带领新楚军先行一步。

正是:老将行军不在谋,誓比晚生用心留。不知郎仪如何决战南军,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