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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郭长许兵变斩曹璜 楚少枫三战破鹤凰

光韵二十三年八月,白禄传令雷昆辖制地烈府,令山东各州兵马前往东城会盟,相助余度平叛,当时余度屯兵最安,忽闻白禄有此意,遂领心腹前往东莱州当面拜谢,叙礼毕教都坐定,余度连谢半时,禄曰:“与子术分别两年,不想东州有此战事,只恨当初未杀了曹璜,留下此贼,皆是吾之过也。”度曰:“盟主之恩,度敢不肝脑涂地,曹璜宵小之辈,如今据守孤城,身家不保,度愿提本部三千兵马,朝夕而破,誓斩曹璜之首以奉盟主。”禄曰:“子术连战数日,暂居片刻,吾已令十城精锐前来助战,必将曹贼斩首,以解东州之危。”余度不从其言,再三劝解,白禄不应,杨双在旁连使眼色,余度会意,默而不言,禄曰:“听闻无霞现在军中,不知与子术随行否?”度曰:“楚承白妤皆在最安,还未知盟主已至,若盟主思念可以遣使告知,明日可以相见。”白禄知闻先教余度退下,旦日亲率心腹前往最安,楚承白妤出城来接,与白禄在半路上相见,楚承上前赔话,白禄佯作不悦,勉强回话曰:“进城在说。”楚承不好再说,向白妤连使眼色,白妤上前还未开口白禄便拍马而走,众人不欢而散。

且说最安原城主郭邈,字长许,得知沈帝投降,自己先跑路到集汇,后来余度攻占最安,令二弟子于玥为主,于玥当时照顾白禄随行住处,让出官府大堂来居住,白禄进驻与当地文武拜会完毕,白楚方至,想起当初答应任将之事,劝了好些时候,白禄佯作勉强答应,此处话多繁琐且不必一一细说,楚承答应为将,曰:“少枫愿意为将,但祈一人为参军,可保兵马无恙。”禄曰:“凡殿上文武,属下将军,但说无妨,未有位务重者,无所不应。”承曰:“少枫未敢妄动重臣,但祈天秋阁中修书侍臣韩沫为参军。”白禄听闻呵呵大笑,当时答应楚承所言,相约平叛曹璜之后在灵山拜将。

十州精锐皆从白禄号令,前往最安会盟,第一镇怀云主管叶昂,第二镇贺资主管冷俊,第三镇宿津主管张匡,第四镇中川代主管余熙,第五镇林源主管燕喜,第六镇恭阳主管符素,第七镇郑州主管何玄,第八镇西川三将军颜嶷,第九镇冲远主管徐端,加上东州余度正好是十路军,提兵十三万,距离集汇城外三十里安营,将劝降书射入城内,曹郭在内听闻白禄已至慌忙组织商议,问臣下战守之策,殿上议论纷纷无敢言者,郭邈心知在劫难逃,曰:“余度恨我二人,深入骨髓,即使降之亦不能保命,不如带领兵马投降李节,如此可保一家老小,有朝一日在来打过,尚且不为不晚。”

曹璜思来想去,紧盯着郭邈半个时辰,不能决定,邈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白禄下令攻城为时晚矣,请大将军速做决定。”曹璜深恨余度,寻思就此投降李节深不甘心,一连数日不能决定,郭邈在府内等消息,谋士许纨曰:“若迁延日久白盟主必然攻城,主上何必要与曹璜俱焚同死,不如将其请来设计斩首,将首级转送白盟主,再陪些松言软语,余川主必不追究。”此言正合郭邈心意,当晚设宴请曹璜来,酒过三巡曰:“邈特与大将军借一物,以退城外十路兵马。”言毕将桌掀翻,幕后军士一哄而上,将曹璜乱刀砍死,旦日城门楼上竖起降旗,郭邈自跪于城上,旁设香案,下放曹璜首级,传信与白禄教有话说,白禄进入集汇请郭邈前来,郭邈自称不敢,白禄知其心意,登上城墙,郭邈三拜叩首,说出原委,中间虚情假意,夸大曹璜反叛,说了好些时候又向余度请罪,余度免其死,要其效仿沈帝自贬为民,郭邈接连叩首,禄曰:“长许系曹璜挑拨所致,如今真心悔改,不如贬为酸阳城主,以观后效。”余度从其言,郭邈亦不推辞,后世高炽想起郭邈沈帝之事,颇有议论,填首《七言》曰:

身在家中不议国,愿与野鹤漫蹉跎。不见郭家随叛将,帐下旗令与世隔。

自知有明沈将军,弃爵随民年寿多。谁人不愿居庙堂,只恨魑魍似水河。

曹璜既死,东州事毕,山东数城颇有怨言,如此往返数千里地,一战未发,又无军资粮草供应,遂早发请求返回本城,白禄传令下去,十城兵马盖不可动,违令者斩,又请十家主管聚会大堂府,商议出兵靖西之事,众人心无准备,一耳听闻还未动口,熙曰:“李节贪财好利,至天州万民于水火之中,天降我英明神武盟主,正可起兵横扫妖鬼,中州军愿誓死追随。”众人缓过神儿来,虽有怨而不敢言,白禄看出众人心思,呵呵一笑,站起身来,曰:“天州自古为富饶之地,东有燕、箔、周、横,西有鲁、平,东佳湖堪称天下之首,五通山亦为山中之魁,若能诛杀李节,天下之地许以共分之。”言毕话锋另转,坐在椅上曰:“若不出兵,李节将死,大位留于后人,接连天州之地可得安耶?”当日劝了良久,其中详细不必一一细说,十位主管尽皆一口,愿意追随白禄攻取靖西,白禄大喜,即令不得走漏消息,全军立刻拔营前往奇山待命。

又令连城塘河准备粮草,在灵山商议日期,选将进兵,将当年审耽所作檄文稍作修改,宣读于众军之前,令楚承为右旗营大将军,韩沫为参军总管,许佶、张鲂为属下,徐谨、陈爽为先锋,统领东州、中州、郑州三地。徐靖为左旗营大将军,刘聘、祝政为参军,陆锌、越保为先锋,统领怀云、西川、冲远三地。白禄统领中军,李昭旭、王颜臣为参军,辛仁、辛义为先锋,其余数城尽在军中,点兵十七万,分三路攻打靖西,选定光韵二十三年十二月出发,靖曰:“夫进兵收复失地者,军中之稳后方之固,乃成其全功也。今三军尽皆向北,东方虚弱,倘有变故是死无地也,不如教恭阳、贺资、连城剩余之兵移至关隘,日夜镇守,层层御之,可保万全。”白禄深服其论,急招雷昆商讨,昆曰:“徐靖所言虽有伤属下之心,但不失为至理也。”白禄从其言,就令地烈府属下,昭示连城城主田奉、贺资代主管林迁、恭阳大弟子萧曼,将城内兵马移至关口险隘,无主上之令盖不能开,事毕心舒,待十二月初起兵渡河。

却说靖西主管来敏,字仲融,时值新年前往天府庆贺,由其属下栾丕行使责任,丕字子芳,年三十岁,当时十一月正值生日,一早散下帖去,在府内办场豪宴,府门写一寿字,趁机刮些钱财,宴席半月不散,靖西二十一城尽皆喜气洋洋,无兵甲设防,白禄率领三军,两日越过奇山,一日渡过白河,分三路进兵,行军百里不见一兵一卒。且说三军分散而去,其余两路先不必说,只说楚承率领右路军向西北进发,细作曰:“北方三十里乃鹤凰镇,城主杜恒不在城内,如今四门大开,未有官军。”楚承大惑不解,问计于韩沫,沫曰:“靖西数十年未经征战,三军至此秘而不宣,鹤凰未有准备,不足为怪,当下而进,至晚能破鹤凰,可为三军第一之功也。”楚承大喜,当即传令三军倍行赶路,鹤凰城主杜恒,字长生,是来敏的门生,有些谋略,善使大砍刀,当时在方唐做客,城中政事交付于弟子,当日城内并无准备,被楚承攻打,军营自溃,不战而败,可怜鹤凰乃南方第一大城,未经一战便被楚承所破,后有诗曰:

少年战前初拜将,勇冠三军镇南庭。忆昔河内点兵日,红缨千万飘长蓝。

不做永明虎狼师,不学齐公身先士。愿为北燕襄将军,仁兵挥指战狂师。

当夜攻破鹤凰,城中未有防御,楚承率领兵马占据八门,后令军令,妄动百姓一物者斩,将城中兵马圈禁在官府大堂,再行商议北上,鲂曰:“我军新破鹤凰,士气振奋,靖西数城必然丧胆,正可连战而定重事。”左右尽服其论,楚承随即传令,陆继率领仙嫡军镇守鹤凰,自率其余之众北上攻城,先至鹤凰辖下俞平城。俞平乃弱小之城,城主张仓听闻鹤凰被破,败兵不断来投,南军已至,立刻关闭城门遣使救援,楚承听从韩沫所言,或十余人或二十余人把守俞平各个路口,当时活捉了张仓信使,收在狱中,搜出亲笔书信,沫曰:“有此书信可破俞平。”言毕在楚承耳边嘀咕一阵。

张仓在城中等候救援,十余日不见动静,又不见有南军来攻城,再看南军兵马渐少,属下曰:“南军诡诈,必是听闻杜城主援军已至,故以缓退之计迷惑主上,正可出城决战,南北攻之可得全胜。”张仓不知有计,就从属下所言开门决战,两军对阵,张仓在马上曰:“尔等南弱之兵敢来犯我鹤凰,自取死路,教尔等回不得灵山。”言毕偏将程冲出马,程冲使双大锤,在马上破口大骂,三通鼓罢,徐谨拍马来迎,只用一合便将程冲砍于马下,割下首级挑在刀上曰:“快快投降,不然将汝等首级一个个全部割了。”说罢大笑,张仓咬牙切齿,看左右将军命令出战,偏将何吉曰:“属下愿往。”仓曰:“若能斩此敌将可为第一之功。”何吉使杆长枪冲上前去与徐谨交锋。

斗约十余回合,徐谨见不能得胜遂佯装败逃,后见何吉追上,忽的一跃而起倒坐马上,从上一刀劈下,何吉躲避不急被徐谨砍掉了半只手,疼痛难忍拍马返回,未回本阵便中支冷箭死了,那箭正是韩沫放的,张仓见南军卑鄙,急令左右取来自用长枪,亲自出马,陈爽与徐谨并立,曰:“贼将休以众欺人,吾来与你决一死战。”张仓大怒,挺枪来战,看看将近使力一刺,陈爽身子一斜躲了过去,张仓见不能中,调转马头冲上前去又从中一横,陈爽卧在马头并不还手,又躲了过去,张仓两番出手皆不能中,又不见敌将还手,力气泄了一半,第三招时看看眼前,在马上一揪将马拽起,从下刺去,陈爽瞅准机会,将枪向旁一挡,力气使的大,将张仓的长枪打飞,张仓吃了一惊,慌忙败走,陈爽上来一枪结果了其性命,南军齐声喝彩,楚承下令攻城,北军三将尽死,属下只管逃命,徐谨陈爽率兵攻入城内,出榜安民不在话下。

且说鹤凰辖下十一城,鹤凰俞平被破,余下九城以九秋零下最重,其余听闻消息或投零下或收拾家当跑路,九秋城主傅咸,零下城主王竖听闻南军已破俞平,慌忙遣使救援,两军合兵据守零下,城楼上写一战字,以示不降,楚承将零下围住,问计破城,沫曰:“吾知零下乃新修之城,城内居民家乡多在周围,若缓攻之,使此地百姓为使,城中必乱,到时别有理会。”楚承从之,占据周围,选出零下居民好言抚慰,使之在零下城外喊话,城中军心涣散,王竖大惊失色,曰:“有妄传消息动摇军心者斩。”楚承见城中不乱,又从细作所言,在九秋城内抓了傅咸一家老小扣在营中,遣使前往零下,名为相见王竖,实则约见傅咸,第二日信使不辞而别,府内侍从将此消息告诉王竖,王竖恐其有谋,向傅咸打探,傅咸支吾难言,不敢说出真话,当日不欢而散。

王竖返回府内,属下曰:“傅咸一家都被南军捉了,此事不告诉城主,又秘见南使,其中有谋,城主不可不防。”竖曰:“事无证据,若强加与之,恐将士寒心。”属下曰:“此事易也,明日约见傅咸,令其出战,可知其心。”王竖从之,来日与傅咸商议,傅咸虽然不愿,但寄人篱下不得不从,来日与王竖同出,三军擂鼓角声长鸣,零下城门打开,二将并立叫阵决战,楚承拔剑上马与二将答话,王竖在马上说了好些时候楚承只是不回,单说傅咸曰:“傅城主多多保重,家中亲人我自照料,不必忧心。”

傅咸拱手谢过,王竖大怒,令其出战,傅咸不得已,与楚承打过,楚承抽取祥云剑,一剑便将傅咸兵器砍成两断,压在胸口只是不杀,傅咸再三拜谢,掉头回城楚承不追,傅咸进了城,王竖忙令关闭城门,令左右将傅咸生捉了,大骂曰:“我等同受主上恩德,汝忘恩负义,背主投降,今先将汝斩首,以警三军。”傅咸大呼冤枉,竖曰:“吾在城内查了三日,汝休欺我,前日南军捉了汝一家,信使前来商量,定有奸计,今日出城迎战,南将两番留情不杀于汝,当吾不知?”言毕令左右将傅咸推出斩首,傅咸挣扎不动,大喊饶命,属下都来说情,竖曰:“明日再战,如若不胜,必以通敌之罪斩首祭旗。”咸曰:“城主不必忧虑,明日出战若不斩南将,必教南将斩我。”

当日罢了,傅咸四处踌躇,偏将刘虎、王威曰:“城主本以忠义之心前来守城,与王竖也是同等等级,如今王竖不仁要来谋害,零下定然不保,不如抢先下手杀王竖以降南军,可保全家性命,报仇雪恨。”傅咸亦有此心,即令本部兵准备子时动手,早有细作将此事报告王竖,竖曰:“后悔今日未能当众杀之。”偏将雷鸣曰:“傅咸兵马极广,又把守四门,今日谋反不可小觑,不如抢先下手调兵灭之,若能先杀傅咸,余下将士不足惧也。”王竖从其谋,令府内八百甲士攻入傅咸官府,当时傅咸正在香汤沐浴,忽闻外有厮杀声,当时吃了一惊,还来不及换甲,披了件单薄衣裳便出门查看,虎曰:“正门攻入千余兵士,打着雷鸣旗号,如今形势犹如累卵,请城主速速离城。”咸曰:“王竖老贼,今夜若能脱离此难必来报仇雪恨。”言毕率领心腹杀出。

打开东门未过十里,忽见对面点起千百火把,照耀如同白日,傅咸勒马看去,瞧瞧清楚,见当先一人是楚承,在马上大喊曰:“少枫在此等候多时,还请傅城主在前引路,再杀回去报仇雪恨。”傅咸滚马下拜,愿意引路,楚承在后跟着,当夜破了零下,在下云街撞见雷鸣,傅咸怒从心生,咬牙切齿,一枪刺死雷鸣,又在城内搜了好些时候,只是找不到王竖,楚承见傅咸忙碌,招呼曰:“不劳傅城主气愤,少枫特来送礼。”说罢令属下拉来一人,看看清楚正是王竖,傅咸愤怒向前,厉声曰:“吾本好意与汝共守城池,奈何听信小人之言斩尽杀绝,今日好在天公作美,不绝贤良,汝有何话说。”

言毕将王竖砍成两断,楚承将傅咸一家老小交付,收了兵权,令其在城中安养,分黄金千两送与韩沫,奉为首功之臣,韩沫直言不敢,承曰:“炎通三番用计平定鹤凰,首功之名非炎通敢当,谁能当之?”沫曰:“将军之言沫不敢当,如今只是初破鹤凰,北方尚有数十州城,全赖将士同心用命,将军若此偏执一人,恐有伤属下之心,待收复靖西全境再论功行赏不迟。”楚承从其言,将千两黄金分了,再商议北上,威曰:“迸金守将丘怀,字毋邕,年近六十,乃当初靖西主管皇甫离之叔父,把守昭阳关,东西干泽、新泗等地尽从其令,门下文武极多,其中有一义子名唤阿什满,生的双眼突兀,鹰鼻大嘴,非人类之像,乃新泗起云人氏,使把偃月刀,重七十余斤,武艺绝伦,人莫敢当,若要北上此乃劲敌也。”谨曰:“量一老卒弱子何足惧哉?某愿提三千军,誓破昭阳关,斩丘怀之首以送麾下。”佶曰:“佶曾走访靖西,听闻丘怀之名,如雷贯耳,此人系皇甫离叔父,虽然六十,却勇猛无敌,即使李节亲至亦敬佩三分,却不可轻敌。”众人正在议论,忽有门外报曰:“刘虎前往昭阳关,被一凶脸大汉一刀斩了,如今丘怀率领迸金、干泽、新泗三城精锐出城来战,在北方三十里安营。”

正是:三战连胜不见愁,见此老将知劲敌。不知楚承如何破昭阳关,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