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禄前往西度校场要辛仁楚承比武,来人中有蒋延越保等认识楚承之人,将此消息告知自家师傅,暂且不提,三通鼓罢二人对立,各自抄了件顺手兵器,辛仁见楚承瘦弱,不像习武之人,不禁劝曰:“刀剑无眼不死及伤,汝若不懂武艺,现在开口还为时不晚。”承曰:“叔叔不要小看我。”辛仁含笑点头,并不客气,把剑一抽翻身刺过,楚承靠边一躲,并无防御招式,又劈又砍,二人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众人看得呆了,弟子齐声喝彩,辛义在一边看的着急,又跳又喊,辛仁见不能得胜,把剑从中隔出,跳在一边曰:“小兄弟剑术高超,不知拳脚如何?”楚承见白妤在旁边打气,遂不客气,将剑扔在一边与辛仁徒手比试,又斗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辛仁体力不支,见不能胜又取剑来打,楚承亦拔剑在手,辛义见自家哥哥不能得胜,急脾气涌上来,将哥哥撞到一边,接过手中宝剑从上砍去,使得力大,一下将楚承砍到远处,连带着手中剑一起震碎,楚承慌忙躲开,辛义趁势杀上,说时迟那时快,众人还未看得清楚,只见辛义手中长剑已断,被踢到十步开外,楚承手中一把宝剑斑点透红,正是急时从背后抽出的祥云剑,满山弟子见辛义被一招打败唏嘘不已,白禄辛仁看到祥云剑皆愕然无比,几时不动,白妤招手喝彩,将辛义扶起来,曰:“叔叔打不过,不许耍赖。”辛义挣扎起身,浑身上下拍拍,曰:“不用扶。”走到楚承身边,脸一撇,拱手曰:“我打不过你,心服口服。”楚承上前赔话,妤曰:“父亲不许耍赖,少枫既然胜了,凡事可要听我的。”禄曰:“长济乃灵山最为执拗之人,小侠士能一招而胜,实在叫某大开眼界,我女儿所言果然不虚。”言毕大笑,执楚承手共同赴宴,等到晚上又与崔夫人卫夫人等亲近单摆一桌,与楚承喝个痛快,问了许多该问的事,楚承并不避讳,除了父母身世之外,其余知无不言,众人饮到子时一刻方才席散,要楚承在盟主府暂歇,旦日清晨白禄吩咐杨琼在天秋阁安排一所别院要楚承长住。
且说这个杨琼本来是辛仁在寻叶林中救得一个孤子,后来取字延之,此人爱争强好胜,斗狠耍横,光韵十六年被辛仁举荐,在西山草场修天秋阁,招募天下贤士,杨琼入主天秋阁称阁主,请儿时玩伴崇尚许倩等人辅佐,直到现在出了件烦心的事,当时阁中有个门生名唤张玹,祖籍贺资雷州,老父体弱老母不贤,张玹乃孝顺之人,为谋生计上灵山,拜在天秋阁做门生,平常写些文章,日子过的还算舒心,其母张氏见儿子有出息,追到灵山也要住在这里,张玹按照礼节上书杨琼,琼曰:“夫大贤者皆以孝为本,汝此意正合情理,吾何不从?”张玹大喜,将母亲接到天秋阁,要所小房邀请母亲住下,这个张氏在天秋阁住得未满一年,可谓是人人尽知其名,整日无所事事,聚集饮酒、闹事、开赌,将阁中未婚男女登记在册,保媒说合,看谁不顺眼便破口大骂,打过的拳脚相加,打不过的躺地装死,恼的阁中人怨声四起,时常有人寻找张玹要其管好母亲,张玹乃内向人,对母亲无可奈何,此事传到杨琼耳中,虽然八分不信但时常有人来告,遂遣心腹打探,曰:“有过之而无不及。”杨琼大怒曰:“老者正当以身作则,教养晚辈,如此不伦不类之徒,怎配苟活于世?”言毕叫张玹来问话。
张玹至此施礼毕,琼曰:“汝母无德无行,枉存一世,在阁中害己害人,汝早知其为人,还要带上山来,是何居心?”玹曰:“阁主亦为人子,即使双亲失德改过便是,何必这般诋毁辱骂。”琼曰:“吾不与你争辩是非,限期十日,快快将你母亲带下山去,吾若再听一句传言休怪不留情面。”当时张玹正在编纂《明王实录》经常用心用脑,等回到天秋阁后早把杨琼的话抛诸脑后,十日一过,杨琼正与崇尚饮酒,忽有报曰:‘张氏在阁中大骂阁主,把阁中物品都毁坏了。’杨琼把桌子一掀,跑到阁中正好撞见张氏,大骂曰:“老泼妇,限汝十日内滚下山去,怎么还在这里?”张氏曰:“老不死的你更老,我儿在此为你卖命,我住在这又能怎样?”二人对骂好些时候暂且不提,张玹听闻母亲争吵很快赶来,在中间又拉又劝,张氏愈骂愈烈,将杨琼三代诋毁,杨琼大怒,将张玹一把拉到门外,使劲力气将张氏打翻在地,张玹见母亲被打慌忙来看,张氏喘了几口粗气当时死了,随从侍女大惊失色,张玹挣扎着起身,来看母亲没了气,转恨杨琼,上去又推又打,只是无力,推不动打不疼,杨琼借着酒劲儿,只用一拳将便其打翻在地,张玹大怒曰:“杨老儿,汝杀我母,我与汝势不两立。”
言毕抱着母亲下山,杨琼自不管他,回到住所呼呼大睡,早有人将此消息告诉辛仁,听闻大惊失色,愤愤而来,将杨琼一把揪到床下,大骂曰:“当初举荐你来怎么说的,如今惹出这样的事来,亏得你还能酣睡不醒。”琼曰:“那张氏在阁中所为,人尽皆知,何况张玹蝼蚁之辈,即便下山能有何做为?恩兄过忧甚矣,若盟主责罚,全当延之一人之过。”辛仁大怒,大骂杨琼无仁义之心,要与其一刀两断,从此两不相欠,杨琼改容变色曰:“恩兄此说弟心如刀割,及有万死之罪,张玹下山,家在贺资雷州,与弟家乡甚近,不如教弟前往雷州叩头请罪,若张玹不谅弟愿请死于阁中。”
言毕接连叩首,辛仁怒气方息,回与辛义商量,要辛义与杨琼同往,二人轻装简从前往贺资境内辛口城,先见杨母,杨琼三拜叩首,编个假话住下,每日好酒好菜招待辛义,自己辰时出城前往雷州要寻张玹灭口,戌时回家骗辛义说寻找张玹谢罪,辛义浑然不知,只是一连找了半月并无收获,左右邻居都不知道张玹搬到哪里,杨琼自思曰:‘此贼必是闻风丧胆,跑路到哪里隐居起来,不管他也是好。’寻思妥当又骗辛义说张玹事毕,辛义大喜,拜别杨母返回灵山,辛仁每日踌躇,听说杨琼事了方才舒心。且说张玹找到雷州一个族兄,名唤张垌的哭诉厄运,企望收留,张垌甚为同情,遂收在家中,玹曰:“杨琼为人歹毒,绝非君子正人,若追到雷州反而连累兄长。”垌曰:“不妨,正好留略城中有单买卖,在那里安顿也是好。”张玹从其言。
收拾一家老小前往宿津境内留略城,张玹深恨杨琼,每日书写文章抨击咒骂,连带着灵山天秋阁一起书写,文章传到怀田城主沈悦、信和城主窦舟氏耳中,二人都是范逸的门生,将此消息连夜告诉范逸,徐靖等人也收到消息,其余等与辛氏兄弟不和者趁此机会尽皆上书,诉说辛仁包庇之罪,白禄见其事大,不能迁就,急招辛仁来当面质问,将范逸所得文章掷于地下,要其解释,辛仁捡起来看,其文章甚为狠毒,逸曰:“杨琼在天秋阁公开杀害其母,逼迫张玹下山,罪恶昭昭,龙德使肆意偏袒,此事若不重办,天下士人必将寒心,致使天秋阁徒有虚名。”徐靖也在一旁煽风点火,白禄不能决定,仁曰:“张氏之罪人尽皆知,杨琼确实误杀,但其后之事并非书中所言,此事还需盟主许给时日,仁定办好,若杨琼果然如此,仁愿甘与同罪。”众人从之。
辛仁回到龙德府,在府内大骂杨琼忘恩负义,门客张晔曰:“吾观杨琼此人面门恶狠,绝非善善之辈,若再三偏袒必出乱矣,不如趁此机会与其隔绝断义。”仁曰:“吾已答应其母好生照料,何况若为保己而推卸责任,出卖兄弟,如此不仁之事却不敢为。”晔曰:“遗留一痔而毁全身,全局一患则全局死。上书办理杨琼并非为己,乃为法之大理。”仁曰:“吾在一日绝不教杨琼做出害人害己之事。”言毕寻找杨琼辛义至龙德府,将张玹所写文章交与杨琼,杨琼未读一段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生杀了作者,等到看完又见署名张玹,立马怒出了十二分,大吼曰:“此贼欺人太甚,我必杀之。”
辛仁大怒,将杨琼手中文章抢来摔在地上大骂,杨琼深恨张玹,在辛仁面前不好发作,一味说些软话,承诺前往雷州,不将此事了却绝不回山,辛仁从之,杨琼领了匹快马,连家乡辛口都不去,直接前往雷州,半夜子时百姓都已熟睡,杨琼去砸门,四处打听张玹行踪,第二天有不少百姓前往府衙告发,城中的军士将杨琼抓到府内,杨琼说是灵山下来的人,城主官吏听到是辛仁的门生都卖些情面,好酒好菜来招待,杨琼并不领情,时刻发怒,并打听张玹一家行踪,恰逢府内有个张玹同乡的人,见杨琼如此热衷,自己为谋上进,遂告密曰:“某知张玹在雷州有个表兄名唤张垌,是个做买卖的人,四处跑路,前些时日去了留略,阁主若想打听,前往宿津些许能探。”
杨琼大喜,快马前往宿津,留略乃边陲小城,张垌又是外来的客商,平时有些家私,在留略置办豪宅,城中人都知道,杨琼打探清楚,亲自见到张玹,恨不得立刻将其碎尸万段,想想此事要办的干净利落,遂在周围买所小房,趁张垌外出,连带着随从一起绑来,要张垌写封家信,只说自己在外见朋友,请张玹来见面,随从将信带到家中,张玹不疑随走,被杨琼捉了,一刀结果了其性命,张垌被绑动弹不得,其余随从吓得四散奔跑,被杨琼一刀一个杀倒在地,张垌吓的晕了过去,杨琼见此忽的想出条计,自己扮作随从抱着张垌返回豪宅,骗家里人说喝醉了酒,趁此机会将张氏一族灭门,返回再找张垌却不见了踪迹,看看天色要黑,寻思跑了一个张垌无关紧要,遂点把火将大宅一起烧了,原路返回雷州,又将张玹的同乡一起杀了,王在焕有诗曰:
杨氏有子堪比鹰,幼时好胜脾气强。有亲同在尚能止,孤飞高岸天地雄。
林中虫鸟常避去,海上蛇鱼闻声逃。他日窟中登造极,延教不死敌国去。
寻思着空口无凭,又没证据,遂狠下心来,将自己的三根手指砍掉,前往龙德府报告曰:“上次前往雷州确实未找到张玹,因此隐瞒,今在宿津找到,琼跪地请罪,每日自断一指,连续三日方得谅解,至于魏贺等地流传文章,琼保证日后必无,若有一事,琼愿请死于义虎亭上。”辛仁见杨琼左手边上只剩下两根手指,脸上可怜,当时信了,旦日前往盟主府问候请罪,并下了保证,杨琼断了三指一副惨象,白禄亦不追究,后来果然再无文章出现,当时光韵二十年初月,杨琼仍为天秋阁主管。
却说上回书中说到有个名唤白悸的人物,按照家谱排名是白禄的亲侄子,祖上遗留的一支散落在天州之地,白悸,字文璧,小名绵绵,瞳色深黑,发中带紫,一副文弱书生模样,父亲白叔衡,早丧,母亲吕氏,早年代儿服罪,文家大成者胡僚见白悸时曾言曰:“此子育则世之贤臣,不育则世之邪徒。”白悸年少多谋、聪慧,爱惹事端,平生喜好炼制丹药,设计器具,八岁曾以岩石磨炼,草药数棵,按照比例配制炼出黄色粉末,毒死数十牛马,被告到官府,其母吕氏为儿服罪,左右倡其高义,称为吕仁,白悸在延昌府做小官,做事果敢,能决不决之事,身后数十人常随,然上司以白悸为敌,借故告发,将其逐出官府贬为百姓,白悸在城中落魄潦倒,常恨北国人,想起白氏宗族皆在神州,因此逃了,前往灵山投奔,在白河巧遇楚承,分别后四处打听灵山所在,至灵山脚下被范超拦截,白悸报上名号,范超不敢怠慢,将此消息报告盟主府,当日白禄正与楚承在家闲坐,忽有侍卫报曰:“山门外来一人,自称是盟主内亲,现被拦在路口。”白禄无言自思,楚承在旁边招呼白禄方觉,教侍臣带人进来。
约一炷香时辰,见到个俊俏小生,手中提把宝剑,穿身白衣,飘飘洒洒,面容柔秀,楚承一眼就认出此人,白悸亦认出楚承,二人聊天甚欢,皆把白禄忘了,白禄轻咳两声,白悸方才答礼,曰:“叔伯在上,请受小侄一拜。”三拜完毕,又说出身世,原来白禄祖父白秉承,所生一子白建安,白建安生两子,长子白永颜,次子白思弟,白禄乃白永颜之子,白思弟生一子白叔衡,白叔衡生一子乃此白悸,白禄听白悸说的并无差错,与楚承又是相识,当时十分信了,又邀崔夫人白妤等宗族来见面,与白悸说了些以前的事,话多繁琐暂且不提。白悸在灵山住了月余,与楚承白妤处的最开,白禄闲时来找常问北国情形,白悸是个心细的人,每听白禄来问,自寻思曰:‘莫不是有北上天州的意思?’想想北国情形不比从前,若果然出兵胜负还未可知。
心中愈想,遂找到黄通范逸等重臣去拜会,旁敲侧击,问此攻北国事,众皆不喜,等问到得义府徐靖时才滔滔不绝的讲起,收复北国正是时候,白悸大喜曰:“悸自北来,熟知天州官宦贪财害民,李节老而无用,恍如昏君,上卿所说悸以为正是时候,上卿若不弃悸愿一同上书,年后出兵,先取靖西为立足之地,然后兵出山东,四国必然震动,北国唾手可得。”徐靖暗暗窃喜,与田凡一同上书请求出兵,恰逢天星台董询来报曰:‘西山竹林开花,此乃大吉大喜之兆也。’白禄听闻高兴,邀请同族人并山中重臣在竹林饮宴,特将祥云剑摆在显眼位置,众人见此无不自俱三分,但见:
竹林翠绿,枝头挂花,小泉流水,瀑悬飞崖。不见尽头赏心悦目,上下欢喜歌功颂德。细看乾坤有喜气飘洒,手握春风能傲悬宇宙。山峰叠嶂,琪瑶花草,飘仙处,能改天换日,移地山摇。
白禄渐渐沉醉,听闻属下讲读文章,歌功颂德,不觉意得志满,谓群臣曰:“遥忆当年,昭武盟主主有天下,我与卿等皆为平人,无奈英主早逝,奸邪四起,吾等不得已而兵起曹门,二十年余,新秉一战而定两川东,石阴一战破三城,壁城之内败方信,宿津城中斩王萌,④⑨神州大小三十余战而得灵山,如今天下太平,四海鼎盛,吾常思家乡,北国何时能离异种,当作歌以和之。”言毕遥望远景,有感而发,唱歌曰:
‖④⑨新秉、王萌-注:白禄刚起兵的时候实力远不如吴夕,第一场大仗是在新秉这个地方打的,当时分了一支疑兵对付贺资以西的兵马,白禄却率主力在新秉这个地方打败了郑西总管李鸾、中川总管屏述所带领的中川以东的所有精锐,从此中川以东再无威胁。后来白禄要攻灵山,仍有连城、塘河有重兵镇守,白禄引诱其主动进攻,在石阴这个地方大败三路联军,从此灵山脚下再无屏障。当时宿津还有股势力叫王萌,字永宜,先投降了白禄然后又反叛,被夏文带领的兵马攻入宿津,王萌被斩首。‖
新竹生秀花,桑柘出正果。阳洒满天地,小星长空落。泪垂西风去,解裳心中醉。
白发搔离手,壮志不见消。帐下闻军号,座上听鼓角。全州众一心,何愁不正名。
怜我万子民,不得一统归。他日兵锋北,敢教异人没。
众人记下白禄之歌,听其老当壮志,有复北国之意,在此无人敢劝,依然喝彩,此番宴罢,至小夜,白禄已醒,趁着清凉不肯离去,时常想起田凡、徐靖上书,白悸看出白禄之心,连夜写了篇奏疏,亲自前往竹林,交与白禄审阅,其奏疏曰:
‘久闻天下无裂土之分,上起付假宗和民众,及至十八王各据一方,亦有横元王集兵炫武,无谓攻打,致使余国顶礼来贺,虽无一王主有天下之名,然天下百姓尽皆供礼,与昭武盟主一人之圣何足异哉?下至杨鼢伪辅魏王,致使余下十七国闻魏丧胆,兵锋指南则南降,挥军北进则北败,大小百战而得天下,明王圣心,不得魏土,改篡魏朝,满楼以屠王室,建立大永,当此时和盘乃复归一统者也。其后虽各有三军立国,然孙氏一统,孙氏不盛,宰瑜左右朝政,十八王借机又起,昭武盟主拜左右二将,不至十年,平定南北,此所谓天下分裂之土,必无长久,定统一之定理也。
如今南北对峙,正是造出英主之上好机会,盟主据神州十三城地,屯兵千万,米粮堆积如海,上下同心用德,百姓夜半歌颂,此乃能撼苍天之力,改日月星辰,即便神鬼何有不惧?笑看北方异土,上有昏君佞臣,下有贪污官吏,剥削百姓,残害良将,土地连年有旱,军士不曾训练,荒废犹如蝼蚁,即使不为人所灭,亦为天所谴也。
靖西富饶之地,四面环海环山,此乃天赐此养兵之所,其主事者方唐城主来敏,贪色犹如康王,残暴堪比杜聪,见财起心,即便双亲在世亦敢坑害,此不类宵小之徒领袖数十州城,何故不败?再言五通山东,乃盟主祖上家乡,微、盍四城,乃自古用兵必争之地,此番险要,总管郭萤骄傲自大,傲视英杰,每日好与人斗酒,醉香飘于满营,四城兵马恍如烟硝,天下之人,长笑北主有此良将,即便不败,有失天理也。
悸常在天府,听闻李节所作所为愈发奸邪,无正理人伦可言,李节三十年韩夫人猝死,李节却将刘氏宗族贞、植等人下狱,秘密赐死,刘氏乃天州第一大族,自此与李节不睦,当年十月后,何夫人借夫之名,常杀忠臣,网罗小人,将杜夫人遗子闰贬至南跃,数年不得进府面父。李节三十一年异主西巡,途经金奉城内,见有刘范之女,竟不顾廉耻将其女收之为室,其女忠贞刚烈,自缢于城内,惹出府内惨案,李节不思悔改又将刘范软禁,才子韦复阳上书奏请却遭斩首,李节其性如此,枉为人主。
南北疆土虽有悬殊,然此时出兵北取,正是时候,若起数万之,众聚奇山,越分界沟,先破鹤凰、迸金,以北大州必然丧胆,趁此时兵锋正盛挥军北上,我军士可以一当百,来敏纵能遣使求救,中间却隔茫茫大山,援兵必然迟缓。我军坚守茗菱,北军见此必然恼怒,我出疑兵以攻盍城,安丘震动李节必然亲至,若能打败李节则入主天府,百姓岂有不迎者乎?若北军胜亦可退居盍城,后攻濮关,纵使遣使议和又有何妨?
此文璧为盟主所谋者也。’
白禄读此奏疏,又要白悸从新朗读,言毕暗暗叫绝,不禁想起当年徐和上书之事,白悸见主上面有喜色,又曰:“值此千载难逢之时机,若不出兵诚为可惜,若李节百年之后,其子李闰接替大位,神州亦不可安?”禄曰:“此事莫要在提,容我三思。”白悸知其心意已定,只是不好当机立断,遂暂且退下,回天秋阁休息去了。白禄在竹林思来想去,忽然想起楚承的祥云剑来,自寻思曰:‘若能说服楚承为将,使祥云剑威震三军,何愁不事半功倍?’想到此处,当夜美美的睡下,来日再说。
正是:见不得百姓安定,听得进数臣进言动刀兵。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