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唐懿大败西川军,射死伏成,返回范南与高齐相见,自卸总管之职,跣足进营自请有罪,高齐见两次出兵皆是无功而返,见了唐懿气不打一处来,武曰:“臣与政师贺喜。”齐曰:“濮关战败,有何喜可贺?”武曰:“臣闻唐懿虽败,然微坡一战打败西川军,射死伏成,值此一件天大功劳,如何不是喜事?”齐曰:“走一伏成又至王显,何喜之有?”武曰:“用兵之道,首在于将,臣素闻刘受举兵南下,曾数败于伏成,因此叹曰,有伏成在不能南下一步,今伏成死,只有恭阳军守关,早晚不保,政师心意之明,臣因此贺喜。”高齐笑曰:“幼功之言正合我意。”言毕重赏关武,暂将唐懿下狱,又令李稷为使臣,前往楚承营寨,李稷从之,轻装简从而去。
当时楚承正在伤心伏成之死,忽闻使臣至,请进入内,安排文武于左右,李稷徐徐而入,见了楚承下拜曰:“贺楚盟主安好。”楚承一挥手教其免礼,然后下堂曰:“有使自敌营而来,必有事情,不必隐晦,可以但说无妨。”稷曰:“受我主之托,来与楚盟主贺喜。”楚承眼盯着他,曰:“有何喜事可贺?”稷曰:“唐懿攻打濮关不下,今已为我主贬斥下狱,楚盟主大胜,臣因此受命来祝贺。”楚承听闻勃然大怒,指着李稷大骂曰:“高齐欺人太甚。”言毕喝令左右拿下李稷,推出去斩首,左右曰:“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承曰:“偏是以前太仁慈,今日定要斩使立威。”言毕喝令左右拿下,李稷至门口大骂不绝,楚承又令左右教刀斧手留下李稷性命,并驱逐出城。
再召众将议事,商议进兵,春曰:“李稷之言甚是,伏成虽死,然唐懿大败,濮关又不曾丢弃,主上何故大怒?”楚承不悦曰:“失一瓜而得一豆,岂曰大胜?”言毕商议进兵,政曰:“高齐屯兵范南,盟主若用兵可以假意出战,暗伏一队精锐袭其后营,教他首尾不能相顾。”楚承点头称是,营内有献旁计者在此不必一一细说,使臣前往北军下战书,相约决战,暗令赵挚为先锋,点三千军,以放火为号攻打北营,赵挚得令而去,楚军早至布阵于道南,高齐出营寨布阵于道北,楚承回顾众将,指前方呼曰:“前方道路不为有名,乃我南军师胜之道,以念三军奋勇杀敌,决一死战。”
众将听闻皆愤,楚承勒马向前,身戴金盔银甲,腰胯祥云剑,威风凛凛,指北军高呼曰:“请高齐出来答话。”高齐欣然而出,拱手答礼曰:“楚承盟主,别来无恙。”承曰:“李氏受封己国,何故背叛国家,兴兵做乱,是何道理?”齐曰:“吾主受刘氏欺压久矣,匡扶国家有何不妥?楚盟主所立之国,早已是镜白出孔,上下不堪,虽有中兴之心,也是甚为难矣,何况中州会盟滴血认亲,世人所知,今在此相会,何有颜面见天下之人乎?”楚承怒目而视,高齐不慌不忙,目视王孟,王孟提锤而出,指南军喝曰:“吾乃堂春人王孟,谁敢来决一死战?”南军皆知王孟之勇,可叹阿什满不在,正无人敢出,王孟又暴喝一声,曰:“谁敢来决一死战?”楚承回顾左右。
见中州指挥使辛昭,曰:“王孟力大,除非以大将破之,士丰且去一会。”辛昭吃了一惊,自知敌不过,拱手曰:“臣知不敌,还祈别将往之。”楚承喝曰:“士丰是我中州大将,临阵脱逃,是何道理?”辛昭尚未回过神儿来,王孟又在对头大骂,楚承再三曰:“只是探看虚实,败退无罪。”辛昭鼓了气,不得已提刀而出,曰:“贼将休得猖狂。”王孟更不答话,举锤拍马而出,说时迟那时快,辛昭举刀未起,心中畏惧,王孟已至,雷吼一声,照着天灵盖便打,这一锤力大,连带着刀身从中打断,正中天灵盖,脑浆迸裂,王孟勒马而起,定神下马,照着辛昭头上一顿打,打的脑袋碎裂,惨不忍睹,打完上马举锤曰:“谁敢再来送死?”南军吃了一惊,无敢应者。
楚承回顾岑旷曰:“今日无人可用,文起可以出战。”岑旷口称不敢,楚承再三明令,岑旷不得已拍马而出,向前数十步,尚未说话,王孟见有人出,一拍马飞驰而来,岑旷见有来人提刀向左,刀砍未及三合,王孟又暴喝一声,一锤打在胸口,再下马来照着岑旷的胸口一顿锤,打的内脏崩裂,杀的兴起,丢了锤一捂口,弄的满嘴是血,再上马指着南军曰:“谁敢再来送死?”南军见此不忍目视,楚承回顾左右,再无人出,遂目视白妤,白妤提剑而出,楚承下马擂鼓助兴,王孟在远处见来人眉清目秀。
且回顾北军,高齐喝曰:“此人是白阎罗,定要小心。”王孟听闻回顾白妤,不禁啊呀一声,把马回走,见了高齐,一手拿锤,拱手曰:“此人好打石头,吾敌不过她。”言毕白妤也在远处喊王孟来战,高齐恼曰:“她只是石头厉害,且休理会。”王孟不得已抡锤而出,照着白妤便冲,白妤见他来了,不慌不忙拔剑而起,待到跟前侧马躲过,王孟见打不住把马回走,见了白妤恨不得生吞了她,拍马向前怒冲而来,白妤见他在远处,随手一扔照着王孟便甩,王孟见此急躲,回过神儿来却不见石头,再看白妤在一边偷笑,南军鼓角齐鸣,呐喊助威,王孟受了戏耍,气的七窍生烟,举锤再打。
二马将近,白妤举剑便砍,王孟举锤拦住,那八十斤重的大铁锤被齐刷刷的砍为两段,王孟啊呀一声,再看白妤,却见双脚踢在身前落下马来,南军一片欢呼,北军一面叹气,说时迟那时快,白妤拔剑而起,正要取了王孟性命,北军关武向前数步,张弓搭箭,对准白妤便射,白妤躲开时王孟起身而逃,两军尚未厮杀,忽有北军后营急报曰:“赵挚袭我营寨,形势危急。”高齐大惊失色,白妤在对面挑战,高齐见不能胜遂鸣金收兵,楚承在后瞧的准,料定是赵挚得手,一声令下兵马齐出,北军一退再退,楚承领兵追赶,沿途大胜,未走七八里,忽闻后营报曰:“蒙越袭我营寨。”
楚承大惊失色,追之不急鸣金收兵,高齐在北料定是蒙越得手,遂令三军杀回,楚承见不能退,自鼓噪向前,两军厮杀一阵,互有胜负,完毕尽皆退走,楚承回营怒气不息,曰:“高齐果然是狡诈之徒。”属下曰:“北军后营亦有损失,主上不必气馁。”承曰:“此非一家之胜,何喜之有?”王颜臣曰:“师胜道之战并非一家之胜,盟主可趁此时进兵,前往挑战。”楚承从之曰:“此战不胜,誓不回营。”众皆从之,领兵而进,三军布阵于城外,再往范南挑战,高齐返回范南,怒气不息,忽闻高州使臣报喜,高齐勃然怒曰:“前线兵败,有何庆祝之事?”或曰:“郭夫人诞生双子,均为安好。”高齐听闻大喜,见了营内众将,佯怒曰:“生子之事安得与战事相提并论?”
言毕喝令刑官拖下去打二十背棍,众将曰:“所报喜事,政师切勿气愤。”高齐怒气不息,高声曰:“与我逐出帐去。”言毕面无颜色,与群臣议战事,良久散去,高齐出帐急寻使臣,潜入内厅相见,小跑而至,使臣再三叩拜,高齐急教请起,问郭夫人之事,或曰:“夫人诞下两子均未起名,祈政师起之。”高齐鼓掌笑曰:“两子甚好,国以荡净不臣以奉李氏,长曰名荡,次曰名净,如此最好。”众人听闻皆喜,高齐尚未回过神儿来,又有战事报曰:“楚承领兵倾巢而出,前往营寨外辱骂挑战。”高齐喝曰:“何如此相欺耶?”言毕召集诸将商议,武曰:“南军有白妤做先锋,无人可敌,此时胜负难分,且休与战,不如退兵回范阿再做打算。”蒙越田歆等人皆曰:“楚承猛虎,范南难饱其腹,若此时退兵楚承必进,再来挑战如之奈何?”武曰:“退守义丰。”歆曰:“楚承若前往义丰并以白妤做先锋,如之奈何?”武曰:“退守尺泽。”歆曰:“楚承再进,如之奈何?”武曰:“退守范阿。”歆曰:“若依将军之计,一退再退,岂为战胜之道?”关武不慌不忙曰:“有何不可?”高齐不能决。
属下议论纷纷,正听着寨外楚承辱骂,有人喊曰:“高子小人惧战不出,此时跪地称臣,尚且为时不晚。”高齐大怒曰:“楚承欺人太甚。”言毕就要出战,关武只说退守义丰,田歆只说任凭辱骂,高齐不听,打开寨门曰:“可见齐否?”楚承单骑向前曰:“今有匡胜败于中子,陈逊败于岭北,高政师欲在此坚持不出,早晚饿死矣否?”高齐尚未说话,只一拍马便鸣金收兵,楚承在后看的呆了,见他尚未进营,遂指挥兵马攻城,高齐闭门不出,南军攻打不下,空损失兵马,高齐回营,众将曰:“政师何故不战自退?”齐曰:“楚承蛊惑军心,战则必败,因此收兵。”言毕又令拔营启行,暂退义丰,田蒙等人皆劝,高齐不从,细作急报楚承,楚承就令进兵,得了营寨再探消息,曰:“北军退守义丰。”楚承听闻趁势而进,兵临义丰,在城外辱骂挑战。
高齐忍了数日,不得已又退守尺泽,楚承兵不血刃得了义丰,逸曰:“高齐一战未发,遁逃而去,如此必有大谋,濮关之地深为紧要。”楚承从之,就令使臣前往濮关,教王显用心镇守,显曰:“沿途不见北军一兵一卒。”楚承放下心来,再使人前往范阿辱骂挑战,高齐只是不出,楚承无计可施,适逢见白妤,说起先战事与今战事,承曰:“先战事大小百余,打李节、打白悸、打陆真未尝不胜,与其敌之良将也是未曾少数,何故与高齐决战竟如此费力?”妤曰:“两军交战首在于国,次在于将,再次在于人,更次在于谋,先战事吾等皆略胜,此时与高齐交战吾等皆略败,因此费力。”
楚承恍然大悟曰:“若高齐死则高州易破。”妤曰:“齐国虽名号灵王,然实则是高齐主管,若高齐死则易破。”承曰:“昔日先盟主领兵攻天州,受困群城,可怜李节不用良臣之谋,听信小人之言,致使错失机会,今有高齐领兵屯范阿,若能以重兵围困,意在高齐一人,如何?”白妤只是一笑,并不回答,楚承暗记于心,密诏内侍选臣来商议,曰:“今与高齐决胜负,不死战难以成功,吾欲起重兵围困范阿,除非高齐死而城破,诸臣意下如何?”评曰:“不可。”承曰:“有何不可?”评曰:“两军交战未有举全国之力者,若有一失必国倾复灭,岂不闻无医之疾,增淋迅殁。①③②更何况有战可依,不能偏施。”承曰:“吾与高齐决死战,非两能存,定有一亡,今举国之兵,以表我决战之心,非增淋也。”李昭旭曰:“主上谋此有五不能,范阿大州之地易守难攻,此其一也。高齐兵精粮足,足以自守,此其二也。我兵虽众于彼,然困范阿兵力不足,此其三也。纵不攻城只是围困,待高齐粮草食尽,也可集中兵力突出重围,此其四也。高齐不突出重围,也有高州接连援兵,此其五也。彼有此五利,吾有此五弊,围困范阿打败北军万不可取。”众人皆从李昭旭所言,议论良久不停。
‖①③②无医之疾,增淋迅殁-注:典出《魏国传》魏康王娄圃,字庆园,第一次十八王期魏国的第九位君王,娄圃很宠爱王夫人,但王夫人从小就体弱多病,有次王夫人患病了,而且很严重,大夫说王夫人已经无药可救了,娄圃大怒,给了大夫三天时间,如果医不好就杀他全家,大夫回家很惶恐,邻居看在眼里,出主意说:“古时候宣仲子给齐康瞧病,开了一副毒蛇胆的药,吃完就痊愈了,如今王夫人得了非常病,而你却从常理出发,怎么能治好呢?”大夫觉的很有道理,于是给娄圃出主意说王夫人是需热过度,需要把她放到下大雨的天气下淋雨,不过几个时辰就会好的,娄圃照此方法医治,不到半个时辰王夫人就死了,愤怒的娄圃把大夫全家都杀了。增淋迅殁比喻走投无路而盲目的选择方式方法,其结果也一定是事与愿违,加速失败而已。‖
楚承寻思半响,曰:“若此五弊之事皆可解决,可困范阿否?”李昭旭曰:“愿闻盟主之意。”承曰:“范阿虽是大州,然我军并不攻城,只是围困,此一事不必忧矣。高齐粮草充足,然耗费巨大,毕竟是一州,一月可守三月不可守,一年可守三年不可守,此一事不必忧矣。围困范阿确实兵力不足,然若举国之力则可成功,此一事不必忧矣。其若突出重围则必与我死战,时我为守敌为攻,防御工事以逸待劳,教他难以突围,此亦不必忧矣。高州救援长途跋涉,精疲力尽,虽盛难强,我以逸待劳不必忧矣。诸此五事皆可服之,吾意已决。”政曰:“若以重兵围困范阿非二十万不可,我军只有七八万,安能成功?举国之力耗费巨大,成功亦可,不成何以得归?各州皆有内乱,无兵何以自守?盟主此谋,定要三思而行。”承曰:“我意已决,休得再劝,粮草之事刘氏可以倚仗,我军先进范阿挑战,趁机举国之力,调兵遣将,多发范南以供之需,至于拜仁教暂留可得,主防次攻。”众人劝了半响,楚承不听,散去而出。
襄曰:“自古急功利战者,未尝多胜,盟主不能劝,不如以此言告诉武君,此关系最好,可以劝之。”众皆从之,再见白妤,叙礼毕命就坐,客套话过了,李王以困范阿之事说了,白妤未置可否,寻找楚承去矣,曰:“弟弟举国之力围困范阿,有几成胜算?”楚承犹豫半响,目视曰:“有十分把握。”妤曰:“自古用兵,虽众寡悬殊者未尝敢言有十分把握。”承曰:“将战胜之心不足,兵必懈怠。”妤曰:“对外口称无妨,然心里有数,此时围困范阿,弟弟心里有数么?”楚承无言以对,妤曰:“急功近利者难以胜事,弟弟何故不知?”承曰:“姐姐若有围困范阿之法,愿闻听教,若从内侍臣之言,僵持战事,西鲁周横早晚不保。”妤曰:“自有围困范阿之法。”
楚承不禁起身,喜极曰:“姐姐果然肯助我?”妤曰:“不能劝则助,事乃可成,若群臣皆反,弟弟一意孤行,大败而回,却是谁家主意?”楚承点头不停,再问困范阿之法,妤曰:“尚需与众家主管商议,若无兵可调,事则不成。”楚承拱手笑曰:“祈姐姐助我。”白妤点头称是,并召各主管商议去了,当时灵山总管虞卿、东州总管杨逊皆在本地,并未随行,楚承就令审评为使,前往东州封杨逊为魏王,举州内新练之兵、地方兵前往濮关,又有贺资主管林迁、宿津主管朱锐、冲远主管耿直在此,楚承一一召见,说举国之力围困范阿,三人众口一词,或属下众口一词,皆不附议。
楚承就封林迁为贺王、朱锐为益王、耿直为冲王,直曰:“昔冲远之变,非盟主以毒揭武进,州城不保,今欲围范阿,必竭尽全力。”其余或有不从或有从者在此不必一一细说,最后好歹是都从了,妤曰:“伏成之死西川不可不安抚,教其长子伏杰继之,封召义王,文迪颜嶷辅佐。”楚承从之,遣使彭建前往西川举丧,封伏成之子伏杰为召义王,也举国之兵前往濮关助战,高齐在范阿,任凭辱骂只是不出,众将皆愤曰:“南军兵临城下,百般辱骂,属等愿誓死一战。”齐曰:“任凭南军辱骂不必禀报,出城与战者虽胜必究。”众将劝了半响,高齐不从,如此一连一月南北未曾一战。
楚军准备妥当,白妤铺图曰:“范阿乃周安四通之地,北临安镇府,南接通行,东靠桃李,西带白龙,其中紧要路口共有七条,高齐若知被围,北路四口最为紧要,突出重围或高州救援兵马皆从此间经过,因此围困范阿需北紧南松,高齐狡诈之人必料于此,遂南三口也是紧要,不必屯兵路中,或靠山内安营,不可懈怠。”楚承召各主管议事,令雷昆辖制第一路军前往范阿北守通宝路,王襄辖制第二路军前往范阿西北守宜中道,林迁辖制第三路军前往范阿东北守溪山林,耿直辖制第四路军前往范阿东北守喇叭河,王显辖制第五路军前往范阿西守石头街,颜嶷辖制第六路军前往范阿东守兴山,朱锐辖制第七路军前往范阿南守义丰,楚承辖制第八路军前往范阿东南守山门川,又与八路主管商议,活捉杀死高齐者封此范阿周南之地,心怀一二致使高齐逃出者立斩不饶,当日歃血为盟,不败高齐誓不收兵,趁夜安排各路军镇守路口去矣。
早有消息报高齐曰:“楚承自称三十万兵马,现将范阿八面围困,凡有通达道路皆不能过矣。”高齐再三不信,细作曰:“漫山遍野都是南军,政师且自视之。”高齐化装成细作前往城外查看,果然看到众多路口都是南军,尚未眺望清楚就被南军发觉了,高呼曰:“休教走了细作。”言毕兵马出动,高齐大惊失色,把马回走,早有关武蒙越等一般武将前来接应,接入城内曰:“幸得政师无恙?”高齐挥手无事,众人曰:“南军果然困范阿否?”高齐点头称是,越曰:“范阿大州之地,四通八达,楚承岂能不知?”齐曰:“纵使大州亦可围困。”越曰:“围困范阿非二十万兵不可,楚承何以拥之?”高齐听闻无言以对,回府商议进守,歆曰:“范阿足以自守,且粮草充足,此不必与战,楚承兵马众,耗费巨大,最后定是不战自退。”众皆议论纷纷。
高齐就从田歆所言,并不与战,安排防务,一月过了不见动静,范阿城内乃慌,二月过了不见动静,范阿城内乃急,三月过了不见动静,城内军心荒废,属下曰:“将士口耳交接,先一月传但凭南军围城,何惧之有,今一月传范阿不保,突出重围。”高齐急召众文武来议事,越曰:“楚承收集重兵,名曰围城,且北重南轻,此时突围,偏不攻北,转而攻南,待南路不守,自调北境兵马救之,我则可出。”高齐点头称是,武曰:“无论南北,楚承必有准备,不会懈怠,若此时我军败,人心涣散,则以后甚难救也,若破楚承之围,除非遣使求救于外李氏,断楚承粮道,则二三十万兵定能不战自溃。”齐曰:“范阿被困的铁桶一般,如何求救?”越曰:“越有一言可以试之。”
高齐教说,越曰:“一二日里多发细作前往城北探路,楚承知道了定是以为我向北突围而南路松懈,趁此时攻打山门川,细作可以突出重围。”高齐从之,多发细作向北,然后点五千军准备攻打山门川,多备使臣求救于外李氏,并令关武为先锋,关武打开城门往山门川走路,沿途无阻,相距南军一二里,一声令下攻打寨门,南军甚有防备,兵马愈广,急告楚承,楚承调兵镇守,关武不得进入,北军大败,誓死攻击营寨,南军岿然不动,自知不能得胜,遂遣使偷过后营往外李氏求援,紫阳内廷使李淄距离最近,听闻范阿之围就点兵断南军粮道,有消息曰:“楚承所用粮草都是诸刘氏所集,经上方亭进入襄城。”李淄听了就点两千军埋伏于上方亭必经之地,时过三日相遇南军指挥使刘炅,待其先头兵马过了,一声令下南北各放火箭,刘炅见有埋伏,先把粮草从后头护了,然后盾阵向前,李淄见烧不住就指挥兵马冲突,刘炅奋力保护,两军厮杀一阵,李淄不能胜,鸣金收兵,刘炅返回襄城,将此事说与楚承,逸曰:“范阿军心不稳,高齐已是按捺不住,盟主且将李淄兵败的消息散布于城外,必能蛊惑其军心。”楚承从之,那报信人都是大嗓门,高齐正郁闷关武之败,又报来李淄之败,不禁忧心忡忡,过了几日消息不通,范阿外又闻匡胜兵败于上阳关,陈逊兵败于泾水。
正是:昔日群城兵败事,安知南楚李老主。不知高齐如何脱困,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