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四眼张之血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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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计划有变

当夜,塔塔儿部向北撒走,营地留下赔给了哈不勒。

一场意外逆转,彻底改变了大草原原有局势,从这以后,哈不勒部赫然已是当地最大的部落,也为将来大元帝国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营地中的狂欢还在继续,只是已经换了主人。

此时,营外一个山坡上出现了三条人影,这是刚刚会合的寒梅谷三人。

贺宜权问:“路上没出什么意外罢?”

竹叶青答:“还好。”

“他们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应该没有,不过,必要的防范肯定不会少,他们不是傻子,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

贺宜权“嗯”了一声,对此回答很是满意。

“但是,属下觉得,我们的计划应该要变。”竹叶青接着道。

“变?”贺宜权皱了皱眉,“为什么?”

竹叶青道:“一路上,属下偶尔偷听过他们的谈话,原来,这伙人压根就没想过投奔宋国,目的地早就定在这里。”

“是么?既是逃亡,哪儿不可以,不就只要能保命么?”

“问题是,他们不仅想保命,更想造大金的反,至少是当今皇帝的反。”

“造反?”贺宜权怔了怔。

“对,就是造反!这也是他逃亡的同时,为什么还要窃取大金五十六寨防御图的原因。”

贺宜权想了想,道:“即便如此,这跟我们的计划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如今南边方向,宋金两国虽在僵持,但宋国有岳、韩大军,有被占区的民意支持,优势显而易见,如果这时北方又发生战乱,女真人将腹背受敌,这对我们的复国大业会是什么影响……”

“我明白了!”没等竹叶青说完,贺宜权捋掌而起,道,“这次蒲卢虎帮了哈不勒这么大的忙,以哈不勒的性格,定会投桃报李,帮他起兵,也就是说,女真人腹背受敌的格局已经形成,咱大辽复兴的日子指日可待,好,好,幸亏你提醒了我,看来,我们的计划的确得变,至少人是不能杀了。”

蒲卢虎是大金二代皇帝吴乞买之子,按汉人传统,属正宗“太子爷”,可惜女真人没那规矩,吴乞买一倒,大臣们便将开国皇帝阿骨打的孙子完颜亶扶了上去。

蒲卢虎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不久前,一直支持他的完颜昌企图扶持他抢回宝座,可惜功亏一篑,不仅诛连了全家,身为当事人的蒲卢虎也不得不仓惶出逃,这也是刚才那伙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不杀了?”旁边听着的托儿顿时急了,“不杀我们过来干什么?出谷前不是说得好好的,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们,为千千万万死去的父老乡亲报仇么?”

贺宜权瞪他一眼,道:“没听竹叶青的分析么?报仇重要还是复国大业重要,你不会不清楚罢?何况,只要复国成功,什么样的仇不可以报?”

“这……”托儿哑口无言,顿了顿,道,“那我们只杀花都郎君好了,他是完颜昌的儿子,完颜昌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杀不了他,杀掉他儿子也是好的。”

竹叶青冷冷道:“杀他也可,问题是,他是蒲卢虎的军师,杀了他,谁替蒲卢虎策划造反的事?”

“这……”托儿再次哑口无言。

竹叶青接着道:“不过,人不杀,但那五十六寨防御图不能不要,我建议,这次行动就以获取防御图为主。”

“好,那就依竹兄弟之言,这次行动改作以五十六寨防御图为主。有了这张图,只要女真一乱,咱们潜伏在当地的武装就可乘势攻占那里,那时候,我们才真正称得上有了牢不可破的后方。”

几人嘀嘀咕咕又说了许久,多是行动细节方面的话题。

最后竹叶青道:“这次行动,谷里只就派了你们两人前来?”

贺宜权叹了口气,道:“本来有十几个的,可惜出师不宜,大部分半路折损了。”

便将鬼不惹山路口遇上金兵的事说了一遍。

竹叶青皱了皱眉:“那贺将军以前收过徒弟吗?”

“徒弟?”贺宜权想了想,道:“名义上倒是收过一个,可惜早就不在了。”

“不在了?”竹叶青不解。

贺宜权只好进一步解释:“练功时掉下悬崖,让野兽叨走了。”

这句谎话已在假郡主菁儿面前说过一次,再次说起,倒是顺口了许多。

竹叶青心想:恐怕不是不在,而是被赶走了罢!

只是这些话他是不会说的,他只要知道苏醒说没说谎就行,现在看来,那厮应该并没说谎,只要没说谎,他就放了心,毕竟,那厮的武功太过古怪,他都不敢保证打得过,否则,早就动了手了。

只是,他又怎会知道自己?看贺宜权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那小子的存在。

他到底是谁?

竹叶青皱着眉,总觉心里有些不踏实。

………………

哈不勒受伤不轻,吃过饭后被送入后营治疗,花都郎君安排在木秃儿的帅帐休息。

三更时分,一条人影悄悄出现在花都郎君的帐篷内,他的脸用黑布遮了起来,只露出冷而犀利的双眼。

花都郎君已经睡下,但那老头十分警觉,蒙面人刚一露面,他的铁钩已告出手。

很少有人看得清这只钩到底有多快,但有样东西比它更快,那是一块刻有展翅雄鹰的金制圆牌,金牌一现,铁钩倏地收了回去。

老头道:“您来了?”态度十分恭敬。

蒙面人摆了摆手,叫他不要出声,可花都郎君还是醒了。

花都郎君道:“我知道你一直就在附近,跟了这么久,累了罢?”语气竟出人意外地温和。

蒙面人道:“本来不想见你的,如今却不能不见了。”

花都郎君“哦”了一声:“你是有事想问我,还是有事想告诉我?”

蒙面人道:“两者偕有,我就先问吧。”

“好。”花都回答得简短而干脆。

蒙面人道:“我听说了你与父亲的事,但我不明白你们怎么想的?”

花都郎君道:“理由很简单,那位置本来应该是太子的,是兀朮趁父亲不在京城,将完颜亶扶了上去。”

蒙面人道:“谁做皇帝不都一样么?只要他为大金着想,为民族前途着想。”

花都郎君叹了口气,道:“要是完颜亶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们当然无话可说,可惜那厮就是一个疯子,不但跟着兀术穷兵黩武,心胸之狭窄更是无人可及,你这些年长期不在家,哪知家里发生了多大的变故。”

蒙面人吸了一口气:他确已数年不曾回家,家里发生过什么,他也完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