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社稷之主
上午八点，三仙论道研讨会准时开始。
穹灵天尊坐在主席台上，慢条斯理地说：“今天举行三仙论道第一场研讨会，主题是什么样的人可以作社稷之主？现在开始交流发言。为了发言持之有据，我们可以《三国志》中刘备、曹操、孙权等历史人物为例展开分析。尽管我们现在处于秦朝末年，三国还没出现，我们神仙可以预知未来。以未来论证现状，在我们仙界不受局限。”
无能第一个发言，他说：“受国之垢，是为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意思是说承担国家屈辱，才能成为国家君主；承担国家祸害，才能成为天下的君主。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意思说珍惜自己的身体是为了治理天下，天下就可以托付给他；爱惜身体是为了天下，天下就可以依靠他。”无能接着说：“我的观点，概括说是以德感人，任人为德。只有具备高尚道德的人，才会爱天下，天下人也会爱他；爱天下的人，就会不徇私利，一心为天下办事。如大禹为天下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舍小家，为大家。三国时代的公孙瓒痛骂袁绍说，唯德者得天下，无德者，连做人的资格也没有。刘备从一介布衣屡败屡战，最后终于登上蜀汉皇帝的宝座，就是天下人信服刘备的贤德！所以，社稷之主，唯德者居之。”
接下来是无智交流发言，他说：“社稷之主，唯才者居之。我主张唯才是举，关心民生者为王。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也。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只有有才者，才能做到不违农时，抓好农业生产，抓好物质文明建设，同时抓好精神文明建设，建设和谐社会。所以，天下唯有才者居之。如三国时代的曹操，他的观点就是唯才是举。魏蜀吴等三国之所以魏国最强大，就是与刘备、孙权相比，曹操最具备才干。诸葛亮也说过，曹操能战胜强大的袁绍不是靠天时而是曹操善于谋划。”
最后交流的是无法，他说：“居功自治，任人唯奸。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人民不胜禽兽虫蛇。有圣人作，构木为巢以避群害，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之曰有巢氏。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恶臭而伤害腹胃，民多疾病。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说之，使王天下，号之曰燧人氏。人们之所以心悦诚服地推举有巢氏为王，是因为有巢氏领导百姓搭棚，避免了各种伤害；人们之所以心悦诚服地推举燧人氏为王，是因为燧人氏发明了钻木取火的方法，让人们免除了疾病之苦。因此可以说，对人们有功者，人们会心悦诚服地推举他为王。诸葛亮说孙权据有江东，以历三世，国险而民附。江东人民之所以心悦诚服地归顺孙权，是孙权家族治理江东，以历三世，让人们有了安定的生活秩序。所以，我主张唯有功者可为天下主。”无法接着说：“治理国家，任人唯奸。只有奸人，才敢于揭弊，才敢于严惩罪犯。用所谓善民治理天下，那么民众只爱他们的亲人；用所谓奸民治理天下，那么民众就会遵守国家的法律。民众结合起来，就会相互掩饰过失，这就是所谓的善；使民众疏远分开，互相监督，这就是所谓的奸。表彰所谓的良民，民众的罪过就会被掩盖起来；任用所谓的奸民来治理，那么民众中的过错就会受到惩罚。民众的错误被掩盖，那么民众就会凌驾在法规之上；民众的罪过受到惩罚，那么国家的法规就能压住民众。民众凌驾在法规之上，国家就会混乱；法规限制住民众，国家的兵力就强大。所以说，用所谓的良民治理国家，国家就一定会乱，直到被削弱。用所谓的奸民治理国家，就一定能治理好国家，直到强大。巧言善变，聪明有智谋，是民众违法乱纪的助手；儒家繁琐的礼节，使人涣散意志的音乐，是导致民众放荡淫佚的原因；仁慈是犯罪的根源；担保、举荐，是罪恶的庇护所。坏事有了帮助才能四处流行，放荡有了引导才能做起来，错误有了根源才能产生，罪过有了庇护的场所就无法制止。”
无法越说越激动，无智受不了，他感到无法在贬低自己，他站起来打断无法的话，这样尽管有失神仙风度，让斯文扫地，他仍不管这些，有点气愤地说：“用奸人治国，是国家祸害。奸人之所以称之为奸人，就是其自身包藏祸心。他们处事的出发点，就是置人于死地，如曹操这个世人称之为奸臣的人就是如此。他为了震慑周围的人，制造了梦中杀人的恐怖事件，这为文明社会所不齿。所以天下决不可以交给奸人治理。连曹操都说唯才是举，只有具备才干，才能治理好天下。”
无法见无能提到曹操，也站起来说：“能不能把天下交给曹操，这不是天下说了算，而是曹操说了算。曹操凭其功勋，占有三分之二的天下。曹操统治天下的手段也是任人唯奸。当年，曹操任用卢洪、赵达这两个奸人，高柔不同意。曹操对高柔说，你对赵达等人的了解恐怕不如我，他们能打探、举报、分辨很多事情，这些事情交给正人君子去做，是做不了的。过去叔孙通任用盗贼做事，确实有原因的。从这里可以看出，曹操任用奸人做事，实际上是用其所长。”
无能准备站起来来发言，穹灵天尊制止了。穹灵天尊说：“各位的交流发言，我听明白了。概括起来讲就是两句话，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任人为德，强调了感化作用，但只有德，没有才，是办不了事情的；任人唯才，有才能，能办事，但没有德，不会甘心办事，甚至办不了好事；任人唯功，有震慑作用，有时也会功高震主，军阀割据的现象，就是任人唯功的副产品；任人唯奸也有道理，但要加以节制。第一次神仙会到此结束，我们明天讨论第二个主题：造成社会动荡的因是什么？”欲知其详，请看下一章：三仙论道之社稷之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