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虾兵上岸
来刘邦家兴师问罪的这对父子姓陈,父亲名执,儿子名虾,昵称虾仔。陈家是沛县的大财主,有钱有势。陈虾也有一帮有钱人家的子弟做玩友,如大户子弟雍齿、王陵等。在沛县,有钱人家的子弟是一帮,家庭贫寒的子弟是一帮,如刘邦、卢绾、樊哙、审食其等。这一帮,以刘邦为头。
那天下午放学,刘邦带着他一帮穷朋友从学堂出来,被陈虾那一帮富贵子弟撞着了。陈虾虽然有一帮富贵子弟跟班,却不喜欢动手动脚,他的兴趣在课堂,他的功夫用在学习上,希望通过读书求取功名、光宗耀祖。他们一伙,王陵的兴趣也在学习上。只有雍齿,长得五大三粗,不喜欢读书,倒喜欢动手动脚。他们这一帮富家子弟,见了刘邦一伙穷小子,因刘邦人多,雍齿怕占不到便宜,没有打架的欲望。要是像过去单个儿见着刘邦,一定会动手揍刘邦一顿,不把刘邦揍得鼻青面肿,是不会放手的。刘邦这次虽然人多,见着陈虾一伙,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可能是被雍齿揍怕了,双方碰面,擦肩而过。刘邦已经离雍齿一伙很远了,这时,一向文静的陈虾却发神经,高喊:“我们动手揍刘邦一顿。”这一喊,把雍齿的狂妄劲挑拨起来了。于是陈虾跑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的是雍齿、王陵。王陵一向是不介于打架的,他尽管瞧不起刘邦这一群穷小子。但刘邦一直把王陵当大哥对待,无论王陵怎样羞辱,刘邦都不计较。而这一次不同,王陵一伙才三人,刘邦一伙十几人。王陵不帮忙,雍齿肯定会吃亏。王陵出手帮忙,不一定是为了帮陈虾,他是向着雍齿。因为王陵与雍齿的关系好得不得了,简直就是亲兄弟。
刘邦见陈虾一伙追过来了,十分恼怒。心想:你们才三个人,也敢挑事,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于是,大吼一声,兄弟们动手。十几个穷小子掉过头,向陈虾他们反冲过去。四五个穷小子,围着一个富家子弟打。很快就把陈虾、雍齿、王陵揍得趴在地下。陈虾冲在前面,刘邦带着四五个兄弟,围着陈虾揍,直揍得陈虾不吭气了,才放手。
刘邦他们得胜离开后,陈虾三人才慢慢地从地下爬起来。陈虾平常就如虾子一般,骨瘦如柴,经刘邦他们一顿狠揍,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是雍齿和王陵扶着回家的。
陈虾的父亲陈执见儿子揍得鼻青面肿,既伤心,又气愤。当得知揍他儿子的是刘邦一伙穷小子时,更是气得大气不出。他心想,一帮穷小子也敢欺负我儿子,真是翻天了。便拉着儿子到刘邦家里兴师问罪。
一连十几天过去了,也不见刘邦父亲上门赔不是。因为陈执这几天实在太忙,把这事忘了。近日,陈执闲来无事,坐在亭子里喝茶。陈虾回来了,往日,陈虾进家门,都是小心翼翼,喊一声爸爸,就进书房了。而今天放学回来,老不进家门,总是在门口像虾子一样伸胳膊蹬腿的。这引起陈执的疑心,并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近来像变了个人似的?”
陈执的这种担心不是多余的,陈虾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我们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一个人的变化大,其实,陈虾的变化用脱胎换骨都嫌不够。陈虾不仅是脱胎换骨,而是换了魂魄。
为什么这样说呢?
这应从神仙阁会议召集人无能说起。自从神仙阁第二届第一次会议召开之后,无能就知道穹灵天尊已安排赤龙下凡,借刘邦之躯,还赤龙之魂,开始了社稷之主的运作。这一计划是经过神仙阁三位神仙讨论通过了的,穹灵天尊只不过是按计划运作,再说,这也是穹灵天尊职权范围内之事,这么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无能对此却有隐忧。他担心刘邦成了社稷之主,在下界打压他的无为学派,使他无为学派在下界失传。为了他无为学派,他得搞些小动作。于是他到东海龙王殿,找到东海龙王。一阵寒暄之后,在香雾缭绕之中,无能对东海龙王说:“龙王爷,我担心您地位不保?”这么一句十分唐突的话,让东海龙王十分不安。于是,吃惊地问:“话从何说起?”无能说:“近日,穹灵天尊已安排赤龙下凡,到下界登基社稷之主。赤龙一旦登基,在下界,赤龙就是至尊,那么自然会削弱你东海龙王的家族地位!”东海龙王又问:“那您要我怎么办?”无能说:“穹灵天尊的计划我们是不敢阻拦的,但我们可以延迟赤龙登基的时日。”东海龙王又问:“那您要我怎么办?”无能告诉东海龙王:“你应该尽快挑选心腹,让我摄取其魂魄,带到下界,相机行事。”东海龙王立即召集十万虾兵蟹将,名义上是让无能检阅部队,实际上是让无能亲自挑选干将。无能在十万虾兵蟹将中挑选了虾三这位上将,并将其带到密室,摄取其魂魄,将其躯壳冷藏在海底十八层冰窟。无能袖着虾三的魂魄,按下云头,来到沛县一所私塾。此时,正是放午学时间,无能见有学生喊“虾仔”!无能望着那个叫虾仔的学生,大约十七八岁,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心里思忖着:一个叫虾仔,一个叫虾三,机缘巧合。于是不动声色之中,将虾三的魂魄附着在虾仔的躯体里。由此虾仔整天如虾子一般,不住地伸胳膊蹬腿。
故事再回到虾仔的父亲陈执身上,一个月过去了,也不见刘邦父子登门道歉,陈执也懈怠了这件事。同时,他也在反省:他觉得儿子最近反常,也许当时是自己儿子无理,再加上自己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不应该和那一帮穷小子计较。所以,也就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了。
陈执不放在心上,陈执的儿子陈虾却天天惦记着,每天一放学,他就和雍齿蹲在路边,希望逮着刘邦,狠狠揍刘邦一顿,出口恶气。一个多月过去了,总是碰不到刘邦。陈虾想:刘邦到底到那里去了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卢绾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