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风流词人柳永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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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葬银销返杭州故地重游

宝儿被强行带走后,柳永和秋月都十分伤感。尤其是秋月因思儿心切,神情常常恍恍惚惚。半夜里经常做恶梦,不是梦见宝儿得了病,就是梦见宝儿在哭喊妈妈。

一天夜里,秋月突然在梦中大叫:“宝儿!宝儿!”。柳永惊醒,只见秋月吓得全身发抖,神色慌张,两眼发直。柳永忙将秋月搂在怀里,轻声地说:“秋月,又梦见宝儿了?”

秋月说:“我梦见宝儿正在院子里玩耍,被石头拌了一跤,头上摔了好大一个窟窿,鲜血直流。”

柳永说:“那是你思儿心切所致。我家花园里并没有石块之类的东西。好了,好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秋月说:“我睡不着,总觉得这心里好似猫抓一般,不是个滋味。”

柳永见秋月整日沉耽在对宝儿的思念中,担心对她身体不益,就对秋月说:“你哥哥的事已过去一些日子了,我们抽空到杭州去一趟,一来将银销埋进楚楚的坟里,以了却小玉的的遗愿,二来你也散散心,别思儿思出病来。”

秋月说:“也好。随便再去看看冉伯一家。巧儿这姑娘我很喜欢,怕是快该出嫁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行装,带上小玉托冉强送来的两把小银销,动身去了杭州。

故地重游,柳永感慨万千。走到当时初遇楚楚的“兰香院”门口,只见门口依然是大红灯笼高挂,门前人往车往,只是再也听不见楚楚的歌声了。

当日楚楚吞金自缢后,鸨母要按惯例将楚楚埋在了一个无人过问的乱坟岗上,是柳永坚持不肯,从孙何处借了点银子,买了一个墓穴将楚楚安葬于此。

此番前来,见楚楚坟墓因无人照料上面已长满杂草。

柳永想起和楚楚初遇时的情景,想起楚楚对自己的深情厚义心里十分惭愧。他对秋月说:“我这一生最对不住的就是楚楚了。”

秋月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柳兄不要过于悲伤。”

柳永见四周无人,便在楚楚的坟边挖了个深坑,将两把小银销埋进坑里,总算是了却了小玉的遗愿。

埋了银销,柳永见天色已晚,便找了家客栈和秋月住下。第二天,柳永带秋月观赏了了西湖美凉,又游玩了天竺寺和飞来峰。

柳永说:“可惜现在不是观潮的时候,否则我带你去看看涨潮时的情景,那才叫惊心动魄,有如万马奔腾。”

秋月道:“听说你的那首‘望海潮’就是在观看了杭州美景后写成的。”

“可不是。如果不是亲临其境,如何写得出那样的佳句。”

在杭游玩了几日,杭州的美景和街市繁华让秋月暂时忘掉了失子的悲痛。晚上秋月对柳永说:

“这几日已游玩的差不多了,我们明天去看看冉伯吧。”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床洗漱后,先到一小饭馆吃了早点,然后带上从家里准备好的苏州特产,去看望冉伯一家。

柳永还记得冉伯一家住在枣子巷,找到冉伯家,柳永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柳永和秋月问:“请问你们找谁?”

柳永见以为找错了地方,抬头又看了看门牌号,却是无错,惊诧道:“请问这里是冉伯的家吗?”

那妇人四周看了看,问:“你们是冉家什么人?”

柳永说:“一位朋友。几年未见,此次前来杭州游玩,特来看望。”

那妇人说:“进来说话吧。”

那妇人将柳永和秋月迎进屋里,让座后说:“你们来晚了,冉家出事了。”

柳永惊道:“出什么事了?”

那妇人说:“你知道冉家有个孙女叫巧儿,长大后出落得十分漂亮,是个人见人夸的美人。去年年初赶庙会那天,巧儿约了几个姐妹去庙里上香,正遇到知府的大公子人叫李衙内的。”

柳永打断她的话说:“杭州知府不是孙何吗!为何出了个李衙内。”

那妇人道:“先生不知。先前的杭州知府是孙大人。这孙大人可是个好官,从不乱收苛捐杂税,也不欺负咱老百姓。可自从这姓李的知府来了以后,杭州城就变样了。不但乱收苛捐杂税,而且常欺男霸女。尤其是他的这个大公子,因这李家只有这儿子,从小十分娇惯,养得在家里是说一不二,骄横暴虐、吃喝膘赌都占全了。尤其是十分好色,只要他看上了哪个女子,不出三天这个女子或骗、或抢,必被他弄到手不可。”

那妇人又接着往下讲:

“这李衙内在庙会上看到巧儿后,立刻呆了。他上前拦住巧儿说:‘哟,这是谁家的女子,长得如此貌美如花。陪我去玩玩吧!’说着就对巧儿动手动脚。

和巧儿一起去上香的姑娘们见势头不好,忙跑回家与冉公报信。

巧儿怒斥道:‘滚开!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调戏良家妇女。当心我到官府去告你。’

那要衙内大笑说:‘哈哈,去官府告我。我告诉你吧。那知府就是我父亲,那官府就是我家开的。我带你回去告吧,也省得你白跑路了。’

李衙内说着就将巧儿抢上马,跑回府邸。

冉伯得知消息后忙跑到李府去要人,李衙内竟指使从家丁将冉伯活活打死。

巧儿不愿受辱,撞柱身亡。

冉强见爷爷和妹妹一天之内死于非命,哪里受得了这口气,夜晚便潜入李府,将那李衙内杀了。

李知府见杀了他的独生儿了,气得七窍冒烟,四处张贴了冉强的影像,要捉住冉强替儿子报仇。好在这杭州城里的人知道此事后都十分同情冉家,大家掩护着冉强逃出了杭州。

李知府见捉不到冉强气得暴跳如雷,将几个办公人员一顿好打,下进牢里,又将冉家住宅拍卖。我家当时正想买一套房子,就将此房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