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风流词人柳永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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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十二、矢志不渝痴情女闺中不嫁

没想到小玉进宫竟然还有这样的报负,柳永十分感慨。小玉呀小玉,你真是太天真了。他一个九五之尊的皇帝高高在上,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玉液琼浆,他怎会把老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可惜一个绝代佳人,竟为了一个不可实现的美丽梦想,牺牲了自己的真爱,如今又被打入冷宫。想起先前自己对小玉的误解,柳永后悔不已。

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美丽女子,柳永的心隐隐作疼。他真想马上拉着小玉的手从这个冰冷的宫殿里走出去,去寻找一个没有人间烦恼的世外桃源,两人再回到以前的相爱时光,和和美美的共度一生。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妄想。在这个皇权大于天的年代,他对小玉目前的处境真是爱莫能助。

柳永上前拉起小玉的手,哽咽道:“小玉,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好好保重。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小玉道:“先前心里总有未了之事。一是被卖的妹妹不知现在何处,二是在离开这个人世前总想再见柳兄一面。如今这两个心愿都实现了,我也死而无憾了。秋月女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善待她。”

正说着,门上响起三声敲门声。这是约定的让柳永快走的信号。

柳永心如刀绞,久久不忍离去。

小梅在一旁急了:“柳公子快走吧。再呆下去也于事无补,如果叫人发现了,反倒是害了小玉。”在小梅的一再催促下,柳永恋恋不舍地和小玉挥泪而别。

出了门,那侍卫领着柳永又来到先前进来的地方,让柳永踩着他的肩头翻过了围墙。

还未着地,就有一双大手托住了他的腰。正是冉强。

冉强也不说话,领着柳永走到一个巷子口方停下来。

“等等我义兄。”

过了约十几分钟,冉强的义兄走过来,他已脱去一身黑衣,穿着宫迁侍卫服。

“这是我义兄王春生。”

柳永忙深深地施了一礼。“多谢王兄。”

“何须多礼。”春生也还了一个大礼。

“快走吧,此地不安全。”

两人随着冉强向东走了约二十多分钟,拐进了一条小巷子。春生在一个小门前停下来,轻轻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女人站在门边。柳永定眼一看,却是秋月。柳永吃惊地张大了嘴。

“秋月,怎么是你?”

秋月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一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春生说:“这是我妹妹。当年听说小玉想为柳兄找一姑娘,整天缠着我,非要跟柳兄走不可。哪知柳兄心存芥蒂不肯接纳,回家后任谁说媒也不嫁。这不都二十好几了,还待字闺中。”

柳永方知当年秋月所言不假。也明白了小玉说要善待秋月的意思。柳永对秋月的痴情十分感动,可自己如今一无所有,寄人篱下,如何能娶妻生子,养家糊口。柳永想对秋月言明心意,以免耽误了秋月的终身。

柳永走到秋月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

柳永推开门,只见秋月独坐在床边,桌上一只蜡烛忽闪忽闪发出暗淡的光。秋月见他进来了也不说话,泪水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柳永忙走道秋月身边,从怀里掏出手帕擦去秋月脸上的泪。

“秋月,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是个美丽善良的好姑娘。可你看我现在这样,三十好几了还没个一官半职,你跟着我喝西北风不成?”

秋月说“难道不当官就要喝西北风吗?天底下没当官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个个都饿死。不当官也可以做点别的事,照样可以活得有滋有味的。你当年的那个学友洪敏,人家就没有去考官,做了几年生意,现开了个珠宝行,照样过得美滋滋的。婚结了,儿子也有两个了。”

“可我真不会做生意。”

“谁让你做生意了。你那一肚子的才华,做生意岂不可惜了。我老家屋后有一片菜园,我可以靠种菜卖菜生活。你只管好好做你的词,出两本词书,也不枉白来了世上一场。”

“秋月,你知道我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名声臭极了。”

“我不管。我是真心爱你的词、爱你的人。我知道你过去干的那些事都是因为心里太苦了无处发泄,才如此自暴自弃。你本质上是个蔑视权贵、不畏**,不善阿谀奉承、极富同情心的谦谦君子。你的放荡不过是你发泄不满的一种方式罢了,是你对皇权的压制一种无可奈何的反抗。”

“秋月!”柳永激动地一把握住秋月的手,“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秋月也。此生有你这样一个女子相伴,柳永我终生无憾、死亦足矣。”

柳永感念秋月多年来对他的一片痴情,遂决心听从秋月的劝告,不再去参加什么会试廷试,要学那陶渊明,去过过世外桃源神仙般的日子。

得知柳永要和秋月结为连理,秋月的哥哥和冉强自然十分高兴。

冉强说:“我知道你们两个不会介意婚礼的形式。可结婚毕竟是人生的一个大事,不可过于草率。柳永因是被当今圣上赶出京城的,在这里办喜事动静太大,还是回杭州办吧。”|

得知柳永要和秋月成亲,冉公和巧儿高兴得合不拢嘴。因柳永已多年未和家人联系,冉公就作为男方家人,在家里摆了几桌酒席,请了一些亲朋好友热热闹闹地为柳永办了个简朴的婚礼。

孙何闻知,也派人送了一份贺礼。

秋月的老家在苏州不远的乡下。柳永和秋月成亲后打算到秋月老家,临行前柳永去孙府告辞。孙何知道柳永已无意于仕途,也只得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