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苦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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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学骑车

秋天来了,树上的叶子在秋风阵阵紧逼下,匆匆离开枝头,飘落在地上。这个秋天里,村里的孩子流行着学骑自行车。二丫开始跟着村里的一群小伙伴一起学骑自行车,到摊晒粮食和放草垛的大场地练习骑车,这里无疑是孩子们练习自行车的最佳场地。场地四周很平整,草垛堆放在场地的边上,当自行车把手扶不稳,会把自行车龙头拐向草垛上,这草垛成了天然的防护墙。

放学后,一看到路上有推着自行车出家门外大场上赶的孩子,想学车的人赶紧从家里推出比自己个头矮不了多少带着单杠的大自行车,一路推着赶往场地。学自行车完全是小孩子自愿学习的,有孩子怕骑自行车摔跤,特意在自行车后架上帮着一根长扁担支愣着,至于扁担能发挥多大的作用,能给多大的力支撑,那就不得而知了。有了扁担支撑一下,心里多少有些底气,即便是自行车倒地了,因为有扁担的支撑,多了几秒钟的缓冲,趁着自行车倾斜跌倒之时,扁担一撑,人能趁机跳下自行车。

有孩子学自行车时,大人会跟在后面帮着扶一下后座,稍微稳一下,孩子骑在自行车上就会踏实一些,这样一扶着胆量也壮了,脚可以够着脚踏,手扶着摇摇晃晃的车龙头,能把自行车踩得向前进了。大人见孩子能骑着自行车走了,也会适时的松开手,等孩子发现大人没有扶着自行车,一紧张,手一晃动,自行车就不听指挥,就会重重的从自行车上摔下来。骑这样的带着前杠的大自行车,不摔跌几次是学不会的。农村孩子从来不娇气,跌倒了,捂着被摔疼的屁股停一会,再扶起地上的自行车,又继续练习。

二丫学自行车完全是看着大丫学,她也想着跟着一起学,家里只有一辆自行车,姐妹俩轮换着练习。大丫毕竟比二丫大两岁,个头也比二丫高,练习自行车比二丫容易多了,二丫学自行车没少吃苦头,二丫从来不怕苦。即便是膝盖跌得憷出血痕来,她也不会哭,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练习。

二丫学骑自行车的时候,连推着车子都感到吃力,更别说骑上去了。二丫先是尝试把脚放在脚踏拐上,上下的踏动着,另一只脚向前跳着。这一步骤练习四五天,练习的时候围着场院打着大圈子转。这一步骤熟悉了,尝试着另一只脚穿过大杠放在脚踏上,这样就不用担心够不着脚踏了,这样的姿势又叫“捣拐”。那个时候流行的一个游戏也叫“捣拐”,就是一条腿站立着,另一条腿在关节出弯曲,用双手抱着弯曲的脚,用站立的腿向前蹦着,用凸起来的膝盖撞向对方凸起来的膝盖。“捣”顾名思义就是“撞”,“拐”也是“凸出的部位。”而自行车的“捣拐”,需要一条腿站立在一只脚踏上,另一条腿关节处弯曲着伸向另一个脚踏,身体带着双脚一上一下的运动着,带动着自行车前进。“捣拐”的骑车方式是站立式骑车,当然没有坐在屁座上舒适,虽然能把自行车骑走,但是双脚要不停的在小范围里运动,就像蜜蜂忽闪着翅膀那样,无法像真正骑自行车那样双腿轮圈绕。这样骑自行车不但慢,而且很费力。

学会的“捣拐”,能掌控着自行车,并把自行车骑走,为真正跨上自行车的那一刻做好了准备工作。只有双腿越过自行车的大杠,坐在自行车的屁座上,并把自行车带动,这才能算真正的会骑自行车。既然开始学车,不能半途而废。二丫身上有这股狠劲,于是她大胆的像高难度动作挑战,对二丫而言,眼前的困难是如何让另一条腿越过高高的单杠,二丫尝试了几次,可是单杠对她二丫太高了,几次都没有尝试成功。她又试图从屁座后面,把腿抡过去,这样更不行,腿更不够长了。练习自行车也是熟能生巧的过程,二丫不停的练习着,终于她的腿越过了自行车的前杠,可是还没来得及手忙脚乱,脚一时没找到脚踏,而狠狠的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即便摔下来,也给二丫很大的信心,她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着,终于坐在了屁座上并且够着了脚踏了,尽管两只脚不能同时踩着脚踏轮圈,但是用脚背够一下脚踏,另一只脚踏就轮到了脚下,这样轮换着用脚勾拨着,虽然不熟练,但是比用“捣拐”的方式要省事多了。二丫终于会骑自行车了,真正的自学苦练中成才。

这一批的小伙伴陆续的会骑自行车了,他们把骑自行车当乐趣,即便学会骑自行车,依然在傍晚时分,来到场院上一圈圈的骑着自行车,彼此相互的追逐着,有时会因为掌控不了速度,发生两车相撞的事情。有的是无意中躲闪不及而发生的碰撞,而二丫会骑自行车了,她会故意朝胆小鬼的车上撞,人家见她躲闪不及,手忙脚乱中先放倒自己的自行车,二丫见此情形,得意的笑。胆子小的骑车不熟练的见二丫骑车一般会躲闪着走,见了二丫骑车过来,会赶紧下车,掉转方向继续骑着。

大丫和二丫会骑着自行车了,家里再加工粮食不再需要母亲请人帮忙,大丫与二丫合力,不需要母亲跟着,也可以加工粮食了。先是抬着一口袋粮食,放在已经放倒的自行车上,找来绳子把粮食绑在自行车上,然后在母亲的帮助下,扶着沉甸甸的自行车,自行车上帮着八九十斤的一口袋粮食,扶着自行车手都有些颤抖,大丫与二丫轮换着掌控自行车龙头,颤巍巍的推着车子行走着,大丫与二丫谁在后面走着都会帮着稳一下车后架,摇摇晃晃中把粮食送到加工厂,粮食加工后,半口袋麦麸,半口袋面粉,对头扎起来,姐妹俩合力把两个口袋抬到自行车上,两边重量差不多,不担心自行车总会一侧倾斜了,大丫和二丫稳稳当当的推着自行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