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苦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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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夏日

夏天到来,当蝉在树上热得“知——了——,知——了——”叫个不停,意味着酷暑严夏已经到。太阳火辣辣地在头顶上蒸着,发出威力无比的白光。人在白花花的太阳下走着,会有一种头晕眼花的感觉。

农村里的孩子在整个夏天里都会精光着上身,光着双脚,只穿着大裤衩到处跑着。二丫在夏天的时候也是光着脚丫到处乱跑,光着上身,穿着大裤衩,赤着脚丫,孩子都这样,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不以为奇,暴露在太阳下的皮肤被晒得黑黑,尤其是后背还冒油发光,浑身上下像一条黑泥鳅一样。

夏日的午后,母亲会躺堂屋的大桌子上,大桌子靠在窗户前,头枕在窗台上,刚好可以把窗台当枕头枕着。外面有一丝轻微的风都能吹得到,夏日的下午容易犯困,母亲刚躺一会,眼皮发沉就会入睡了。母亲身体很肥硕,母亲一躺到桌子上,窗子又一半被母亲的身体塘住了。这样屋里就更显闷热了。

到水塘里游泳无意是消暑的最好办法,水塘里的水虽然不是很清澈,但是也没受到什么污染,住在水塘附近的人家还常在水塘你淘米,洗菜,但是不会用水塘里的水用来做饭,做饭的水需要从大河里挑,大河里的水是流动的,净化能力强。而水塘里也是鸭子、鹅的游乐场所,人与鸭子一起在水塘里自由自在的游动着。孩子只要感到热了,穿着裤衩直接往水塘里一跳,“嘭”一声落水,惹得水花四溅。随时跳进水塘里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凉凉的感觉从皮肤直抵心里,好不快乐。一大群孩子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会在水塘里玩打水仗,扔泥土游戏,水花也跟着欢跳起来,水塘里一片的欢声笑语。

二丫家门口就有一个水塘,水塘里不时的传来“嘭通——”的声音,那是午后孩子们纷纷来到水塘里嬉闹消暑的好地方。趁着母亲睡觉的时机,二丫一溜烟的跑到外面的水塘里。午饭后,水塘陆续来了两三个孩子,二丫一来到水塘边,双手先前后摆动着,弓着腿,然后“嘭通——”一声跳到了水里,享受着水带来的清凉。

每个孩子不是天生游泳高手,要想在水里如鱼得水,需要先在浅水区练习一番,有了足够的底气才能到深水区游。不会游泳的孩子一开始不敢一下子跳到进水,而是把双腿小心翼翼的探到水里,脚尖着地心里踏实,然后再一步步的向前移动着。活动范围也是在水塘边水浅的地方,击打着水花。

二丫一开始学游泳一开始是先扶着水面上的木桩,双手抱着木桩,双腿在水面上乱扑腾着,扑腾几天后,看着大孩子都到深水区了,她在浅水区一个人也没意思,于是,从家里拿来一只磁盆,扔到水里,双手扶着磁盆的边缘,身上靠着磁盆向前顶着,双脚扑腾,这样磁盆在身体推力作用下也能带着人前进了。自我摸索中,二丫最后学会了游泳。

二丫会游泳了,可以游到深水区玩了,可是看着浅水区还在笨拙着扑腾着水的小军,二丫对小军说,“来,扶着我,我来带你到游泳。”小军信以为真,真的扶着二丫的肩膀,可是二丫心里可不是真心的帮助他,二丫潜着水,渐渐的把小军带到深水区,小军害怕了双手紧紧的抓着二丫的肩膀,二丫一甩肩膀把小军摔落下来,小军落在深水里,双手双脚扑棱着,啊啊的喊了两声,灌了两口水,渐渐的水淹过了顶头,眼前一片模糊,二丫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导演的一处好戏,可是看着水漫过小军的头,她赶紧伸手拽着小军的胳膊往浅水区游,小军哭着爬上了岸,哭着回家了,二丫继续在水塘里玩着。

不一会,小军的母亲拉着哭泣的小军过来,“死二丫,你想死啊,把我家小军拉到深水了,差点把我家小军给淹死啊。”二丫装着没听见,继续玩自己的。小军妈见二丫不理会,跑到了二丫家告状,二丫的母亲正躺在大桌上睡觉,被小军妈喊醒了,一骨碌从大桌子上爬坐起来,笑脸相迎,只听小军妈说:“二丫妈,你要好好管管你家二丫,刚才小军在水塘里洗澡,小军不会游泳,站在岸边,二丫把小军拉到深水了,小军差点被二丫弄淹死……”,母亲一听头都大了,咬牙切齿的骂:“这个死二丫,整天给我惹事,我现在去瞧瞧她。”说着,起身往门外走去,来到水塘边,二丫一看母亲在岸边,赶紧躲在柳树底下,只听母亲喊:“死二丫,你给我出来,我看你早派淹死了。”二丫当然不敢出来。母亲看到二丫躲的地方,随地捡起了泥土块,往二丫的身上砸去,二丫缩着身体,躲藏着。母亲砸了几下,小军妈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带着小军回家了。外面太热,母亲也不想多停留,也就回去了。二丫也获得了解脱。

水塘里男孩女孩聚集在一起,男孩与女孩之间有着天然的界限,很快水塘里就会有男女大混战的好戏上演。女孩们因为有二丫壮胆,把二丫推向前方,二丫就像女将军一样冲锋在前,站在排头,头歪向一边,防止遭到对手还击把水溅到眼睛里,双手不停的用力的推动着水,把水泼向对方的身上,玩起了打水仗。男孩们当然也不甘示弱,也会用同样的方式还击。人越多,水推得越快,水花溅得越高,那水仗打得才过瘾。

除了打水仗,二丫还喜欢玩的一种游戏就是挖着水塘里的泥土玩砸人游戏,即便没人愿意和她玩砸人游戏,她也会从水塘里挖出一块泥土,或者向岸上行走的人砸去,砸到了,她就快速的潜入水底,岸上的人最多骂两句也就离开了。有时也会把淤泥砸向一起洗澡的人,有比二丫小的孩子遭到了二丫的突然袭击,脸上被砸了一块黑黑的淤泥,就会哭起来,二丫才不管你哭还是不哭呢,被砸的孩子只能自认倒霉。哭两声又继续玩起来。二丫还会专门跑到岸上,找一些硬泥块,然后抱到水塘里,然后按着泥块瞄准在水塘里游泳的鸭子,鸭子见人来,都会躲在芦苇地里,可是二丫用泥块一砸,鸭子全都扑棱着翅膀“嘎——嘎——”叫着,作如鸟兽散。二丫还会接二连三的砸下去。鸭子只好游向更远的地方。

在水塘里洗澡,二丫还喜欢潜行到水塘底下,从水塘底下用双手挖出黑魆魆的淤泥,然后往头上脸上涂抹着,只溜出一对眼睛在外面。这样做纯属好玩,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还有面膜这样的东西。也许无意的玩耍也能达到美容的功效,与海底澡泥的效果也不相上下吧。过了一会,再钻到水底,把淤泥从头上脸上清洗干净。在浅水区边的孩子,也会模仿着,可是挖到的淤泥是土黄色的,然后把露出水面的地方涂上一层土。

洗完澡,爬上岸,找个隐蔽的地方,把湿淋淋的裤衩用双手绞干,然后再穿在身上,在太阳下一蒸,湿衣服很快就干燥了。

夏天的水塘是二丫的天堂,在这里二丫度过了很多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