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危机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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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生命无罪,20章 到此结束

19、生命无罪

冬天,一场西伯利亚的寒潮趁着夜间的黑暗偷偷袭卷而来,让世间一切生命为了躲避这场寒潮而有些措手不及。天阴沉沉,风冷冰冰,无声无息的来个入冬准备的大考查,我连冬天的衣服都全放在家里还没有带来,温度从十几度一下跳到零度了。我把所有能保暖的衣服全穿上再加上两件工作服还觉得冷。上午一上班,家里就打电话来了,伯父已危在旦夕了,说不定马上就要归西而去了,问我是不是立即回来看一下。我把这事与李鹏、吴为说了一下,我们三个同时去请假,但公司说不能三个一起走,让我和李鹏先回去。就这样我与李鹏先走直奔伯父家去了。我们走进伯父住的屋子,里面黑乎乎的,电灯也没有打开,阴森森的,火炉也没有生一个,仿佛比外面还要冰冷,十分阴森恐怖。躺在床上的伯父已不能发声来,只是哼哼表示他还没死去,伯母见我们进来了从厨房里跑出来手捧一个热水袋走到床前,把热水袋伸到被子里去放好,这才打开电灯。伯母只是说正准备去买电烤炉来还没有去买,烧煤火又怕煤气中毒,所以只好用热水袋供病人取暧,我们问躺在床上伯父冷不冷时,他只是摇头,李鹏摸了一下伸出来的手也直摇头。我们说什么躺在床的人也许还能听懂,只是不能说话了。我们从里面出来时,李鹏说他去买个电烤炉来,不然很快会冻死去的。

下午李鹏把电炉买来的时候,我的几个姑妈在各自的儿女开着小汽车的陪同下也全来了,白发苍苍的老人悲悲切切的坐房屋看着奄奄一息的伯父都黯然泪下,后来伯父又好了些,能勉强说话,还要点稀饭吃。我在家里呆了两天,伯父居然又转过神来了,看样子一时又不会死了。我和李鹏回到公司上班,吴为见我们回公司了知道伯父病又好些了,他请假去了一趟伯父家里。

我知道伯父活不了多久了,也没想到癌症折磨人这么厉害,两个月的时间还不到就要让一个活了六七十年的生命即将离开这世界。这世界太好了,还有很多值得他留恋的,特别是伯父这一辈人,童年,青年,中年几乎都在贫困之中度过,以至到现在还什么都舍不得,病到奄奄一息了还拒绝乡村医生给他打一吊针来维持生命减少痛苦。我上次去看伯父的时候,他就这么与我说的反正要死了,打针也没有用了。我这几年攒下来的钱也就只一万多点,这段时间又花了些,一万都不到了,医生要我住院,我想住在医院里死还不如回家来好些,用我那点钱慢慢的托,能活一天就算一天了。我原本以为我还有一万元钱再过上七年八年不成问题,没想到现在就要走了。当时我听完这些话心已憔悴暗然神伤,但我又能说什么呢?正因为我们一路走来都是挣扎之中度过,这一生在我们即将离开时我们才会有留恋,而不象那些有着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的人,他们对这个世界只有绝望,用毒品来麻醉自己,最后来自杀身亡结束生命。我还记得上次那个远房亲戚年纪轻轻的就选择死了,他就对这世界就没有了一点留恋?真想再活五百年的人是哪些人呢?也许就包括象我伯父这样的人一生勤勤恳恳虽然没有做出惊天动地大事来,但心中还是觉得这世间还有亏欠了他的而不是他欠了这世间,所以他想还多活几年向这世间索回来,可是苍天无情义,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让你留下遗憾到另外一世间去实现。也许人还有来生,下辈子再去实现这辈子没有实现的梦想和享受还没有享受到的生活,包括爱情、物质,精神等各方面的。但愿人生如此永不留下遗憾在人世间,生命只是一个过程,快乐与痛苦都只是生存的过程,都不是罪过!富贵与贫贱也只是生活的方式,并不代表人的高贵与低贱,因为所有的人和所有生命都一样,最后都是殊途同归于一个地方——死。

早上从被子钻出来冷清清的,我从窗子里向外看,寒潮过去,一放睛外面天空就是换了一个天地,太阳出来变得十分怜爱,天空也洁净宽敞安谥了,空气也清爽寒冷纯清了。我透过窗子看到公司大门口有人从外跑进来,是有人早上跑步回来了。我匆忙洗漱完毕就到食堂去吃早餐,和以前一样还是每天吃米粉,不知道怎么的,我到食堂吃早餐的时候,偶尔还会想起那位两个多月前走得匆忙的陈部长,现在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我坐在那里吃着很难咽下去的米粉,正想着这些陈年旧事时,欧凡跑了进来冲着我直喊:“方平,你表哥被人打了,你还不去帮忙!”我听着一愣:“哪个,与谁打架?”我想李鹏早上和我一起来,直到现在还没有下来吃饭,怎么和人打架了呢?欧凡说:“早上我们一起去跑步,在路上遇到了两个人,我们没认清是哪个,上来瞅着你表哥就是一顿拳脚,我们还不知道哪来的风呢。”和他们一起去跑步的那肯定是吴为了,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打了呢?我问欧凡现在人在哪里,他告诉我回到宿舍里了,我放下碗筷就跑到吴为的宿舍,果然被人打了,只是没欧凡说得那么严重。李鹏也在那里,还有一些人在宿舍里看热闹,我去的时候,吴为正一个劲的把人往外轰。别人正从里走出来,我就没有再往里钻了。李鹏出来时,我问是怎么回事,李鹏摇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问打得严重不严重?李鹏摇头说:“没有事的。”

上午一上班,车间里的人都把吴为早上去跑步无缘无故被打的这一件事,当成首号新闻讨论着,吴为过来的时候,人家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只摇头说:“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打了就打了吧!”这样一句话无疑在别人心里种下猜疑的种子,当然在车间上班已经是很泛味了,忽然来个话题说说也蛮好的,熟悉吴为的人把其当成了一个笑话戏谑一下吴为,大家互相见到了就说:“喂,早上可别去跑步啊,小心被人打了啊。”(12月5日)

晚上,我去蔡元姬的出租房,路上也许是天太冷了很少有行人,这片工业区本来就人烟稀少现在又加上很多厂子都放假关门了,所以更加冷静人迹罕至,到蔡元姬出租房时,她正一个人拳缩在被子玩手机,见我来有些惊喜,说:“今天发的什么风啊,把你吹来了。”我没有理她直径走到床边坐下问:“没有出去玩啊,一个人坐在这里?”她看了我一下撇着嘴说:“外面冷,又没有人陪我,去哪里?”我说:“你男朋友呢?”她说:“我男朋友?我什么时候有过男朋友啊?”我说:“不会吧,林红不是说过你有男朋友吗?”她一下子恍然大悟眨巴着眼睛说:“哦,那是以前的事了,不过也是她所说的男朋友,那是她怕我抢她男朋友所以才那么说的。”我说:“不会吧,骗我是不是?”她说:“骗你就骗你又怎么样?林妹妹与你分手了?”我说:“还有假?这么久也没有与我联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走的时候了也不告诉我去做什么,还是我女朋友吗?”

我正与蔡元姬聊着,我手机响了,李鹏打来的,我问有什么事。他在电话那边说:“吴为又有人再找他好象是要打架什么的,你在哪里过来?”我说:“他惹谁了?”李鹏说:“我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我说:“好吧,我马上就到了。”我告诉蔡元姬是什么事后就离开了,坐公交车回到公司再打电话问李鹏在哪里,他说在外吃夜宵。我问不是要打架了,怎么又吃夜宵去了,他没有讲要我去小区,说他们全在那里。我又赶到小区里,他们正在一个店子里围坐一张桌吃夜宵,看上去气氛还蛮热闹的。怎么回事呢?我心里犯着嘀咕,坐在那里的有以前的在我们公司的上班的有天早上他捞汤锅里肉渣时被我戏弄过的陈部长。我纳闷地看着他们,他们也看到了我,招呼我坐下。他们正在讲叙这两个月以来各自经历的宏图伟业。从谈话中我了解到陈部长从吉达公司出去之后,自已到了另外一个工厂,最近也关门了。陈部长也就失业了,今天早他与另外一个同事一起跑步,见到吴为,原来他一直认为他从吉达出来是因为吴为自己想占他那个位子而在老板面前说了他的坏话,所以今天早遇到吴为就想让吴为放点血,两个人一见面就开玩笑似地互相推拉着,所以他们晚上来找吴为要他晚上请客吃夜宵,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欧凡早上没看清是原来的陈部长,只见两个冲上去抓住吴为还以为是打架的,他就马上跑了回来了报信。欧凡回来不久吴为也回来了。这就是今天早上与晚上发生的事。我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心里想原来这陈部长是这么个人,两个月前那次他走要怪也只能怪我,当然也许吴为早就一直在说人家的不是了,那天我只是导火索而已,真有意思。我想到这里起身走了,李鹏见我走了他也跟着出来了,我们又一起去网吧上网。

我QQ一上线,发现林红的QQ也在线上,好久没有来上网,也没有几个人给我留言,我主动问林红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她回了:不怎么样,过几天就会回家了。你手机号是多少?我问:我手机号,你那里没有了?她回的:我去广东第二天手机就偷了,所以上面号码也不记得了。我把手机号告诉了她了。与林红就这么聊了几句,我心里还真想再多问几句,但一想到她就那样离开了我,早就没心情了与她聊了。接下来我与一个叫美丽天使的女孩子聊了,平常我们聊得很投机。她什么都事要问问我,还特别注意着我的感受。连她自己留个什么样的发型都要问我,她先是问我喜不喜欢女孩子留长发,我说当然喜欢那种长发飘然的女子,她马上就说,我正准备去把我头发弄短些听你这么一说,那我不去弄短了。我问她头发有多长了,她告诉我很长快到屁股上了,又说这么长的头发很麻烦,特别是洗了就更麻烦。我说那你就弄短些,头发长了洗起来还占洗发水的。她说是啊不过你喜欢我就不在乎了。然而我一直没有见过她,连视频都没见过,还真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据她自己说是苗条型的有165厘米高的身材。

最开始与美丽天使聊天的时候,我还以为对方认得我的女孩子,但我问她姓名家里情况她又全告诉我,我又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女性朋友的,而且还不是本地人,我想看她视频的时候总是遭拒绝,用她的话说保持这种神秘感比较好。今天用QQ与林红联系上了,心情就象冬天的湖面本已经很平静了,忽然被人扔下一小块石子又荡起涟漪。美丽天使知道我与她聊天心不在焉,所以问我是不是不开心。我告诉她是有点不开心,心里有些烦了。她很知趣的说,这样那就不打扰你了,你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就说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会问你的,只是别憋在心里不舒服。

我没有上多久就回来了,到了宿舍心情仍不能平静下来,林红的影子总是赶也不赶走,一直想着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离开时也不能告诉我她的真实想法,她又没说要与我分手。一个人躲在被子怎么也睡不着了,事情越想越多了: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好的、坏的全都涌现出来了,一下子变得百感交集,心烦意燥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吃完了饭就匆匆的往家里赶,我却放慢了脚步,心里一直不停的盼望她快点出来,我一步一回头,我知道她还在后面,所以在大门口磨蹭着,我很想等到她来与我一起走完一段只有10来分钟的路,因为走了10分钟之后,就是一个十字路口,我在那里要与她分开,我坐公交车回家,她呢?去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可是当我花了20分钟走完那段路也没有见到她的影子。垂头丧气走到了十字路口时,我停下脚步,忽然发现眼前不对了,我不知道我要回家是走哪条路了,十分纳闷的站在那里,从四个方来的车辆穿梭不停。我很奇怪迷路了,怎么会不知道路了呢,这又不是我第一次走啊,我已经走过好多次了,我想判断出我所在的地理方位,可我又惊奇的发现东西南北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了,从四个方来的车辆穿梭不停,本来就是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也没交警与岗哨,但来往的车辆还是有条不紊。我抬头一看,发现身旁边有一个公交车站牌,公交牌上根本就没有我坐的车线,我从来往的车流中横过马路到公路对面那个那个路牌下,一看却奇怪发现与我刚才路边看到的一样啊。我很纳闷,真见了鬼,又穿过马路到另对边,结果也发现同样的现象,最后绕了一圈,回到原来的地方,也没找到我要找的路。我真不知道我回家是走哪条路了,我一下子变得迷茫踌躇了。仔细一看,居然发现,四周全是一样,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现这种怪现象。

我焦急起来了,心想难道这就是小时候常听大人们所说——遇到迷路神,我被罩住了吗?正当我一筹莫展时,走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我喜出望外马上向老者请教回家的路,老者一脸笑容地说:“年轻人啊记住!你以后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千万不要回头,不然就会是今天这样,你将迷失你的方向,切记——切记!”

我不住的点头,他接着说:“你想走出这里,找到你要回家的路很简单,你现在可以从这里出发,经过十字路口中心穿过到了对面往左就是的啊,不要回头,记住不要回头!”说完人就不见了,我寻找四周再也没见到踪影了。我信了他的,按照他的指点斜着穿过马路中心点到对面再往左走,终于出这迷魂阵,不到两分钟,来到我要坐公交车的地方了,我惊喜之余发现前面有一辆我要坐的520公交车正向这边驶来。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个劲的朝马路那边跑过去,可是当我横穿过马路时,哪知道一辆飞驰而来的车把我撞飞在半空当中,我想,我完了!我完了!

惊吓之中我睁开眼睛,屋子黑黑的,我摸到手机一看才晚上4点钟,我再也没睡着了,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林红怎么会与我在十字路分开呢?她又去哪里?尽管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梦但这些问题一直萦绕有脑海中挥之不去。

公司从我们上次去的那所学校招来了40个学生,当然我们都知道其中的玄机了,这一批学生到公司之后先照例是培训三天上岗,比上一批少了几天的培训时间了。因为现在公司正在装设备,还有车间外面也在进行空间扩展,正需要人做事的时候,这些学生就充当廉价的勤杂工,每天工作是搬运东西和挖土运砂石等,他们自己称为苦力工。当然90年代后这些小家伙也绝对不是上个世界70,80年代那些人能吃得苦肯卖力讲无私奉献的一代人,招来这帮小家伙精明有些狡猾,掰起手指一算,600元一个月有多少钱一天,现在外面干这种活的都是80到90元一天了,哪个还象傻子吃这个亏啊,所以一见哪里轻松就往里钻,有领导在的时候就动一下,领导来了还和领导套套近乎诉诉苦,没人在的时候就拿出手机来发条短信聊一会天,上一网看看小说,一天下来也过得自由自在。每天有吃有喝的,等到在这里做上一个月多点到两个月不到就是春节过年了,过了年鬼还会来这里啊?所以能偷懒的就懒,实在没有办法躲不过就装装样子混过着。分到我们装配线来的有几个人,每天也是坐在那里聊着天玩玩手机而已,有时我还觉得他们不但帮我们做不了事反而误了我们的事。因为一个心不在这里做事的人,他做事就是不负责的,反而出了许多问题留到下面程序去了,结果后面又不得不返回去拆了重新装,这样一来,把一些容易损坏东西全损坏了。幸好这些东西都不是我们自己掏钱而是老板的钱,不然我们还真不愿意要这些人这么做。尽管如此,但我还是忍无可忍了,我毕竞是在控制质量与数量。每天就生产那么几台东西也无法交待,损坏那么东西也实在太可惜了。阿强也知道这些事情和这些人的心态,拿之奈何不了。于是在早上开早会的时候阿强要我重点讲一下这问题,我想来想去就就讲了这么个故事:

建筑公司经理来到一个新工地视察,看到3个工人在不同的位置砌墙。

经理漫不经心地问第一个工人:“你这是做什么啊?”

第一个工人说:“砌一道墙。”

同样来到第二个工人前问:“你这是做什么啊?”

第二个工人说:“我在建一座房子。”

到第三个工人前问了同样的问题。

第三个工人豪爽地说:“我们要建设一个美丽的城市。”

十年后,第一个人依然在砌墙;第二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画纸———他成了工程师;第三个人呢,是前两个人的老板。

最后补充说到:我们做事不管做什么事,我们愿意还是不愿意的,一开始我们就要认真的去做,有一个好的态度,遇到任何困难都要有一个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今后做任何事都是一个乐观态度去对待,然后才有出人头地的可能。

从那天起有些人的态度有了些改变,做事也好了些,问题也没有出现那么多了。

不过还是发生了一件事情,真把我惹火了。我检验时一连发现好多台从生产线装好的机子都有同一个问题,我就到装配线去查看这个程序是哪个装的,走了一遍,发生装那个部件的小伙子就是这次从学校里来的,我先看他装了几次他仍在犯同样错误,然后把从检验室里提出来的一台机子拿到他跟前打开让他看一下,告诉他装的部件多半都有问题,问题虽然小只要我用起子动了矫正再拧紧就可以了,但我不想每台都动手去弄一下。我与他说的时候,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我也不知道他听到没听到,于是就提高了声音问:“嘿,你停下来看一下,你装得要不得,我每台都得松了又重装了。”我话刚说完,他就甩一句过来:“你妈的*,你是做什么的,自己搞一下就是的。”等到我反应过来时,真恨不得把手中的机子一下砸在他头上。我把手中的机子往他前面甩,对方反应比我还快,一下蹦了起来来势汹汹。我哪里肯示弱,立即与他在车间吵了起来。眼看就要动手了,坐在旁边的连连按住他,阿强见势也走了过来了,把我拉走了。我回到检验室肺都气炸了,还真没见过这种蛮横无理的人,余气未消时老板娘也跑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一旁边的阿强代我解释着,然后没有吭声的出去了。

12月10日早上,天阴沉沉的,7点45分,我在食堂吃完早餐,正准备去车间里上班的时候,从手机里传来不幸的消息,患癌症的伯父在12月10日早上5点左右去世了。我接完电话,站进车间的大门口发着呆,转过去身时,李鹏也来了,我说:“你舅死了,刚来的消息,我马上去请假回去,上午不上班了。”

李鹏站在那里发着呆,然后问:“什么时候死的?”

“早上5点。”

我没进车间直接找到阿强说了原因,然后就去填请假条找人签字,8点半办完请假手续离开公司,快到家了我买一饼鞭炮,11点到家里了也没停留直奔伯父家里。伯父已经安静详和的躺在床上永远睡着了,身上已没有盖被子了。下午李鹏和吴为也全从公司里请假来了,亲戚朋友也陆续赶来,伯父的遗体在家里停放了两天,12月12日天还没亮时,外面漆黑一团就抬上了灵车,送往火葬场。到火葬场已经是上午9点了,天仍旧阴沉沉的,灰蒙蒙,冷风四起,我和堂兄,堂姐还有堂姐夫,伯父的两个外孙等一行人在等领骨灰的大厅里静静的等候着。那里还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人也在沉静之中等待亲人最后留下来的那棒与灵魂分开的骨灰。我坐在那里很不是滋味,便走出大厅,站在门外的一棵很大的老樟树下,老樟树对面有一付很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我们服条宗旨是让两个世界的人都感到满意。

两个世界的人?是的,我们与死去的人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病中的伯父时,他心怀着抱恕与对求生充满希望的样子仍存留在我脑海中,最后还是带着这些抱恕与遗憾无可奈何地离开这个世界,到了另外一世界去了。伯父,一路好走吧!那个世界里也许从来就没有遗憾,也没有希望,也没有富贵与贫困,只有幸福与快乐!

这时候手机响了,我漫不经心的拿起一看,蔡元姬打来的,她一开口就几乎是冲着我这边叫喊着:“方平,你这家伙,你现在在哪里,你做的好事,你看怎么办啊?”我分不清她是兴奋还是激动还是气愤,只觉得她在那边的声音很大不断向我这边传递着她现在的心情。我压低着声音问:“什么事?”

蔡元姬仍旧嚷得厉害:“我在哪里,你现在在哪里,我正找你,你说啊!你别躲藏,你这小子是跑不掉了,你快快过来!”

我说:“什么事,我现在没在公司,我在……”我本准备想说我在家的,忽然想到我现在是在火葬场,所以就改口:“我在外面有点事,现在不方便说话,等下我给你打过来好吗?”对方偏不识趣:“在外面,是不是与你林妹妹约会,是不是她回来了啊,你好啊,看你的!我就告诉你吧,我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我怀孕了,这就是你的杰作……好吧,等下你打给我。”我一下子蒙了:“我的杰作……怎么可能呢?我就是10月份和她上了一次床,以后再没有与她有过亲密行为了啊!”听到这样消息我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感?心潮汹涌一时难以平静了!

回来的路上,我看着堂兄捧着伯父的骨灰盒子,死去的人最后他需要的东西也就是这个一尺见方的盒子了,心情复杂就不用说了,眼前一个生命刚刚从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在远处与我有关的另一个生命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孕育着,我不知道此时我的心情是高兴还是悲伤?那是一个不期而来的生命,他(她)的到来有罪吗?然而这世界能让他无罪吗?我坐在送着伯父骨灰的灵车内,窗外飘过的是城市的繁华景象,眼泪随之也滚了下来,喉头哽咽着,面对着那个新的生命我感到我无能、愧疚与卑鄙。

20、到此结束

12月13日下午,我一到公司就立即给蔡元姬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在上班?她在电话那端懒洋洋地说:“星期天上什么班,发神经啊,做什么去了,连星期天都不知道了。”我说:“那好,我马上就过来了。”她说:“随你来不来!”然后就挂了电话。我到蔡元姬的出租房时,她正躲在被子睡觉,她头伸出来先是看着我直笑,然后连珠炮似地发问:“方平,几天不见怎么变了个样了啊,人都瘦了,做什么去了啊?打电给你,你都那么忙,在忙什么啊?当总理了?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还是买彩票中头等大奖?还是不想见我了呢?你怎么又来啊?”

她把满腹牢骚发完了,我走近床边伸手去捏她那张充满怜爱的脸,她嘴一撇说:“别动手动脚的,那么冷,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昨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啊,是不是你林妹妹回来了?那么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知道了一样?”我苦笑一下说:“你的屁放完了没有,放完了我就告诉你?”

她忽然乐哈哈笑起来:“我的完了,放你的了。”

我停顿了一下平静地说:“告诉你,我那时——我正在火葬场,这可以吧。”她先是一愣,眼睛在我脸上扫了一眼,想分辨我所说话的真假。屋子安静了,她也收住了笑容:“真的?假话吧,哪个去世了?”我仍很平静的说:“不骗你,伯父,我也没想到你也真会选择时间,选择在那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她沉默良久后带些歉意地说:“原来这样,那我不知道啊。”我说:“别说这些了,不知者不怪,你真的怀孕了?”她从被子里爬出来睁大眼睛看着我反问:“你还不相信我,以为我这骗你啊,我上个月没来了,这个月又没来了,昨天我就去医院查了一下,结果证明了。”我用手把住她的肩诡异地说:“别激动,我相信你的,只是没想到我可真是高手,一次就命中目标!”她面带羞色的擂了我一拳:“还得意,你看怎么办,都两个月了。”我说:“还能怎么办,你想怎么办呢?”她毫不迟疑的说:“我们结婚呗!”

我把眼睛睁得不能再大了,她吃惊地看着我说:“怎么啦,你不想了?后悔了?你是不是还想着你的林妹妹,我可不想把他打了啊,这是我的第一次怀孕的,我一定要生下来的。”她急了,我无言以对摇头看着她笑。眼前这女孩子真的很可爱,万万令我没有想到的我与她仅一时冲动却酿下今天的苦果。我头脑里杂乱无章了,难道就如她所说的我们真的结婚,我可从来没想过要与她结婚的,其实我也从来没想过哪天要与林红结婚,更没有想过要与谁结婚。说真的我也不忍心让她把这小家伙打掉了,环搂着蔡元姬对她疼爱有加。我厚着脸紧紧地抱着她,然后把手伸到她衣服里去抚摩她的肚了。我什么也没有感觉到,结果我们又双双滚在一起颠鸾倒凤尽情发挥了一回,把我们怎么来处理她肚子里的家伙的事情完全消融在床上的愉悦之中去了,我陪着她吃晚饭又在外面走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走开了。

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当心,上班心不在焉了,一想到蔡元姬和她肚子的小家伙,不久的将来我就可看到我的孩子时,心里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憧憬起未来还真踌躇满志的,以致阿强都感觉到我这几天不太一样了;可另一方面我又十分失望,这小家伙根本就来得不是时候,我们丝豪没有准备怎么可能在这世界出生成长呢?从来就没想过要与蔡元姬结婚,和她也只是逢场作戏的游戏,然而现在她当真了,这又如何是好呢?我每天下班之后只要公司没有别的事就跑到蔡元姬那里去陪她,我试探她对小家庭伙的态度,然而她却从来不提起了,俨然把我们的结婚当成必然性了,她对我也是百依百顺温柔无比,一个必将要做母亲的人也许都是这样变得温情与慈爱起来了。越是这样我越是深感不安,因为我知道小家伙现在是使足劲的生长,他(她)在与时间赛跑,与我相争。然而我根本就没有思想准备来迎接这个不期而来的小家,我只有愧疚与不安。蔡元姬天天去上班,一下班就打电话:“今晚你没有事吧,过来陪我,我需要你,我爱你。”我却又经不起她这柔情似水的一声询问,每每一下班就急着往她那里跑了,到了她那里更抵不住她温情脉脉小鸟依人般的诱惑,往往我们一见便金风玉露一相逢柔情无限的缠绵悱恻,这时候我又岂敢去伤她的心。

冬天早上很冷,也许是比较适合的锻炼身体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公司员工发扬什么传统,上次吴为早上跑步被打的事情发生之后,去参加晨跑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有成气候之势了。就是我们班上刚来的几个女孩子也参加到早上晨跑中去了。我们班上有一个新来的小女孩叫张金平,个子不高,她可是极力举捧晨跑,天天很早就去跑步,有天早上我在吃饭的时候,她从外面气喘吁吁跑了进来,见到我在吃饭就往我前面一坐,眼睛十分调皮地盯着我,用一种让我无法拒绝的眼神诱惑着我,她看了我半天才说:“方平,你早上不去跑去啊,早上跑步对身体的好处可多呢!”我只笑笑而已。她喘息未定的,说完之后又停顿了一下,吸了几口气又说:“明天,你一定要去跑步,我来叫你,记住六点半准时哦!然后,她站起身来扬扬手抛下一个媚眼走了。

第二天早上,果然在早上六点半的时候的,我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轻轻的敲门,先是轻轻的敲了三下又停了,过了两分钟又轻轻的敲了三下然后离开了,等到我7点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张金平从外面跑了进来,见我坐在哪里悠然自得地吃着早餐,她直径跑了过来笑呵呵往我前面一坐,同样用双大眼睛看着我问:“早上没听到吗?我敲了又不敢敲得太大了,怕打扰别人了。”我摇头说:“听到了,不想起来,那么冷,睡着多舒服。”她撒娇起来:“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没听到呢,那不行,明天我再叫你,你一定要起来,不然我推开你的门也要把你拉起来,记往没有?我们一言为定,来——来——拉勾!”她把手伸到我面前,食指勾在空中等着我拉勾。我一口粉还在口里,无奈的放下筷子和她拉勾。然后她又扔下一个媚眼调皮地跑了。

第三天早上,我有些不忍让其失望,把闹钟调到六点二十几分,等到她敲第一声门时,我悄无声息把门拉开了,她的头正张望走道两旁,没想到我已把门打开了,她吃了一惊,然后小声地说:“等我一下,你先下去吧!”然后她走了,为了遵守自己的诺言,洗漱收拾床铺只花了几分钟,等到我往楼下走去时,在经过她寝室门口时,她居然把她宿舍的门打开一条缝从门缝里窥探着看我真的出来了没有,见我到她门口时,她打开门伸出头来有些惊喜地说:“等我一下。”真还没想到女孩子起床后事还真多,我说:“我在楼下等你。”我下楼到公司大门口的传达室,守传达室的老头子刚起来,我站了一会儿。他去要去开门,我又走出来了。这时候我看到另外两个男同事正在绕的工厂里厂房跑步,他们跑完了几圈上楼去了。我走出大门,在外面做了几个深呼吸,还不见张金平出来,正还怀疑她是不是耍我时,她鬼精灵般钻了出来。身着一件大红袄子由于身材矮小,看上去就象一个十来岁的小朋友。她一边跑步还一边不停的笑着与我说话。她先问了我的年龄是不是只有24或25,而且告诉我别人都认为我只有23,24岁左右的事实。而我一口气咬定我是70年代的出生的,然而她不敢不相信,一脸狐疑看着我傻笑。

我基本上与她保持在平行线上跑着,开始我们在人行道上跑,直到燕京啤酒之后,没有人行道只有车道,我转到外侧,好让她靠里一边跑。我这样做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我看到她边跑边笑,还在不停与我说话。我怕她一不留神跑到路中间去了。她跑起来样了很可爱的,手握拳头在身体两侧挥舞,俨然是在跑,只是腿短迈出的步子太小,整个身有点象在移动,不是跑步。披肩的头发在身后随风飘荡,红朴朴的脸蛋一直充满快乐天真的笑容。我时不时转头看一下她。她一个劲的在我身边往前跑,她跟在我后面气喘吁吁还不停地与我说话,我说:“女孩子适合练瑜咖,不适合出来跑步的。”她说:“我有瑜咖的书与光碟,有时间可以与我一起学。”我故意跑了几步又把她甩在后面,害得她不得不加快脚步才能跟上我。我说:“男的学瑜咖不适合吧?”她跑得气喘吁吁实在是跑不动了,开始走起来了。我转过身来看着她走,两脚向后退着,她一路嘻嘻哈哈不停的笑,根本就不是来跑步纯粹是好玩而已,忽然我见她笑得不得了,身子已是前仰后俯的了,张开的嘴巴话也说不出来了,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我的后背撞在路边的一棵树上时,我才知道她所笑的原因,她却一下子加快速度向我撞了过来,好象要把我撞扁在树上她会更开心,冲上来一头直砸在我胸前,我还来不及反应去扶她,她笑得把身子倒在我身上直往下滑了。我赶紧伸手把她抱起来想让她站稳,可她笑得已站不起身来了,我一直紧紧抱住她直到她笑够了才松手。她站在我面前不停的说:“你真的搞笑,我是看着你想喊你都没法喊了!”

接下来我们改跑为走了,到我们工厂前大门口大约还有100米,我说来个百米冲刺,可是她已经跑不动了。脱了外面袄子,里里是件洁白的毛线衣,胸前***高耸,整个身子象个毛绒绒的雪球。就这样我陪她跑完了一个圈。

进了工厂后,我上去换衣她去食堂吃饭。

公司里又来了一位高层领导,据说就是某公司倒闭之后的老总,这位老总五十来岁了,浑身长得圆桶一般结实,我们员工听说新来的这位老总年薪有50万时都瞠目结舌的议论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冲着员工的改革------进行业绩考核。第一批考核之中就淘汰了一部分考核不合格的员工,这样一来,使所有在职的员工一律感到危机就在身边了,整天诚惶诚恐做事生怕一不小心就让自己滚蛋了,但也有一部分干脆耍花招来了,抱着一种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开除就开除的心态混着过日子。第二把火还是针对员工来的,把原来的一些制度修改,改得更加严格苛刻。最后一把火才是针对管理层的,同样也是换人。我表哥吴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炒掉了。他临走时跑来问我与李鹏还在这里做多久,我们也不知道能做多久了,说暂时做到过年再说。吴为很乐观的说:“你们不做了现在就和我一起走,我有新的地方那里正要人。要不我先过去做段时间看情况。”我们点头表示同意,他一付大义凛然的样子离开吉达公司去了别的公司,我们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总之是不相信他吹牛的话。

新来的老总改革的目的很快就彰显出来了,他把他原来的公司在他手下的一些人叫来了,连一些失业的员工也都弄来了。这样无形之中,在公司内部隐藏新旧两派之争的局面。因为新来的老总也把他原来公司的一部分业务也全带来了,我们老板也就任之由之裁夺大权交给了他。公司生产也繁忙起来。一方面是为汽车公司那边试制产品忙碌,顺风汽车公司每天都有不少的工程师和技术员来做各项检测与技术监督。另外别的公司一些加工产品也来了。我们装配线上为长远做的净化宝倒越来越不景气了,日衰月减的在生产。原来他们长远说的大量生产全成空话,也难怪老板一直没有听从长远的建议再扩大生产线。我们装配线的人员也渐渐的分到别的班去做临时工打杂去了。我却依然还坚守在我原来的工作岗位上。

就在这时候,林红忽然发来了一条短信告诉我她要回来了,问我能不能去火车站接她?得到这消息我既恨又喜,一时间还真拿不定主意,一方面我还真想不理她了,她说走就走什么也不告诉我,现在回来又要我接她。肯定是在外遇到什么困难才会回来的。我给蔡元姬打了一个电话,并直接告诉她林红明天又要回来了,要我去接她,电话那端的蔡元姬很平静的说:“她回来了要你接你就去啊,有什么不好的呢。”蔡元姬这种大度的回答很让我吃惊,在电话里真的搞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还是赌气。下了班之后,我去了蔡元姬的出租房,她正坐床边灯下绣十字绣,图样是两个卡通小人物手拉扯着手正伸长脖子正要相互的亲吻,蔡元姬见我来了,她看着我发笑,最后对我说:“我绣得怎么样?”我看一下不带感情地说:“还可以吧。”

然后她又接着往下一针一针的绣,神经专注认真,绣几针又仔细校对一下图样,生怕绣错了。我坐在其旁不吭声的看着她有心平气和有条不紊地绣着,其实我心中一直在等她问我有关林红的事,她偏偏就是一字不提的。绣了一会儿又说些她们公司最近发生的事,谁又没做了,哪个部门领导和哪个又不和,老是唱对台戏。然后又是哪个与哪个准备元旦结婚等琐碎事情,我听得有些不耐烦又不好打断她,只好任她没停没了地讲着。

我咳嗽了一下,她转过头来看一我下问:“怎么咳嗽,没感冒吧?”

我说:“哪有那么容易感冒的,现在感冒就是猪流感,会死人的。”

她笑了问:“你还怕死啊!”我一伸手把她推倒在床上摁住,笑嘻嘻的一边在她身体搔着一边说着:“我当然怕死,我还没见到我的儿子就死了,你肚子家伙不成遗腹子,那太可怜了吧。”她一手拿着十字绣一手使劲的推着我嘴里求饶着:“方平,别搞了,再害我就不理你了。”我没有停下来,她被我搔得咯咯直笑,在床上花枝乱抖。我说:“你原来还这样怕搔痒啊,我总算找到你的软肋了,以后不听话就样处罚你好了。”我伸开手,她扔掉手中十字绣从床爬起来连气都没有来得及喘一下,往纵身往我身扑来,我没提妨她会来这么一招,一下被她扑倒压在床上。她笑哈哈学着我在我身上搔起痒来了,没想到我还比她还怕搔的,不过她很快就被推翻了,另一场游戏在相互的淘气之下下悄悄进行。

正当我们在床上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蔡元姬先是一愣停下来,我找到手机正要看时,蔡元姬一个猛扑过来抢住我的手机说:“我倒看看哪个不识趣的家伙,这么讨厌。”看着她那样子我咯咯直坏笑:“是的,应该千刀万剐!”我刚说完,她把手机伸到我面前一脸坏笑地说:“好啊,这下你不去剐就是我这个。”我说:“你也太龌龊了吧,趁我的兴趣还未消先剐了你再说。”我把手机扔在一边她一下子又被搔得呼呼大笑。直到我们都温和的相拥时,她才问我:“你不去接你的林妹妹?你看给你发的什么短信?”我说:“发的什么,我刚才没有看到啊,你看了就说给我听。”她说:“肉麻,我才不说,你自己看。”她在床上找到我手机让我看刚才的短信:平,你生我的气吗?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你会原谅我吗?你还会爱我吗?你明天还会来接我吗?

我偷偷的看一下蔡元姬,没有想到她一直在盯着我察颜观色地问:“你去接她吗?”我吱吱唔唔的不好说什么,她又问了一句:“你还爱她吗?”面对着蔡元姬那双带着迷惑无助又充满柔情的眼睛我一时无言以对。我心理犹豫着,最后我说:“我们一起去接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