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绕了很大一个圈子,虽然安胥把车开得很慢,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赶上了宜海宁空打烊。
和几位熟客寒暄了几句,送走了楚楚和张红艳,景玉上楼收拾东西。
收拾完东西,安胥问景玉:“想吃什么?”
景玉摇头,“不知道,我还不饿,你呢,中午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吧?”
“还好!”一顿饭不吃对他还造不成影响。
安胥看了看表,不到七点,还有四个多小时,突然一个想法冒出,安胥顿时激昂,“景玉,你教我做面条吧!”
“做面条?”景玉不知道安胥在想什么,“你想吃我可以给你做!”
安胥摇头,看着景玉,态度坚定,“我想吃自己做的,走吧!”说着迫不及待地把景玉推进厨房。
“你确定要做?”看着安胥挽胳膊撸袖子的架势,景玉还是不能相信安胥洗手作羹汤的决定。
“当然!”安胥一脸坚定,“反正时间还早,就当打发时间吧!”
“好吧!”
与其空度时光,还不如接受安胥的建议。
景玉拿出和面用的盆子,在里面放了些面粉,然后接了一大杯冷水,回到安胥面前,说:“做面条的面用冷水和就可以,你现在把水一点点倒进盆里,用手搅拌。”
闻言,安胥按照景玉指示倒水和面。
开始还好,都在景玉的控制之内,但是,就在景玉想点头称赞时,意外发生了……
手被面团缠住,安胥一个不注意就把整杯水都倒进了盆里!
“怎么办?”面对一盆水多于面的混合物,安胥看向景玉求救。
景玉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然后又端来些面粉,把安胥沾满面泥的手插进面粉里,拿出来后,安胥的手变得蓬松肥大,像一只雪白的熊掌。
景玉一根根地把安胥手指上的面撸下来,然后站到安胥的位置,笑着说:“我来示范,你先看!”
说着把手伸进盆中,一边加面一边搅拌,一会儿的功夫,面团成型。
景玉把和好的面放到一边,又倒了些面粉,接了水,“我再示范一次,你要好好看哦!”
“水要一边搅拌一边加,宁可少不能多。”景玉边做边说。
“像这样没有了面粉,而这些沾了水的面又都不抱团的时候停止加水,用手揉压让它们黏在一起。”
“这时候手上粘了很多面泥,把手伸到冷水里浸湿,时间不能太长,不能让手上的面掉到水里,然后再来揉,这样既可以给面团加水,手上的面又能自行脱落!”
“想用比较软的面就多蘸水,硬的面少蘸水,如果是擀面条,硬一点儿的比较好用!”
几分钟后,一团面又从盆内诞生。
“该你了!”景玉把战场交还给安胥。
有了言传和身教,安胥做起来比之前顺利多了,但依然阻碍重重。
为此,景玉不得不把盆子端到外面的餐桌上,实行手把手、面对面的教学。
几番折腾,和面过关,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的重头戏——擀面!
景玉不知道怎么教,当初妈妈教了她两年她都没有学会,最后还是自己慢慢摸索,领悟出来的,所以对自己,亦或是对安胥,景玉都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当景玉拿出那根足足一米长、拳头粗的梨花木擀面杖时,安胥有些傻眼。
在室家他见过景玉做面条,那时候景玉用的不过是条一尺来长、三根手指粗细的擀面杖,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庞然大物了呢?
“这才是擀面该用的擀面杖。”似乎看出安胥的心思,景玉解释。
“为了吃到最纯正的面条,丹丹特意弄来这根擀面杖,我也不保证能教会你,试试吧!”
幸好安胥学和面一波三折,他们才有了充足的面团来学习擀面。可是这次却没有上次的好运,景玉一再的示范,安胥一再的学不会,看来,擀面这项技术活真的得靠天赋!
“安胥!”景玉愁眉苦脸,打起退堂鼓。
“还有时间!”安胥无暇转头,整个心思全在面板上。
看到安胥如此坚持,景玉再想放弃也不得不咬牙坚持。
抢过安胥手中的擀面杖,景玉一边示范,一边认真讲解:“它的力气不是单单向往下的,向下用力的同时还要往前推。”
景玉和安胥相对而立,在面板上示范擀面杖的使用方法,可安胥仍是一头雾水,似懂非懂。
再次尝试,安胥又是以失败告终,景玉心急,站到安胥身边,抓住安胥的手强调:“不是往下压,是往前推!”
无奈,身高与体型差距,景玉点着脚握住安胥的双手后,使不上任何力气。
随后,她又站到安胥身后,可效果同上。
安胥看了看景玉被面粉画花的小面脸,识趣地后退一步,在身前与桌子之间给景玉腾出一个位子。
景玉愣了,这算什么,她这个施教于人的人反而要被圈到里面?
但是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只能认命地走进安胥胸前的“牢笼”。
对于这次的身教,景玉同样没有抱任何希望,可安胥这颗榆木疙瘩却奇迹般地开窍了。
虽然离景玉的标准还差很多,但是以安胥学和面的先例来看,进步一定是飞速的!
成功的喜悦让景玉忘掉了两人的尴尬位置,兴奋地转身,安胥的唇不经意擦过她的额头。
身体滑过一段电流,景玉触电般后退,身子却被桌子拦腰截住,上半身直直地躺向桌子。
还好安胥眼疾手快,适时抱住了她,面板上好不容易成型的面皮才逃过一劫。
“我饿了,先去烧水,你切面吧!”景玉推开安胥,红着脸仓皇而逃。
怀中的温软不再,安胥失落地怔在原地。
安胥,你想要的不就是学会怎样做面条吗,既然学会了,你还失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