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已经做好乘坐私人飞机的心里准备,可她万万没想到安胥竟会和她乘坐普通飞机。
毕竟,安胥的体贴都是必不可免时,做给旁人看的,无关外人时,他从不掩饰自己物质上的优越。
他们的时间拿捏的刚刚好,办完登机手续就听到登机的广播。
景玉怕高,有一点儿晕机,飞机起飞后安胥便劝景玉睡觉,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景玉又累又困,倒在安胥怀里只消一会儿便会了周公。
安胥叫醒景玉的时候,机窗外天色正黑,景玉睡眼迷离,抬起头含糊问道:“到了吗?”
安胥把景玉抱起搂在胸前,轻声道:“还没有,但是快了,看看外面!”
景玉倚在安胥的胸膛不想动弹,只是歪着脑袋看了一眼,不成想一颗颗星子明亮又闪烁,她立刻来了精神,凑近机窗仔细地看起来,“好漂亮啊!”
安胥把景玉抱回怀里,下巴抵着景玉的额头,满足地说:“一会儿有更漂亮的!”
景玉当然知道安胥说的是月亮,不禁仰起头,问:“可以看到月亮吗?”
“嗯!”安胥点头,看向窗外没有多说。
景玉也把视线移向窗外,大约三分钟后,一弯冷月出现在机窗内。
机窗是双层的,又很窄小,被框进的冷月愈发朦胧凄美。
可惜,时光最易把人抛,景玉还未看够,冷月便无声退场,一如它来时那般悄然。
百无聊赖地靠在安胥怀里,景玉看着窗外变得寥落的星子有些好奇,安胥的时间未免拿捏的太好了,睁眼的时候,星星又亮又多,月亮也出现的及时。
可是现在,外面黑漆漆一片,不仅冷月没了,星星也少了,“你怎么知道它们在这个时间出现?”
安胥收紧手臂,嘴唇贴着景玉的耳根低语道:“看多了自然知道!”
他不会告诉她,他是为了带她看月亮才特意选了这次航班。
景玉觉得耳后痒痒的,别过头躲开安胥的唇,却把手搭在了安胥的手臂上,这样的拥抱刚刚好,让她很有安全感。
机窗外已漆黑一片,景玉便收回心思,和安胥聊天,“安胥,你为什么喜欢月亮?”
安胥轻笑出声,嘴角弯起一道如冷月般好看的弧度,“我有说过我喜欢月亮吗?”
“你不喜欢吗?”景玉不解,仰头问道:“那你为什么常常看?”
安胥用侧脸蹭着景玉柔顺的发丝,认真地想了想,道:“长夜漫漫,靠它打发时间罢了!”
但是现在好像真的喜欢了,是爱屋及乌吧!
“哦!”景玉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安胥不喜欢月亮,竟然有点儿小失望。
“你呢,为什么喜欢?”安胥问,她只知道景玉喜欢月亮,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
“它美啊!”景玉言简意赅地答道。
“哦~”安胥挑眉,不满意景玉的答案,“星星不美吗,太阳不美吗?”
“美啊!可是太阳的光芒太大,看它一眼都是问题,而星星又太小,一眨一眨地很难认出它们谁是谁,只有月亮可以直视,永远不会认错!”景玉笑着解释。
安胥笑了,嘴巴贴着景玉柔顺的长发移到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为什么?”
景玉的头动了动,似乎是想转过头看安胥,安胥却用细小的力道咬上景玉的耳垂,继续低语:“为什么喜欢月亮?”
他才不会相信景玉刚刚的一番言辞是喜欢月亮的理由!
安胥咬上景玉耳垂的瞬间,景玉不由自主地想要挣脱安胥的怀抱,但在听到安胥的问题后,却奇迹般地镇定下来,安胥总是这样,一眼就能窥探出她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景玉靠在安胥怀里,静静想了想,说:“虽然它本身不会发光,但是它有太阳,接外物之力,增己之光华,它算得上翘楚!可它并没有因此而自傲,它有原则,不像星星,没有乌云的阻碍就跑出来炫耀,不像太阳,明目张胆地宣誓自己的重要,它有我好多喜欢的地方,像圆缺变化啊,天狗食日啦,还有关于它的传说,我都喜欢!”
景玉说得忘我,抓着安胥的手臂,笑得满面春风。
安胥被景玉的笑容迷醉,一只手鬼使神差地爬上景玉的笑脸,抚过眉头,抚过眼睛,抚过鼻子,最后停留在那双淡粉的朱唇上。
“月亮的光华一旦被有心人注意,无论是月亮还是有心人都会泥足深陷不能自拔,景玉,你应该学着随波逐流!”安胥喃喃说道,在他心里景玉就是天上的一轮明月,美的不可方物。
他不想再玷污她,亦不想让他人来玷污,所以他希望景玉能融入到社会的大染缸中寻求自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偏安在她靠意气支撑起的小王国里。
“我还有学的必要吗?”景玉的笑有些变质,略带嘲讽的问话堵得安胥哑口无言。
他们相拥而视,呼吸着彼此呼出的气,本该是世间男女最温馨暧昧的剪影,于他们,却无半丝****的牵扯!
。。。。。。
广播里传来的即将到站的消息,恰如其分地斩断两人的眼神交流。
安胥帮景玉系好安全带,把景玉的头压到自己的胸口,尽量减少失重给景玉带来的不适。
机场大厅华灯璀璨,亮如白昼,但毕竟是深夜,接机的人并不多。
景玉的手被安胥紧紧握着,天花板上夺目的灯光映照着洁白的地砖,照得景玉头晕眼花,头重脚轻,她不得不反握住安胥的手寻求平衡。
突然,安胥抬起他们紧握的手,指向一个位置。
“丹丹!”景玉喜出望外地叫出声,不由加快脚步,恨不得飞奔过去。
脱离人潮涌动的队伍,安胥松开景玉的手,景玉一路小跑,和同样小跑而来的任丹丹抱个满怀,“丹丹!”
“哼!”任丹丹冷哼,双手高频度地捶向景玉的后背,埋怨道:“来了竟然不告诉我,太多分了,你太过分了!”
景玉享受着任丹丹按摩般的捶打,笑着解释道:“晚上的飞机,不想让你折腾嘛!”
任丹丹一听不乐意了,拉开景玉,杏眼圆瞪,斥责道:“晚上怎么了,晚上我就不来了吗?”
久违了的窝心话语,听的景玉一阵感动,她们的十指交叉,相视而笑,眼中是分别多日的想念和对彼此的关心。
伊尹见两人亲昵够了,忙上前打招呼,“景玉姐!”
“伊伊,好久不见啊!”景玉松开丹丹,拥抱伊尹。
“景玉姐,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和伊尹简单地寒暄后,景玉看向伊尹身后,果然,有伊尹出现的地方就绝对少不了仲恒!
仲恒像只慵懒的豹子,双手插着裤兜信步走来,脸上是一贯让人捉摸不透的狐狸笑容。
他停在景玉面前,低头打量了片刻,话里有话地打趣:“不容易啊,终于来了!”
景玉勉强一笑,自从出事以来,她和仲恒的交流几乎为零,现在,她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仲恒。
好在安胥及时跟上来,化解了景玉的尴尬。
仲恒朝安胥无辜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做,然后朝伊尹使了个眼色,转身带路。
伊尹接到指令,欲接过安胥手中的行李箱,被安胥拒绝。